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我買了!

又見女版小獅子

初春乍暖還寒,準太子妃郭糖郭大小姐,帶領一支百人的隊伍,踏上了入民間巡視民情的征程。

由郭大將軍自行組織一隊人馬,伴郭糖巡視民情的旨意到達時,郭宇駱深感意外,但想一想也感覺是在情理之中。皇帝希望未來的太子妃能知民間疾苦,體恤民情,實在是用心良苦啊。武將之女本也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郭宇駱不擔心女兒在外受苦,反而對於皇上的決定十分的欣賞。緊鑼密鼓的組織起了一支護衛的隊伍。表麵再嚴厲的父親,也是疼女兒的,淨挑了軍隊中的精英出來,以保萬無一失。唐果很想知道這支隊伍中究竟潛藏了多少太子的人,旁敲側擊的跟父親探問點兵的過程,結果是哪個都可疑,哪個又都不像。

平穩行進的隊伍中,最豪華的那一輛馬車裏,唐果捧著一張地圖,嚴肅的盯著看。這張天恒國及其周邊國度的地圖,是她從郭宇駱書房的牆上揭下來的。

在看到這幅地圖之前,對於藏寶圖的概念,隻是印在腦海中的那片獨立的圖形,而藏寶圖描繪的所在究竟在天涯還是海角,她都沒有概念。

直到偶然在父親書房牆壁上看到掛著的這幅地圖。這幅地圖顯然是用作軍事用途,刻畫得相當細致,不僅清楚的繪出各地的接界、道路、河流,甚至連地形地勢都表達得清清楚楚。

而在地圖的東方方位,卻有一小片地方,隻畫了一個簡單的輪廓,中間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標注。

正是這一個簡單輪廓,當她的目光落上時,被震得五雷轟頂,耳中的嗡鳴良久才息。那不是刻印在她腦中的藏寶圖的外緣輪廓嗎?!不同的是地圖上這個圖形隻有外圍的線條,而她腦中那幅永遠不能對第二人展現的圖像,卻是遍布了細致的標注。

強行鎮定下來,指著那個輪廓問父親:“那是什麽地方?為什麽畫的如此模糊?”

郭宇駱順著她的手指望去,神色微凜:“那是隱霧淵。”

“隱霧淵?可是,我怎麽覺得像是個海島呢?這四周不都是海嗎?”她的手指劃拉了一下隱霧淵的邊緣,標著“無垠海域”的字樣的大片麵積。

“隱霧淵處於無垠海深海域,據傳是幽靈之地,時隱時現,位置也詭異的常常變動。出現時,也常常隱在一團霧氣中,偶爾霧氣散去,才會露出輪廓。很多船隻在附近海域航過時都看見過它,據說看上去是個不小的島嶼,上麵盡是黑禿禿的礁石。但船隻卻從不敢駛近。圖上所繪的形狀,也是遠觀得到的大體輪廓。”

“為什麽?”

“因為隻要船隻駛近,快要接近岸邊時,島嶼會突然整體下沉到水下,形成巨大的漩渦,將船隻整個吸入海底,船員均是屍骨無還。不僅如此,那一帶海域還有‘水鬼’的傳說,十分詭異可怖。據說‘水鬼’與人長的一般無差,卻能在水中行走生存,會趁夜色攀上船隻,以人為食……糖兒,你的臉色為何這般異樣?”

聽著父親的描述,唐果已然麵色微紅,兩眼囧囧發光。捏著拳頭,興奮的說:“夠驚險!夠刺激!整個一個幽靈島嘛!”她最喜歡探險了……

郭宇駱濃眉一皺,沉下臉道:“你這孩子,整天野心勃勃的,聽到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就興奮得忘乎所以,也不知道收斂心性,如此性情,將來如何能夠母儀天下……*&m;&m;¥#@!@#¥&m;*)(¥###@!……”

唐果前後晃悠著站在那裏,對於父親的說教半個字沒聽進去,兩眼盯著地圖,心早已飛到了那神奇的秘境去了。能經曆這樣一番探險之旅,也不枉她穿越一遭了……

……

行進中的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有衛兵隔著車簾請示說:時辰已是日暮時分,前方數十裏沒有人煙,恰逢此處地勢平坦,又有一條幹淨的小河,是否在此駐營開夥。

唐果準了,於是整隊人馬停腳紮營,支帳篷的支帳篷,架篝火的架篝火,淘米的淘米,喂馬的喂馬。

唐果也沒有下車,依舊很舒適的窩在馬車中的錦被中,捧著地圖看了一陣,發出一聲欽佩的歎息,說道:“我就知道,你的祖先不是一般人兒。竟能將寶藏藏在幽靈島上!先說你們身上長的那朵**的紅花吧,別說是一般人,就是一般的妖精,他想長也長不出來。所以說,你祖先是妖精!你也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再看藏在玉上的寶圖顯示的方示、保密的方.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式,既有科學的技術含量,又有抽像的巫術成份,真是叫人歎為觀止、驚喜交加、恨之入骨啊……”胡亂用了一連成語表達了她複雜的心情,“再看你家父王設計的那個秘室,那叫一個巧奪天工滴水不露啊,雖然其中沒有巫術成份,但充分展現了你家基因裏祖傳的聰明絕頂的智慧!遺傳,絕對是遺傳!所以說小獅子,有這樣精英的遺傳基因在,你肯定也是很聰明的,努力啊,奮鬥吧……小獅子?”

自說自話了半天,才發覺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於是抬臉去看那個唯一的聽眾。

卻見車廂一角蹲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正臉對著角落一動不動,隻拿那妙曼的背影對著唐果。

唐果見狀樂了。笑道:“哎呀,不要害羞嘛,你都不知道你扮成女裝有多美的。”

那“丫鬟”聞言,氣惱的扭了一下臉,倒甩得滿頭珠釵嚓嚓作響。

“哦嗬嗬……”唐果將手中的地圖一丟,湊了過去,“生氣了?小樣兒……你可千萬別生氣,知不知道一生氣,這小臉兒更加的嬌、俏、可、愛了?”

魔爪一探,捧住那“嬌俏可愛”的小臉,強行扭轉過來,露出寒非離化了淡妝的臉蛋兒,還真是嫵媚橫生,美人一個啊。

“哇……小獅子,你好美啊,就是繃著臉兒可不好,來,給爺笑一個!”

寒非離被她盯著臉看,又羞又怒,掙脫了她的手,爬到車廂的另一個角落,又把臉藏了起來,悶悶的生氣。

“好啦好啦。”唐果拚命忍著笑,“你生什麽氣啊。還不是為了你好。誰知道這隊伍中哪個是衛清蕭的人啊,不將你扮成丫鬟,怎麽能明目張膽的帶上你啊?等揪出那個奸細,你就可以恢複男兒身了。”

寒非離“哼”了一聲,算是認可。

當時決定將寒非離扮成丫鬟帶出來,自然是唐果同學的主意。軒兒身中蠱毒,受衛清蕭挾迫之事,她沒有瞞他。他聽了之後,思量良久,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將計就計,尋寶正需要人馬,就讓衛清蕭來操作這次尋寶之旅。而他則悄悄混入隊伍。

此舉若被發覺,軒兒或者性命不保。她陷入痛苦的左右為難之中。

“我一定會救軒兒。”看到她糾結難定,他輕聲的飄出這樣一句。

她沉默了一會,涼涼的道:“這是做活地圖的報酬嗎?”

聽她這樣說,他仿佛被刺痛了,緊抿著嘴巴,麵色蒼白,身體顫顫的搖晃,半晌不作聲。

看他這付樣子,她又不忍心起來。是因為軒兒被下蠱,使得她心情敗壞,遷怒於他了。這一切的發生,本不是他的錯,也不是他的意願。想來想去,還是陰差陽錯的命運捉弄。

想通了這一點,心裏有些愧疚。想跟他道歉,又不知如何開口。於是就用行動表達了——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拚命的拿有營養的東西填他!

“小姐,飯菜好了,請小姐用餐吧。”

車簾外傳來的話聲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唐果。下意識的想起身,卻被寒非離擋住了。

“我是丫鬟。”他悶悶的冒出一句。

呀?他終於進入角色了!唐果樂了……

寒非離掀開簾子一角,探出手去,去接外麵衛兵遞上的食盒。剛把食盒拿在手裏,突然觸電一般撤回。唐果不明所以,正欲相問,卻見他猛的衝出車外,隻聽一陣乒乒乓乓,鬼哭狼嚎……其中夾雜著“妹妹,我不敢了”之類的哀號聲。

唐果好奇的探出臉去,隻見寒非離俏臉含怒,一隻大號金蓮踩住一名倒在地上的衛兵的臉,往泥裏猛跺,跺得該衛兵慘叫連連……為了方便做踩人的動作,他那粉嫩的裙子撩起得高高的,四周圍觀的百多名男的,那眼睛,睜得跟兩百多顆電燈泡似的,瓦亮瓦亮的。

唐果見狀慌忙跑了出去,顧不得解救被踩的衛兵,先揪住他的裙角往下按,急道:“不要掀了!不要掀了!全給人看見了!部隊軍心動搖了!鋼鐵意誌瓦解了!快遮起來!注意淑女形象!淑女!淑女!淑女哇!”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暴怒的某淑女拖回車內,該淑女仍氣得咬牙切齒。

“息怒,息怒……”她像哄小狗一樣拍他的被,“到底為什麽打人啊?”

他的小臉又騰的漲的通紅,鼓著嘴巴不語,一對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見此情形,唐果了然了……嘴角抽啊抽的……

他眼睛一瞪,怒道:“不許笑!”

“噗……哇哈哈哈……”唐果終於忍不住破功,笑趴在車廂裏,淚花四濺……“小獅子你的魅力真是強大啊……這怪不得人家啊,誰讓你長那麽迷人的?不就是摸摸小手手嘛,犯得著打人嗎?人家是仰慕你哎!哦嗬嗬嗬……哎喲肚子疼……”某果笑得快要過去了……

寒非離一扭身,又拿臉對著車角,生悶氣去了。

等唐果終於緩過勁來,揮去眼角笑出的小淚花,打開食盒,看到裏麵是軍廚特意為她開小灶做的幾樣精致菜色。

“來來來,小獅子,吃飯啦。”

寒非離不動不吭聲。

“哎呀,乖啦乖啦……是我不好,不該笑你,對不起啊。”

陪不是的話說足,寒非離才別扭的轉過臉來,過來吃飯。偶一抬頭,又看見她強裝誠懇,卻顯然還是在忍笑的神氣。

他的嘴角抽了一抽,狠狠的拿筷子往碗裏戳啊戳啊。

唐果忙端起碗來,用碗來掩飾笑得露出一排牙齒的嘴巴。唉,小獅子你知道了吧,做女人難,做美女人更難,做假的美女人難上加難。

夜深時分,除了值夜的,士兵們大多在帳篷裏睡著了。唐果就宿在車中,車外傳來篝火溫暖的畢畢剝剝輕微爆裂聲。

寒非離在車廂的一角,裹在錦被中,縮成一團臥著。車內亮著一盞小燈,映著他雖然闔著,卻因為假寐而微顫的長睫。

他本來覺得與她共眠在車廂內不好,打算去外麵睡的。

唐果謹慎的建議:“你還是留在車廂內睡吧,你想啊,這隊伍中潛伏有衛清蕭的人,我們最好不要落單,是不是?”

他麵露猶豫之色。

“哎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同宿一室了,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動手動腳……”

他的臉爆紅,吭哧道:“你亂說什麽……”

“哦嗬嗬,你又害羞了……”

“你……”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唐果見好就收,再逗下去,把他逼急了真睡到外麵去就麻煩了……她其實最擔心的不是奸細,而是……這外麵睡了一百隻狼啊,小獅子半夜裏睡到外麵去,那不是羊入狼群嘛,明早一起來,那不是清白在不在的問題了,恐怕是屍骨無存的問題了……

但這個擔憂她絕不敢說出來,否則小獅子會發飆的,會把頭上珠釵扯下,踩在腳下跺爛的……

正昏昏欲睡之際,忽聽外麵衛兵大聲喝問:“什麽人?!”

頓時驚醒過來。寒非離也警惕的翻身坐起。唐果大聲問:“有什麽事?”

外麵衛兵答應:“有可疑影蹤!一閃之下又看不見了!”

寒非離凝神想了一下,低聲道:“果兒安睡即可,我去車外守著。”

執劍走出車廂,先是在周圍巡視了一番,再也未發現任何異常。隻能囑咐值夜守衛提高警惕,自己返回車前,握著長劍守衛在側。

唐果緊張了一陣,再也沒聽到什麽動靜,終於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