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邪

第四十四章 :人口失蹤,泛舟詩會

第四十四章 人口失蹤,泛舟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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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吳賴頭失蹤了好些日子,前一陣子伍狗子也不見了?”

衙門上,黃縣令翻閱宗卷,眉頭皺起。

充當師爺角色的張幕僚連忙回答:“是的。”

“為何過去這麽多天了,這才有人稟告?”

張幕僚道:“兩人都是城裏的閑漢地痞,又是孤家寡人,平日裏誰理會他們冷暖去留?隻是昨天醉春樓的張婆子過來報案,說龜奴三兒失蹤了,鍾捕頭才查到些端倪狀況。”

“什麽?那龜奴三兒也丟了?”

黃縣令吃一驚,加起來,可就是三個人了。

事態,有點詭異。

小小縣城,接二連三地有人失蹤,還屍首全無,不管怎麽看,都不同尋常。

黃縣令大感頭疼:怎地自己新上任,就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故。先是侄子被害,事到臨頭還被罪犯逃脫,隻能憋氣地冷處理;這口氣還沒出呢,又發生了人口失蹤的案子。

若是不能妥當處理的話,政績堪憂,隻怕烏紗帽不穩。

“張幕僚,你有甚主意?”

張幕僚沉吟許久,苦笑道:“隻能派鍾捕頭帶領衙役巡查,看能否發現些蛛絲馬跡。”

黃縣令有些不滿意:“這就是你的看法?”

張幕僚壓低聲音,忽而道:“大人,卑職有一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黃縣令道:“堂上隻得你我,有什麽話盡管說。”

“人口失蹤,撲朔迷離,恐怕不是人為,卻有邪魔作祟!”

黃縣令吃一驚,手中把持的一方鎮紙失手掉落在地上,砰然有聲:妖魔作祟,可是禁忌話題。

古語有雲: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今有妖孽出,那不是預兆著說夏禹王朝要亡國了嗎?傳揚出去的話,何止烏紗不保,人頭都要落地。

“張幕僚,休得胡言亂語!”

當即語氣嚴厲地叱喝道。

張幕僚自知說錯話,連忙閉口,退到一邊去。然而有些事情不能訴之於口,卻無法停止心思活動:

前一陣子南陽府發生妖魔吃人事件,專吃讀書人心肝,肆無忌憚,被人見著了,鬧得沸沸揚揚,不可收拾。如今縣城裏又總有人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難免讓人聯想兩者是否存在某些相似之處。

而或彼此最大的區別在於,吳賴頭他們失蹤的時候沒有目擊者而已。

可若真有妖魔作祟……

張幕僚渾身打個冷戰,不敢想下去了。

黃縣令心煩意燥,隻得吩咐叫鍾捕頭來,讓他多帶衙役人手,四下巡邏尋找,看吳賴頭他們究竟到哪兒去了。不過巡邏之際,切勿聲張,以免走漏風聲,引得民心恐慌。

鍾捕頭應了,自去不提。

……

春已逝,一群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喚著,叫來了夏天的氣息。

進學文書已於昨日送到陳三郎手裏,是南陽學院,增生身份。

對於這個結果,陳三郎早有心理準備,綜合他在童子試的成績表現,進入南陽學院當個增生,是意料中事。當然,他也可以不去南陽學院,就近進涇縣縣學就讀。

但一個縣學,一個府學,等級不同,起點不同。有條件的,誰願意舍大取小?

陳三郎決意要去南陽府進學,因為是增生,不用繳納學費,但日常飲食,乃至於住宿等,卻都需要自理,計算起來,耗費不菲。而當下家境困窘,支持他進學的話頗為困難。

陳王氏有了愁容,可想著兒子好不容易考了秀才,能夠進學,就算傾家蕩產也得支持他去南陽府。

進學的日子並非死規定,主要看考生個人意願,相當自由。其實學院本就是一個自由的地方,秀才生員出入其中,上課活動,都沒有太多約束——隻要你每年歲考合格,也就沒人管你。

當然,在學院裏表現良好的話,歲考會有加分,對於獲取鄉試資格亦有補益。

這些日子陳三郎並沒有窩在書房中,而是天天往外麵跑,主要是尋求營生的路子,雖然還不甚明朗,但也有所收獲。

與此同時,他還時刻提防著紅鯉魚托夢所說的惡客襲擊。

好在的是一直風平浪靜,而紅鯉魚在沉寂兩天後,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它終於再度浮現,傾聽陳三郎讀書,隻是再沒有托夢了。

這一日,何維揚興奮地登門道:“道遠學長,明天縣裏的穀園詩社要舉行泛舟詩會,你也來參加吧。”

夏禹王朝重文輕武,百年沉澱,遍地文人騷客,風采鋪張,是以詩社文會之類的組織簡直多如牛毛,數不勝數。就說涇縣裏頭,叫得上號的詩社就有十幾個。其中穀園詩社算是比較有名氣的一個,一向被稱為涇縣之首,有些影響力。

何維揚是詩社裏的人。

當初也有人來吸納陳三郎,不過那時候陳三郎性格內向,怕生怕熱鬧,就沒有參加。

泛舟詩會,聽著極富詩情畫意,其實就眾人乘坐十來艘烏篷船,讓人站在船頭上高聲吟誦自己的詩作,然後由詩社請來的老師進行審核評價,以定優劣高低。

何維揚說道:“道遠學長,以你的文華才情,隻要參加了詩會,定能脫穎而出,張揚名聲。隻要有了名聲,自然就有人登門求字求詩了。”

文人最重名,無名不成文。是以一些字畫文章,隻要署上“名家之作”的字樣,立刻行情見長,身價翻倍。

陳三郎眼睛一亮,他現在最缺聲名。既然如此,不如去參加這個詩會,也許能闖出一條路子來,當即點頭答應。

何維揚笑道:“那就說定了,我再去請別的人。”

泛舟詩會舉行的地點不遠,就在城中的涇河之上。此河雖然隻是涇江支流,但河水潺潺,清澈幽深,兩岸又多種垂柳,風景著實不錯。再加上一條曆史悠久的晚晴橋,簡直可以入畫。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清晨,何維揚就和兩名朋友過來,請陳三郎一起走了。

約莫半刻鍾的路程,來到涇河邊上,就見停泊著十多艘烏篷船,一字排開。

“道遠學長,我們上這艘吧。”

幾個人就上了船,說些閑話,等待詩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