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卑鄙的古夜
劍拔弩張，二人都誰也看不過誰，都準備好了隨時動手。但是，這裏還有第三個人——曉卿的存在。
“你們把我當什麽了，想打架嗎？！”
這句話很有分量，說得兩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再說什麽。是誰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就是血氣方剛的英雄的攔路虎啊！
見他們不說話，曉卿又說，“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安歇吧，明天我還有事要辦呢！”
逐客令都下了，身為客人的古魔沒理由再呆下去。狠狠瞪了無痕一眼就離開了，二人的戰鬥也因此延後了好久。
“你今天怎麽回事，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呢？”古魔走後，曉卿略有責備地對無痕說，“人家好歹也是長老的公子，你沒事找他鬥幹嗎？”
古魔一走，無痕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有失妥當。
“我也不知道，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指引著我，讓我去找他單挑……”
隻聽說冥冥之中的力量牽引著誰去做某件大事，卻從未聽過有冥冥之力牽引人去打架的。
所以，曉卿笑了，笑得比煙花還燦爛。
“有人吃醋了……”她笑著，不停地笑，“嗬嗬，有人吃醋了哦。”
“……”無痕搖搖頭，一臉沒藥救了的表情，“睡覺了，慢慢在這兒發呆吧你。”
“嗬嗬，有人吃醋了哦。”
……
嘴角依舊留香，曉卿唇上淡淡的幽香令無痕無論如何都睡不大著。
“她好象真的愛我。”他在想，“可是我能愛她嗎？還有那個古魔，他肯定不會這樣就善罷甘休的。得想個法子應付一下……”
這一夜，他時而甜蜜時而擔憂時而迷茫，就是睡不著。
而曉卿也沒睡著，她抱著個枕頭坐在床頭的角落裏，月光灑在她聖潔的臉上輝映出無限的魅力。
她的嘴角翹起，兩眼裝滿了甜蜜。忽而用手去撫摩那被無痕吻過的雙唇，剛一接觸臉上羞澀的紅霞就出現了，心底是比蜜更甜的感覺。
“嗬嗬，他吃醋了，他為我吃醋了耶！”
……
“稟告聖女，長老有請您過去，說是有要事商談。”
“你回去告訴他，我很快就過去，讓他稍等。”
曉卿猜不透古夜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怎麽會一大早就派人過來請她過去。
“難道是因為昨晚的事？”她想，“不會不會，古夜這人城府深得很哪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派人請我過去呢？那又是為了什麽，是了，一定是軍事演習的事。”
原來，曉卿作為聖女有一段日子常年在外為人賜福、祈福，對軍事演習的事過問得不多。但道聽途說也會知道一些事情，更何況她原本就很關心民間疾苦，這樣一來實戰演習的事她就知道了——雖然她不是軍事管理的直接參與者，但憑著一顆愛人之心，她就是看不慣士兵之間血刃相交因此喪命的情景，所以她一回到都城就跑到了長老會試圖阻止。
“哎，可惜那幫人不聽我的！”曉卿歎了口氣，“不過我也不會放棄，我不會眼睜睜看著那麽多人平白無故死在自己的同胞手上的！”
……
“這麽早就把聖女您給請來，我真是罪過得緊啊！”
古夜是一個精明幹練的角色，雙眼有著一般老人所沒有的清澈，顯示出他的睿智。雖然貴為魔域的最高統治者，但對“聖女”他還是禮貌有加的——沒理由為此而去得罪民眾。
曉卿緩施一禮，回道，“不當事的，不知道長老大人您請我來有什麽事呢？”
“嗬嗬，也沒什麽啦！”古夜哈哈大笑，“就是前幾天你提出的停止實戰演習的事，我跟長老會裏其他的長老商量過，他們一致認為實戰演習是很有必要的，因此不可能取消掉。”
“長老會”是白罹戰死後古夜為了平衡各勢力而特意增加的一個國家機構，雖然名義上有十大長老，但最終的決定還是由他一個人做出——這也是為什麽別人稱呼他為長老而非大長老的原因了。
“這怎麽可以？！”曉卿驚愕道，“上次其他長老不是說得好好的，要結束這種殘無人道的實戰演習的嗎，為什麽現在又改口了呢？”
古夜端過茶幾上的茶杯，輕輕吐著輕氣把茶杯內的熱氣吹開。
“這我倒不大清楚了，也許是他們當時沒想清楚現在又豁然開朗了吧！”
曉卿冷笑，“長老的意思是，實戰演習是鐵定了的事沒的商量了？”
“應該是吧。”古夜不為所動，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都老啦，有些傳統觀念還真的改不過來——下次，下次我再問問其他人，找他們商量商量，或許下一次就可以不再有什麽實戰演習了。”
曉卿心裏其實很想罵他卑鄙，可嘴裏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央央不樂地離開了。
她走後，從曉卿的房間裏傳出一陣大罵聲。
“混帳東西，”古夜對著古魔破口大罵，“我讓你盡快去把曉卿那丫頭搞定，你都做什麽去了，那麽多年過去了連個影子都沒撈著！”
“爹，您再等等嘛。昨晚我送她夜明珠的時候她不是很開心的嗎？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把她弄到手的，到時候您就不需要再擔心什麽了。”
“但願吧，”古夜長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可魔域裏真正服我的人能有幾個？他們名義上說什麽一切以我馬首是瞻，但一旦我真做出點什麽決定他們還不是在那裏說出什麽如果白罹長老還在絕對不會做這樣那樣的決定的話來？我呸，白罹不過就是一任長老。我也是，憑什麽我的話在他們聽來就是放屁。他的話就是真理！”
牢騷發完，古夜也冷靜了下來，對著在一旁一直靜靜聆聽的兒子說，
“真的得快點了，魔力聚集實驗的事你暫時先別管了。一心去把曉卿這丫頭弄到手再說——連續幾年的實戰演習雖然讓我把軍隊裏存有異心的人給除去了不少。但我的損失也很大，現在民聲怨道的難道我會不知道？可我也沒辦法，不這麽做一旦有人叛變那軍隊就四分五裂，你我的地位就不保了！所以，為了你爹我也是為了你自己，你得加把油討得聖女的歡心。到了那個時候支持她一方的人還不乖乖全都歸順到我的旗下了，我就可以做個名正言順的長老了！”
古魔點頭哈腰地說是，他知道每當這個時候他父親就有一種無盡的征服欲。希望眼前所有的人都像條狗一樣巴結著他。
或許，這就是他多年來欲完全統治魔域而不得過於壓抑所帶來的副作用吧。
……
“今天怎麽悶悶不樂的，有什麽心事嗎？”
飯桌上，無痕看出了曉卿的臉色有點不大對勁。
“嗬嗬，沒事呢！”她強笑一聲，“可能昨晚睡得比較晚精神有點不大好……你剛來這兒，等吃完飯我帶你去四處逛逛怎麽樣？”
見她不說，無痕也就不問了。
“你帶我出去逛嗎？”他故作思考狀，“我想想啊，聖女陪著我出去逛街這一定很是榮耀。別人非羨慕死不可！太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吃過飯後你就帶我出去玩玩……嗯，不對呀，不行不行，我要是跟你出去那哪還能逛得成啊，人們不把我們給團團圍住才怪呢！”
說的也是，聖女出巡原本就是件大事，更何況帶了護衛隊出去的話就根本沒法逛了。
“嘿嘿，”曉卿得意一笑，“才不會呢，山人自有廟計。你在這兒等等，我馬上回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等著哦。”
無痕這下是皺著眉頭也想不明白她想要玩什麽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