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一掌
第475章 一掌
封魂陣下五名武修瘋狂撲來，楚征神色淡然的站在那裏。
轟！
五人的攻擊幾乎同時降臨在楚征身上。
遠方蘇玉捂住自己的小嘴，那悲哀的神情還沒有徹底展露就完全凝固在臉上。不但她如此，其他人此刻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中的楚征。
沒有臆想中的血肉橫飛，沒有臆想中的重傷垂死，楚征依舊平淡的站在那裏，平淡到五名武修不死之身一臉愕然神色緊張，接下來的攻擊生生被生自心底的恐懼所取代。
“不錯。”楚征淡淡的說了一句，伸手在身上拍了拍，上身的法袍頓時化作飛灰顯露出線條流暢的身軀，但身軀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幾個人確實不錯，至少相較於一般的同階修士要強大的多，至少比玄律世界天源世界的修士要凶猛的多，但也僅此而已。
武修和體修有著本質的區別，而且楚征整日和高於自己修為的妖獸戰鬥，五人的攻擊對他也隻是一些震動，還不如那隻大犀牛的震動大。
“你是……”能作為試煉者自然見識非凡。那名不死之身巔峰修士神色震驚的看著楚征，似乎想到了什麽。
楚征隨意披上一件法袍看向五人。說道：“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五人能接下我一掌再說其他。”
一步跨出陡然間身後浮現出五十長高血猿虛影，血猿那猩紅的雙目嗜血暴虐。
一掌拍出，血猿的巨掌將五人籠罩，而且血猿的速度極快，讓五人想逃避都沒有可能。
砰地一聲，五人筋骨盡斷全身噴血倒飛出去。啪的一聲跌落在山巔之上氣若遊絲。
“不錯。”楚征再次由衷的誇獎了一句，這才看向那名身高的煉陣師。
煉陣師站在陣盤之上一臉蒼白。
肉身硬扛五名不死之身攻擊卻毫發無損。在封魂陣下依靠意境凝聚法相一舉擊潰五人。他很清楚，這等人物在封魂陣內才是真正的無敵。無論填進去幾十人幾百人都是無敵。自己最大的依仗在寂滅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少造些殺孽多管管平民百姓，至少恢複點秩序，至少讓他們有飯吃。”楚征轉身就走，聲音遠遠傳來，“煉心穀和冥魂穀你最好不要打主意。”
沒說對方打主意會是什麽後果，但此刻不言而喻。
楚征平平靜靜的來，平平靜靜的說兩句話，平平靜靜的拍了一掌，平平靜靜的走，留下羽扇觀廢墟上一片平靜。
但每個人的心裏卻絕不平靜。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神棄之民沒想到他們敗的這麽慘，四大宗門的人沒想到楚征勝的這麽輕鬆。
楚征獨自一人返回閉關之地。盤坐在青石上取出一節柳木拿著雕刻刀默默閉上雙眼。
腦海中依舊是蘇玉的神態，但此刻仿佛隻是無聲的畫麵，卻沒有了絲毫的神采。
半晌後腦海中一幅畫麵漸漸清晰，最終占據所有畫麵。
神鼎城店鋪內柳清顏那既緊張又期盼，即躍躍欲試又有些膽怯。複雜的神色呈現在柳清顏的臉上，那是兩人即將跨過那一界線前的畫麵。
手中的雕刻刀緩緩劃動，速度非常緩慢，但手掌和每一根手指卻非常的穩定。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雕刻刀緩緩離開柳木，楚征緩緩睜開雙眼。
在他的手上是一個尺許長的木雕，上麵柳清顏的樣貌惟妙惟肖，尤其是那一雙眼中膽怯的神采更是讓人如置身畫麵中一般。
一隻手伸過來抓住木雕，盧姓老者仔細端詳片刻，隨即抬起頭看向楚征，聲音淡淡的說道：“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是你深愛的女人，而且是……她即將被你征服前那一刻。也許這個畫麵在你腦海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但你確定你留下的烙印的真的嗎？”
“我確定。”
老者搖搖頭，“在那個時候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隻能在事後歸納出來，哦也許那個時候是膽怯，也許是期盼，也許怎樣怎樣，但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對於你而言你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是什麽心情，隻能在事後憑空臆想著他也許期待也許恐懼。而在你的臆想中女人的神情更加固定更加清晰。所以……”老者將木雕放在楚征手上，“你所謂記憶深刻的畫麵並不見得是真實存在的畫麵，而是你臆想中的畫麵。”
楚征端詳著木雕，一時之間無法反駁，甚至心底覺得也許老者說的確實是對的。
羽扇觀廢墟上，一座保存完整的院落中圍坐著三個人。有那名煉陣師，一名元嬰巔峰青年，還有那名不死之身巔峰的壯碩大漢。大漢此時已經恢複如初，但臉色依舊蒼白。
“阿陣，難道我們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那名元嬰巔峰的白臉青年皺著眉問道。
與楚征對峙的那名煉陣師的綽號隻有一個字，陣。
阿陣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傷愈的壯漢。
壯漢嘴角抽搐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寂滅絕對是體修，而且是最強大的體修。我懷疑他肯定是修煉了至少地品的體修功法。而且他的意境程度非常高。現在他的意境和法相相結合也就意味著即使五名魂修也奈何不了他。甚至他的意境能反噬這些魂修。而且你也知道了，在蓮花城外寂滅可是和如是寺的天人神僧單打獨鬥，將對方擊成重傷。所以寂滅此人現在沒有短板，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他。”
“那我們的計劃怎麽辦？”白臉青年神色陰沉，“我可不想在這個世界一直待下去。”
名叫陣的青年手中把玩著一個玉瞳簡，玉瞳簡在他手裏滴溜溜旋轉，旋轉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他心裏一樣的急躁。
白臉青年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得到了如是寺的功法，也得到了羽扇觀的功法，現在要放棄恐怕也晚了。”
每個人選擇的道路不同。
楚征選擇的是加入煉心穀並且坦誠一切，最後和煉心穀做交易換取功法，最終的目的是神魂本源。這是他的心，這是他的道。
而其他人的心，其他人的道卻完全不同。
剩餘這八十幾人，他們同樣也想要探尋神魂本源，還要掠奪這個世界的財富。他們的方式是滅掉五大宗門，搶奪他們的財富和功法，然後再修煉，再探尋神魂本源。這是他們的心，也是他們的道。
原本兩條不同的沒有交叉點的道，卻因為此時意外的碰撞，更加意外的楚征僅憑一己之力就完全擋住了他們八十多人的道，就讓他們無可奈何。
現在他們得到了如是寺的功法，得到了羽扇觀的功法，他們所有人都在參詳。他們的計劃是滅掉五大宗門，楚征的做法和合作交易。兩者方式不同目的卻相同。隻是現如今他們已經陷入兩難境地。
“告訴其他人什麽事都別太過分了。”叫做陣的青年皺著眉頭，“你搶他們的金銀搶他們的靈石靈材也就算了，你搶他們女人也就算了，但別不給人活路。”
另外兩人張了張嘴。還是那名白臉青年說道：“陣，你這是要和楚征妥協了？”
“不妥協又如何？”陣說道，“我們對寂滅無可奈何，他卻可以隨時能破壞我們的攻勢，也能隨時殺了我們。且我們和寂滅根本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沒有什麽大的衝突，最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當時寂滅應該是手下留情了吧。”
壯漢不語，卻沒有反駁。他作為體驗者，知道寂滅的意境法相最後散的早了點，實際就是手下留情了。
“我們可以和寂滅談，我們的目標不衝突。”陣最後咬著牙說道。
在羽扇觀這裏思索對策的時候，煉心穀山門所在的大廳裏正在進行激烈的言語交鋒。
“陳兄，你宗門的寂滅到底是什麽意思？”妙峰山的中年美婦一臉寒霜。大家都是合作，憑什麽冥魂穀就被對方護著，而妙峰山卻不管不顧，這讓妙峰山根本無法接受。
煉心穀為首天人老者看向蘇玉。妙峰山如此氣急敗壞他能理解，不但是他，其他任何人想必都會理解。他也不清楚楚征為何如此做法，隻能看向蘇玉想問問她其中有沒有什麽不曾被他們知道的恩怨。
蘇玉自然知道楚征為何如此做，而且聽了楚征的分析後她也心頭發沉，感覺這個世界並不是自己想象的，曾經以為的那麽簡單。所以蘇玉本身也是支持楚征的做法，但此刻站在眾人麵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蘇玉卻不能說出口。
沉吟少許，蘇玉咬了咬牙說道：“寂滅的意思是妙峰山根本不用他出手，如果神棄之民攻擊妙峰山，想必妙峰山肯定有辦法解決。”
這是一個高帽子，如果平時戴上也就戴上了，但此時此刻妙峰山根本不敢戴。
中年美婦臉色怒色升騰，但心中卻在仔細思索著楚征為何如此肯定宗門能擋住神棄之民，至少她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