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魏武卒

第四百五十三章:鄭萬二送禮

第四百五十三章 鄭萬二送禮

士卒的手上,抱著一個和昨天差不多樣式的禮盒。

“拿上來!”王賁吩咐道。

短兵接過木盒,王賁揮手讓那廝打開。

隻見那裏麵卻是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

隻是樣子卻有點奇怪,短兵好奇的將那東西拿了出來。

“將軍,是一個鱉!”

“嗯!”王賁眼睛一瞪。

短兵這才發現自己話裏的歧義,其急忙跪倒在地,嘴裏道:“啟稟將軍,盒子裏麵裝的是一個鱉!”

王賁輕哼一聲,卻是點了點頭。

短兵滿頭的冷汗,心中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好懸,若不是自己見機得快,急忙改口,怕是最少都要遭受一頓毒打了。

眾人伸長了腦袋,朝著地上的老鱉看去,卻見那老鱉被穿上了一件花花綠綠的女性肚兜。

被短兵放在地上的鱉,悄悄的探了探腦袋,左右扭了扭鱉頭,見到附近沒有人,撒開四條小短腿,快速的跑了起來。

一個尺許大的老鱉,穿著一件花綠綠的肚兜,在主帳的地麵上快速的攀爬著,煞是惹人注意。

主帳內一片寂靜,一眾秦國大將的目光隨著那老鱉來回移動著。

王賁的臉上鐵青一片。

老鱉悠悠的跑著,先是朝王賁座下跑去,跑到一半又折轉回來,朝著門口爬著,忽又轉了一個彎,跑向了坐在末尾的一名裨將處。

“去!”

裨將張開嘴,無聲的驅趕。

那隻鱉全然無覺的伸出爪子,晃悠悠的繼續朝其前進。

“噓,噓!”

裨將吹了兩口氣,意圖驅趕那隻老鱉。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老鱉停下了腳步,扭頭四下看看,邁出左前腳,遲疑的試探了一下,然後快速的邁出右腳,繼續朝那裨將爬。

“走,走開!”

裨將小聲驅趕。

眾人的眼神跟著老鱉遊走著,見到那裨將的窘態,卻是忍俊不禁。

“將軍,盒底還有一封書信!”

跪在地上的短兵,開口道。

王賁眉頭緊皺,臉麵黑的嚇人,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道:“念出來!”

那短兵在心裏悲嚎一聲,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刮子,嘴賤什麽啊!裝作沒看見不就完了!

這下好了,鐵定要被將軍記恨上了!

誰讓昨天也是自己讀的書信呢!

短兵顫抖著雙手,顫顫巍巍的打開書信略微一看,臉麵更加悲苦了。

“念!”

王賁冷哼道。

“信中說:聽聞王將軍初娶一妻,名喚牛荷,愚兄得知甚晚,特補上賀禮一份。

此鱉乃是千年王八,頭顱已經發綠,王兄一看便知。“

眾人的目光朝著老鱉看去,果然那隻老鱉的小腦袋綠油油的。

綠王八,綠頭王八!眾人一時浮想翩翩。

短兵繼續念道:“當初吾家君上,收回了焦城,牛百萬前來告狀,其有一女,世人稱作牛姬,被那秦將劉喜搶去,當時牛百萬還祈求將軍奪回其女。

君上在俘虜中發現了一個被摧殘的女子,長相與那牛姬極為相似。

還不待君上讓其父女相認,裨將李黎就在此來攻。

是時,君上不敵李黎,隻得撤退,那牛姬也失落與焦城。“

眾人的目光在老鱉和王賁之間來回掃視著。

這封信的內容很是勁爆啊!

眾人目光促狹。

王賁的手抓緊了腰間長劍。

其已經明白了,這牛百萬之女,必然就是——他新納的妾牛姬無疑了!

“其後,牛百萬數次苦求,君上卻無牛姬之消息,就算是後來君上滅了李黎所部,牛姬也再也沒有出現。”

士卒的臉上已經全無血色了,他渾身顫抖,這麽大的一個秘密被自己當眾之下讀出來,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到自己的下場是什麽……

“繼-續-!”

王賁的雙眼已經噴火,其一字一頓的道。

士卒汗如雨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嗓眼幹渴的就像是撕裂了一樣,沙啞著嗓子,繼續道:

“在大梁城外高地一戰之後,王兄退往衛國,愚兄從俘虜裏找到了一個自盡後卻尚有一口氣的秦吏,那廝喚作劉喜。

當時劉喜已經回光返照,從劉喜口中,吾等得知了王兄心善,憐憫那個可憐的女子,將其納為了夫人。“

士卒伏在地上,每開口念出一個字,就覺得嗓子好像是被撕裂了一次一樣。

“愚兄很是感激王兄的無私奉獻,為了拯救吾大魏失足婦女,王兄竟然以身作則,將其娶為妻。

此次,王兄來吾華國做客,想必就是為了接牛百萬一家去秦國享福的吧!

嗬嗬!“

士卒急忙道:“將軍,這是信上這麽寫的,並非小的在笑。”

“唔!”

王賁雙眼噴火、氣喘如牛。

士卒隻得繼續念道:“王兄的好意吾等心領了,隻是牛百萬乃是吾華國之人,就不勞王兄操心了。

為了感謝王兄的好意,愚兄特意送上賀禮一份,此物乃是當初牛姬遺留在焦城之物,今日算是原璧歸趙了!

至於這份賀禮,君上說牛姬功夫了得,想必王兄的身體也是吃不消的,常言道千年王八萬年鱉,都是大補之物。王兄的身體,確實需要好好補一補的。“

“沒,沒有了!”

士卒近乎癱在了地上,他頭也不敢抬,雙手將手中的書信舉起,整個人確是匍匐在了地上。

“滾起來吧!”

王賁怒吼一聲,嚇了短兵一跳。

短兵聞言,頓時如蒙大赦:“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王賁的臉黑如煤炭,其的目光在帳中眾將臉上掃視著,眾人臉麵上一片同仇敵愾的憤怒,至於其等內心怎麽想的,就讓人看不出來了。

王賁仗劍走下台階,到了那恭敬地站立在堂中,雙手還保持著奉上書信姿態的短兵麵前,其淡淡的道:

“昨日本將軍丟了一枚軍令,可是汝拿的?”

士卒低著頭,急忙分辨道:“將軍明鑒,並非小的所為……”

“嗤啦!”

王賁一把抽出腰間長劍,捅入了士卒的胸膛,還用力攪了攪。

士卒嘴裏“呃呃”的叫著,一雙逐漸無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王賁,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吐出,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