第三百六十二章:範增出使
第三百六十二章 範增出使
比如,霍亂楚國的李園,就是這麽上位的。
項燕派遣範增與青豚接洽,青豚並不知道這一切。
不然,以青豚對範增的好感,怕是直接扣下範增的打算都有的。
這個時代,能夠讓青豚真心覺得不值得的人物不多。
不得霸王信任的範增,絕對算是一個。
甚至,在青豚心中,範增乃是這個時代,其最惋惜的人了。
這是一個大爭之世。
不僅僅是青豚明白這個道理,項燕自然也是知曉的。
既然決定了要派遣範增前去與青豚商討一番,用土地換取拋石機,項燕也不會在耽誤。
當即範增支取了錢財,乘著舟船出發了。
壽春與大梁之間並沒有直達的河流。
換句話,也就是範增不能夠乘著船一路到達大梁了。
但是,魏國乃是四通之地,水運發達,因此,範增倒是決定以水路為主,趕往魏國了。
三日後。
一個商人走進了沙海城。
這人滿頭青絲已經變得花白,看年歲約有六十來歲。
卻是生的精神抖擻,絲毫不顯老態。
“將軍,有人自稱是南方的行商,聲言有大買賣要與將軍做。”
短兵走進府衙大堂,對埋首案牘的青豚說道。
青豚頭也不抬,道:“帶其去找左車或者陳平。”
短兵繼續道:“將軍,那人說其的買賣太大,唯有將軍才能做主。”
“哦?”
青豚失笑。
自從大敗王賁之後,以這個借口接近自己的商賈不止一個。
青豚自然明白其等的心思。
這個時代,可正是門客政治的巔峰時期。
這些投機取巧者,無非是希望用大話接近自己,然後以三寸不爛之舌,誇誇其談,然後讓自己覺得對方很有本事,好以此一步登天。
青豚搖搖頭,道:“孤在忙著,帶其到陳平那裏。”
開玩笑!
青豚暗哼一聲,前幾天自己還有精力見一下這些人。
可是當自己開了口子後,這才發現,以此為借口求見自己的人,那是絡繹不絕。
自己忙碌兩天下來,發現很多人都隻是空有其表的,真正有用的人才,卻是幾乎沒有一個。
青豚不甚騷擾,這才嚴令短兵,再有這種人便帶去左車那裏。
這短兵如此為那廝說話,莫非……
青豚止不住的猜測道:“莫不是那廝給的好處夠多?”
青豚深知這些人的本性,其等必然是見短兵不好說話,這便暗中遞了金錢。
青豚停下筆,看來要好好殺一殺這股歪風了。
青豚道:“那廝從哪來來的?”
短兵搖搖頭,道:“這倒是沒說,隻是那人操著南音。”
南音?
南方?
青豚微微皺眉,楚國人?
這倒是奇了!
這幾日求見的大都是魏國、韓國人,畢竟這兩地最近,可是這楚國人來做什麽?
“帶進來吧!”
短兵出去了,青豚伏在案上,將這一份爰書看完,然後批複了意見。
有人進來了。
青豚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平緩、穩健。
聽那廝腳步聲停止,站立的位置,可以見到這廝必然是一個時常出入上流社會的人。
並且!
這廝不是為了求官而來的。
青豚寫完了字跡,這才抬起頭來。
卻見那廝六十來歲的樣子,身著意見深衣,看來應當是一個士人。
其年歲雖老,腰板卻是挺得筆直,一張國字臉,看起來滿臉的正氣。
“楚人範大見過將軍,將軍安康。”
老者抱拳彎腰,用的卻是士子相見之時的禮節。
範大?
青豚微微皺眉。
沒有聽說過。
“範先生安。”
青豚微微帶上幾分笑意。
“請坐。”
青豚拱拱手,示意範大坐下。
青豚看著那範大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席位上,卻是不卑不亢,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這人不是普通的士人!
青豚心裏有了推斷。
“不知範先生前來所為何事?”
青豚見範大坐下便不再開口,知道這廝是在等著自己詢問。
範大對於上層的禮節很是熟悉啊!
範大笑笑,頜下的白須微微顫動。
“餘從楚國而來,所為將軍爛額之事。”
青豚笑笑,道:“範先生口氣倒是不小,孤麾下擁軍十萬,又有何焦頭爛額的事情?”
範大輕笑一聲,道:“將軍人強馬壯,此時自然是沒有焦頭爛額之事的,但是將軍卻有三大焦慮。”
青豚冷哼一聲,都是這個套路。
那些自持有才華的人,上來講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最近有大麻煩,你有大危險。
你不用我,你馬上就要怎麽怎麽的……
能不能換一個套路啊!
青豚卻是有點無語,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麽說的!
我很累好不!
讓你們去見左車、陳平,隻有是他們倆認為有才華,值得我出麵接見的,我自然不會躲著啊!
為什麽不論有才沒才,都是非要先見我呢!
要知道隻有一個人這樣來一出,好,我抽點時間見見就罷了,反正耽誤不了多久時間。
可是一個二個,不管是又沒有本事,都要朝我這這裏擠,我哪有這麽多時間啊!
青豚搖頭,自己還不能將這些人朝外趕!
這個時代的風氣就是這樣,門客政治!
自己還是太過弱小了,本來有點本事的就不願意來自己這裏,若是拒絕一個,傳開了,那些有才華的更加不會投奔自己了。
頭疼啊!
範大見到青豚一陣無語的樣子,略微一想,頓時明白了原因。
看來,自從這廝大敗王賁之後,很多人要來打秋風啊!
範大搖頭,臉上卻是帶上了促狹的笑。
見到青豚抬頭看來,範大收住了笑意,自顧自的道:“將軍有三大焦慮。”
範大不顧青豚並沒有回答自己,繼續道:“其一,將軍缺糧。”
青豚微微一笑,道:“孤乃是魏臣,缺糧之事自有王上操辦,這與孤何幹?”
騙鬼呢!
範大搖頭,嘴角卻是撇了撇。
老子跟隨項燕那麽久,什麽樣的人老子沒見過,什麽樣的門門道道,老子不是一看就明白,自從過了尉氏,這一路上是什麽樣,當老子看不出來啊!
這小子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