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殺神

第二百九十章 戰刀出鞘,刀光澎湃!

“哪裏逃!”

萬初權手中提著一口明晃晃的戰刀,其上本命線紋密布,透出殺氣,鋒銳逼人,人在空中點了幾下,縱身來追。

“追!”

下方四大院諸人蠢蠢欲動,便想追來。

胡天宇哈哈一笑,說道:“四大院的人,果然如我所說這般,是無能鼠輩,隻會人多欺負人少。”

聽他這麽一說,四大院諸人果真顧及顏麵,沒有追來,一個個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趙弩說道:“諸位,別中他計,這等奸徒,即使群起而攻,傳揚出去也隻會是一樁美談。”

胡天宇身形橫移,避過萬初權一刀,笑道:“素問通伯候府有三子,第三子無能,第二子勇武,大兒子最是了得,年紀輕輕便闖下了諾大聲名,遠勝二子。我以前還道傳聞隻是傳聞,經過今日之事,我看這道傳言得改一改,三子無能,二子更無能,否則豈會不敢與人單打獨鬥不是?哈哈!”

萬初權橫刀在前,臉上帶煞,冷笑道:“你不要用言語激我,這沒用。不過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隻有我一人,也能拿下你。”

那些學員原先聽了趙弩的話,正欲動手,卻聽萬初權繼續說道:“諸位,這小子便交給我吧!”

眾學員隻好又按捺下來。

萬初權足尖在一間房屋上一點,轟隆一聲,巨大的力量,直接踩塌了房子,縱身一躍,刀芒連連閃動。

胡天宇見到一道道刀光絞殺而來,不敢怠慢,鄭重以待,當即心念一動,心靈合一,不用結印便築建出隱身戰法,身形化作一團空氣。

那刀光絞來,嗤嗤嗤聲響,將這裏的空氣絞殺出一道道氣浪,最後刀光炸裂,氣勁四麵八方迸射而出,將一座房直接割裂兩半,有的房屋被氣勁從中劃過,立時斜斜垮塌,塵煙從四麵八方衝起。而地麵也被割得溝壑縱橫,一片狼藉。

“人呢?”

見到胡天宇憑空消失,眾人登時一驚,隻聽得趙弩不慌不忙的道:“雲月閣隱身戰法,沒想到他會,不過隻須感應空氣的流動,即可將人尋出來,小把戲而已,不足為慮。”

萬初權眼見六路,見到前方空氣有絲異動,追了過去,一邊揮動戰刀,刀芒四射,甚為驚人。

胡天宇躲過一道道刀光,身輕如無物,控製著身子騰挪閃躍,靈敏如魚,很快出了這片區域。

便在此時,城主府內到處亮起火光,一道道火光向著這個方向湧來,火光之下影影綽綽,顯是那些護衛發覺動靜,迅速趕來。

胡天宇落到一處院落,隻聽得背後風聲呼嘯,回頭一看,赫然見到萬初權腳踏光波,已追了上來,當即手臂一甩,打出搏鷹式。

巨蛇虛影衝出,萬初權一驚,腳尖一點,往上一衝,但巨蛇影虛異常靈活、迅猛,昂起頭顱,張開血盤大口,一口咬下,欲咬住萬初權的腳。

萬初權往下揮刀,刀光將巨蛇頭顱斬落。

但轉眼間,蛇頭又長了回來,一雙豎瞳冒出寒光,蛇信一吐,迅猛出擊。

萬初權腳下光波一動,身形一轉,另一隻腳踏上蛇身,就在蛇身之上奔行,向胡天宇逼近。

猛地裏蛇身之上凸起一個包,一個蛇首從蛇腹上鑽出,纏上萬初初的大腿,牢牢勒緊。而萬初權踏過的那段蛇身則成為一張蛇皮,軟軟垂落,最後化作靈力散去。巨蛇虛影還隻是一隻頭顱,便是纏上萬初權的這隻。

胡天宇見搏鷹式成功縛住萬初權,立即臂膀一抬,奮力將萬初權掄動,將人帶上了高空,而後手臂猛然一沉,萬初權如一顆隕石般轟然砸落。

地麵發出轟隆隆的震動,遠處一座院落轟然倒塌,一股氣浪向四周衝擊,瓦礫磚石四處飛濺,地都裂了開來,一片殘垣斷壁,淒涼的景象。

胡天宇隻瞄了眼萬初權的落點,見那似乎是間矛屋,也沒多想,隻聽嗖嗖的破空聲響,遠處一道道身影起起落落,正是四大學院的人追來,當下將搏鷹式解除,轉身沒入黑暗之中。

“胡天宇!我與你勢不兩立!”

那片殘垣斷壁之中,突然響起一陣憤叫的吼叫,便見一道身影衝天而起。

胡天宇感覺奇怪,回頭一看,隻見萬初權立身半空,身上滿是汙穢之物,黃黃的,粘粘的,像是濕泥搭在身上,一滴滴水珠從身上滴落,仔細一看,那濕泥竟然不是濕泥,而是一坨坨糞便。

見到萬初權這副淒慘的模樣,胡天宇不禁愕然,他也沒想到正巧不巧,竟然將萬初權扔進茅房裏去了,隨即夜空中,猛地裏響一陣猖狂的大笑聲。

胡天宇哈哈大笑,灑然遠去。

“追……”

四大

院的人已來到近前,不知是誰喊了句“追”,隨即嘎然而止,一行人都錯愕地看著萬初權,一時都忘記去追胡天宇了。

萬初權臉上青筋暴起,眼睛血紅,恨不得將天下人斬個盡的樣子。

他身形一震,渾身汙穢之物四處飛濺,濺得到處都是。也幸得他築起了護身戰法,糞便沒有直接落到他身上,如今將護身戰法撤去,屎尿飛濺,沒有沾身,但空氣裏仍能聞到一股惡臭。

“好臭,好臭。”

鳳求曦捂住鼻子,以手作扇,在麵前扇了扇,吐吐舌頭,連連說道。

其餘人都一臉尷尬,想要學著鳳求曦那樣將臭氣扇掉,但一轉念間,覺得不妥,隻得都屏住了呼吸。

萬初權鐵青著臉,瞪了鳳求曦一眼,腦子裏忍不住回想起落入茅坑那幕,登時便是一陣作嘔。

萬初權生在大富之家,父親是大周候爺,功大權重,其生平自然是綿衣玉食,出入奴仆成群,過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富貴生活,即使到了軍營之中,他貴為候爺之子,衣食住行也都有親衛安排妥當,每次上茅房,馬桶都是淨潔如新,哪裏見慣這種穢汙之物?

每每軍中士兵提起那個詞眼,用以罵街,他都是皺起眉頭,一臉厭惡,如今落入茅坑,以屎洗身,隻是想想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股涼意滲入骨髓,心有餘悸。

見到眾人強忍住笑,萬初權臉色由青轉紫,相比落入茅坑的惡心,名聲一事更為看重。他萬初權堂堂候爺之子,大周鎮西軍大統領,與人爭鬥,落入茅坑。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要笑落天下人的大牙,他的麵子事小,最怕的是令得通伯候府蒙羞。

趙弩心思靈敏,知他難堪,臉上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說道:“萬兄不要氣餒,他逃不掉。確切的說,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萬初權心頭一震,露出狂喜,說道:“趙兄有辦法?”

趙弩點頭道:“萬兄應該知道,大將軍對那胡天宇有不錯的印象,所以一直沒肯下狠手,即使我們再如何推波助瀾,效果也甚微。但現在不一樣了……”

“如今胡天宇二次越獄,不僅如此,還喪心病狂,對我們四大院的人出手,連殺兩位天才,隻有我們齊心合力,一齊向大將軍逼迫,大將軍即使再如何偏幫那胡天宇,也決無法無視我們的想法,到時定然擒拿凶徒,嚴懲不怠。”

趙弩眼神寒冷,聲音中更是沒有半點情感。

話音一落,四下裏一片寂靜,隨即一陣夜風吹來,眾人都隻覺一股寒意從袖口、領口等處湧入,打了個冷戰。

太可怕了,這個人難道時時刻刻都在算計嗎?

隻有萬初權聽到他的話,雙目一亮,讚道:“如此看來,這次胡天宇確實是自巡死路了。如果他怪怪呆在監牢裏,說不定還能安安穩穩,但是二次越獄,出來殺人,即使他有免死金牌,也難以脫罪,哈哈哈哈!”

大笑過後,萬初權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隻是這星月城人海茫茫,我們又到何處尋找?”

趙弩道:“這個容易,星月城的大陣攏罩整座城市每個角落,隻要運起大陣,搜尋胡天宇的氣息,隻須一刻鍾時間,他就無所遁形。”

萬初權笑道:“好,諸位,咱們便去大將軍那,請求他下令運轉大陣,去將胡天宇尋出,定罪,狠狠折磨一番,以消我心頭之恨!”

公羊雄住處門外。

“不可能!”

公羊雄聽完萬初權的一番敘述,兩道眉毛高高揚起,大聲說道:“絕對不可能!監牢鑰匙隻我一個持有,胡天宇是如何逃出來的?”

萬初權道:“千真萬確,有諸位四大院的學子可以作證!”

萬初權身後站著的正是四大院的天才學員。

他們聽了趙弩的提議,便立即趕往公羊雄的住處,將胡天宇越獄殺人之事一一說明,豈知公羊雄反應如此之大。

趙弩第一個開口,說道:“將軍,橫渡學院、天擎學院兩人天才之事,確實與胡天宇有關。”

一個黃袍青年站了出來,道:“將軍,我橫渡學院的人確實是胡天宇所殺。”

一個青袍男子跟著走了出來,說道:“將軍,我天擎學院的宋軒,也是讓胡天宇給殺了,萬萬不能放過此人。”

其餘人都義憤填膺,你一言我一語,所說之事,莫過於胡天宇如何出手殺人,如何逃走,總之此事與他絕對有所關聯。

公羊雄眉著緊鎖,將信將疑,沉思片刻,點頭道:“本將定會查明此事,若真是那胡天宇所為,必定嚴懲。”

萬初權大喜,說道:“還請將軍下令,運轉城中巨陣,用以搜人,

絕不能讓胡天宇逍遙法外。”

公羊雄道:“此事不急。大陣乃城中重器,萬萬不得輕用,每動用一次,都要耗費巨量靈石,城中靈力儲量不多,用一點便少一點。我們還是去監牢裏看看胡天宇是否還在,再做定奪。”

萬初權聽他語氣堅決,況且打心裏也不信胡天宇逃了出來還會傻傻呆回裏邊,隻得應諾,與四大院眾人一起前往監牢。

眾人來到監牢,牢中護衛連忙來迎。

公羊雄道:“胡天宇可在?”

護衛中的首領一怔,不明白將軍何以有此一問,照實答道:“大將軍,這處監牢是城中最堅固的一座,固若金湯,任由歹人手段通神,也難能逃脫。而且我們幾個兄弟盡心盡力,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守住出口,連隻蒼蠅都別想逃出去。屬下敢以性命擔保,那胡天宇絕對還在。”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

公羊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眼中帶著一絲質問。

萬初權厲聲道:“不可能!胡天宇絕對不可能還在裏邊,他會雲月閣的隱身戰法,能化為空氣,就算他逃出來,你也看不到!”

雲月閣的隱身戰法極其有名,那護衛首領自然也聽說過,登時嚇得魂飛天外,全身冷汗涔涔而下,臉色蒼白,顫聲道:“隱身……隱身戰法……屬下,屬下實在不知,難道……難道那胡天宇真的……逃了?”

想到自己失職的下場,那護衛首領隻覺脖子涼嗖嗖的。

疏忽職守,這罪名若放在平日還好,頂多仗責,再不繼也隻是降職便完,但如今是戰爭時態,事情嚴重百倍,絕對會軍法處置,丟了官職是小,失了小命事大。

萬初權冷哼一聲,喝道:“若那胡天宇真的逃了,本統領定要砍你腦袋。”

那護衛首領全身發抖,腳下一軟,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求饒。

萬初權轉頭向公羊雄道:“將軍,此人無能,竟讓人逃走還不自知,還洋洋得意,自以為監牢固若金湯,罪犯插翅難飛。胡天宇乃敵國奸細,是一級罪犯,此人失職重大,末將現在便斬了他,以正軍法。”

鏘!

戰刀出鞘,刀光澎湃!

哢嚓一聲,那護衛首領頭上鐵盔突然一分為二,掉落下來,那口戰刀懸於額上一寸,卻沒有砍將下來。原來公羊雄一隻手在萬初權出刀之時,已牢牢抓住刀背。

那護衛首領見到刀鋒落下,以為自己一命嗚呼,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公羊雄道:“查清楚再來處置也不遲。”鬆開戰刀,大步走進了監牢。

萬初權收刀入鞘,與眾人一起走入。

監牢甚為寬廣,胡天宇被關押的牢房就在過道盡頭靠右手邊,公羊雄帶著眾人一步步走近,眼睛都死死盯著監牢盡頭,待得走近一些,那處牢房的情況已看了大半,隻見空空蕩蕩,胡天宇的人影已不知所蹤。

萬初權心中冷笑,說道:“將軍,胡天宇果然逃……”

話還沒說完,眾人已走得近了,來到了牢房的木柵前,但見一個人影正靠在角落,閉目養神。原來他們遠遠看去,隻能見得那牢房大部份情形,偏生那個角落被牆壁遮擋住,待得走近,才能看清楚胡天宇的所在。

公羊雄冷哼一聲,看著萬初權,隔了片刻,才道:“我對你很失望。”

萬初權原本還想辯解幾句,但話到口邊,便如鯁在喉,極其難受,他知道公羊雄已經對他失去信任,任他巧舌如簧,也無法辯解得清眼前的事實。

“你回去好好想想,如今的所作所為,是否適合做一位合格的將領!”

公羊雄說罷,便怒氣衝衝地出了監牢。

萬初權啞巴吃黃連,有苦自知,已知道讓胡天宇給擺了一道,丟失了公羊雄的信任,又有他處處針對胡天宇的事情在前,胡天宇又是讓自己等人親手擒住,他是否奸細,或許還得兩說。如此一來,胡天宇隨時有可能被放出去。

想到這裏,萬初權的臉色沉了下來,牙齒咬得吱吱作響,生平頭一回,生出深刻的搓敗感。

胡天宇睜來眼睛,看著萬初權等人,微微一笑,說道:“諸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萬初權冷冷的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出去的,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牢房之中。”

胡天宇站身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向著萬初權走了過去,在木柵前停下,與萬初權四目相對,低聲說道:“我如何出去,且不重要。我這裏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

“你可以對付我,甚至不擇手段。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對一個孩子動手。我便跟你說吧,現在,隻是開始,還遠沒有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