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算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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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已經冷清不少，因為基調比較高，所以一般泡吧的年輕人一個月也未必能來消費一次。在修天表態之後，隻要在長春和道上有接觸的人，都不敢來朱雀酒吧消費了。這讓朱雀失去了幾乎三分之一的老顧客。</p>
雖然如此，但是朱雀一直都沒有為酒吧的情況而擔心。確切的是說她沒有時間操心酒吧的業績，因為她更關心李天佑。</p>
張虎也知道朱雀不差錢，即便是一直關門停業也不至於讓朱雀傷筋動骨。但是他覺得窩囊，因為這一切是因為被排擠造成的。張虎跟著楊明叱吒一生，何時受過這種氣。以往在他們眼裏，修天根本上不了台麵，所以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p>
這段時間一直是張虎陪著朱雀聊天喝酒，此時兩人如往常一般坐在卡位上喝酒。</p>
“大姐咱不能這麽幹耗著了。太憋氣！”張虎憤憤不平。</p>
朱雀看了眼張虎，說道：“人家用正規手段進行商業打擊，咱們也沒必要亂了規矩。”</p>
張虎冷哼一聲，道“不用這種手段能怎麽著？他們不過就是怕咱們來硬的。別看這是長春，他們要是敢用武力解決還至於這麽磨磨唧唧？”</p>
朱雀笑了，沒想到張虎也知道思考了。</p>
“喲，我們虎哥都知道揣摩別人拉？”笑著疑問一句，朱雀繼續說道“他們當然不敢來硬的。一個李天佑就攪合的他們心神不寧，再讓你這頭猛虎惦記上，他們還能睡著覺？”</p>
朱雀喝了一口紅酒，疲憊道：“但是這樣挺好，我也不希望他們搞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懶得應付。而且真要正麵來，咱這些人手也不夠。我也不想再趟渾水，太操心。累了！”</p>
張虎知道朱雀早已對打打殺殺意興闌珊。當初楊爺死了的之後是不得已而為之，默許了自己的作為。</p>
張虎再次問道：“可是如果找到李天佑呢？”</p>
朱雀舒了口氣。</p>
“不想是不想，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我也不介意讓長春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一句話說完，朱雀再不發一言。</p>
張虎摸拳擦掌，隻盼著這天早日到來。</p>
轉了一圈之後李天佑和王小源回到蝸居的地下通道。</p>
“明天咱們怎麽走？上路攔車？”李天佑裹緊被子，看著王小源問道。</p>
“打車出城再說？”王小源提議道。</p>
李天佑想了一下，說道：“不行，不穩妥。出租車司機也都打成一片，說不準也見過咱倆zhàopiàn。”</p>
王小源覺得有理，想了想忽然想起一個小車站，道：“人民廣場那有個小客運站，都是中巴，是去臨近縣城的車。不用**，上車買票就走。”</p>
李天佑一聽來了精神：“現在還有這種的？”</p>
王小源點點頭：“對，我一個朋友坐過。有點像公交車是的，大概一個小時一趟。”</p>
李天佑點點頭：“那剛好，就坐這個了。先睡吧，明兒下午走。”</p>
兩人商量完畢就輪流睡覺。</p>
王小源說到的小客運站其實根本不是客運站，既沒有工作人員，也沒有窗口和辦公廳。這是某個有灰色產業背景的小老板自己經營的車隊，車就停在那裏，一個小時發一趟。上車買票，然後等著發車就行。</p>
經營這種車隊沒有那麽簡單，必須黑白兩道的關係都得有。一些算不得正規的運營手續是在交通局的某親戚幫忙下辦成的。</p>
王小源不知道，像這樣的車隊以及一些專門拉私活的黑車都和黑澀會有些利益往來。就比如在機場和火車站排隊接客的黑車，那都是向當塊區域的組織給了好處的。可不是每個出租車都可以出現在乘客出口排位等待。</p>
在客運站的跑線車也都是如此，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很多城市都一樣。這幾乎是現在黑澀會的主營業務之一。尤其在一些景區城市，這種現象更是普遍。</p>
現在長春的這些黑車是修天重點打過招呼的，他們對於李天佑兩人的容貌已經銘記在心。很多司機都在等著這倆人能上了自己的車，然後穩穩賺上50萬。</p>
商定好的兩人已經安心的以為找到了離開的辦法。李天佑甚至在睡著之前還感慨一句天無絕人之路。確實這個小客運站像是為他們出逃量身打造一般。王小源和李天佑兩人哪裏知道這麽多人等著他們自投羅網。</p>
第二天下午，兩人草草吃了頓飯就來到人民廣場。隨著天氣變冷，兩人已經可以自然的把衣領豎起來，然後把半個臉藏進領子裏，隻露出眼睛。別人看到他倆也不會覺得有何異常，隻當他們是為了避寒，哪裏能想到倆人是故意遮擋麵目。</p>
這條路李天佑很熟悉，他覺得自己就算閉眼睛都能走到每一個自己去過的角落。因為來到長春之後他幾乎就每天都走在這條大街上。李天佑覺得這個世界可能真的冥冥之中都有安排。來的時候走的這條路，現在要走了還得走這條路。來的時候是兩人，走的時候也是兩人。來的時候除了戀人他一無所有，現在除了兄弟也是孑然一身。</p>
走過路口，眼看著就要到了坐車的地方，李天佑忽然在一個熟悉的角落看到了一個早已有些淡忘的熟人——熊抱樸。</p>
李天佑對這個老頭印象深刻，因為他不僅是李天佑來到長春之後第一個交流的陌生人，也因為他算丟了自己的初戀，算沒了自己的大學生活。</p>
但李天佑不覺得是老人的問題，更不會怨恨他的烏鴉嘴。路是自己走的，他既不會怨天怨地，也不遷怒於人。此刻自己落魄至此，再見老人，覺得分外親切，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王小源不明就裏，跟了上去。</p>
此時熊抱樸裹著一件老舊的軍大衣，雙手互插衣袖，眯著眼睛養神。地上依然擺著他的算命物事，一成不變的還是那副對聯。</p>
李天佑每次看到他都是如此，眯眼養身，生意好像也從來都是無人問津。</p>
把大半個臉藏在衣領下，李天佑隻漏出一雙眼睛，蹲在老人對麵說道：“算一卦！”</p>
王小源凍的有些哆嗦，不知道李天佑哪來的心情算卦。這要是有人圍觀，兩人很容易暴露。好在來往的人群在寒冷的天氣裏沒有駐足觀望的打算，所以王小源隻能蹲下留意周圍環境。</p>
熊抱樸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眼前叫花子一般的兩個人。當他看到捂得嚴實的李天佑的眼睛時候，愣了一下，繼而心中輕笑。</p>
李天佑自信熊抱撲肯定不會認出自己，所以才停了下來，因為且不說老人肯定遇人無數，而且他們相見又隔這麽久，就算老人記得自己的長相，現在自己變化如此之大，他也肯定看不出來。</p>
他哪裏知道，自從熊抱樸見了他之後，每次在喝著從臨近小賣部買來的廉價散白時候，都會想著李天佑這個長相讓他印象深刻的年輕人。想著他已經走到了哪一步，是否遇到了貴人。</p>
所以隻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破衣嘍嗖年輕人的眼睛，老人就認出了李天佑。因為他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太深了，對他的長相也太熟悉了。</p>
熊抱樸清了清嗓子，問道：“算什麽？”</p>
李天佑其實就是不知為何想來找老人聊兩句，根本沒想著真算卦。所以聽到老人的問話，李天佑思索了一會，想著自己迷茫的路，說道：“算前程。”</p>
老人伸手比劃向攤位是整齊摞在一起三妹乾隆通寶，李天佑順其自然便虔誠的搖起卦來。他都沒有發覺老人並沒像第一次時候那樣提示自己如何起卦。隻是理所當然的做起了他知道的搖卦動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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