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二十五章 壽辰之宴

第二十五章 壽辰之宴(1/3)

太後的壽辰要比戰九歌預估的時間來的還要早。

經過燕坤澤的提醒,戰九歌連夜找了找了精通鑲嵌的手藝師傅,把她那兩顆收藏已久的寶石經過雕琢外形和拋光後,嵌在了長春木簪子上。

那手藝師傅摸著簪子讚歎不已,對戰九歌好一陣誇獎,直說這打磨木頭的手藝活兒極好。

戰九歌心虛地將那簪子收在了一個看起來就精致的盒子裏,重金酬謝了這師傅才將他送出了將軍府去。

是夜,戰九歌坐在自己的臥房內,看著手邊的簪子,想著要怎麽還皇上這個人情才好。

長春木取的時候倒是取下如人的手臂大小一截木頭,可以用剩下的邊角料再雕個什麽佩飾出來。隻是戰九歌的手工實在差,且不說皇上又不缺簪子,即便是用得上,憑她那般手藝、戴出去隻怕也會被大臣們笑話。

正發愁著,隻聽得她房門發出細微的吱呀一聲,翎羽這丫頭探了頭進來,調皮地吐一下舌頭,小聲說道:“公子,你還沒睡啊?”

戰九歌斜她一眼:“你不也沒睡?來我房裏做什麽?”

翎羽嘿嘿一笑,閃身進入了房內,細心地關上了房門,小步溜過來坐在了戰九歌的旁邊,好奇地問道:“聽白文說,今天列國的公主也到燕城了,公子有沒有見過她長什麽模樣?好不好看呐?”

戰九歌漫不經心地搖頭:“不知道,沒見過。她臉上遮著麵紗,看不清楚。怎麽?你想化形成她的模樣嗎?”

“才不是呢。”翎羽捧著自己的小臉蛋害羞地看著她,“白文說我這樣就很好看了,不用模仿別人的樣子。”

這恩愛秀的,都沒眼看了。

戰九歌估摸著她也沒個正事,便要趕她出門:“你若是沒事就早早地回自己房裏睡覺,你少主我困了、要休息了。”

“別別別!我有事。”翎羽抱住了戰九歌的手臂,一臉討好的笑。“聽說明日是太後娘娘的壽辰,宮裏麵一定十分熱鬧!少主能不能帶上翎羽,去長長見識啊?”

翎羽表麵看起來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但是跟隨戰家修行已有百年,即便如此,活動的天地也隻有一方將軍府,偶爾會跟著管家去街上采買。

還是少年心性,喜歡熱鬧。

戰九歌本想斥責她,可是轉念一想,翎羽自打跟隨戰家以來的確沒見過什麽大世麵,鳥兒越是囚養著,心裏便越是野性大。

她看了看滿是期待的翎羽,敗下陣來,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隻好暫時允道:“明日當值時,我問問皇上是否準許帶家眷,你自己不許胡來。”

“知道了!”翎羽歡呼一聲,伸出手就撲到了戰九歌的身上,雙手拍著她的後背嚷嚷著說道:“少主真好!”

突然聽見戰九歌冷吸一口氣,隨後翎羽就被自家少主給推開了,一手摸上了自己的肩膀,唇色有些泛白。

“少主?!你怎麽了?”

翎羽見她僵直了後背,便大著膽子掀開了她的衣領,慢慢褪至手臂。

隻見後背上的舊傷仍有白色刀氣交錯,傷勢稍好一些便又裂開,反反複複,已然不複當初凝脂光潔的背部肌理。

看著讓人生怖。

翎羽心中難受,揉著手指不知所措。

“少主,你這傷勢……”

“無礙。”戰九歌閉著眼睛,輕薄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動,忍耐著劇痛過去,額頭上都沁出了一點點的汗珠。

貼心的翎羽去外麵打了一盆水來,泡了一條濕帕子擰幹後,小心翼翼地為戰九歌擦拭著頭上的汗珠,心疼不已。

“這刀傷太過詭異,長久以往的耗下去,必定有損少主的功體。少主還是要盡早根治才行!”

邊緣泛白的傷口上刀氣漸漸減弱,這才見戰九歌的臉色有所好轉。

她將衣服重新套回身上,掩了掩領口,低聲道:“我何嚐不知這傷需要盡早根治?隻是仍未可知根源出自哪裏。倒是今日迎接那列國使臣的時候,這傷口愈發灼痛了。”

翎羽心中一驚:“那豈不是說……”

“沒錯,前些日子控製死士的高人,就在隨行的隊伍裏。”

“少主……”

戰九歌強撐著露出淺笑,目光裏是掩不住的狂狷和冷魅,溢出口的是咬牙切齒的憤恨。

“沒關係,這個人遲早會被我揪出來,受鳳火灼煉而死……邊陲數萬將士的亡魂連同我身上的傷,我會一一向那人討回!”

第二日的清晨,早朝散去,戰九歌就跟著燕坤澤的步伐走往宣和殿。

“帶家眷?”

燕坤澤聽到戰九歌的話之後,轉過身來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她,“朕沒記錯的話,老將軍已經回鄉探親,而戰府中似乎隻有你一位主人了吧?難道說,戰愛卿還有什麽家眷養在府中不讓朕知曉嗎?”

“皇上真會開玩笑。”戰九歌暗中抹了一把冷汗:“是翎羽那丫頭,喜歡湊熱鬧。聽說太後壽辰上會有燕城著名的舞娘獻舞,想必到時場麵一定很盛大吧?”

“既然戰愛卿都這般求情了,朕自然不會回絕。到時看好她便可,莫要在宮內惹出事端。”

戰九歌感激地點點頭,就跟著燕坤澤進了宣和殿內伺候。

時光流逝,轉眼間已經到了夜幕降臨之際。

這時宮內的宮人都開始忙碌起準備太後的壽辰宴,以往每年太後壽辰都會在禦花園中舉辦一場家宴,宴會上邀請後宮中的妃嬪和幾位皇親參與宴會。

但是今年不同,今年是太後整五十歲的大壽,燕坤澤向來待太後如同生母般敬重,自然是要大辦宴席,邀請文武百官聚宴。

“請他們來自然不會白讓他們吃酒席的。”

燕坤澤將那本常看的書不經意地壓在了奏折下,又拿起一本新的奏折來看,同時還能分心跟戰九歌聊天。

徐元看著站在一旁有些呆滯的戰九歌,輕咳了一聲提醒她回神。戰九歌啊了一聲,忍不住問道:“不是請他們來吃酒,還能討論國事不成?”

“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朱筆橫飛,字體狂書,燕坤澤幾乎是頭也不抬地就將一本奏折給批閱完了,順手扔在了批閱完的奏折堆裏。

“這些大臣們個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朝中上下多少的大事裏他們沒抽過油水?個個都把自己的腰包和家底添得殷實豐厚了,也不肯收起自己的貪婪和欲

望。”

戰九歌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露出些許了然的微笑。

“臣明白了。皇上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讓這些百官大出血。貪婪的人總是有很強盛的虛榮心,在給太後壽辰獻禮時總是要互相攀比的。到時候拿出來的東西,想必都是價值連城的……”

燕坤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倒是聰明。太後不愛那些金銀之物,每年都會挑幾件自己中意的東西,剩餘的便轉送給了朕填充私庫,以備不時之需。”

這兩人的對話怎麽聽起來這麽怪?總管徐元心裏忐忑得直打鼓,左瞧瞧右看看,越來越覺得皇上和戰侍衛心有默契了。

他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有點眼色、退出宣和殿比較好呢?

好在徐元並沒有為難多久,宮人傳來消息說,太後壽辰宴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請皇上移步熙和園。

不等徐元開口,餘光瞥見他和宮人有交談的燕坤澤便朗聲問道:“可是太後的壽宴開始了?”

“回皇上的話,正是如此。太後特意遣人來請皇上移駕熙和園。”

“那這便走吧。”

奏折總是如同山一樣高高堆積在禦書桌上,以往總覺得沒什麽,可是自打燕坤澤經曆了最近的許多事後,總覺得煩躁,看著那些奏折便發愁。

熙和園是皇宮之中唯一一處比禦花園還要寬敞的閑暇遊玩休憩之地,這裏建成了一個圓形的建築場地,四周是圍起來的亭台長廊,按著圓形長廊的中間,酒桌依次向左右兩側延伸開來,按等級安置百官。

熙和園的中央是一處高台,多是有戲子或雜耍的人在上麵表演拿手的絕活。

戰九歌恭從地跟在燕坤澤的後麵,再次小鵪鶉附體一般,亦步亦趨地悶頭走著。

正好到了熙和園門外時,突然聽到了燕坤澤發出了嗯的一聲,這聲音裏麵隱約帶著驚疑與不滿,戰九歌便抬起頭來,看見了列國的霧紗公主和洛圖將軍。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令戰九歌在意的是,暗暗躲在他們身後的那個人。

“霧紗見過皇帝陛下。”

兩邊相隔的距離不是太遠,所以霧紗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燕坤澤,隻見他們走近了幾步,款款欠身行禮,道:“霧紗不知今日乃是太後娘娘的生辰,無意中隨忙碌的宮人至此,有所打擾、還望皇帝陛下恕罪。”

此時並無外臣在場,燕坤澤又不能表現得過於嚴肅拘謹了,隻得大方地不計較這些,言道:“不知者無罪,若是霧紗公主閑來無事的話,不如一同為太後賀壽,觀大燕風俗、如何?”

這話正中霧紗等人的心意,自然是爽快地應了下來,她柔聲婉約地道:“那霧紗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燕坤澤打著折扇做了個請的手勢,這幾個人便先一步進了熙和園。

這時,他才有空閑回頭,瞧著戰九歌那一臉冷峻仇愾的表情,戲謔地道:“怎麽了?見了美人怎麽還是這般難看的臉色?她不合你心意?”

“皇上莫要說笑。”戰九歌眸色漸沉,目光越過熙和園的門口看著那個身著黑衣的人。

“臣有預感,今夜不會太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