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變化
455. 變化
“到底怎麽回事？”等到那四個人跟著塞西莉亞離開後，肖恩才轉過頭望向威廉，“那個女人真的是你的妹妹？”
“親妹妹。”威廉歎了口氣，神態顯得格外的疲憊。
為了能夠順利的營救萊伊斯，最近這些天，威廉在和哈薩斯商討作戰計劃時不得不將掩蓋塞西莉亞等人的行蹤這種事也考慮進去。畢竟這是一項秘密營救行動，是不能讓哈薩斯知道的事情，可是問題就在於，跟隨大部隊出發的時候容易隱瞞，但是想要順利接應的話，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威廉最近幾天一直都在苦惱於如何將秘密前去營救萊伊斯的人順利接應回來，並且完成從千年盟約帝國領土順利撤退返回蠻荒的戰略方針。
因此，可以說威廉最近這幾天確實已經處於非常疲憊的狀態。
現在因為瑞麗斯塔的出現，威廉的精神狀態明顯要更加疲憊和苦惱了。
不過肖恩更加震驚的是，威廉此時所說的“親妹妹”。
“你說的親妹妹是……”肖恩眨了眨眼睛。
威廉知道肖恩說的是什麽意思，於是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同父同母的妹妹。……她比我小十歲，我們小的時候關係還是很不錯的，畢竟是同一個父母。大概……是我離開耶魯家族給她帶來了傷害讓她變成這樣的吧，或許她覺得我背叛了她什麽的……唉。”
肖恩一直都知道，威廉的情商實在不怎麽樣。
這一點，當初在遊戲時代就已經有過非常明顯的特征表現了。隻是沒想到。這家夥的情商居然能夠低到跟瞎子沒什麽區別。
瑞麗斯塔明顯是在說氣話。
雖說威廉十五年前沒有和瑞麗斯塔告別就離開了千年盟約帝國，但是以威廉剛才所說的兩人以前在家族裏的關係。以及結合瑞麗斯塔的表現，很明顯這個女人還是有些在意威廉的。隻不過中間很可能是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所以才導致了瑞麗斯塔現在的性格顯得有些別扭，不太願意搭理威廉。
隻不過這種家事，肖恩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好。
“你就隻有這麽一個妹妹嗎？”肖恩問道。
“同父同母的血緣嗎？確實隻有我和瑞麗兩人。”威廉輕聲說道，“不過作為一個大家族，我父親這一代人裏，哪一個不是娶了好幾個老婆。就算是我父親，也娶了三個妻子，所以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大概還有三、四個吧……至少十五年前。我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除了瑞麗外還有一個妹妹和兩個弟弟。”
“十五年前……和現在應該沒什麽變化吧？”肖恩有些汗顏，“貴族的世界，我不理解啊。”
“你確實無法理解，因為你一點也不像是貴族世界裏的人。”威廉淡淡的說道，“我們就不說未來大公夫人的事了，你到現在也沒有傳出和哪位女性走得比較近，現在外界有很多關於你的謠言。……當然。自從黑天鵝古堡開放後，來這邊觀光旅遊的並不隻有男性而已，隻是因為你不在虛空公國，所以沒什麽女性來這裏而已。”
關於威廉的這些話。肖恩也是有些耳聞的。
就最近這幾天，自傳出他回歸公國的消息後，來黑天鵝古堡的女性明顯就增多了。這也是肖恩不願意露麵的另一個原因。看著那些女性帶有極端赤.裸.裸.欲.望的眼神，肖恩實在很難與她們進行任何交流。尤其是一些比較放.蕩型的，各種肢體語言動作尤其豐富的。就讓肖恩應付得更加疲憊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真正的優雅女子。
這些女子非常懂得點到即止的交流禮儀，確實讓肖恩有一些比較不錯的印象，但是也就隻是一個好印象而已。因為這些女子大多都是被各大家族當作聯姻工具而培訓出來的花瓶而已，鮮有本身具備真正的天賦與才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性，相對於偌大的奇跡大陸而言，一點都不多。
而且絕大多數貴族，也更願意娶一個漂亮的花瓶回家擺設，而不是一個實力超群或者天資橫溢的老婆。
“你還是先和你的妹妹好好的談一談吧。”肖恩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拍了拍威廉的肩，“這一次的行動，我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其重要性，雖說她們到時候是跟著塞西莉亞一起行動，但是我想你也應該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情況吧？”
威廉點了點頭，臉色少有的流露出幾分凝重。
大概，對於威廉而言，要和自己的妹妹重新打好關係，比讓他上陣指揮作戰要難得多了。
“我也知道。”威廉皺了一下眉頭，心中卻是有些忐忑不安。
“做你擅長的事情就可以了。”肖恩拍了拍威廉的肩，笑道，“你不擅長的事情，就不用去想了。……塞西莉亞會幫你照顧你妹妹的，所以你需要做的事情並沒有任何變化。不要讓你自己的心亂了，以免出現一些不必要的情況，有些事是隻有你才能夠完成，但是有些事則離你的戰場太遠了。”
肖恩的話，意思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威廉隻是情商有些低，卻並不代表他的智商低，所以很快就明白肖恩想說的意思。
“謝謝。”威廉看著肖恩，然後很認真的說道，“我會找她……好好談談的。”
肖恩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麽。
不過當威廉也離開了之後，肖恩的目光卻是突然掃向了古堡的頂樓。
黑天鵝古堡的頂樓就是和黑天鵝湖相鄰的一大片空地，不過通向這片空地的隻有三樓往四樓的一條石梯，倒是通往黑天鵝古堡三層的地方一共有三條樓梯。在狄安娜的建議下，隻開通了右側的一條樓梯給參觀的旅人。至於古堡裏的其他人，這些年早就看膩了黑天鵝湖。當然黑天鵝降臨的黑天鵝湖倒是沒看膩，隻不過因為開放參觀。所以也就隻能在旅人離開後才能去觀賞。
而每周的周末，則是免費開放日。這個時候通常都會有一些平民和小孩來黑天鵝古堡參觀，而這一天也是黑天鵝古堡唯一不提供免費餐食的日子——盡管肖恩有些不滿，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對平民也開放免費餐食的話，那麽之前那些繳費進入參觀的貴族絕對會不滿的，會認為他們的身價下跌了，變得和平民一樣。
這就是奇跡大陸的遊戲規則。
或許肖恩可以破壞很多的規則，但是那是因為他擁有足夠的實力去破壞。卻並不代表他可以隨意修改規則。
不過此時，肖恩會看向這個地方，則是因為他注意到有個人將視線投向了自己。
順著這道讓他在意的目光看去，於是他就和那個正注視著自己的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肖恩上山的時候和他有過一麵之緣，彼此打了招呼的男人——哈薩斯.佐安頓。肖恩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當然也知道了他追求塞西莉亞結果慘遭拒絕的事情，不過這個人確實有讓肖恩欣賞的地方，那就是他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做出其他不符合他身份的舉動，而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和禮儀。
雙方在對視之中，彼此互相微笑致意了一下。
然後，肖恩和安德魯等人便回到了古堡裏。難得咕嚕已經蘇醒。也恢複了正常，肖恩當然是要和咕嚕好好的敘舊一下，而且也有必要和安德魯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因為他們今晚就要出發離開了，所以他也必須和塞西莉亞交代一聲。
而站在古堡之上。看著肖恩等人離開的背影，哈薩斯的眉頭也微微皺起。
“大人？”摩羅。哈薩斯的叔叔走了過來，低聲詢問道，“出什麽事了？”
“叔叔，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用如此稱呼我的。”哈薩斯有些無奈，尤其是看著摩羅隻是微笑，卻不說什麽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實在是說服不了摩羅，隻能繼續開口說道：“這一次我們和虛空公國的合作，恐怕還會有一些其他的意外事情發生。這一次威廉親自率軍出動，其目的恐怕並不單單隻是為了保證能夠順利完成我們的合作和委托，其中恐怕還隱瞞了其他事情。”
“你的意思是……”摩羅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最近國內那邊有什麽事情發生嗎？”哈薩斯沉聲問道。
“沒聽說。”摩羅微微搖頭，有些不太感確定，“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權限太低了，所以一些機密事件，我們還參與不進去。”
聽到摩羅的話，哈薩斯微微一愣，隨即輕歎了口氣，略顯得有些無奈。
隻有自己才會清楚自己的事情。
作為佐安頓家族的第三順位繼承人，外表看起來確實挺風光的，但是很多時候他都不具備情報的優先共享權。尤其是，他並不擅長軍略方麵的事情，所以在與戰爭有關的問題上，哈薩斯都不會得到任何相關情報，因為他出不了主意也幫不上忙。至於和他所擅長的政治領域，他的哥哥和姐姐也並不比他遜色，所以可以說，他唯一的優勢還是在經濟角度上。
“既然不是我們能夠接觸到的領域，那麽也就不需要我們去操心了。”哈薩斯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才睜開眼，臉上的笑容依舊，“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目前的事情吧。……已經確定我哥哥趕來搶功勞了嗎？”
“是的。”摩羅點了點頭，然後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哈薩斯。
後者接過手後拆開一看，隻是掃了一個名字，就將這份文件重新塞回袋子裏，臉上也露出幾分凝重之色：“你把這份情報送給威廉吧。這一次的戰事由他負責統籌，那麽這些情報資料都交給他就可以了。”
微一遲疑，摩羅點了點頭，然後接過情報後就轉身離開。
站在黑天鵝古堡的頂層。哈薩斯的神色卻並沒有顯得多麽的從容和舒爽，而是有著濃鬱到化不開的憂愁。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輕輕響起。
哈薩斯轉過身，卻是看到一名穿著打扮都相當大氣的女子正朝著哈薩斯走來。這名女子有著姣好的麵容。看年紀約莫二十二歲上下，比起哈薩斯都要年輕不少，她有一頭相當柔順的黑色直發，不過此時哪怕這名女子是麵帶微笑，卻也有一種極為冷冽的寒氣在彌漫著，僅僅隻是遙遙一望，就會感覺到一陣相當強烈的刺骨寒意。
哈薩斯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聽說虛空大公回來了。”女子跨步走到哈薩斯的麵前，一臉平靜的開口說道，隻不過她的語氣卻是充滿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我要你幫我引薦。”
“我不認識虛空大公。”麵對這名女子，哈薩斯罕見的露出無奈的神色，而且態度上也明顯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感。
顯然，哈薩斯是知道這名女子的，而且完全不像和其扯上任何關係。
“但是你認識塞西莉亞.康納利。”女子繼續開口說道，“我在這古堡裏沒有進入其他區域的權限，而你有。”
“安琪兒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
不等哈薩斯把話說完。名為安琪兒的冷冽女子就已經開口打斷了：“我知道你在尋求援助，想成為佐安頓家族的第一位順位繼承人。我也知道，你的哥哥和姐姐都把蠻荒之地那支部隊當作了一次競爭砝碼，而且他們也都已經展開了行動……”
哈薩斯的內心微微一震。他收到的情報是他的哥哥對此有所動作，卻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也有！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完全沒有任何這方麵的消息。
安琪兒很輕易的注意到了哈薩斯的心髒跳動速度加快。不過她卻並沒有去理會，依舊是自顧自的說著：“……我相信虛空公國的實力。尤其是有威廉先生親自率軍的情況下，要取得大勝並不困難。但是。多一個人的援助不是更好嗎？……如果你幫我引薦塞西莉亞小姐，那麽不論結果如何，我都可以把我麾下的寒霜軍團借給你。”
哈薩斯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安琪兒，他沒想到安琪兒居然會如此大手筆。
如果他對威廉以及虛空公國的一切都隻是建立於傳聞，還沒有什麽信心的話，那麽在安琪兒說出她對威廉的認可後，他對威廉和虛空公國就有比較強烈的信心。但是這一切，卻也終究比不上對於寒霜軍團的認可，因為這支軍團在千年盟約帝國的貴族圈裏實在太有名了。
這是一支全由女性組成的軍團，是千年盟約帝國唯一一支女性軍團，也是南大陸軍事史上第十支純由女性組成的軍團。這支軍團自組建以後就一直秉持著低調行事的原則，不過在當時並沒有多少人看好這支軍團，一直到七年前，年僅十六歲的安琪兒第一次率領寒霜軍團出戰，以一萬對敵五萬的戰場上，做到了擊殺敵人一萬餘，己方損失三千，俘獲敵人兩萬的戰績後，這支軍團才算是真正的成名。
之後，在接下來的七年裏，寒霜軍團始終保持著一萬人的正規編製規模。但是其戰績卻是越來誇張，以至於千年盟約帝國的軍部都打上了安琪兒的主意。隻不過安琪兒的後台實在太強大了，所以至今為止，千年盟約帝國?軍部都無法將寒霜軍團和安琪兒都吸收進去。
不過更加傳奇的是，寒霜軍團不僅不隸屬於帝國?軍部，也不隸屬於任何安琪兒背後的貴族家族！因為這支軍團所效忠的對象隻有一位，那就是眼前這位叫安琪兒的女人。
略作沉吟之後，哈薩斯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麽損失，於是便開口問道：“幫你引薦沒問題，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就當，是滿足我的好奇心，如何？”
“可以。”安琪兒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我要嫁給肖恩.康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