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邪

第一百四十四章 :懾神過關,攜劍進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懾神過關,攜劍進門

(感謝書友“s迷lev狐狸”“alvin4933”“珠海阿龍”的慷慨打賞!)

這一日,是參考會試的舉子搬入內城,入住貢院周邊客棧的日子。大清早,進入內城的入口處,便匯聚著一位位士子,神色流露出興奮激動。

常言有道:長安好住,內城難進。

都說京城乃天子腳下,那麽內城可以說直接便是天子的腳了。裏麵所居所住,幾乎不見平民百姓,非富即貴,王親國戚,比比皆是。

內城,紫禁城,金鑾大殿。整個夏禹王朝權力的核心所在,更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夢寐以求的地方。

內城隻開一個南門,門兩側,各有一扇小門。平日裏,大門都是緊閉著的,隻開小門進出。

今天迎接舉子,正門打開,排列兩隊兵甲,全副武裝,手中各自把持一柄長槍,槍尖鋒寒。有風吹拂,掠起紅纓,更添殺伐之氣。

門外又有十多名專門官吏把關,負責檢驗舉子的路引文書,分毫不能有差池。至於舉子的隨從之類,一律禁止入內,隻能留在外城等待。

這些規矩,早就公文張貼,廣而告之。

當然,要是有舉子不想住進貢院安排的客棧,而留在外城,也是自由。不過對於天下舉子,住在內城的機會何其難得,豈會錯過?十有八九,都是趨之若鶩,隻怕比別人慢了半拍。

是以大清早的,舉子們便匯聚在內城大門外等待檢驗入城。

辰時過後。陳三郎與葉藕桐也來到門外,見著排著長長的隊伍。也不以為奇。

葉藕桐身邊跟著伴當阿楓和書童,他們卻是來送自家少爺的。隨後就得返回雲來客棧。

“道遠,自從那一晚文會,你那首《水調歌頭》已唱遍大街小巷,不知多火紅……”

葉藕桐說著,掩飾不住的羨慕。

對於名聲渴望,讀書人最為熱衷,都想自家作品能家喻戶曉,廣為傳誦。很多時候,這般渴望甚至超越對權力的追逐。

陳三郎一詞成名。頗為難得,其中少不得魚水園姑娘們的功勞。據說那位曉妝花魁閱讀該詞後,就想來雲來客棧拜會陳三郎,大有自薦枕席的意思。隻不知道後來被誰勸住了,這才沒有成行。

這個事兒,前一陣子葉藕桐也眉飛色舞地和陳三郎提過,言語間很是可惜對方沒有來。瞧其模樣,大有想分一杯羹的意思。

陳三郎為之啞然,他卻多虧這花魁沒來。要是真來了。沒個安靜功夫,就得像上次在揚州考取舉人後,要搬遷住址才行。

名之所向,不無收獲。

陳三郎就感到腦海中的帛書蠢蠢欲動。無時不刻在吸納著氣息。隻是過於細微,難以分辨。

這段時日,葉藕桐應酬不少。交際廣闊,認識的人很多。此刻在排隊期間。不時地與人打著招呼。倒是名聲在外的陳三郎少人問津,也樂得不用寒暄。拱手做禮多了,累呢。

這番進入內城,檢驗之嚴格,幾可與鄉試有得一比,全身都要摸個遍。不過鄉試主要是防作弊,現在則是不準攜帶利器。路引文書要經過反複檢查,還突然間會詢問一些具體事宜,以核對身份。

來之前,陳三郎便有了準備,空出劍匣,裝進一支毛筆,至於小劍,則插在發髻上,毫無破綻,誰也瞧不出那竟是一柄劍。

自從斬邪劍進階,變化如意,多了許多手段能夠瞞天過海。

足足等待一個多時辰,他和葉藕桐才被檢查完畢,通過關卡,進入內城。

嗡!

陳三郎若有所感,不禁一怔住,抬頭望去。

原來內城城門之上,描繪著一幅巨型門神像,朱筆潑墨,形象鮮明,兼且高大威猛,站在門上,手中把持一對黃金鐧,頭戴衝天冠,虯須張揚,圓睜雙目。

這一對眼睛,真可是炯炯有神,畫得巧妙。隻要你從門下經過,不管從哪個角度走,都似乎在門神的注視之下。

不僅是注視,更是一種監督察看。

這一看,陳三郎心中凜然,覺得門神仿佛要活過來,它發現自己插在發髻上的斬邪劍蹊蹺,便要從山上走下來,親身進行檢驗。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但絕非虛無縹緲,更非錯覺。

法器!

而且不是一般的開光法器,能如此生動形象,還具備了靈性力量,很可能已是靈通品階的事物了。

真是想不到內城守門的,有著一件靈通法器在。要是讓它發現了斬邪劍的奧秘,鬧將起來,不可收拾。

怎麽辦?

陳三郎差點要流出冷汗,本覺得已準備周全,但還是出了紕漏。這京城重地,絕不可等閑視之。

唰!

關鍵時刻,別在頭上的小劍驟然有寒芒一閃,若有若無,轉瞬即沒。

說也奇怪,那門神看見這一抹寒芒,渾身一顫,仿佛受到震懾,趕緊把身子貼回門上,一動不敢動了。連一對眼眸,都不敢再往陳三郎身上看。

整個過程,既奇異,又讓人覺得有些荒誕滑稽。

陳三郎心中一鬆,忍不住露出笑意。剛才刹那間,小劍與門神像之間的關係,就如同大官壓小官那般,欺負得對方毫無脾氣。

葉藕桐見他突然站定,又笑得神秘,不禁好奇問:“道遠,你怎麽啦?”

陳三郎搖頭回答:“沒甚,就是看這門神像畫得精神,忍不住多看了眼。”

葉藕桐也注意到了,歎道:“此畫線條生動,極具質感,一看便知出自大家手筆,卻不知是誰畫在上麵的。”

頓一頓,低聲道:“門中不宜久留,快進去吧,免得觸犯了忌諱。”

“明白。”

陳三郎再不理會,與葉藕桐邁步入城,跟著人前往貢院方向。

安排住宿,都有程序,不容許舉子自作主張。不過總體而言,都是以州郡為單位,同一州郡來的舉子住在一起,挨得近。

當分好房間,葉藕桐喜滋滋地道:“道遠,你我比鄰而居,比住在雲來客棧時還要近些,太好了。”

陳三郎還在回想剛才進門時發生的事,心不在焉回了句,進入房間後,當即關門閉戶,拈起小劍,靜靜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