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表示。“亡靈狂潮”出自YU君~俺起名無能來著。捂臉。之前又在作者有話說裏提過。但在合並章節時給合沒了。濉

另外，表示一天寫3K字快把俺榨幹了。TAT求兔摸！

一樣是佶屈聱牙的咒語，一樣短促有力的吟唱。斂魂一聽那咒語，就知道維特斯此番要施放的正是他不久之前才在摩耶之海用到的亡靈狂潮。不過，亡靈法師和亡魂施放的亡靈狂潮絕對不會是同樣的效果。

即便是同一種法術，不同的法師因其側重點不同，便會得到不同的效果。比如說牧師的治療術，若施放者側重於愈合傷口，那治療術的效果可能很接近於治愈術，若是施放者側重於調理傷者內在平衡，那治療術往往對皮外之傷並無太大作用。而亡靈狂潮，顧名思義，正是召喚亡靈協同自己作戰。亡靈狂潮的原理，無非是喚醒某片土地上曾經死去的生物，並幫助他們重新獲得生前的某部分力量，讓他們能夠為施法者貢獻戰鬥力。亡靈狂潮同樣有不同的側重，施法範圍和加持力度。受亡靈之心影響，斂魂施放的亡靈狂潮所能覆蓋的範圍絕對是聳人聽聞。這一點從幾天前摩耶之海那一戰就可窺見一斑。至於維特斯施放的亡靈狂潮，斂魂光是用神念感應應招亡靈的聲勢，就可以想象出他們戰鬥力的強大。以維特斯亡魂的身份，若是在施放亡靈狂潮的同時將自己身為亡魂的力量共享一部分，那麽被召喚出來的亡靈很可能比他們死前都要更加強大。

幸而，維特斯施法的作用範圍並不大。而死靈之森內死去的生物多半都已經轉化為亡靈生物，在森林內部自由行動。維斯特憑借亡靈狂潮所能召喚出的亡靈生物也不過是在施法範圍內並且扣除掉死靈之森的那部分。

亡靈狂潮成功施放的一刹那，斂魂立即張開異度空間，將方圓百裏之地盡數包圍起來，以防維特斯所召喚的亡靈生物靠近二人戰場。戰鬥依舊呈膠著之態。若是仔細琢磨，斂魂尚且略占上風，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維特斯的契約亡靈尚不曾召喚半個，死靈之森內部的亡靈生物也未曾出動多少，維特斯擅長的精神攻擊法術未曾使用，還有他的近戰實力也不曾發揮過半分。當年，維特斯就被譽為大陸第一龍騎士。那契約龍族在維特斯變成亡魂那一刻便跟隨他成了骨龍。時至今日，那龍族的實力定然比之從前更要強上不少。維特斯的優勢還未顯露，而斂魂卻因亡靈係魔力尚未充盈，已是亡靈係空間係齊上。雖看似斂魂占優，但在氣勢上他卻是占了下風。

維特斯的攻擊一直不鹹不淡，口中雖放過狠話，攻勢卻依舊不溫不火，似有試探之意，又似內有玄機。維特斯先前那番話，已是完全讓他們站在了對立麵，再無和解的可能。斂魂自然也不在抱有尋求兩全之法的可能。而維特斯此番出手，戰鬥風格已同從前大不一樣，斂魂自然也不肯輕舉妄動。許是因為維特斯已將心力投入戰鬥之中，斂魂隱約感覺到亡靈係魔力正在漸漸恢複，雖然速度極慢，但總比之前毫無進展強上不少。斂魂一經察覺，立即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加速恢複魔力的藥劑灌下。幾乎是在他拿出藥劑的同時，斂魂聽到遠處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輕笑聲過後，斂魂立時發覺維特斯的攻勢加快了許多。維特斯幾乎是以雷霆之勢下令死靈之森內部所有的亡靈生物攻向斂魂。雖然斂魂靠著異度空間暫時擋住了亡靈大軍，但也不可能無限製地把所有亡靈生物都吸引到他的異度空間。在開戰之前，他手下裝在異度空間裏的那部分契約亡靈已被他轉移至空間戒指，單單就異度空間本身定然經不起這麽多高級亡靈的折騰。但凡是裝進異度空間的對象實力強到一定程度，甚至不用比異度空間擁有者更為強大，就可以破碎空間而出。這批亡靈單獨比照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實力，然而，一旦將他們大規模集中在一起，那橫衝直撞的力量絕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而已。斂魂可以感受到他的異度空間因為這批亡靈不知疲倦的轟擊而動蕩一片。身為亡靈，生前的痛覺和疲累感已經被弱化到了極點，而在維特斯的統一調度下，他們甚至懂得在一擊之後，立馬由下一個亡靈頂上，轟擊無休無止，不給異度空間任何喘息的機會。

異度空間和其他法術不同，或者說，是斂魂施放的這個異度空間與其他法術不同。如今這個異度空間是個持續性的法術，施放後依舊得靠精神力和魔力支撐。而其他法術，一般成功施放過後，便再不會消耗施法者精神力或是魔力。再加上異度空間內部的衝擊，此時斂魂若是依舊選擇開啟異度空間無疑是得不償失。因此，斂魂立時撤去了異度空間，改而召喚出自己手下的契約亡靈軍隊與之對戰。

死靈之森內明明是戰況空前，卻顯得比往常都要靜謐不少。往日時時發出淒厲號叫的亡靈生物，此時不是龜縮起來，就是沉默地投入一場又一場的戰鬥。斂魂和維特斯就像是戰場上兩名揮灑自如的統帥，身後的亡靈大軍就是他們各自的倚仗。

若僅僅是比耐心，斂魂定然不會弱於維特斯。然而，這並不是一場耐心的比拚。斂魂的魔力和精神力回複的速度沒有維特斯快，而消耗的亡靈係魔力又比維特斯多上不少。持久戰對他極為不利。即便維特斯不曾突然猛攻，他也會找合適的時機大亂節奏。然而，而今維特斯自己變化攻擊節奏，斂魂卻無半分高興。單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持久之戰顯然對維特斯更為有利。但維特斯卻打破了這樣的節奏，莫非他是有更大的倚仗？

思及此，斂魂更加留意維特斯的一舉一動，以及魔力精神力運行的每一條路線。

這樣的狀況又僵持了良久，才由維特斯打破。在死靈之森裏待了這麽多年，他終於挪動了他所在的位置，直直朝死靈之塔而來。維特斯已經是亡魂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在原地待了這麽久，身體情況也是依舊和剛成為亡魂時差不多的模樣。此時維特斯急速朝斂魂而來，竟讓他有種仿佛又看到了數萬年前名震大陸的龍騎士的感覺。而隨之而來的劇痛則一再提醒斂魂刻下究竟是怎樣的形勢。即便是當年他們初次見麵時的那一場，維特斯都不曾爆發過如此驚人的殺氣。斂魂當下撐起亡靈係護盾，右手握住法杖，時刻準備運用空間轉移來躲避攻擊。

距離越來越近，斂魂精神上承受的劇痛也越來越甚，他隻得勉力強迫自己投入到這一場戰鬥中去。即便不用神念掃視，他也可以感受到自己全身已經被維特斯的攻擊鎖定，隻待發現破綻後便發出致命一擊。

然而，正當斂魂已經為這可能的一擊而做好完全準備時，卻發現維特斯竟然在瞄準他之時，同時攻向了死靈之塔。那股力量的強度，絕對是亞神級的力量。亞神級的實力並不代表該人發出的攻擊必定是亞神級，而是指該人能發出的攻擊最高為亞神級。這樣級別的力量，必定要有長時間的準備，維特斯之前偏向溫和的攻擊，竟都是在為這一擊做準備？而斂魂密切觀察之下，竟也不曾發現維特斯魔力運轉的異常。而今，死靈之塔的防禦再如何強大，也抵擋不了維特斯這樣境界的高手的全力一擊。想到死靈之塔內部存有大量的亡靈魔法筆心得記、研究材料……還有那被他用作活體實驗的老牧師，那研究成果的記錄……斂魂再不複一貫的平靜，不止是眼神，就連麵部都有些微的顫動。他甚至都無視了維特斯鎖定在他身上的攻擊，隻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死靈之塔上。死靈之塔和塔裏的死物可不同於活物，即便是可以起死回生的藥劑也奈何這些死物不得。並不是斂魂不想將這些物品藏在安全之地，而是這世間根本不存在任何真正的安全之地。現下，唯有這死靈之塔還能讓它們暫存。

緊急之下，斂魂隻來得及在死靈之塔外部覆上一層薄薄的亡靈係防護屏障。簡單的一層防護屏障自然阻擋不了維特斯的全力一擊，幾乎是在屏障撐起的瞬間，入耳就是一聲清脆的“卡擦”。即便是靠強力穿過屏障，維特斯這一擊的威力也不曾減弱多少，依舊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取死靈之塔塔基之處。無奈之下，斂魂隻得使用空間係法術，用己身來承受施加在死靈之塔之上的部分力量。

一擊完畢，死靈之塔未倒，斂魂則身負重傷。他剛灌下複原藥劑，藥劑甚至還未來得及發揮作用，又一道攻擊已近。事實上，這一道攻擊早在斂魂施法轉移攻擊時，就已經發出，現在才剛好抵達斂魂身前罷了。斂魂甚至來不及撐起亡靈係護盾，攻擊便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