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畢業考試（上）
從老頭那兒回來，無痕心裏那個舒坦，在路上一瞅準沒人的空擋就左來一個小火球，右來一個冰刃，看見路邊樹上停著的小鳥更是懸浮上去和它們咧嘴打招呼，嚇得小鳥們從此一見著臉上帶著笑容的人就沒命地跑！這樣的生活可真是——真是滋潤啊！
一想起老頭被自己的困龍咒困住動彈不得的樣子，無痕心裏那個爽啊，“嘿嘿，看那老頭以後還敢不敢喝我的酒了，喝了我四瓶酒，害我零花錢全沒了！難道這世界真的是有得就有失嗎？！不過那老頭也挺怪的，明明被自己捉弄了怎麽一點都不生氣呢，還一個勁兒地要自己拜他為師去歐非德帝國學習魔法。魔法這東西還真是好，如果就留在這小島上學習，拜師也就拜師了，給一個年紀大自己好幾倍的老人家磕幾個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問題是要去什麽歐非德帝國啊——自己除了小島那都沒去過，還沒出過遠門呢！所謂的歐非德帝國在哪裏都不知道，估計爸媽也沒聽過這麽個地方。再說了，雖然老頭會魔法，可又沒地方規定說會魔法的人就不是人販子，自己要是被他當豬賣了，那把自己辛苦養大的父母多冤啊！”
無痕搖了搖頭，心裏為自己沒被騙暗暗得意。至於臨走的時候老頭叫他再想想，如果以後想通了就到歐非德帝國去找他的事情他早忘光了，連那張老頭給他的寫著老頭在歐非德帝國住址的小紙條都還是他媽在第二天洗衣服的時候發現的。
這幾天在學校，無痕發現同學們對他的態度明顯和以前不同了，雖然談不上巴結，可那種崇拜強者的眼神就足以讓無痕心裏樂開花，想他無痕什麽時候這樣被人看得起過啊？沒被人追著打就算自己運氣了！
至於東南的傷也早就好了，畢竟再怎麽說他也算是學校裏武技的佼佼者，身體素質當然沒得說了。原本還擔心東南傷好後會來找自己麻煩的無痕，今天可放心了，因為昨天下午東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紅著臉對自己說——大哥，以後就讓我跟著你混吧！嗬嗬，這叫什麽世道啊！
開心之餘，也有令無痕驚奇的事情，就是他的同學，那個可愛的朵兒小姐竟然也會魔法，並且已經是中級魔法師了！要不是那天和她一起出去放風箏，打死無痕他都不信！無痕還記得由於那天沒什麽風，一心想研究火牆術的自己就高興地想借口回家。那玩心方起的朵兒自然不讓，拉著自己的手非要自己把風箏放起來不可。於是他說了一句令自己後悔的傻話——如果你能叫風刮起來，我陪你玩到天黑都可以！看著信誓旦旦的自己，朵兒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至高的風之精靈啊，請讓您的輕靈給我力量，用您無比的智慧……掃除這世界的肮髒吧——風羽翼！”
據無痕母親透露，那天晚上無痕的手一直在抽筋。
日子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畢業考試的時間。有過用魔法打敗東南經驗的無痕心想，小小的畢業考試難得倒我嗎？
吃過早飯一大早地夜無痕就跑到了學校，雖然有十足的把握，但畢竟是畢業考試嘛多少還是讓他有點緊張的，還是早點來看看好。心想著考完試就可以放假了，再加上假期裏還可以過年馬上就有壓歲錢了，無痕心裏就感覺爽。
無痕記得自己小學的時候寫過一篇作文，題目叫做《趕集》，大體是這麽寫的：今天我們島上趕集，我很早就被我媽媽叫了起來，她要叫我和她去和她趕集買菜，到了集市，人擠人多的和螞蟻似的……買完了我就想，真累啊。真是有意義的一天！今天又學校上演了這一幕悲劇，還沒進校門呢，無痕就感到窒息了——不是學校跟風學人家突然擴招了，而是很多學生的家長都來了！
“不是吧，不就畢業考試嘛，有這麽誇張嗎？”無痕心想。
“無痕哥哥，你怎麽就自己一個人來啊？”朵兒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在她後麵還跟著一對中年男女，估計就是她父母。他父親文文弱弱的，就像一個書生——在這麽個武力至上的國度裏，書生可是不怎麽被人瞧得起的。不過可不能小看任何人就像 別人不能小看我一樣。至於她的母親，無痕翻遍了自己的詞典，硬是找不出來形容她的詞語來，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並不恰當，那是一種成熟而又不失莊重的美，並非美極但卻能讓人由衷讚歎——一種，一種高貴的美。
“叔叔阿姨好！”在大人麵前，無痕一向是很乖的。
“你就是夜無痕吧，常聽我們家朵朵提起你呢。”朵兒母親的話異常具有磁性。
“是一種天籟之音。”很久以後有人問起這一次改變他命運的談話。
“嗬嗬，晚輩正是夜無痕，那個……伯母好漂亮啊！”不擅長和同學父母打交道的無痕一開口決了大實話，但一說完就發現不對了，第一次見麵就這麽說一位女性，並且還是同學的母親，不是太輕薄了嗎？！無痕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再說出什麽讓自己尷尬的話來。
“嗬嗬……”原本還有點驚愕的朵兒母親一看見無痕的窘樣，忍不住就笑出了聲，“我當然漂亮啦……聽說你懂得魔法，哪個級別了啊？”自己的女兒羞紅了臉，朵兒母親把話轉到了正題上。
“我會初級魔法！”腦袋溫度降下來後，無痕還是記得兩腿抽筋的那一夜，“……當然比起朵兒就差多了。”
“初級嗎？”說完，朵兒母親瞪了眼旁邊的朵兒，心裏暗道，“這死妮子，每次一回家就無痕哥哥無痕哥哥的，我還以為他多厲害這麽讓她傾心呢，原來還比過她自己啊。”
“是啊，”無痕有點自卑的說，“我隻會‘小火球’‘困龍咒’‘懸浮術’‘冰刃’這四種初級魔法。”在他看來，自己的四係初級魔法是遠遠比不上朵兒的中級魔法“風羽翼”的。
“四係？”這回朵兒母親傻眼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運用四係魔法的人並不多，況且站在自己麵前的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毛孩。“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打算嗎？我還沒想過呢，也許會跟著我爸爸，成為一個出色的鑄造師！”無痕認為這一刻自己的形象一定很偉大！
差點暈倒的朵兒母親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我是說，魔法方麵。”
“魔法我倒是想過的，以後鑄造的時候可以給火爐裏加火，不想走路的時候還可以用‘懸浮術’飄著呢！”無痕有點陶醉。
“難道你就沒想過去學習更高深的魔法？！”朵兒母親滿臉敗給你了的樣子。
“……”無痕還真說不出什麽來。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去魔法學院好好學吧，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天賦。”說完她就和丈夫走到一邊去了，留下朵兒一個人。
“無痕哥哥，等一下考完試我有東西送給你。”說完也跟了過去。
無痕呆在了原地，“我為什麽要學更高的魔法啊？”
平時難得一見的校長穿得人模人樣的站在比鬥台上，打著官腔宣布了考試規則，排在下麵隊裏的無痕迷迷糊糊的自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感受著被人矚目的驕傲的校長意氣風發地宣布——
“現在，我宣布，考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