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憤怒的尼爾
戰神領主 第二卷 揚旗 149. 憤怒的尼爾
虛空城如今已經是越來越繁華了，盡管其地理位置並不太過理想，但是作為肖恩.康納利這位潘達領領主的第一個城池，自然還是投入了許多心血的，為此尼爾甚至不惜花費十數萬金幣修築道路，徹底將紅葉鎮、鋼鐵羽翼訓練營（曾經的潘達鎮）的道路都給打通，甚至還一直連貫到伊達領那邊。
當然，除了奇拉夫領之外，肖恩領地內任何通往虛空城的道路，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的，都已經算是基本完工。而為此，威廉甚至還特別製訂了巡邏部隊，定期清理和整頓這些道路及周邊有可能出現的潛伏危害，如此一來，更是有大量的商人不遠萬裏的流入到虛空城。
唯一可惜的，就是虛空城，或者說整個潘達領如今還沒有獲得泛大陸聯盟的級別評點，因此並沒有加盟泛大陸聯盟的商會前來這裏進行投資。無形中，潘達領的收入自然是要少得多，目前維係整個領地的收入主要還是依靠稅收以及從大量的糧食種植和紅葉鎮那邊運來的一些特產品，若不是魯德子爵之前將達伊領管理得不錯，而且還多有盈利的話，恐怕以肖恩目前麾下多達兩萬餘人的兵力，他早就已經破產了。
而收入問題，也實實在在成為了整個領地的當務之急。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終究隻是整個領地的問題，而並不是虛空城的問題。
所以，虛空城正在以一種堪比畸形的形勢迅速繁榮。
不過此刻，位於虛空城的領主府邸的某一間房間，卻是傳來了極其激烈的爭吵聲，而且這種爭吵聲正在越演越烈，若是不知情的人幾乎都要以為裏麵已經快要開打了。
隻是看看駐守在門外的幾名士兵那習以為常的模樣。就可以知道情況或許並沒有那麽糟糕。
事實上，第一天發生這種事的時候，這些守衛確實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甚至還撞開房門衝了進去。不過隨著天數的加長，現在這些守衛都已經完全是一副非常淡定的模樣了，因為這種爭吵幾乎每天都會進行從上午就開始爭吵一直到午餐時間才停止，然後接下來便又會從下午茶的時間開始爭吵的深夜，而時間已經整整持續了十天。
這十天裏，會議室內的談判就未順利過。
守衛們並不懂這些東西，他們隻知道那些前來談判的人是泛大陸商會聯盟的人。而且是在半個多月前抵達的虛空城，一來就展開了極其淩厲的氣勢，據說逼得威廉統帥都有點頭大。而眼見談判即將結束的時候，尼爾政務官也終於回來了，而所有那在那一天見到尼爾政務官的守衛和士兵。都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耀而落。
當城門緩緩打開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是一輛血腥氣濃鬱到令人作嘔的馬車整輛馬車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大量鮮血幹涸後凝固而成的紫黑色讓馬車變得異常的猙獰恐怖。
駕車的是一名斷了一臂黑甲衛士。而護衛在馬車旁邊的還有十七名黑甲騎兵，隻是這些士兵幾乎人人帶傷，隻斷一手的車夫看起來反倒是這些黑甲衛士裏受傷最輕的，因為圍繞在馬車邊的騎兵裏，甚至有好幾位已經陷入昏迷的程度。
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城門的守衛立即就驚住了。
因為從這些黑甲騎兵的裝束和標記來看。毫無疑問是幾個月前才由威廉統帥親自頒布命令而新成立的重騎兵部隊，漆黑羽翼。隻是在之前領地內爆發的各處戰亂裏，這支重騎兵部隊傷亡率實在是太高，整整陣亡了七百餘人。甚至差點連番號都要取消，因此在戰爭結束之後，這支重騎兵部隊其實是處於休息整頓狀態。
一直到兩個月前，才被威廉統帥委派到達伊領去護送尼爾執政官回來。
這些守衛們算算時間，漆黑羽翼也確實應該是在這幾天內就抵達虛空城的，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居然會看到眼前如此可怖的一幕，這到底是遭遇到什麽程度的襲擊才會變成這樣啊？但是作為昔日的雇傭兵團，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什麽沒見過的，因此在一陣震驚之後，很快就由上級指揮官下達了命令，開始立即出城保護這支隊伍和馬車的進城，同時也立即去通知威廉統帥。
整整三百人的漆黑羽翼，在這一戰之後，隻怕也是要取消番號和編製了啊！
一支隻成立了不到半年就被取消編製和番號的部隊，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吉利的象征。
所以當尼爾從馬車上下來之後，他的眼神已經冰冷得無以複加。
而接下來的情況更是讓許多人都無法理解，因為當尼爾接手了和泛大陸商會聯盟的談判工作之後，他居然展現出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冷漠和強勢。連一點蠅頭小利都不肯退讓，甚至在許多實際貿易的交涉上還加入了許多隻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尤其是在領地的進出口關稅上，更是直接采取了按量收稅的製度，同時還強加過路稅。
要知道，泛大陸商會聯盟在和任何一個國家所達成的貿易製度裏，關稅都是采用的按輛配比。也就是說，無論一輛馬車裝載了多少貨物，都隻收一輛馬車的關稅，而且如果隻是借路而過並不在領地內進行任何貿易及商業行為的話，那麽該領地或者國家甚至就不會向返大陸商會聯盟收取任何費用。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自從尼爾歸來之後，和泛大陸商會聯盟的談判立即就陷入僵局。
“你們說的要求實在太過苛刻，我無法答應。”一名留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在會議室內咆哮起來，“目前和我們商會聯盟簽訂貿易合作契約的領地、國家幾乎遍布全大陸，也沒有任何一家采取按量收稅的做法。現在我已經做主答應了你們的要求，可你們居然每千克貨物要按照市場收購價的百分之十收費！”
如果一千克貨物的收購價是一金幣，那麽百分之十的收費就是一枚銀幣。這個量看起來似乎不大。但是要知道一輛運載貨物的馬車絕對不可能隻放一千克的物資，通常情況起碼可以負載五千克到一噸的物資就等於是要繳納五枚銀幣到一枚金幣，可是問題是很多重要物資和貨物每千克的收購價絕不可能隻是一金幣，甚至有可能是十金幣、百金幣，那麽這個稅收就非常可怕了。
而在其他地方，對於返大陸商會聯盟的貨車，通常無論規模大小和運載的是什麽貨物，都是采取小型貨車一枚金幣，中型貨車五枚金幣，大型貨車十枚金幣的關稅。
“你們可以不答應。”尼爾一臉冰冷的凝視著對方。冷笑道，“反正目前我們領地也確實沒有什麽好的物資出產，你們也可以不需要和我們做交易。”
“你！”八字胡的男子雙眼瞬間就變得通紅起來。
“這個要求，我們答應了。”就在這時，一名年紀看起來並不比八字胡男子小的中年男子沉聲開口。
尼爾轉過頭。目光冷冷的盯著對方。
最近十天裏，這個中年男子一直以來就是負責旁觀和進行記錄。從未插過話。而且一直表現都非常的低調，以至於尼爾在最後這幾天裏幾乎已經遺忘了他的存在，卻沒想到他居然才是這次談判裏真正能夠拍板決定一切事務的人。這種因為情緒的幹擾而失去大量判斷力的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尼爾的生活中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因此而漏過許多重要的情報和線索，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和泛大陸商會聯盟的貿易談判。那麽他早就在一係列的談判中徹底輸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保護自己的漆黑羽翼部隊居然死剩十八人，而且其中還有那麽多人殘廢、重傷，尼爾無論如何就無法冷靜下來。
那一天在和阿碧絲交談之後。尼爾就想出一條計謀，反正有這兩個人的保護，而且她們也展現出了絕對強大的實力，所以尼爾就讓漆黑羽翼先行趕回虛空城，避免會因為有可能到來的危險和意外而減員。可是他無論也沒有想到，泛大陸商會聯盟居然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直接將整隻漆黑羽翼都近乎於屠戮一空，若不是後來德克斯聞到血腥味和強烈的波動，恐怕漆黑羽翼連這最後的十八個人都不可能留下來。
一想到這裏，尼爾自然不可能給這些泛大陸商會聯盟什麽好臉色看了。
“關於這一條條件我們答應了，那麽是否可以請尼爾執政官也適當的退讓一下呢？”這名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彬彬有禮的開口說道，“或許在一些事情上，商會聯盟內部有的人做法過激了，但是我們卻並沒有任何惡意。”
“商人都是逐利而行，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是絕不可能通過某些偏激手段的做法。”尼爾冷笑一聲，“反正我的要求和條件都已經擺在這裏，如果你們覺得無法接受的話，你們完全可以不和我們簽訂合約。”
這名中年男子摘下自己的眼鏡，借著擦眼鏡的動作掩蓋住眼裏那閃過的一絲怒意：“這是康納利爵士的意思嗎？”
“領主大人已經全權交給我處理，所以閣下不需要擔心，領主大人會支持我的決定。”尼爾冷冷的回道。
“我明白了。”中年男子將眼鏡戴上，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冷硬，“不知道康納利爵士什麽時候回來，有些事情我也想和他當麵討論一下。這一件事的影響非常大，恐怕不是尼爾執政官能夠代理的事情，畢竟這關係到整個商會聯盟的利益和布局。”
中年男子特別強調了“商會聯盟的利益和布局”，算是應答了尼爾之前所說的“逐利而行”這四個字。
“領主大人恐怕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才有可能歸來。”尼爾輕聲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關於蠻荒之地這件事，沒有什麽必要繼續洽談了。領主大人對那片土地，很感興趣，而且畢竟是有人先破壞規則在先。”
“哦？”中年男子挑了挑眉頭。
尼爾也不說話，隻是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將兩個盒子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