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霸高武

20、鈿印:玲瓏神丹(記)

爭霸高武

眾人聽後,都暗自‘佩服’東郡大王爺的心機‘高超’,擺明是看破不點破。

那王人上仔細琢磨,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早就想將那‘天地玄黃’四部寶令據為己有,若能參透其中的‘玲瓏’,黃朝勢力獨霸冥想大陸,指日可待。是以他三番五次的暗派弟子潛去東郡,想要盜走此件玄令寶貝,可惜門人非死即傷,次次失敗,倒也無可奈何。所以,為了拉攏盧氏門閥,他故意四處派遣探馬斥候,散布東郡與魔教的過往密史,意在警醒其餘宗門教派孤立盧氏門閥後,自己再熱臉貼上冷屁股,反其道而行之。這可謂一麵充當壞人,一麵還充當好人,總算是拉攏住了東郡王府,他本以為奪寶大事可期,殊不知被人捷足先登,卻哪裏不氣惱……

這時,王人上聽聞盧熱烈說到那玲瓏玄寶令被無名賊子偷走,麵色將信將疑,靜觀其變。

果然,張掌門聽了後,神情肅穆莊重,心裏的小算盤打得也響。他一字一句的尋思,認為盧熱烈的話裏有話,先不說玲瓏玄寶令被他盧氏早早據為己有,還敢說不知何時何地……

眾所周知,四大玲瓏寶令乃冥想大陸上的至尊信物,屬於天外星石來玉,其上鐫刻著《玲瓏秘錄》,學會後長生不老,天下無敵,並非哪門哪派獨有之傳家寶,隻不過上幾代的高武門閥鬥爭,總以靈教李氏世家修為最高,得以獨占鼇頭。外家一直認為,李氏恃強淩弱,占據寶物,說為家傳,其實難以服眾。如今靈教氣勢大不如前,豈能再與百家宗門聯盟之新生力量相提並論,是以其餘門派紛紛以為自家大有機會,覬覦不已……

那唐魁豈不知以上事機,隻不過礙在自己有求於人,凡事隻能裝作毫不知情,突然驚訝道,“這……這如何是好?”

“哈哈哈……”那張掌門莫名失聲笑道,“哈哈哈……”但其窺見王人上麵色不悅,隨即說道,“這就是王爺的高見?說了不等於沒說!”

隻見那鎮定如常的盧熱烈一針見血的辯解道,“各位明鑒,盧某人可從沒說自己有什麽高見,還望涵諒!”

張掌門“哼”了一聲,咄咄逼人道,“王爺說寶令不見了就不見了麽?這事如何證明清楚?”頓了頓後,言語更過分道,“不知情者還以為貴府監守自盜,掩人耳目啊!”

盧熱烈對此苦笑不得,搖頭不已,往下再也不辯解什麽。

王人上正想接過爛攤子,豈料那十分多餘的笨行俠唐馳忽地搶話道,“不!不是王爺監守自盜!”

眾人一齊抬頭,看向唐魁身後默默無言的那個粗壯小子,看來他很想有話說。

“混賬東西!”憤怒不已的唐魁,轉臉罵道,“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麽嘴,快滾出去!”

眾人目光由唐馳轉向了唐魁,料定其中定有緣由。

“慢著!”唐馳剛轉身離開,王人上立馬叫住他,關鍵時刻,怎肯放行。這竟然急得唐魁站起身來,賠罪道,“各位同仁,大小子不懂說人話,根本沒有一點兒規矩,恐怕言語衝動莽撞,還是讓他出去等候吧!”他邊說邊暗自後悔,原本是想讓大兒子在場認識下人物大世麵,豈料這小子竟會不遵守事前囑咐,胡亂出言摻合東郡與意教的爭執糾紛中去,顯然一舉雙失。

隻見王人上笑吟吟道,“唐兄何必拘謹,貴公子想必知道不少內情,盡管說來大家一起聽聽罷,不然這就是唐兄看不起在座各位了!大家說是不是?”

到了這步田地,唐馳知道為時已晚,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眼神直愣愣的看著老爸,哀求指示。那唐魁無可奈何道,“王伯伯既然叫你說了,你可得仔細想想,別胡說八道就是了!”

張掌門見唐魁如此吩咐,相當於變了法子的恐嚇威脅,也知道接下來對方那小子定然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因此拭目以待,先不作聲。

可那唐馳倒好,老老實實的說道,“那玄寶令已被魔教的小賊偷走了,我和小弟就是因為追了他一路,才中……中了埋伏陷阱……被……抓……抓……”途中他看到老爸麵色如狼似虎,嚇得簡直心膽顫裂,說話突然變得吞吞吐吐,額頭冷汗涔涔,最後竟然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豈不知這是唐馳自導自演的羅生門,畢竟裝暈最省事。

王人上安排負責內外黃金宮事務的王武過來帶走唐馳後,幾位宗門首腦繼續會晤議事,緊鑼密鼓的商量……那曲靈宗堡主吳可就見南冥心教(宮)女帝謝文潔壓根不來參會,這時也有點兒心灰意冷,說是出去寬衣解手,實則透透氣,還打算開溜。

議事廳安靜下來後,盧熱烈感覺唐門與自己此時同一戰線,倒也不怕那張掌門針對他了。

但出乎外人意料,原來唐門早也暗中打著玄寶令的主意,似乎比其餘門派還要上心百倍,差點就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壞就壞在,唐魁當時來找黃朝勢力幫忙時,借口竟說是魔教中人為了報複唐門舊日幫助百盟改造大殺傷性器械的過往仇怨,因此擄走了自己心愛的小兒子加以報複,還說對頭很快就要來找黃朝宗的晦氣……

王人上毫不畏懼。他簡單的回應說‘當今的魔教已經不是以前的魔教’,言外之意,正是三家分冥,顧慮已無。

豈料唐魁也回應了句。他一本正經的道‘當今的‘百盟’也不是以前的‘百盟’’,話外之音,則是現在的百宗聯盟,各自為政,互不服從,甚至為了私門利益自相殘殺,組織稀疏鬆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對此,王人上自然苦笑,說那總盟主閑來不管事,勢必如此。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哪一方先凝聚起來團結力量,誰就搶占了先機,到時獲勝的機會越大。

所以對於‘百盟’來說,就是選出新的總盟主,而靈教也差不多,甚至已經搶先一步了。

反正唐魁已明確支持黃朝勢力(宗)替代虛無縹緲的無敵書院,暫時執掌總盟一切事務,簡直信誓旦旦。所以王人上二話不說,先把百盟十大核心宗門中的幾個重要教派拉攏來支持自己,到時再在百盟大會上耀武揚威,力壓另一對手國印宗,贏得總盟主之位……即使最終事與願違,那競爭對手國印宗也休想得到盟主之位,勢必魚死網破,鷸蚌相爭,抑或玉石俱焚,不為瓦全……

對於唐魁的有意欺騙,王人上雖然心存芥蒂,但結果又能怎麽樣,不過暫時記在心裏,日後小心提防對方的心機城府罷了。誰知這時,那曲靈宗堡主吳可就去而複返了,一臉從容自若的笑著入座,然後莫名的拱手祝賀道,“恭喜唐兄啦!”

在座各位麵麵相覷,不知萬毒王這般所雲為何,猶如霧裏看花,水中撈月,不知所以。

其中,要算唐魁最摸不著頭腦。他一向清楚,天南流派之中,曲靈地界上的吳家堡人行事最是詭異,從來不按章法布局,所以說話更是這般沒頭沒尾,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就在他想虛心問個明白時,恰巧議事廳外‘剛猛行者’王武再度扣門稟報,說宮外有一老頭前來求見。

老頭?

王人上本想問清楚,對方姓甚名誰,有無名刺拜帖之類。豈料吳可就當先起身,趕忙說道,“是夫子到了!”

其餘四人聽了,恍若驚雷,就連多年不理郡外之事的盧熱烈也麵色嚴肅,倏地站起,跟著前邊人,急急迎出了門外。彼一時,隻見那穿著清色玄服裝扮的夫子背對宮門,站在極其高聳的角度,正眼看著黃金城下輝煌燦爛的雕梁畫棟,碧玉倚翠,禁軍護衛,鎧甲射光,暗暗歎息不已……

“總盟主光臨敝境,小可不勝榮光,當真蓬蓽生輝……”王人上喜不自勝,言語歡欣得很,喋喋不休。

後四位人物自也神態恭謹,神態麵色肅穆,彷若敬仰天人般起手問安。

那夫子身旁其實還站著一個小書童,手上捧著一個長四方的鑲金邊鐵匣子,無形中透著寒靈之氣,看似重量不輕。可他卻神色自若,嘴角燦然若笑,感覺異常輕鬆。

話說這無敵書院位置不詳,弟子不詳,門派不詳,但夫子神出鬼沒,賞善罰惡,早已聞名遐邇。

再說現場五位宗門派別,首領人物生平經曆,也隻偶然見到過無敵夫子的真相,眼前這高大威猛、霸氣側漏的健美體型,又聽他自稱‘紀’姓,顯然就是通假‘寂寞’的‘寂’字,可見他打遍天下無敵手,當真沒有騙人了,非常權威。然而百盟為首的無敵夫子隻有姓氏,卻沒有具體名字,所以為了方便,玲瓏大陸上有人也稱他的姓名為‘紀難逢’,寓意敵手難逢,多麽寂寞……

果然!

夫子轉過身來,隻見其須發皆白,年歲古來稀中小,最明顯的特征竟是他額頭上的那顆深藍:三圓交叉而成的似蓮非蓮,似葵非葵的‘鈿印’,時稱‘玲瓏神丹(訣)’。這丹印(記)並非如畫裏的死物,而是如水波流動,漣漪泛光,若不是靜靜的觀看良久,就看不出其中蘊含的奧秘能量,之高之重,無限無量,代表著他武學造詣已臻於天人境界,身份尊貴,地位極高。

夫子微微點頭示意,隨後移步閑庭間,隻留下身旁的童子傳話道,“院長此行,想與天南唐門令首敘言,請了!”

唐魁遽感意外,暗中揣度其中企圖,但威名赫赫的總盟主有話,他豈敢不尊,信步走了過去。倆人走開後,那童子繼續說道,“院長還說,吳可就先生近年行事稍有不端,現依《總盟約法》之禁製令條,要你回去天南地域,一年內不得出界,否則……除名(滅門)!”

“是……遵令!”那吳可就就是穿著蛇服的吳堡主,人稱曲靈萬毒王。他本想辯駁幾句,但心想自己這些年來為了搜刮‘不死秘方’不擇手段,暗地裏不知得罪了多少宗門教派,也算有自知之明,故不敢作聲。

“張枉然掌門……”

那張掌門枉然,乃北冥意教的現任掌門,對於百盟號召向來聽宣不聽令。這時,他聽到童子莫名喊話,竟然也有他家的關係厲害,遂隻是微微俯首躬身的聽教,在得到書童好一番盛讚後,未免心花怒放,笑靨滿臉。最後,那傳話童子也點評了黃朝勢力的影響,說其擴張太快,未免泥沙俱下,魚龍混珠,不利後續發展。這邊話完,那邊夫子與唐魁聊得甚歡,其中笑語盈盈,聲波竟渺渺茫茫的傳了開來……

不一時,隻見唐魁回來,卻不見夫子蹤跡。

“請接令!”

那童子恭敬的將手中極寒鐵匣子交給了唐魁,隨後二話不說,同樣施展神速妙法,尾隨著書院主人而去。

唐魁拿過重禮,眼望高天,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隻差留下兩行熱淚。王人上問道,“總盟主與唐兄說了什麽?可否告知一下?”

然而,意教掌門張枉然卻覺得不妥,不然夫子何以單獨帶開唐魁,於是似笑非笑的打斷道,“嗬嗬,副盟主何必強人所難!”

吳可就這時早已悻悻離去,不再理會此事。

但是,盧熱烈反而奇道,“敢問唐兄,這匣子裏裝的什麽物事?”

張枉然也忽地拋來了一個詭譎眼色。

可眼下天時已晚,四人逐一散去,約定來日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