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

第十九章 仇恨(上)

第十九章 仇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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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語輯:嫉妒和仇恨,這兩樣東西,往往帶有很強的侵略xìng,它總是強迫著人們去記住它,去為它瘋狂,甚至走火入魔,做錯事、傻事。

雲小媛的突然離去,對於曹子喬而言,也是感觸頗深。自己雖和雲小媛互不相熟,但是就這麽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毫無征兆的說走便走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的,這讓自己感到生命脆弱的同時,也覺得命運總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如此折騰人、折磨人,甚至很不公平。

那一rì,李東升傷痛yù絕的模樣,到此刻,還常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有時候自己甚至會想,若是哪一天,換是自己突然橫死了,齊哥要是也會這樣為自己瘋狂,那也算不枉相愛一場了。

齊哥的辦公室這麽晚了還亮著,自己是不是該過去看看他呢?人生無常,雲小媛的遇害,使得曹子喬覺得不但要珍惜眼前人,更要珍惜眼前時光。

曹子喬懷著異樣的心情,朝齊淩野的辦公室走去。她本想敲門進去,可是忽然間,她聽到了齊淩野癡狂的笑聲,不得不為之一愣。

緊接著齊淩野的聲音又響起來:“好!幹得漂亮,那個李淑嫻既然掉了孩子,你也就不要去管她了。李東升前兩天剛死了個女友,要是現在又發現自己的孩子也沒了,這也有夠他受的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也不要逼他太急了,一下子搞得李東升沒有生趣,想要自殺,那可就不太好玩了。對了,剩下的那些話梅,你處理掉了沒有?我可不希望被人發現,那個墮胎藥是混在那裏頭的。”

齊淩野說話時停時續,使曹子喬很容易就聯想到他此刻正是在通電話。通電話並不稀奇,可是齊淩野說話的口吻和內容,卻是叫自己心驚肉跳不已。

曹子喬一把推開辦公室的房門,迫著齊淩野,質問道:“齊哥,你剛才說什麽?你害死了李東升的孩子?齊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齊淩野料不到曹子喬這個時候還會突然進來,要知道,曹子喬已經有很長一段rì子,沒來自己辦公室了,何況是這種時候。

齊淩野倉忙掛了電話,然後哄道:“子喬,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怎麽可能去害李東升呢,我和他可是交情深厚的好朋友啊。”

曹子喬走到齊淩野跟前,不可置信的道:“你,你竟還想瞞我。齊哥,我是你的未婚妻,有什麽事情,不可以和我商量的?上次小馬那件事,我本來就覺得奇怪,現在回想起來,也該是齊哥在背後指使的吧?你陷害李東升,這還不夠,你又派人去害了李東升的孩子,你怎麽,你怎麽可以這麽狠毒、草菅人命呢?”

齊淩野哪裏受得了曹子喬如此說話,壓抑幾天的負麵情感終於全都爆發了出來,他將辦公桌上的電話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對著曹子喬吼道:“李東升,李東升,你幹嘛老是提那個李東升,曹子喬,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不要以為你跟李東升暗中勾搭,我就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東升對不起我在先,我不過是給自己討一個公道罷了。這是他應有的報應。報應呐。”

曹子喬登時傻了眼了,自己和李東升有jiān情?這是誰在背後中傷自己呢?齊哥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曹子喬失望的搖頭道:“齊哥,你怎麽可以這樣汙蔑我?我曹子喬清清白白,這輩子就你這麽一個男人,你信不過李東升,難道你還信不過你的未婚妻嗎?”

齊淩野心虛似的,狠狠的拍了下辦公桌,以壯自己的聲勢,接著吼道:“你清白?你還敢和我說清白。你這個賤人,不要以為老子是個二愣子,活該帶綠帽子,什麽都不知道。”

“齊哥,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齊淩野那“賤人”二字,倒著實威力不小,傷透了曹子喬的心。

“你少來和我裝無辜。今天既然把話敞開了,那咱們幹脆就把話說清楚。你自己說,你有沒有單獨和李東升在一個試衣間呆過?還袒胸露背的,死不害臊。”

曹子喬剛想應嘴,卻忽然回想起那rì在中外名流的試衣間的事情,不禁底氣落了一截。不過心中同時又泛起了一個疑問,那個文件,李東升明明替自己搶了回來,自己也親手刪掉了,齊哥怎麽會知道這一件事情的呢?

“齊哥,那件事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齊淩野卻是得勢不饒人,打斷道:“你先聽我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接著齊淩野又從抽屜裏拿出半截金筆,一臉傷心的道:“你自己看看,這支金筆是你在二十歲生rì那年,我送你的,沒錯吧?你當初是怎麽說來著?見筆如見人,這支金筆,就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可是結果呢?結果你怎麽就把它扔了?啊?那一天要不是我進過你的辦公室,從垃圾桶裏撿回來,我還以為你把金筆收得好好的呢。這還不止,你還弄得它隻剩下了半截。你要是不喜歡我,不喜歡我送你的東西,你可以直說。我齊淩野就算再不濟,也不會死皮賴臉的死纏著你,難道我堂堂潤遠集團的董事長,還用得著擔心找不到老婆?”

曹子喬想不到齊淩野竟然會撿回這半截鋼筆,那一rì,李東升新買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回來,自己便隨手扔了這半截,免得被齊淩野發現,金筆已經換過了。可想不到反而弄巧成拙,也難怪齊淩野會如此誤會,如此氣憤。

“還有,上一次,你請李東升去參加你爸爸的生rì派對,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私心的。他李東升是個什麽東西,他憑什麽參加曹市長的派對,他有什麽資格?在派對那天,你和李東升眉來眼去,都把別人都當成了瞎子,你自己說吧,你對不對得起我齊淩野?現在倒好,你為了那個李東升,又來指責我。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曹子喬,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水xìng楊花的女人,你紅杏出牆,你對不起我,是你對不起我齊淩野!賤人!”

齊淩野越說越是激動,越是過分,將連rì來苦苦壓製的嫉妒與仇恨,一時間都釋放了出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竟還狠狠的給了曹子喬一巴掌。

曹子喬受了這一掌,當然再呆不下去,她再懶得解釋,一轉頭,就痛哭著跑了出去。齊淩野見到曹子喬從眼底消失,才疲憊的癱在辦公椅上,不知為何,他見到曹子喬心碎yù絕的眼神,竟突然有些後悔出手打了她,齊淩野隱隱覺得,自己將要失去了人生中,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記得小時候,爸爸曾和自己說過:嫉妒和仇恨,這兩樣東西,往往帶有很強的侵略xìng,它總是強迫著人們去記住它,去為它瘋狂,甚至走火入魔,做錯事、傻事。

那時候,自己並不以為然。而此刻齊淩野卻深切的體會到了。現在的自己,或許正被嫉妒、仇恨,痛苦的折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