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魏武卒

第四百九十五章:金蟬脫殼

第四百九十五章 金蟬脫殼

那將軍小聲提醒道:“上柱國,君上再問汝的意思呢?”

項燕笑著看向負芻,道:“臣下聽從君上的意思。”

鬼知道汝等討論了什麽!

項燕暗啐道:哪管汝等說了什麽,吾隻需要如此表態,便不會有罪過。

負芻好似沒有注意到項燕的開小差,聞言笑道:“既然上柱國也同意了,那麽吾等便涼華國使者幾天時間吧!”

項燕皺眉,忍不住想拍拍額頭,原來竟然是這件事!

其隱晦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將領,這廝也不知道將話語說明白了,這下可好,其想要反對,也沒有了機會。

心裏懷著心事,眾人散了晚宴。

這些時日,因為奪回了楚國失地,因此整個楚國大地,上到君王負芻,下到黎民百姓,都很是瘋狂。

百餘年的恥辱,今日一朝盡喪……

楚王負芻連續大宴群臣十餘日,以狂歡來慶賀楚國奪回失地,洗刷恥辱,開疆擴土。

至於一力促成這一切的項燕,在楚國更是如日中天。

項燕回了府邸,吃了醒酒湯,範增過來了。

範增伏在項燕耳邊,輕聲道:“家主,某已經探查清楚了,華相陳平下榻在悅來客棧。”

“哦?”

項燕奇道:“其等為何不去迎賓樓?”

說罷,項燕幡然醒悟,苦笑著拍拍額頭,自己這是飲酒迷糊了,陳平乃是華國左相,以這等尊貴的地位,親自出使楚國,必然是有著重任的。

那迎賓樓雖然是專門負責接待外國來使的,但是楚國怎能不在裏麵布置密探。

以陳平的心機,又豈能放心大膽的住在迎賓樓呢!

“增!汝說說陳相這一次過來,可是有什麽目的?”

範增道:“若是外人看來,華侯派遣陳相前來,必然是打著說服吾國,繼續援助糧草來的。”

項燕點頭,沒錯,怕是十個人裏麵有九個都是這樣認為的。

範增扶須,笑道:“家主,老朽敢斷言,陳平此次前來必然不會提援助糧草的事情!”

“哦?”

項燕奇道:“汝可是收到了什麽消息?”

範增苦笑,道:“家主,汝也太看得起某了,想那華侯,可是連秦國黑冰台都能夠給瞞住了,更何況是某手下的探子呢!”

“那——汝為何……”

範增打斷道:“家主,汝仔細想想,除了第一次與華侯接觸,其提及了援助糧草的事情外,其他時候,華侯可曾提及此事?”

這麽一會,項燕的酒已經醒了,其皺眉思索一番,道:“沒有,其用糧草、紙張、書籍、茶葉等方法為餌,誘使吾等自動提及援助糧草之事……”

“這便結了!”

範增道:“若是某猜得不錯,華侯此次派遣陳相過來,必然還不會提及糧草之事。

不僅如此,怕是與吾國有爭議的南陽郡歸屬問題,其也是不會提及的!“

範增信誓旦旦的說道:“某雖然猜不透華侯的心思,但是某可以肯定,其這一次必然會拿著吾等無法拒絕的東西,來讓吾國自動放手的……”

第二日,陳平等人一出門,便發現身後多了幾個尾隨者。

陳平幾人轉彎,那些人便也跟著轉彎,陳平幾人停下,那些人便裝作買東西的樣子,拿著一些胭脂水粉裝模作樣著。

陳平等人進了茶鋪,那些人便蹲在地上,裝作數螞蟻一樣。

負責保護其等安危的禦林軍將士怒道:“陳相在此稍待,看某等前去擰斷了其等的脖子!這等小癟三,也敢尾隨吾等,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陳平笑道:“稍安勿躁,這些人是楚國派來監視吾等的探子,不要與其等起了衝突!”

趙靖急切道:“陳相,如此一來吾等怎麽與那位接觸呢?”

“不急,不急!”

陳平招過幾人,道:“等一會,吾等……”

眾人紛紛點頭,眼神裏卻是露出了笑意。

一整天陳平等人都是在閑逛著壽春城,楚國派來的密探們跑斷了腿,也沒有發現陳平等人的急切來。

許是走得累了,太陽還在西斜,陳平等人便早早返回了悅來客棧。

負芻得到探子的回報之後,繼續命人蹲守在客棧門口,繼續監視陳平一行。

直到城定時分,街道上已經實行了宵禁,都不曾見到陳平一行再次出來。

探子隻得蜷縮在房簷下,繼續盯著客棧門口。

項府。

一個戴著鬥笠的男子叩響了門環。

門房探出頭來,不耐煩的問道:“汝找誰?”

來人從懷裏掏出一枚書信,遞給門房道:“這是某的門貼,將其交給上柱國。”

門房掃了一眼,見到這信箋乃是雪白的華國新紙,連忙收起了臉色,換上了笑容,其心中頓時了然,眼前的這一個看似普通庶民打扮的男子,來頭必然不小。

這種印刷了固定格式,隻能拿來粘貼信封的紙張,可不便宜!

能夠用這種東西當做拜帖的,縱然不是大富之家,也必然是一方豪雄。

“不知貴客是?”

門房遲疑地問道。

這個帶著鬥笠的尋常黔首打扮的男子,正是陳平。

其等接著逛街的機會,陳平去了一處成衣店,換上了黔首慣用的服飾,暗中來到了項府。

至於其的衣冠,則是與身邊一名身材與陳平極其相似的隨從穿戴了。

當然,陳平獨自離開,華國使者一行便少了一個人,趙靖以尋裁縫上門量身做衣的借口,尋了成衣鋪的一名裁縫,跟者其等一起去了悅來客棧。

由於回去的匆忙,讓那些楚國探子來不及查看正麵,如此便迷糊了負芻派來的探子。

陳平笑著從懷裏摸出兩枚金幣,睜眼說瞎話一般的道:“這裏有一枚金幣,汝將這個拿給上柱國,其一看便知。”

門房將信將疑的去了。

陳平沒有等多久,項府緊閉的中門被人打開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出現在門口,對著陳平拱手笑道:“貴客原來,多有怠慢,還望貴客恕罪!”

陳平笑著拱手道:“家宰言重了,某也是冒昧登門了。”

兩人笑著進了大門,就見到項燕已經在照壁後麵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