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懺悔者愛德華
87. 懺悔者愛德華
轟隆的巨響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虛空公爵府邸的主建築樓，這棟在萊恩王都曆史裏也頗有名氣的古老建築，就在這接連不斷的轟鳴聲中緩緩塌陷，激蕩起一片近乎於沙塵暴般的土黃色塵埃。
“噗——”
一聲微弱的聲音響起，在那漫天揚起的巨大塵埃之中，有一道身影破空而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肖恩。
此時的肖恩，臉上有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驚慌，因之前被擊飛而活埋在碎石下被擦破的衣服看起來似乎更加殘舊，而且身上也多了許多新的傷痕——事實上在之前肖恩突破了白銀境界的界限後，所有的傷勢已經自動痊愈，所以此刻這些傷口明顯是在剛才衝出塵埃時造成的。
“噗——噗——”
就在肖恩退出這片漫天卷起的塵埃時，另外兩聲同樣是衝破塵霧的微弱響聲也一前一後的響起。
和肖恩一樣，這兩道身影——瑞娜和雪法妮奧，也同樣是向後急退而出。
而在半空中，還有另外一道身影以一種飛躍的姿勢滑過十數米遠的距離，這個人自然就是之前站在房頂處的瑪頓。因為愛德華衝進屋內作戰的緣故，所以瑪頓在剛才那一連串的交鋒中隻能在屋頂上靜候著，隻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眼下的境況，所以當主樓建築倒塌的時候，他隻來得及狼狽的飛躍而出。
但是很可惜，瑪頓並沒有雪法妮奧那驚人的實力，所以他並沒有辦法在半空中借助碎石的力量輕巧的落地。不過或許是因為精靈族所獨有的平衡能力，讓瑪頓並未從十來米高的空中摔傷，在落地的瞬間他便接著接連的翻滾卸去了地心引力所有可能帶來的力量衝擊——盡管就算因此而多了幾道擦傷的痕跡，但是至少總比負傷好得多。
大地，依舊在顫動著。
一棟四、五層樓，同時還連接著數棟副樓的主樓建築群倒塌所引起的震動和破壞，絕不是一場宛如沙塵暴的塵埃散逸那麽簡單。大地的震動所引起的裂紋在不斷的蔓延，而伴隨著這些裂紋的擴散。地麵也顯露出猙獰的裂縫，就如同張開嘴巴正在吞噬著什麽的怪獸一樣，誰也無法保證陷入這些裂縫之中會引發什麽樣的結果；而激蕩起來的塵霧也在主樓建築的持續倒塌所形成的衝擊氣流中，被不斷的擴散出去，影響了所有人的視野能見度，這與大地的裂縫形成了一種極端危險的巧妙配合。
沒有人，敢在這樣的危險範圍中停留。隻能不斷的後撤著。
當大地終於停止顫動的時候，肖恩等人才終於敢於停止後退的腳步。隻是因為視野範圍被塵霧所屏蔽，因此他們都隻能選擇暫時靜待原地警戒。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於隨意活動，因為能見度甚至連五米都有，而對於此時在場的所有黃金強者而言，是絕對不會讓人靠近到五米的範圍內。
恐怕在十米的距離外就會展開攻擊。
所以，此時貿然的行走反而是會給己方帶來麻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幾秒，也或許是幾分鍾。在眼下這種時候，時間的流速無疑會因思維的緊張而被放緩。不過可以得到確認的是，漫天揚起的塵霧終於開始變得稀薄起來——盡管這場塵霧已經蔓延到虛空公爵府邸周圍的其他貴族宅邸，但是它確實正在開始變得稀薄，這樣一來視野的能見度也就會提高，並且清晰。
可是，當肖恩終於能夠看清周圍環境的時候。他內心的想法卻是反不如什麽都看不見的更好。
在主樓建築的正中央，有一道可以稱之為雄壯的身影！
這道身影，毫無疑問就是愛德華。
已經徹底惡魔化的愛德華！
惡魔化的愛德華，目測高度已經超過七米——以惡魔的理論標準，體型越是龐大的惡魔實力就越強，雖然肖恩不太清楚惡魔的體型與實力正比數據到底如何計算。但是從此時的愛德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來判斷，很顯然這家夥現在的實力絕對是真正踏入聖域級別的強度。
雖然僅僅隻是下位聖域而已，可是在深淵位麵，擁有聖域級別實力的惡魔少說也是統領級的存在，唯一的區分就是小統領還是大統領。但是無論是小統領還是大統領，在遊戲中的表現形態都是首領級BOSS——這類BOSS想要依靠個人實力取勝，是完全不可能的事。畢竟《奇跡》這款遊戲從一開始所提倡的就是團隊合作，而非個人英雄主義。
惡魔化的愛德華，身高超過七米，其肌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藍灰色——與通常記錄在文獻裏的惡魔膚色截然不同。他的背後沒有生翼，這證明愛德華並非是敏捷型的飛行係惡魔，而且看愛德華如今的體格異常健碩，這也就能夠證明他不是智力型和耐力型的惡魔，而是屬於力量型的惡魔，這類惡魔的破壞力向來都是突破天際的。
不過作為惡魔化的形態，愛德華和肖恩印象中的那些惡魔還是有很大的差別，至少從某些程度上來看他還依舊保持著類似於人類的形態構造，這一點上倒是和肖恩當初見到的惡魔化馬裏奧伯爵很相似。而且愛德華的額頭上也長有一個獨角，看起來似乎是沾染了角魔的血統，隻不過他的股間位置卻並未長出尾巴，而且身體的表層肌膚更是有一種類似於金屬般的光澤。
他僅僅隻是站在這裏，強大的惡魔統領威壓就讓周圍的人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過在肖恩的視野中，愛德華所造成的破壞並不僅僅隻是這樣，在他的腳下還有著一個赤紅色的光圈在閃耀著，這讓肖恩感到有些口幹舌燥般的狂躁，周圍的幾座貴族宅邸裏甚至已經傳來了廝殺的響聲。
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愛德華所獨有的狂亂光環，而且在他徹底惡魔化之後，這個光環的威力效果和影響範圍顯然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幅。
在這一瞬間，肖恩似乎產生了幾分明悟。
“前幾天，萊恩鬥競場的慘烈廝殺。就是你引起的？”肖恩望著眼前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龐然大物的愛德華，沉聲問道。
如果僅僅隻是因為國家間的宿怨而造成的衝突，通常都是以致殘作為第一目的而不會造成血仇敵對，畢竟前者的方式可以增加敵國的負擔，但是彼此之間仇恨卻也會局限在國家衝突之中，不會涉及到個人家族，而後者則除了為自己的家族樹立新的敵人外。根本不可能帶來任何好處，說不定還會被責罵。
所以這一切。根本就不符合政治利益的傾向。
之前肖恩沒有往這方麵想，可是現在看到愛德華後，肖恩卻是不由得往這方麵猜測起來：隻有愛德華的狂亂光環影響，那些本就有矛盾和抱著衝突為目的的人才會把武鬥祭演變成修羅場。
“你確實非常聰明。”愛德華並不否認，“既然你能夠猜到是我做的手腳，那麽你應該知道，我這麽做的動機。”
聽到愛德華的聲音，肖恩愣了一下。
此時他最先想到的並不是愛德華的動機是什麽，而是愛德華居然還保持著理智？！
惡魔。是崇尚混亂的生物，對於它們而言，其存在意義就是破壞。雖說惡魔也是智慧型生物，但那僅僅隻是指高位階的惡魔而言，低位階的惡魔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意誌可言。而根據這條定律，所有崇尚惡魔的異教徒一旦被惡魔化的話，絕大多數都是無法保持理智。隻有極為稀少的強大個體才有可能保留那麽一絲自我意識，可是這種自我意識的保留相對而言也和他們身為人類的情況下截然不同，最顯著的特征就是狂躁易怒，侵略性極強。
可是愛德華的情況卻和肖恩所知道的所有人類惡魔化案例完全不同。
他還保持著絕對自我的理智和意識！
“很驚訝於我還能保持理智是嗎？”愛德華似乎看穿了肖恩的疑惑，他繼續開口問道。
和身為人類形態的愛德華一樣，此時的惡魔化愛德華雖然看起來身體有著一種流線型般的健碩。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依舊異常猙獰——當然這是相對於正常人類的審美視角而言，若是以惡魔的角度來說，此時的愛德華應該算是強壯有力，而對於惡魔而言強壯有力也就相當於俊美——但是他的聲音卻依舊非常的動聽悅耳：一種充滿了磁性的成熟低沉嗓音。
“我說過，我並不是成為一頭惡魔，而是借用了惡魔之力踏上一條全新的道路。”愛德華變成惡魔形態之後，他的暴虐氣息反而降低了不少。但是給肖恩的感覺卻是危險性劇增，“你隻要把那本手劄給我，那麽我就可以解決現在這副惡魔形態的，重新恢複成正常人類的形態，而且我也能夠創造出一種全新的血脈！”
“你這是要挑戰創世神的權威！”不等肖恩回應，雪法妮奧卻是一臉怒色的反駁道，“就算是諸神也不敢於說自己能夠涉及血脈的領域，就憑你這種異教徒也想癡心妄想！”
“愚昧無知的狂信徒。”愛德華不屑的冷哼一聲，“諸神之所以沒有涉及血脈的領域並不是他們不敢，而是他們無能！你以為成為神明就是這個世界的終極了嗎？可笑，真正的強者是撕開屏障穿梭於位麵間的旅者，隻有怯弱之輩才會選擇成神紮根於此，所以不是他們無法涉及血脈的領域，而是他們純粹的無能而已！”
“住口，異教徒！”雪法妮奧怒喝一聲，“諸神的光輝，豈容你褻瀆！”
“嗬嗬。”愛德華輕笑一聲，隻是這聲音卻是充滿了一種高雅的輕蔑。
強烈的違和感，在肖恩的內心瞬間產生，如果不是愛德華的體型實在太過龐大的話，肖恩甚至會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名優雅的高等精靈。因為那種輕蔑，和肖恩記憶裏那些高等精靈的驕傲簡直如出一轍，隻是由一隻惡魔做出這樣的表情，就實在是讓人有些看不太懂了。
不過此時肖恩還有心情在考慮這些，雪法妮奧卻是直接氣炸了。
雖然她的確是村女出身，可是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耳熏目染，雪法妮奧自然也不可能再是當初那個淳樸的人，而是懂得了許多關於諸神的秘密。再加上艾絲溫特爾無時不刻的密切關注和指導，如今的雪法妮奧自然是越來越像一名真正的狂信徒。她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嘲笑艾絲溫特爾，畢竟從血脈上而言，這位女神還是她的祖先。
所以下一刻，雪法妮奧就提劍朝著愛德華衝了上去。
她的速度極快，幾乎是達到了她的實力極限。肖恩看到這樣的雪法妮奧，心中就暗罵一聲，此時想要喝止她是絕對來不及的。因此肖恩也隻能快速的朝著雪法妮奧衝了上去。
如果是肖恩已知的惡魔，那麽他絕對知道要如何對付。可是像愛德華這種明顯不應該存在的惡魔，肖恩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更不用說起弱點在哪了。所以本能上而言，他自然是不想讓雪法妮奧去以身涉險，因此他才會全速朝著雪法妮奧衝上去，阻止雪法妮奧的進攻。
“不自量力。”愛德華輕蔑的掃了一眼雪法妮奧和肖恩，隻是這一眼他就看得出以肖恩的速度絕對能夠攔住雪法妮奧，但是他卻沒有收手的意思，因為他確實有些厭煩這樣無休止的對話了。畢竟他現在已經算是徹底暴露行蹤了。
如同肖恩所預料的那樣，愛德華之所以會利用狂亂的力量影響武鬥祭，將武鬥祭變成徹徹底底的修羅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將王都的聖域強者都吸引到萊恩鬥競場，讓貴族區這邊防守力量變得薄弱起來——當然這種薄弱，是相對性而言的薄弱，隻要沒有聖域強者坐鎮的話。憑借那些皇宮衛兵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愛德華的潛入。
原本，這確實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隻是愛德華沒有預料到，肖恩這個被他視為軟柿子的居然這麽的頑強，頑強到讓他都不得不變身為惡魔才能夠對付得了。這自然是徹底打亂了他的全盤節奏，可是事到如今，他就算現在撤退已經毫無意義了。因為他已經感應到有好幾數股強大的氣勢正朝著他衝來。
他的存在，終究還是讓王都裏的那些聖域強者們發現了。
此時，失去退路的愛德華，卻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他一個側身微俯，右拳就朝著肖恩和雪法妮奧砸落下去。強大的力量衝擊極為猛烈，但是這次卻並未有呼嘯的響聲。反而是隱約呈現出一種肉眼可見的赤紅色氣流，溫度陡然拔高了許多，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顆小型隕落砸落。
不等肖恩發令，咕嚕就已經朝著那碩大無比的拳頭迎了上去。
金黃與湛藍的流焰在空氣裏噴灑而出，化作漫天金藍色的雨點。
強大的氣流衝擊宛如核爆一般自空中炸出，如此強大的氣流震動，非黃金強者的體質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住。哪怕就算是黃金強者，在這樣的氣流衝擊之下，也肯定會負傷。
肖恩，被這股氣流直接炸飛出去。
不過幸運的是，他已經衝到了雪法妮奧的麵前，因此他是直接抱著雪法妮奧被炸飛出去。
至於咕嚕，這一次他就完全擋不住愛德華的攻擊，被如此重拳轟鳴砸下，轉瞬間就算是咕嚕也都不知道被砸到哪去。不過他和肖恩的靈魂聯係並未就此中斷，這至少可以證明他還是活著的。
一拳未能徹底擊殺得了肖恩，愛德華倒也並不惱怒，隻是他往前邁出一步，伴隨著大地產生的又一聲轟鳴，愛德華再一次一拳猛然砸落。這一次，沒有了咕嚕的阻擋，自然就再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擋得下愛德華的這一拳，所以其速度之快簡直可以稱之為迅雷聲勢。
瑞娜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其聲猶如龍吟般嘹亮清鳴高亢，但是聲音中蘊含著的憤怒，清晰可聞。
隻是以瑞娜此時的距離，就算全力衝刺，也絕對無法在愛德華的右拳擊中肖恩之前將他們兩人救下。可是就算眼前的情況如此的絕望，但是瑞娜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因此她依舊是義無反顧的選擇前衝，哪怕最終的結果再怎麽慘烈，瑞娜也絕對要做到問心無愧——至少，在她所學習到的騎士信念中。騎士永遠不可能死在主人之後。
不過，在瑞娜衝到距離肖恩等人尚有數米的距離時，卻是有一道身影要比瑞娜的速度更快——這道身影後發先至的搶在了瑞娜的前麵抵達肖恩和雪法妮奧兩人身前，隻身一人麵對愛德華那差不多有一米見方的巨大拳頭。
“砰！”
一聲沉悶的衝擊聲爆響。
狂亂的氣流瘋狂的肆虐著周圍，將這道身影的頭發和衣服鼓吹而起，看起來此人在擋下愛德華的這一拳顯得有些吃力。可是這僅僅隻是表麵而已，如果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此人的雙腿猶如紮根於大地的古樹那般。並未有絲毫的挪動。當然，如果實力和眼力都極佳的話。那麽甚至還能夠發現此人雖然是擋下了愛德華的這一拳，但是他橫舉而起的那柄未出鞘的長劍，實際上卻是連愛德華的拳麵都未觸碰到。
雙方比拚的，實際上已經是領域的對衝！
擁有這種實力的，自然隻能是名副其實的聖域強者！
待狂亂的氣流終於肆虐完畢，飛揚而起的塵埃終於落定，肖恩終於能夠看清此人的相貌時，他的內心卻還是感到震驚。因為這位此時救下他和雪法妮奧兩人的聖域強者並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和肖恩處於敵對關係的沙伯家族族長。號稱萊恩之劍的戴溫.索德爾.沙伯！
戴溫.索德爾.沙伯凝視著愛德華，然後突然發出一聲暴喝，在這一瞬間，戴溫.索德爾.沙伯的身體看起來並未有任何明顯的變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偏偏給人一種全身肌肉賁起的恐怖錯覺。隻見他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持劍的右手向右掄掃而出，一道無可匹敵的強勁氣流瞬間便從戴溫.索德爾.沙伯的麵前噴發而出。直接將愛德華震得倒退一步，如此一來愛德華的右手自然也被收回。
“我可不記得，我們萊恩的王國升格大典有邀請惡魔來觀禮。”戴溫.索德爾.沙伯抬起頭凝視著愛德華，語帶調侃的說道。
“區區一個二流王國的升格大典，還不值得被我放在眼裏。”愛德華毫不示弱的冷言譏諷道，“隻憑你們幾個的話。還留不下我，小心你們從此就要遷都了。”
這是愛德華**裸的威脅！
聖域強者的戰鬥所造成的破壞力有多恐怖，隻要是稍微學習過大陸通史的人就不會知道。所以一般聖域強者的交手，都會選擇在無人區的荒野上進行，除非是兩國交戰到已經不死不休的程度，否則的話通常聖域強者都會盡量避免在人煙密集的區域交手——這裏麵很大原因是因為有和平協會那麽一群瘋子的威脅。
可是愛德華作為一隻惡魔，他可不會在意這些。
且看他隻是一個惡魔化的程度。就已經將肖恩的公爵府邸都給摧毀，就可想而知如今他不會有任何顧慮了。當然，從愛德華為了製造一個能夠接近肖恩的空隙時機，就讓數十名黃金強者戰死，這一點也同樣足以判明愛德華幾乎已經不存在任何人性可言，所以此時他的威脅不僅非常有效，而且還非常的讓人頭痛。
僅這一句話，就讓此時從萊恩鬥競場趕到這裏的數名聖域強者投鼠忌器。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以他們的實力還解決不了愛德華。
可是也正如愛德華所說的話，一旦他們在這裏展開戰鬥的話，不說萊恩王都會受到什麽樣的衝擊和破壞，至少第七大道就會因此徹底被毀。到時候，居住在第七大道的這些貴族還有幾個能活下來，這可就是一個未知數了——但是無論最終還能有幾個人活下來，對於如今的萊恩而言都絕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能過在第七大道有一套房產的貴族，不是實權派就是實力派，隻要這些人損失三分之一，萊恩的國力至少就要倒退二十年以上。而且這裏麵大多數實權派貴族，在王國中也都有擔任一些高階職位，如果他們出事的話，光是後續有可能引發的權力中樞混亂，起碼就需要數個月乃至一、兩年的時間才能夠恢複。
這才是真正讓人不敢輕易動手的原因！
“交出肖恩，我就離開。”愛德華沉聲說道。
這話一出，此時已經趕到場的幾名聖域強者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
在場的聖域強者。並不僅僅隻有戴溫.索德爾.沙伯這位萊恩之劍，同時到場的還有之前在長青吊橋和肖恩發生衝突的那名手持重劍的下位聖域強者、來自佛羅倫薩麾下的波德.達羅納、甚至就連薇薇安、博爾德家族的聖域強者以及萊恩的鎮國強者溫格斯.威爾華奇都已經到場。
聽到愛德華的話語，其他人還未表態，薇薇安第一個就不爽了：“嗬，你讓我們交人我們就得交人？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還是說，你已經強大到能夠一個人就解決我們這麽多人？”
“你們是留不下我的。”愛德華搖了搖頭，神色依舊平穩如初。“你們的聯手，我確實應付不了。可是……如果這樣呢？”幾乎是伴隨著愛德華的話語聲落下，他突然仰天發出一聲狂嘯，肉眼可見的音波在他的頭頂上方一圈圈的擴散出去，這些音波在空氣裏不斷的擴大，直至覆蓋了整條王國第七大道的範圍，許多建築開始這些音波的幹擾下產生裂紋，然後紛紛破碎。
天空，開始陰雲聚攏，伴隨著電閃與雷鳴。紅色的火光在漆黑的雲從中閃耀著。
宛如末日般的景象徹底降臨。
驚恐的尖叫聲，開始響徹在整條第七大道上。
那名手持重劍的聖域強者明顯是個急性子，眼看愛德華這頭惡魔居然如此目中無人的開始攻擊，他是第一個按捺不住的朝著愛德華發起進攻：在衝出數米之後，他一個蹬步便跳出了接近十米的高度，他的雙手緊握著手中重劍的劍柄，高舉過頭。然後一個豎劈就朝著愛德華狠狠的斬落。
可是！
在距離愛德華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這名聖域強者卻是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仿佛時間就此定格一般。
下一刻，空氣裏傳來一聲炮彈炸響的聲音，這名聖域強者便在眾人的視野中如同一顆流星般劃過天際，不知墜向何方。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聖域強者都變得神色肅穆起來。以他們的眼力自然很清楚，就在剛才重劍揮落的一刹那間，愛德華的身上便出現了一道屏障，正是這道屏障擋下了他那重若泰山般的一擊。而且這道屏障顯然還不是一般的屏障，那名聖域強者之所以會倒飛出去，便是那道屏障在吸收了他的攻擊後全部反彈回去的結果。
“吾之名，乃愛德華！”愛德華雙拳緊握。猛然發出一聲咆哮，藍色的烈焰瞬間從他的腳下徹底爆發出來，就如同綻放開來的巨大藍色蓮花，“吾之號，乃懺悔者！”
天空之中，火雨紛紛落下。
大地，開始燃燒。
這一刻，愛德華看起來並不僅僅隻是猙獰可怕，反而多了一種無形的上位者威壓氣勢。那是一股堪比魔神的威壓，雖然以目前的情況來並不明顯，可是這的的確確是屬於魔神所獨有的氣勢。
然後，眾人便聽到愛德華再度開口的聲音。
“吾，自深淵中歸來，誕生於塵世！吾乃蔑視規則之人，吾乃破壞規則之人，吾乃諸神之敵、深淵之敵、地獄之敵，吾，乃掌控冰炎之魔神！……吾，乃懺悔者愛德華！”
這一刻，肖恩目瞪口呆的望著愛德華。
他一直以為愛德華隻是單純的追求力量所以不惜借用惡魔之力而已，但是此刻聽到愛德華的立誓之言，肖恩終於知道自己看輕了愛德華！原來從一開始，他所走的路就不是異教徒那種路線，而是擁有龐大無比的野心——立誌成為這個世界上的第七位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