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我買了!

女配貓咪

女子對她久久的對視著,目光卻有些渙散。眼睛慢慢合上,似乎又沉入了睡眠。那遮住眼瞼的長睫,居然也是淺色的。

唐果看她又睡著,才明白之前她雖然睜著眼睛,神誌卻仍是不清醒的。

回過頭來,朝著洛羽痕招了招手:“她被蛇咬過,你來給她看看,蛇毒有沒有清除啊。”

洛羽痕應聲上前,看清了這名女子,愣了一下,疑惑道:“這女子的長相怎的如此特異?”

唐果道:“可能是異域人士吧。”隨即轉向寒非離問道,“她醒來的時候,有沒有說她是哪裏人?”

寒非離搖搖頭:“隻醒來過片刻,什麽也沒來的及問,就又昏睡了。”

唐果點點頭,對洛羽痕道:“你還是先給她看看吧。”

洛羽痕的神色頓時端莊凝重起來,儼然成為極專業的醫生。進到車中,伸手在女子手上把了一會脈,又將軍醫綁在女子右腳腳踝處的繃帶解開,去掉先前敷上的藥物,查看了一下傷口。纖弱細嫩的踝骨,有三枚細小的黑色牙痕,周邊淡淡泛青。

洛羽痕鎖起了眉頭。

唐果見他麵有疑色,問道:“怎樣?她有沒有事啊?”

洛羽痕道:“傷處色澤發黑,毒素顯然是沒有清除幹淨。軍醫的藥物起到了拔毒的作用,效力卻差了一些,還是有些許毒素留在了體內。如果被咬傷的頭一個時辰,能敷上我的蛇藥,就會沒事了。如今倒是有些麻煩。”

唐果:“她性命有沒有危險啊?”

洛羽痕搖搖頭:“看這被咬的齒痕,是被一種叫做棘吻蝮的小蛇。棘吻蝮的毒性很是陰險,被咬者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救助,會全身麻痹癱瘓,失去知覺。軍醫之前所敷藥物是普通蛇藥,基本是不對症的。如今她的體內的毒素,因為耽擱時間太長,毒素已侵入經脈。”這時回頭看了一眼寒非離,“絕影宮女難道沒有及時送來藥物嗎?”

聞聽此言,寒非離眼色一厲:“那毒蛇陣果然是你的人布下!”

唐果亦是驚疑的看向洛羽痕:“毒蛇陣?你安排的?”

洛羽痕坦然應道:“是我安排的。我們幾個都不在營中,防守豈不是薄弱?故讓宮女布下蛇陣。”

唐果驚道:“那如果咬到自己人怎麽辦?”

“我早先就在大家的飲食中添加了驅蛇的藥物,食用後身上散發出隻有蛇才能察覺的特有氣息,在人靠近之前,棘吻蝮就會退避三舍。而這位姑娘……定是到了極接近營地的地方,才被蛇咬傷的。不過宮女們會很快查覺,及時將擅闖者控製並施以救治的,難道她們失職了?”

寒非離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半晌才道:“是有紫衣女子追趕過來,被我擊退了。”

洛羽痕握拳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譏諷的神情卻毫不掩飾。

“哎……真是誤會啊誤會。”唐果歎息道。“她這昏昏沉沉的樣子,就是中毒的症狀嗎?”唐果再看一眼女子昏睡的麵容,居然有移不開目光的感覺。她真是美得讓人沉迷。

洛羽痕答道:“正是。如果不能得到徹底的治療,她的餘生可能就會維持在這種狀態了。即使是治療,想徹底清除也得頗費功夫,她會在數日內神誌不太清醒。靈藥輔以針灸,將毒素自經脈中一點點逼出,情況自會好轉。”

唐果問道:“這個操作難度大嗎?”

“小菜一碟。”頗為自信的微笑。旋即麻利的取出些瓶瓶罐罐,口服的塞到女子口中,外敷的敷在傷處,又摸出一套銀針來,快準穩的紮在女子的幾處穴道上,並以指端不斷輕震銀針的末尾,過了不久,針身漸漸從根部黑上來,直至黑了大半截,才將針悉數拔出。

這一係列複雜的專業動作看得唐果眼花繚亂,驚歎連連。

然後她明白了,蝶穀醫仙的“小菜一碟”,如果放到普通郎中那裏,就成了滿漢全席。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女子送到鎮上醫館裏了。

唐果猶豫道:“那隻能……”

洛羽痕接過了她的話頭,道:“隻能停.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留些時日,待這女子病好,將她送離,咱們再起程。”

“啊?那得多少日子啊?”

“半月餘足夠了。”

一直站在車門旁默不作聲的寒非離卻忽然接話道:“不行,那太耽擱行程。”

“哦?”洛羽痕笑笑的向他看去,眸底卻頗是涼寒,“那依三王子之見,如何才好?”

寒非離的目光也不看他,卻悶聲答道:“是我致她中毒,帶她上路好了,你在路上替她醫治就好。”

洛羽痕涼涼低笑幾聲,道:“三王子都不在意來路不明的陌生人留在隊伍中,我自然是無所謂的。果兒意下如何?”

唐果一愣:“嗯?我?”看看話不多卻一臉倔強的寒非離,再看看一付毫不在乎模樣的洛羽痕,她還能說什麽。“那就帶上唄。”

洛羽痕伸手握住唐果的手,“果兒,馬車中多了一人甚是擁擠,與我共乘一騎可好?這位姑娘既然是三王子撿來的,就由他來照顧吧。”頗有深意的衝她一笑。

唐果便順從的跟了他上馬,發出了出發的指令,官兵們迅速拔營起程。

初春的陽光薄薄的溫暖,風卻尚有些涼,馬背上,洛羽痕體貼的將她擁在懷中。她以為他會趁機跟她說說他看出了什麽端倪,扭臉看了一眼,卻見他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臉上浮著無比溫馨和煦的微笑,眼神飄飄渺渺的,顯然隻是在很投入的享受這一刻。

忍住住輕聲問道:“喂,你看出那個美女有什麽問題嗎?”

他用極輕淡的語氣說:“看不太出來。隻是這女子的長相十分特異,不似常人呢。”

她忽然想起了從前隱約了解的一點醫學知識:“這女子皮膚極白,頭發顏色淺,瞳孔也是赤紅的,是不是得了白化病?”

“白化病?果兒說的是‘羊白頭’吧。得了那種病的人整個眼仁都會變成粉色,而不是像她這般隻有瞳孔赤紅。再說也沒有此種病征的脈像。”

唐果心中緊了一下:“這麽說,這女人很可疑嘍?那你為什麽同意將她留下?”

“我們中間,最迫切順利到達寶藏的人是寒非離。人是他帶回來的,他都放心得下,我又何必疑慮?再者說了,如果她想傳出一絲一毫的信息給別人,絕對逃不過絕影宮人的眼睛。果兒不必擔心。”

唐果仍是忐忑不安:“你不知道哇。根據我的經驗,穿越途中遇到絕色女配,通常都是來者不善,把女主虐得死去活來。說不定還會把男主搶去了。”說到這裏,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洛羽痕。

洛羽痕迷惑道:“果兒在說什麽?什麽男主女主?”

唐果隨口應付道:“就是故事中的主要人物啦。咦……”忽然想到了什麽,猛然一驚:“該不會是她是女主,我是炮灰吧……糟了……”

洛羽痕更混亂了:“炮灰?……果兒究竟在說什麽。”忽然多疑起來,眸色一沉,陰森森道:“莫不是果兒吃那女子的醋了?”

“嗯?”掐在腰上略略加重的手勁兒,使沉浸在悲摧想像中的唐果終於清醒,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再轉頭看看遠處策馬緊跟在馬車旁側的寒非離,過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嘴角忍不住笑意,後背使勁蹭了蹭,往他懷中拱得更深些,懶洋洋道:“確有一個人在吃醋,卻不是我。”過了一陣,又補充道:“你要時刻記住,我才是女主。”

“?……”

……

撿到奇怪女子的第七日,中途休息中,馬車內。唐果把玩著一支半尺長的碧綠玉笛。這支玉笛是從女子身上找到的,想不到她還是個音樂愛好者。

唐果前世上小學時,曾被父母強迫參加過一個暑假的笛子訓練班,最後的成績是“能夠吹響”。從女子身上找到這根玉笛時,閑來無事,便想吹著玩,結果幾乎鼓爆了腮幫子也吹不響。於是她隻能承認,自己不光外表比不上這位美女,才藝也差的遠。

女子淺色的睫毛緩緩打開,眼睛迷蒙的睜著。

坐在車廂另一側的唐果看到了,忙移了過去,道:“貓咪,醒了啊?正好,趁著醒著,喝口水吧。”

之前因為不知道女子的名字,唐果就打算給她起個名字。她整天睡著的樣子,像隻嬌俏的小貓,故取名為貓咪。

雖說是當初洛羽痕放話說要寒非離照顧這女子,但一個男人總不方便,這活兒還是落在了隊伍中唯一的女人唐果身上。

貓咪聽到聲音,眸子略略轉了一下,落在唐果的臉上,似乎看到了她,又似乎什麽也沒看到,卻仍是呆呆的麵無表情。

她的這種狀態唐果已習慣了,取過水壺,輕托了一下貓咪的頭,將水壺抵在她的唇邊,小小的喂了一兩口,她便閉緊了唇,再不肯喝了。

唐果勸道:“貓咪,再喝一點吧,好不容易醒一次。”

貓咪茫然的看著她,沒有反應。

唐果隻好將水袋放下,問:“貓咪,餓了吧?吃口東西吧。”然後取過一塊點心抵在女子嘴邊。

女子緊緊閉著嘴。

唐果無奈道:“都七天了啊,你不怕餓死啊。那麽你想上廁所嗎?”

女子幹脆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唐果不甘心的拍了拍她漂亮的臉頰,卻再無反應。隻得將她擱回枕頭,蓋好被子。然後鑽出馬車,找到洛羽痕。

“羽痕,貓咪剛又醒了,隻喝了兩口水。一口東西也不肯吃。”

“哦。中了這種蛇毒的人氣息極其沉緩,消耗極小,不進食也沒什麽。”

“七天了啊,可別餓死了。”唐果仍是不太放心。幾日來她細心照顧著這女子,居然像養小動物一樣,有了一點感情。何況是這樣美貌的一隻小動物。

“果兒放心,有羽痕在。”他的清清淺淺的笑道,忽然轉向一側,“三王子也請放心。”

唐果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寒非離就站在不遠處,顯然在聽他們的對話。

寒非離不置可否,隻淡淡的轉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