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殺神

第二百八十五章 敢怒不敢言

胡天宇沒想到那個戴惡鬼麵具的男人,竟然是萬初權的圈套,此時見到外邊的重兵環伺,群雄對峙的情景,心裏已是一片冷涼。

十多位四大院的傑出天才,個個修為都比他要高,此刻聯手,他根本沒有半點勝算,反正他也沒想著要越獄,當即說道:“好,我現在回去監牢總可以了吧?”

一個青年道:“想進便進,想出便出,也太想當然了吧?”

胡天宇道:“哦,難道你們還想做些什麽不成?”心中也是暗暗警覺,這些人大費周章,引誘自己出來,給自己定下越獄的罪名,想來別有企圖,隻是不知這些人究竟是想要圍殺自己,還是想要生擒。

萬初權哈哈大笑,說道:“我們費這麽大的勁兒請閣下出來一敘,自然不會這麽簡單就這樣讓你回去就算了,我們要讓你成為一個廢人,完全沒有威脅的廢人!”

這話經過特殊的處理,令得聲音凝成一線,接直在胡天宇耳畔響起,眾軍士隻是見到大統領口型張合,卻聽不到他說些什麽。

胡天宇卻聽清楚了,眼神冰寒的可怕,冷冷的道:“想來,便動手吧。”

“如你所願,各位,還請與本統領聯手,將這禍患給擒了!”

四大院的人發出一陣笑聲,一條條人影轟然分散,落到胡天宇四周。

一陣哐啷聲響,一條條布滿神紋的銀色鎖鏈被四大院眾人築建而出,勁力貫入鎖鏈,原本軟綿綿的鎖鏈登時變得筆直,如毒蛇捕食的那一刹那,向著胡天宇衝了出去。

胡天宇冷哼一聲,渾身本命線紋密布,眼光如刀,雙手擊出一道道殘影,速度快到極點,將那飛來的鎖鏈擊得倒飛出去。

當啷啷。

鎖鏈如鞭,地上青石被抽得塊塊碎裂,從不同方向向著胡天宇抽來,勢道勁猛,而這鎖鏈材質非凡,能在胡天宇的手下擊中仍然不碎,足見其堅固之處。

這些鎖鏈角度刁鑽,見眼就要擊中胡天宇,突然間當當當響個不停,一條條鎖鏈抽在四堵九彩厚實牆壁之上。

立即便有人認出:“九彩玄石!”

其餘人隻在傳說中聽過九彩玄石,如今親眼目睹,都大吃一驚,誰曾想胡天宇竟然領悟了這種結構,這份資質,更堅定了他們必殺胡天宇之中,出手更加猛烈。

十多位四大院的天之驕子一抖手腕,那鎖鏈頭部猛然朝下刺落,刺在九彩玄石牆壁根部,然後合力一掀,登時便將牆壁掀得拋飛出去。

便在此時,十多條鎖鏈上的一條條神紋裂了開來,鎖鏈被切割成一條條如發絲般粗細的鎖鏈,如無數發絲,向著胡天宇籠罩下來。

胡天宇雙手出現雙刀,九彩光芒閃動間,兩刀揮舞成一個圓球,密不透風,潑墨不進。這圓球將胡天宇包裹,無數銀絲般的鎖鏈被雙刀斬斷,紛紛揚揚,如雪而下。

鎖鏈雖細,但刀光織成的圓球滴水不露,根本無法穿透過去。

這些人的目的隻為擒拿胡天宇,因此並沒有使出威力強橫的殺招出來,否則胡天宇一敵十幾,否則沒幾回合,他便要落敗了。

刀光無縫,胡天宇的眼睛卻能透過光刀看到外麵,他認準了一個青年,腳下步法靈動,向前踏出一步,刀光織成的圓球跟著那個青年衝去。

胡天宇眼中殺意凜然,右手食指在刀上劃破,滲出鮮血,刀尖如筆,劃出一道亂字符。那人登時感到一陣失神,手下鎖鏈略微一頓,抓住這個機會,長刀刺了出去,刀上雷霆環繞!

劫雷指!

胡天宇以長刀施展雷劫指,施展心靈合一,根本就不須要時間,長刀一刺出便即雷光閃爍,而且以他的速度,眨眼之間,能連刺十多下。無論那是何等強度的八階護身戰法,也決然抵擋不住十多下的劫雷指。那青年在這一招之下,必定被捅出一個大窟窿出來。

眾人見到胡天宇守若磐石,攻勢如虎,兩者間轉換當真快如閃電,還有那瞬間施展戰法的能力,令人反應不過來,一個個都駭然不已。

眼見那青年便要死在胡天宇刀下,便在此時,長刀刀尖停在那青年麵門一寸之前。胡天宇震驚發現,自己宛如陷入泥沼,身上像是被什麽東西給鎖住一般,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仿佛在這一瞬間,自己身周的空氣變成了石頭,自己陷入石頭裏。動作完作被封住。

不過,在一瞬間,胡天宇便即控製渾身本命線紋,強行帶動自己,衝破四周空氣的封鎖,向後倒掠一丈,一瞥眼間,隻見趙弩走了出來,大手向著自己方向虛空一抓,隨即之前那種被封鎖的感覺再度降臨。

一道道銀色鎖鏈纏上胡天宇身上,將他手腳均捆縛住。

胡天宇神情凝重,用勁一掙,發覺這些銀色鎖鏈韌性極強,隨著他的雙臂向外一掙,跟著闊大,隨之而來的便是那股空氣封鎖,接著那銀色鎖鏈收縮起來。

萬初權一步步走了過來,冷笑道:“胡天宇,你犯了越獄這等大罪,我現下便將你的修為廢除,以儆效尤。”

胡天宇心下冷靜,心想:“你太托大了

,萬初權,竟然沒有築建護身戰法,你若再走得近些,我施展虛空破靈刃,令你意識海受傷,再喚醒血脈之力,以戰魔衣的恐怖力量,將這束縛掙開,再趁你失神之際,一舉滅殺於你。隻不過,我的罪名就洗涮不幹淨了,你可千萬別逼急我。”

“螻蟻就要有螻蟻的自覺,像是殿下那種高貴的人,豈是你能得罪,今日教你成為廢人,望你能吸取教訓。”

萬初權微笑著走來,待得離胡天宇隻有三尺遠時,抬起手來,靈力在掌心凝聚,便要向著胡天宇腹部靈墟位置抓落。

“你可以試試!”

胡天宇眼中有著白光凝聚,漸漸形成一條白痕,那白痕隨著萬初權一寸寸逼近,越來越璀璨。

正在這兩人都想出手之時,一道宏亮的聲音猛然響起:“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公羊雄大踏步地走來,大聲說道:“大統領,你在做什麽?”

萬初權正要對胡天宇下手,卻突然聽得公羊雄的聲音,按捺下心中的殺意,冷冷看了胡天宇一眼,心道算你走運,轉過頭來,對著公羊雄行了一個軍禮,說道:“見過大將軍?”

公羊雄原本在住處休息,突然感到一股靈力波動,知道城中有人激鬥,心中一驚,便即趕來,卻見到這一幕,,說道:“這是怎麽回事?莫非你想要動私刑不成?”聲音渾厚,帶著一股肅然。

萬初權道:“大將軍誤會了,這胡天宇本來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名,如今不僅沒有悔改,竟然還要越獄,屬下想這胡天宇奸細之名,已證據確鑿,今日將他擒下,難免下次再犯,若讓他逃出來,禍害百姓事小,壞我軍中大事為重。屬下想大局為重,不容有一絲閃失,因此自作主張,廢除此子修為,還請將軍定奪。”

公羊雄聽說胡天宇竟然越狄,吃了一驚,說道:“越獄?大牢陣法與城中大陣相連,大陣並無異動傳出,他是如何逃出來的?”

萬初略一沉吟,說道:“他是如何逃出來的,屬下並未查明,但他逃出來,正好讓我等擒住,此事確是不假。”

公羊雄眉頭一皺,說道:“大牢鑰匙總共隻有寥寥幾枚,而且大陣又無異動,顯然大陣是自然開啟的……”

萬初權聽到這裏,連忙插口說道:“大將軍,屬下懷疑是這奸細的同黨所為。興許西涼人的奸細早已滲入這裏,或許使了什麽手段,得到了鑰匙,還請將軍給屬下些事間,定將奸細同黨尋出來。”

公羊雄點頭道:“不錯,應該是奸細同黨所為。來人,將胡天宇押回監牢。”

“將軍!”

萬初權道:“屬下以為奸細既然已經滲透入城,此子還是早點解決為好,以免讓其同黨再行將人救出。”

公羊雄一揮手,說道:“無妨,等下本將親自出手修改密紋,重新築建鑰匙,整座星月城唯有我一人有鑰匙,便不懼有人將他放出,就這麽辦吧,將人帶回監牢。”

萬初權見事已至此,如再多言,說不定會讓公羊雄有所懷疑,便即住口不說。

那些四大院的學員見萬初權也沒有說什麽了,隻好照著公羊雄的吩咐,將胡天宇押回監牢之中。一根根銀色細鏈從胡天宇身上鬆解。

大牢中的大陣重新開啟,公羊雄築建一道道秘紋,向著大陣鑰孔中湧入,這些秘紋十分複雜,如同一種神秘繁奧的鎖鏈。

秘紋如流水湧入鑰孔,隨即大陣之上浮現一片陣紋,陣紋如龍如蛇,又如潦草的書法。

突然陣紋變幻,一條條紋路變得筆直,縱橫交織在大陣之上。

隨即公羊雄雙手法印連動,一股秘紋流水般湧入大陣鑰孔之中,大陣上發出一片光亮,隻見那些縱橫交錯的陣紋開始發生變化,變得扭曲,如同先前如龍如蛇的陣紋一般,隻是這是不同於先前的陣紋。這是一套新的密紋。

公羊雄隨即手指牽引,陣紋斂入陣中,隨即鑰孔中赤光一閃,一把赤色鑰匙被築建出來。他輕輕轉動赤色鑰匙,大陣開啟。

公羊雄已經給這大陣換了密紋,如今隻有一把鑰匙,便是握在他手裏,換句話來說,若是不將大陣破壞,天底下隻有公羊雄才能打開這個大牢。

公羊雄對一位大隊長說道:“增派一些人來此守衛,不得再此同樣的事情。”

那大隊長道:“是!”

萬初僅見公羊雄收好鑰匙,心中有些不甘心,方才若能早點下手,早已得手,沒想到遲了一步,竟然這胡天宇逃過一劫,他恨恨地盯了胡天宇一眼,胡天宇回以冷視。隨即萬初權等人跟著公羊雄出了大牢。

公羊雄看了眾軍士一眼,大手一揮,說道:“好了,你們都散去吧,各回各自的崗位。”

“是!”

眾軍士領命而去。

萬初權略作猶豫,走上前去,說道:“大將軍,就這樣輕易放過那胡天宇?他明明犯下越獄這等大罪,為何就連刑罰也不動用?”

公羊雄聞言,原本向著住處走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饒有深意地看了萬初權一眼,說道:“萬統領,你

為何對胡天宇之事這般上心?”

萬初權道:“他是奸細,影響我們鎮西軍整個戰局。”

公羊雄皺眉說道:“我鎮西軍鎮守邊疆界數十年,闖下了赫赫威勢,若不是現今朝庭出事,這些西涼人豈敢出動火武軍團,我鎮西軍也不致會落得不戰而逃,勉強保留軍力。但莫非你就以為我鎮西軍會因為區區一個胡天宇而垮?”

“萬統領,你做事,本將一向放心,但這段日子你做事情參雜過多的私人情緒。”

公羊雄看著萬初權搖了搖頭,說道。

萬初權心中暗驚,心道:“難道我這些日子所作所為早讓他看在眼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但他何出此言,想來是我鋒芒畢露,處處爭對胡天宇,這股情緒讓他生出了懷疑,若是再不依不饒對那胡天宇之事糾纏下去,說不定真會令他生出此事與我有關的想法,到時他對我失去信任,這可就麻煩了。”

萬初權心緒有點亂,驚疑不定地看著公羊雄,說道:“多謝將軍教誨。”

公羊雄背轉過身來,歎息道:“嗯,你若能放下個人恩怨,冷靜嚴肅處理每一件事情,再待在軍中幾年,好好磨礪,到時西涼人被擊退,本將便退下,舉薦你坐上我的位置。”

“多謝大將軍,屬下定當聽從將軍教誨。”

萬初權臉上大喜過望,心中卻冷笑說道:“老家夥,等你退下來,我萬初權第一個收拾的便是你。”看著公羊雄離去的背景,眼中射出冰冷的目光。

萬初權住處。

四大院的人齊聚一堂,個個臉色都陰沉得很。尤其是之前那個差點讓胡天宇劫雷指的青年,更是暴跳如雷,大聲說道:“這胡天宇,怎麽這麽命大?”

“如今鑰匙在那公羊雄手裏,我們想要對付那胡天宇,都沒有辦法。”

“這公羊雄真是可恨!”

“明明都當場將人捉獲,竟然對那胡天宇一點也不過問,更沒有懲罰,隻是換了一道鎖便完事了。”

一名名四大院的天才都極其不滿,神色悲憤,甚覺今日之事都白忙了。

萬初權異常冷靜,看向趙弩,說道:“趙兄,不知可有高見?”

趙弩皺眉搖頭,說道:“監牢大陣,唯有公羊雄一人有鑰匙,我若過去,頂多隻能嘲諷那胡天宇兩句,根本沒有辦法對付他。”

鳳求曦道:“就連趙師兄也沒有辦法,不如就算那家夥大命,放他一馬就算了。”

一個天擎學院的少女咯咯一笑,調笑道:“鳳求曦,你與那胡天宇是什麽關係,怎麽處處為他說話?”

鳳求曦拍案而起,斥道:“柳嫣,你是什麽東西?竟敢與我這般說話,別以為我們現下暫時坐在一起,便與你很熟,你是什麽東西?”

那天擎學院的少女見鳳求曦發怒,毫不留情麵地斥罵,就要跟著拍桌而起,冷語相譏,但想起麵前少女的顯赫出身,皇城鳳族的勢力,可不是她能招惹的,想要反駁,卻又不敢,登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強壓怒火,牽強地訕訕一笑。

四大院的人原本就是互看不順眼,如今聯合在一起,隻因有共同的目標,但這種關係並不牢靠。

經過鳳求曦大聲怒罵,場間變得有點冷清。

最後眾人不歡而散。

欠日清早,萬初權起床洗涮,披衣戴甲,便想要登上城頭,去看一看西涼軍的動靜。穿好衣甲,一名士兵牽了乘毛發烏黑的馬來,萬初權騎上了上去,便即出了城主府,在主幹道上狂奔。

主幹道上,行人見一匹駿馬風一般穿過,一個個嚇得向旁躲讓。

“滾開,一群螞蟻!”

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大漢被駿馬撞中,撞飛出去,大口嘔血,不知是死是活。萬初權隻是漠然地掃了一眼,馬鞭揮動,繼續橫衝真撞。在他看來,這些普通民眾,根本就是螻蟻,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駿馬衝到主幹道中段,一片雞飛走狗跳,喧鬧一片,沒走出多遠,又有幾人讓駿馬撞飛。這駿馬血脈非比尋常,擁有鱗甲馬的血脈,不僅能日行千裏,其強悍的體魄,也足以將一塊幾萬斤重的大石撞得粉碎。

更何況區區的普通城民。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壯漢闖到路中心,眼見那高頭大馬向自己衝來,而且那馬速度飛快,且不說能否躲過,這人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一雙眼睛瞪出,呆在了那裏,像是嚇傻一般。

“找死!”

萬初權眉頭一皺,拿起馬鞭,猛然抽出,啪的一聲,那壯漢被馬鞭抽得撞向道旁的一座樓的牆上,鑲嵌了進去,胸上留下一道如刀傷般的傷痕,鮮血侵紅了衣衫,鮮血汩汩外冒。那人眼睛翻,像是死去一般。

如此漠視人命,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這一幕,讓得街旁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看見了,這小孩赫然便是狗子,他見到萬初權舉起馬鞭,甩臂抽落的情形,登時腦中嗡的一聲,一些模糊的記憶湧入腦海之中。

狗子一雙眼睛通紅,從世介裏取出一柄長槍,向著萬初權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