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我買了!

護食小狐狸

他打碎了原本要弄傻寒非離的毒藥,是什麽意思?是表示他從此背叛衛清蕭嗎?唐果想問,胸口卻被說不清的情緒填的滿滿的,思維也有些混亂,不知從何問起。

洛羽痕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前方有一個小鎮,現在出發的話能在日暮前趕到,果兒陪我去買幾套衣裳罷。”語氣自然隨意,就像在約女朋友逛街。

“唔,好……”她下意識的回答。回頭看了一眼,見寒非離慢慢的走回來,麵色陰鬱。

“那麽……出發?”她猶猶豫豫說了一聲,目光遲疑的看向寒非離。

寒非離也不看她,沉著臉不作聲,算是默認。

她這才蓄足了底氣衝著軍官嚷了一嗓子:“出發!”

洛羽痕扶著她很麻利的進到車廂內。車簾放下的一刹她偷眼向後瞄了一下,正看見寒非離冷著臉從士兵手中劈手奪過一匹馬的韁繩。

上了車尚未坐定,洛羽痕便沒有骨頭一般傾覆在她的膝上,一臉的滿足樣兒。

車駕緩緩啟動了,她的心中卻有些忐忑,魂不守舍的樣子惹得他很是不爽。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果兒在想什麽呢?”

她果斷的掐了回去,一貓爪子撓在他的胸口。卻又不說自己是在想什麽,煩燥的在他身上磨著爪子。

他就勢捉住她的手,往衣襟裏塞去:“莫不是想羽痕了?”低沉曖昧的語氣,水波蕩漾的眼神兒,再加上手心結實光滑的觸感,攪得她一陣耳熱心跳。

忙忙的往回抽手:“我……不是在想這個……”

他稍用力便按住了她試圖掙脫的手,將她的手心更密實的貼在心口,兩眼一眯,卻是寒光閃閃,語調也涼了幾度:“那果兒是在想什麽?”

她無奈的喚道:“洛羽痕……”

他嘴角撇了一下,悶悶道:“我知道果兒想問什麽。”

“蝠影是我的好朋友。”

他臉上露出不滿:“羽痕在果兒眼中,已然變成醋罐子了麽?”

“……”您不是醋罐子,您是醋缸,醋甕,醋海。唐果無語望車頂。

他忽然坐了起來,唇角蕩開一笑:“隊伍近旁跟了些我的人,已把蝠影接管去,好吃好喝伺候著。隻是但願他不要亂吃東西。絕影宮的人喜歡把毒藥隨手亂放。”

說到此處,抬手撩開了車窗簾子,笑笑的向車外望去。

唐果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到車外騎在馬背上的寒非離。寒非離迎著他的目光看回來,眸底有若寒潭,臉上卻毫無表情。

洛羽痕妖冶的一笑,放下簾子。

於是唐果明了了:鬼魂兄已徹底淪為洛羽痕的人質了。如此一來,寒非離頗有忌憚,如有擅動,就是在拿鬼魂兄的性命做賭注了。

好在目前的情況,鬼魂兄還是安全的。

唐果的心中滿是憂愁啊:打不過,壓不倒,玩不轉,小獅子會不會憋屈死啊。轉念想到,她此次帶出來的人好歹也是父親從軍隊中精心挑選的精英,警覺性頗高,而絕影宮的人居然一直潛伏在隊伍周邊而沒有被發覺,飄忽如鬼的蝠影都著了她們的道兒,頗有些暗暗驚歎。

……

日幕時分,前方探路的士兵來報,說再往前走幾裏地,就到達那個叫做黑石子鎮的小鎮了。

那小鎮不過千餘人口,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開過去,恐怕會驚擾百姓,唐果遂令隊伍就地紮營。自己則與洛羽痕共乘一騎,進入鎮子去買衣服。軍官謹慎的要派了幾名身手好的親兵隨行,卻被唐果拒絕了。而寒非離一聲不吭的,自行騎馬跟了上來。

唐果掃了一眼寒非離,心情慢慢的陰鬱。洛羽痕之前一再的強調寒非離在意她隻因她是活地圖,雖然其挑撥離間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但她也明白那本是實話。

一直以來她很看重與寒非離之間的友誼。曾經的相依為命、生死與共,使得在她心中占了很重的分量,她極不願意這種單純又深厚的感情受到破壞。而這感情偏偏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褻瀆。

如果是不可違抗的命運也就罷了,隻是寒非離的心中,究竟還有沒有真誠?

也許他並不是怕我跑了,隻是想也買套衣服。唐果幹巴巴的想。

許是她的抑鬱露在了臉上,洛羽痕識趣的沒有變本加厲的挑撥,直到抵達黑石子鎮,逛成衣鋪子的時候,也對跟隨在側的寒非離視而不見,當他是空氣。

小地方的衣服沒有什麽好料子的,挑剔如洛羽痕也無可奈何,拿了一件件的白袍在身上比劃,讓唐果替他看。

“都好看,你穿什麽都好看。”唐果由衷的表達觀點。

他很得瑟的笑了,易容成平凡容貌的臉,也因這一笑燦爛生輝。——下車時他特意易了容。“羽痕是果兒的,不能讓別人看了去。”這家夥極自戀的說道。

她配合的點頭:“也好,免得引起廣大婦女圍觀。”

於是某人的狐狸尾巴,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

選好了衣服,唐果注意到他挑的全是白衣。隨口說道:“我還以為你也喜歡穿紫色的衣服。”

他的眉間隱隱起了陰霾。“我最痛恨紫色。”

她愣了一下,專注的看了他一眼。她明明記得紫色是絕影宮的招牌色調啊。風語城中他現身時,穿的就是紫袍,而宮女們的衣裙也全是淡紫色的。

他臉上的陰霾一閃即散,她也不再深問。不動聲色的另扯了幾套男裝過來,讓老板單獨包好。洛羽痕掃了一眼,知她是買給寒非離的,也不說什麽,隻是有些不爽的撇了下嘴角。

走出成衣鋪子時,她在門邊頓了一下腳步,看了一眼立在門邊的寒非離,將那包裹遞向他,說了一個字:“給。”

他忽然抬眼看著她,一對墨瞳飽含了鬱鬱的憂傷。手指一涼,被他握住了。

她怔怔的看著相握的手,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的手好冷啊。

袖子被毫不客氣的扯了一下,轉頭對上正在散發危險氣息的洛羽痕,趕忙撤回自己的手,隻將包裹留在寒非離手中——上記寒非離當著洛羽痕的麵抱了她一下,就吃他一記遊魂穿心針,她可不想再招惹起事端。

寒非離手心空空的手,在半空中懸了很久,才慢慢的跌落。

洛羽痕不著痕跡的移換了一下位置,將她方才被寒非離碰過的手握在手心,狠狠的揉捏,似乎如此能把別人留在她手上的觸感徹底蹭掉。蹭了半天還未解恨,陰陰 道:“有空時需得給果兒配製點防身的藥物,膽敢擅碰果兒的,手就爛掉。”

一麵說,眼鋒向寒非離掃去,臉上的表情,像隻護食的凶巴巴的貓。

他忽然扶著她的手,略略彎著腰,呻吟了一聲。她趕忙攙住他,緊張道:“怎樣怎樣?傷口疼嗎?”

“唔……”他手捂著傷處,蹙眉道:“步行的久了,扯得有些疼痛。”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恰巧路邊有家小客棧,就扶了他走進去,坐在桌前歇息,肚子也餓了,遂叫了飯菜來吃。她滿心的希望寒非離能過來一起吃,一轉頭卻發現寒非離已落座在角落處的座位上,鬱鬱的喝著茶。她飆到嘴邊的招呼又咽了回去。

還是算了,這兩隻如果坐在一起,這個砍過來一刀,那個扔去點毒藥,這飯也不必吃了。

整個用餐的過程中,洛羽痕都懨懨的靠在她身邊,似是很沒有精神。搞得她擔心起來,吃完了飯,便急著要回營地讓他休息。

他卻哼哼道:“不願動,動一下便疼。”眉尖微微蹙著,楚楚可憐。

“哎……”她犯愁道,“那怎麽辦啊。”瞅了瞅這家客棧還算幹淨,猶豫道,“不如,就在這裏住一晚吧。”

“聽果兒的。”他利落的應道。……

回答得如此痛快,語氣中透著得逞的暗爽,使得唐果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他眸中似有狡黠一閃即隱,再定睛看時,隻有滿臉的無辜。唐果心中一沉:怕是又著了他小子的道了。

在要好了房間,備好了洗澡水的時候,他往她的耳邊一趴,可憐兮兮的說自己身上有傷,洗澡不方便,要她幫他洗的時候,門邊一暗,有人擋住了光線,投下一個陰冷的身影。

寒非離陰側側的聲音傳來:“不如我來幫你洗。”手指扶在腰間的劍柄上摩挲著,仿佛準備用它來給洛羽痕洗洗澡。

洛羽痕眼中一寒,殺氣畢露。唐果見勢不妙,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您今天早晨還飛來飛去的跟隻強壯無比的大鳥一樣,就甭裝嬌弱了。小獅子你也幾天沒洗澡了吧……你也回房好好洗洗,我給你們守門,免得被人偷看了去!”

不由分說就跑了出去,順便把寒非離搡出去,幾把推進隔壁他的房間,自己則小狗一樣,蹲守在門口。

身後的屋內傳出輕輕的水響。她顧不得去想像此刻屋內美人出浴的香 豔畫麵,蹲在地上發愁的畫著圈圈。一隻獅子一隻狐狸,天長日久的這樣互相咬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過了一陣,忽然的,有對話的聲音傳進耳朵,引得她順著聲音的來源摸了過去。對話聲來自寒非離的房內。咦?她方才明明看他是一個人進到房間裏去的,此時不是應該在洗澡嗎,是在跟誰講話?

或者是一邊洗澡,一邊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