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我買了!

狐狸的身世+小番外

“那我們換個地方。”

“唔……恩?”尚未反應過來,他就站了起來,她隻覺身上一涼,被托出了水麵,而腰身被他牢牢箍在身上。他就那麽托著她一路移向床帳邊,一步一蹭,這一路走得她心亂如麻。

待兩人糾纏著傾倒在床帳之內,他卻忽然抽離了身體,突然的失去依附的感常見讓她不滿的哼了一聲。他扯過一條柔軟的手巾,道:“先擦幹身體,免得著涼,果兒休要心急。”

“我……我才沒心急。”某果嘴硬道。

“是——嗎?”唇角勾出一絲壞笑,柔軟的手巾輕輕的抹過,皮膚剛剛幹燥,片刻就濡濕——每擦一寸,他的唇就輕輕的跟著印上。就這樣繾綣纏綿的一寸寸的擦過吻過,直到她肌膚洇著緋紅色,如桃花片片綻開,眼神飄緲如墜夢幻。

他一隻手肘支撐了身體伏在她的身上,探出舌尖,輕掃著她緊緊咬著的唇,豔橫眉梢,春透秋水。另一隻手花樣百出的做亂。

她簡直難以置信,這個一向猴急的家夥,居然有如此大的耐性來折磨她。手指繞進他的柔亂長發,咿咿唔唔呢喃成一團。難以形容的甜美,瀕臨崩潰的折磨,無法抵禦的溫柔煎熬。理智的最後防線被攻破,再也無暇顧及製造噪音的擔憂。

“羽痕。羽痕。”急切難奈的呼喚著他的名字,“給我……”

他終於達到了目的,拋開苦苦的壓抑和折磨,盡情放縱。過久的忍耐一經釋放,洶湧如潮,鋪天蓋地。暴風驟雨般掠奪著呼吸,觸感,和一切的甜美。火焰烈烈的纏繞,直至化為灰燼。

……

餘燼漸漸熄滅,飛到九霄雲外的神魂歸來時,發覺自己是枕在洛羽痕的手臂上。他的眼角眉梢浮著尚未褪去的暈紅,柔和蘊潤的眸光像海麵上初升的明月。他的神情是如此的純淨,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此時的他與傳說中詭譎陰毒的絕影宮主聯係起來。

如果真實的洛羽痕是這樣的,如果絕影宮主僅是他的麵具,那他究竟有多累啊。至少,在她的麵前不要再辛苦的偽裝,做純純粹粹的自己,可不可以啊。

見她清醒過來,一個疼惜的輕吻落在她的額上。她溫存的吻在他坦露的胸口,手指愛憐的撫在他的心口處。

“洛羽痕……”

“嗯……”

“方才……心口痛……又是衛清蕭在做怪嗎?”

他的身體驚顫了一下。她也不抬頭看他的臉,隻管伸出手臂,緊緊攬住.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跳聲慌亂到亂頻。

他心虛的強撐:“果兒在說什麽,我犯我的病,與他何幹……”

“洛羽痕……”輕輕的打斷他的強辯,“你與軒兒是一樣的,是不是?”

他忽然掙紮起來,不管不顧的要從她的懷裏掙脫。不防備讓他滑脫了出去,他居然慌亂得像個完全沒有功夫在身的人一樣滾落在床腳,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身上原本隻隨意披了一件薄衣,跌跌撞撞的向外衝去,神情從未有過的倉惶。

在他推開門的前一刻唐果從後麵追上來撲住了他,他的身形原本就搖晃不穩,被她這麽一撲,兩人滾倒在地。

她急切的喚道:“洛羽痕……”

他卻急急忙忙的掙脫她的糾扯,仿佛她的觸碰讓他十分懼怕,貼著地麵往後蹭,一直蹭到牆角,屈著膝,臉伏在膝蓋上,蜷成一團。

她爬行過去,忙忙的伸出手去,卻在即將觸到他頭發的一刻聽到悶悶的一聲:“不要碰我。”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

他的臉深深埋在臂間,看不見臉上的表情,隻看得見鬆垮垮的衣領處暴露的一方後頸,蒼白得有些脆弱,如此無助。

停了一會,她堅定的伸出手臂,將他整個的抱住。他小小的掙紮了幾下,在她的唇溫軟的落在他的頸後,原本就沒有力道的抵抗頓時潰敗,頭發亂亂的抵伏在她的身上。

嘴裏卻還是在做最後的頑抗,深深啜泣的語調:“果兒不要碰我……我的身體讓人嫌惡……”

“沒有,我沒有嫌你。”

“我的身體裏……藏了一隻很惡心的東西……”

“我知道。我不在乎。”

“我厭惡自己的身體,厭惡的要死,我很想把刀插進胸口,連它一起殺死……可是……我不願與它死在一起,我想死得幹幹淨淨的。”

“……”

“隻要將它趕出我的身體,就是立刻死去,我也快樂至極。”

他的身體的溫度漸漸又變得涼寒,微微的在發抖。她忽然有些懂了他對自己的身體一貫不愛惜的根源所在。上一次故意受箭傷,被她嚴辭唾罵之後,雖是收斂了,但之前與寒非離對戰時,毫不在意的馬虎應戰,導致被實力遠低於自己的對手刺傷。雖不是故意的,但深究起來,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恐怕也是源處於他對自己生命的鄙棄。

他的潛意識中,總是在想著殺死自己啊。

他喃喃道:“這樣的我,讓人惡心……我不願讓果兒知道。”

用力的擁了擁他:“不管它在不在,我都喜歡你,洛羽痕。”

他的身體一時間停止了顫抖,靜靜的伏在她的胸前。良久,她的皮膚感覺到沁進衣服的一點溫濡濕意。

過了很久,她都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輕輕的開口說話。平靜的語氣,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從記事的時候起,就生活在絕影宮中。師父是上一任的絕影宮主,很嚴厲。練功練得不好的時候,會在我身上試毒,然後讓我自己設法去解。身上的蠱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下的,隻知道那個人召喚的時候,拚了性命也需得趕去,否則身體裏的怪物會一路蠶食,直至噬心……”

“第一次受到召喚,是在大約七八歲的時候……哦,年齡隻是估計,從未有人告訴我其實我幾歲。體內的痛楚一陣狠過一陣,耳邊響著尖利的叫囂,鮮明尖銳指著方向,身體失去控製,本能的狂奔。尋到召喚者時,已是奄奄一息,幾乎死掉。伏在他的腳下,疼痛奇跡般的迅速緩解。抬頭去看那人,發現是名跟我差不多的男孩。他看著我的眼光,如同看一條狗。”

“他身後的簾子裏,傳出低緩的女聲。那女人說:要注意召喚的手法和距離的遠近,手法重了,或是路途遠了,被召喚者可能死在半途。”

“於是我知道了,我被妖術控製了,我是他的奴隸。更可恨的,我居然不能殺了他。他身上所受的創傷,會同樣反映在我的身上。那時我想,等我有能力時,我就與他同歸於盡。”

“後來師父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樣死的,或許是他做錯了什麽事,又或許是因為我長大了,有能力接替他的事,那個人覺得他沒用了。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那條可怖惡心的蠱蟲已從他身體裏鑽了出來,師父的胸口被蠶食出一個大洞,心髒已然不見……”

洛羽痕的手足冰冷,身上沁出冷汗,幾乎浸透了衣衫:“那時起,我就放棄了去死的念頭,死也不能讓那惡心的東西留在我的身體裏,我不要跟它死在一起。”

“我接替了絕影宮主的位子,成為衛清蕭的傀儡。以江湖邪教的名義,替他清除異已。明裏暗裏,死於絕影宮毒藥下的冤魂無數,包括衛清蕭的同胞兄弟。”

“我的罪孽無以清贖。隻是背著衛清蕭,在蝶穀建了醫館,在空閑的時候,救人性命,盼著能略略緩解心中的重負。”

“我無數次的試圖想把蠱蟲驅出體外,或是毒死。因此查閱盡天下醫書,幾乎嚐過所有的毒藥。可是次次都是自己險險的要死在它的前麵,迫不得已又吃下解藥。雖是受盡了苦楚,卻從未放棄……”

唐果的心疼得難以自持。洛羽痕……把人間的苦,都受盡了吧。

他的語調忽然歡欣起來:“可是偶然在查閱一本傳奇異誌類的古書時,從裏麵記載的隻言片語,得知這種巫蠱之術,是源自一個古老的,已消失的神秘國度。而解蠱的法門,已隨著傳說中的黃金城沉陷塵封。”

唐果屏住了呼吸,升起滿心的希翼,同時猜到了一種可能。

“果兒猜到了嗎?那個古老國度的皇族,身上生有紅花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