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血脈實驗
第二卷 揚旗 86. 血脈實驗
天已徹底明亮，灰霧也早就消失，雖然空氣依舊讓人感到略微有些陰冷，但是卻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讓人覺得難受。
因為之前隊伍出發來尋找肖恩時並不確定他的位置，所以眾人才需要將隊伍分散開來搜尋，每一支搜索隊都由數名捕奴隊的成員帶領。此時略微等了好一會，隊伍的其他成員才逐漸找到肖恩等人的位置，在這期間安德烈又放了兩枚魔法信號彈。
這種魔法信號彈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經不算什麽昂貴物，基本上大型雇傭兵團或者傭兵團都會常備這類物資，軍隊更是必不可少。隻不過在蠻荒之地的捕奴隊卻是不會使用這些玩意，因為這其實和自殺沒什麽區別，隻不過因為肖恩的強烈要求，所以整支隊伍才會每個人都配備三枚魔法信號彈。
安德烈的三枚，已經悉數用光。
但是歸來的成員卻還是少了十數人，這剛好是一支搜索隊的數量。
每個人都顯得有些沉默，毫無疑問這支搜索隊是不可能還活著了。
就算肖恩擊殺了惡念聚集體，但是這古廢墟區裏還是有食屍鬼、鬼火之類的亡靈生物存在，尤其是鬼火這種物種，它能夠大幅度強化周圍亡靈生物的能力，按照安德烈的搜索隊分配標準，如果遭遇到由五隻食屍鬼和一朵鬼火組成的隊伍，那麽這支搜索隊就會陷入苦戰。
而食屍鬼的數量如果超過七隻，那麽這支搜索隊就不可能活下來。
這是一個非常殘酷的事實。
再度等了大概二十分鍾，肖恩終於無奈的歎了口氣：“先回瞭望區吧，然後在那裏再放一個信號彈，今晚休整一下，如果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明天早上就離開這裏。”
回瞭望塔的行程自然非常順利，並沒有遇到任何亡靈生物。
鬼火一般不會在白天出現，而食屍鬼雖然不怕陽光，但是它們還是保留著類似於野獸的直覺和本能，在看到肖恩這支隊伍的規模後，自然不可能盲目發動襲擊。當然，這是指食屍鬼在沒有組織的情況下，如果食屍鬼處於有領導組織的情況下，那麽結果就很可能會不同。
回到瞭望塔這片區域後，肖恩可以感受到所有人心神明顯的放鬆，顯然是對這片區域的安全感很有認同。
反正眼下也沒有其他什麽事，所以肖恩自然也就沒有吩咐什麽，任由這些已經忙碌了一夜的人去休息。而他自己則朝著瞭望塔走去，本想再休息一下的塞西莉亞和蒂妮、安德烈等人一看，也就立即起身跟上，對於這個不肯閑下來哪怕一秒的領主，他們其實也挺頭痛的。
“這個瞭望塔有什麽東西嗎？”塞西莉亞直接開口問道。
她很清楚，以肖恩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個性，絕對不會對這個瞭望塔感興趣的，這一點從他昨天根本就沒有踏入這個瞭望塔一步就能夠看得出來。但是昨晚跑出去一趟，正式踏入白銀境後居然就決定來瞭望塔，這肯定是因為他發現了什麽，對此塞西莉亞深信不疑。
“我懷疑瞭望塔下有一個魔法實驗室。”肖恩並沒有隱瞞，他將手上的那本筆記本拿了出來，然後遞給塞西莉亞，“雖然這個魔法實驗最起碼封閉有幾十年，不過既然是實驗室肯定會有實驗材料的儲備，說不定我們可以收獲一些材料什麽的。”
聽到肖恩的話，塞西莉亞眼前一亮，任何一名魔法師都有極其強烈的好奇心，所以在聽到魔法實驗這類字眼時，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探索的機會。而蒂妮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作為一名神職人員，蒂妮對於所謂的魔法實驗、實驗材料之類的玩意，一點都不感興趣。
至於安德烈，則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這對於他而言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因為所謂的探索往往就等同於冒險，而冒險必然是伴隨著傷亡風險。尤其是探索一個魔法實驗室，他雖然對於這方麵的知識並不怎麽擅長，但是也不是什麽無知的人，他很清楚擁有魔法實驗室的魔法師都是不好招惹的家夥，最起碼也得黃金境的實力才有可能擁有一座魔法實驗室。
而魔法實驗室對於一位魔法師的意義有多重要，這是哪怕三歲小孩都很清楚的事。要探索這樣的地方，安德烈能不愁眉苦臉嗎？他在幾個月前還隻是一個生活在蠻荒之地以捕奴為生的小人物而已，心態和眼界至今都還未能適應目前的轉變，所以對於肖恩要去探索一個魔法實驗室這種事，他本能的就感到恐懼。
隻不過，人小言微，以他目前的身份還真沒有資格和立場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此時接過筆記本的塞西莉亞卻是眉頭緊皺起來，發出一聲驚呼：“這是活體實驗！”
“是的。”肖恩點點頭，“千年盟約帝國最為古老和核心的機密實驗。”
“既然是活體實驗，怎麽可能會有材料遺留。”塞西莉亞輕聲說道，“我們，還是不要找到這間實驗室吧。”
所謂的活體實驗，自然是拿活人作實驗，因此這樣的實驗室所謂的材料自然隻會是活人而已。塞西莉亞作為一名魔法師，對於探索其他魔法師的實驗室自然是很感興趣，因為這會對於她的魔法感悟有所提高，隻是很明顯，在作為一名魔法師之前，她還是一名女孩子，自然會有所排斥。
“這不是一般的活體實驗。”肖恩開口說道，“這是千年盟約帝國的血脈計劃。”
塞西莉亞、蒂妮和安德烈三人麵麵相覷，顯然無法理解肖恩這句話的意思。
“血脈，是這個世界最為神秘的力量，它是世界法則的另一種體現。”肖恩望了一眼三人，知道他們並不了解，於是便開口說道，“雖然血脈這種力量是可以傳承給下一代，但是卻並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擁有，從目前已知的情況來看，所有擁有血脈力量的人其家族曆史必然可以追溯到灰燼時代，甚至是更早前的黃昏、晨曦時代。”
“不過我們大家都清楚，在很久以前的時代，家族的傳承都是在固定一片區域內互相繁殖，甚至是近親婚姻，所以血脈濃度一直都保持在一個極高的含量。但是隨著曆史時代的變化，人類進入了某種類似於野獸行為的部落期，那個時候為了壯大部落和繁衍人口，女性都淪為了繁殖工具，因此血脈濃度降到了一個非常低的水平，很多新誕生的孩子都沒有血脈力量，不過更多的孩子卻是誕生出了全新的血脈力量。”
肖恩說起這些典故的同時，他也沒有停下忙碌，依舊是在瞭望塔的一層裏摸索著，他很清楚像這樣的魔法實驗室，其入口必然是在第一層，而不可能是在第二層或者其他樓層，當然如果說這個瞭望塔有夾層的話那就另當別論。隻不過無論怎麽看，這個瞭望塔顯然都不可能有夾層這種玩意。
“純正的血脈，在這個時期終於得到了極大的稀釋和變化。或許對於那個時代而言，這是一件好事，至少人類是得以傳承和繁衍下來。但是對於那些追求血脈的人而言，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因為這造成了如今許多血脈都隻能出現於古籍之中。”
肖恩摸到瞭望塔東北邊的一角，這裏有黑暗的氣息在散發著，直覺告訴肖恩地下實驗室的入口處就在這裏。
“後來呢？”蒂妮開口問道，肖恩說的這些辛秘確實引起她的好奇和求知欲。
“後來？後來的事情不就一目了然嗎？”肖恩開口說道，“人類和野獸最大的區別就是人類有感情，所以喜歡美麗的東西或者說追逐權利自然就是一種趨勢。當部落的生存危機得到緩解後，某些部落裏老人就變得位高權重起來，於是也就開始追求享樂，他們也開始會挑選伴侶，於是也就有了女兒、兒子……然後愛情啊、陰謀啊這類事情也就變得多了起來，後代的無能者也就變得越來越多，血脈從這一刻開始就變得極其稀薄，甚至徹底消失。”
“當然，我之前就說，血脈是這個世界法則的另一種體現。所以哪怕血脈變得再怎麽稀薄，可是這終究是一種法則力量，因此也就存在著激活的可能性。”肖恩開口說道，“一旦血脈被激活的話，那麽根據血脈的純正度所能夠擁有的血脈力量自然也就會有所不同。……單純從血脈力量的排名上而言，雪法妮奧在塞西莉亞之上，但是如果從血脈純正度上而言，塞西莉亞甚至在雪法妮奧之上。”
雖說都是萬民血脈，但是雪法妮奧的血脈是神血，在萬民血脈裏排名第一的血脈；而塞西莉亞則是排名第三的聖獸種，排名上自然是不如雪法妮奧的，隻是肖恩看過兩人的屬性麵板，塞西莉亞血脈覺醒時就激活了血脈力量，而雪法妮奧卻沒有激活血脈力量，所以從本質上而言，塞西莉亞的血脈純正度絕對要遠遠高於雪法妮奧。
“那麽千年盟約帝國的血脈計劃呢？”塞西莉亞開口問道。
肖恩回過頭望了一眼塞西莉亞，輕笑一聲：“既然血脈力量如今已經變得非常稀薄，甚至也無法確定誰擁有血脈誰沒有，而且就算確定某個人擁有血脈，可是如果沒覺醒那不也是沒用嗎？所以千年盟約帝國就有人提出了一個猜想，既然魔法無所不能，當初甚至能夠和神展開對抗，那麽我們是不是也能製造出人工血脈呢？”
聽到肖恩的話，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血脈，能夠製造嗎？”安德烈一臉難以置信。
肖恩轉動了一處機關，隻聽轟隆的聲響猛然響起，在他身後的牆壁立即就朝著兩邊分開，露出了一條通往底下的階梯。
在這條通道的兩邊，魔法燈依次而亮，轉瞬間就將整條通道都徹底照亮。
“血脈明顯是能夠製造的，千年盟約帝國不是已經成功了嗎？”肖恩轉過身望著這條通道，沉聲說道，“他們唯一欠缺的手段，就是如何讓這種人工血脈在人體內覺醒罷了。……而這個魔法實驗室，就是在實驗如何讓血脈覺醒。當然，也兼顧了研究和創造新的人工血脈，甚至是剝離血脈的作用。”
當然有一句話，肖恩並沒有說出來。
讓人工血脈覺醒，對於千年盟約帝國而言，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