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一百六十五章 糟心故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糟心故人(1/3)

那飄帶絲滑柔順,又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燕坤澤乍一見時,右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心裏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

戰九歌沒有察覺到燕坤澤那張難看的臉上表露出一絲不安的情緒,隻是疑惑地說道:“這又是誰?”

隻聽得一聲銀鈴脆響似的笑聲從周圍傳來,緊接著,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隨之飄然落地,將那紫色的緞子牽引到了身上,似乎那原本就是她身上的一體。

沒有理會向她張望不停的戰九歌,紫衣女子勾著魅惑的唇向燕坤澤招呼道:“許久不見,你也不說同我打一聲招呼,這麽多年的交情被你置之不理,應龍你還真是絕情啊!”

燕坤澤**著嘴角,企圖蒙混過去,不料戰九歌從中嗅出了一點不對勁,插嘴問道:“你是誰?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紫衣女子掩唇一笑,妖冶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隨即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喲,應龍,這是新情兒吧?這模樣長得可真俊!一點都不比當年那些鶯鶯燕燕的仙子們差呢!”

燕坤澤:“……”

總感覺他要是再不說話,這兒馬上就變成修羅場了。

戰九歌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後腰,眯起眼睛危險十足地問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要說是,必定死路一條。要說不是,可當年應龍的性格與燕坤澤是實打實的截然相反,龍性本**,到處拈花惹草留留情,幾乎是常有的事。不止那些仙子,就連妖族的美人、魔族的男魔修,均有涉獵,口味較廣,男女通吃。

這女子說的都是真的,倒真是一點都沒冤枉應龍。

可那是應龍的記憶,又不是燕坤澤的。

燕坤澤捋順了,正要開口安撫自家的小鳳凰,就聽見那紫衣女子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真的了!畢竟當年,人家同應龍大人,還有過一夕的露水之緣呢!”

戰九歌:“……”

媽的……這不就是種馬嗎?走到哪兒睡到哪兒的那種!

燕坤澤眼看著戰九歌要到臨近崩潰的邊緣了,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好了,風招,你也該鬧夠了吧?多年不見,你就是打算這麽離間我與愛妻當做大禮來贈我的嗎?”

被叫做風招的女子作出一副驚訝狀,上下打量著戰九歌,輕笑著道:“不好意思,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們兩人是那種關係。這丫頭不是鳳凰一族的嗎?你連自己的後嗣都下得去手啊~嘖嘖!”

這話說得戰九歌的臉都黑了:“你要是有舊要敘,就趕緊說,說完了趕緊滾。”

“喲嗬,小姑娘脾氣還挺暴躁的。”風招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走到戰九歌的身前打轉了幾圈,突然探過腦袋來,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在應龍以前的那些老相好裏頭,還真有替她生孩子的呢!”

“什麽?!”

戰九歌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燕坤澤,氣得咬緊了下唇:“你給我老實交代!你究竟在外麵留了多少種!”

燕坤澤這樣一個沉得住氣的男人,在麵對戰九歌的小別扭時,也忍不住又氣又笑道:“反正沒給她留,你莫要聽她誑你。”

“我……”

“應龍!你這說話可就過分了!”風招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條手帕來,裝模作樣地在眼角邊上擦拭幾下,用泫然欲泣的表情控訴道:“我可並無誑你,當年……這兒可真是有你的孩子來著~”說著,她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看得戰九歌目瞪口呆,燕坤澤嘴角抽搐。

燕坤澤道:“你省省吧,依著你的性格,若是真懷了孩子,恐怕第一個要打掉的人就是你。還有,當年跟你上床的不是我,是另外一條**龍,你自己心知肚明,這罪過就不必往我頭上安了吧?”

聞言,風招總算是撇去了那難看的做派,將手裏的手帕一扔,登時消散在空氣中。

“真是無趣。”風招鄙夷地看著他:“哪有一見麵就揭人家老底的?”

燕坤澤震驚:

那你方才都對我幹了些什麽?

這人變臉變得太快,以至於戰九歌愣是沒轉過彎兒來,燕坤澤摟上她肩膀的時候,就聽見燕坤澤說道:“這人是魔族的頭頭,叫風招。天生的陰陽體,不會生子,更沒有跟我有過露水之緣,你大可放心。”

戰九歌糊裏糊塗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那其他的人呢?”

風招哈哈大笑,在一陣狂風吹過之後,變作了一個穿著異裝的男子,他身形清瘦,卻暗藏力量。一雙眼眸不似方才那麽柔和,反而多了幾分淩厲,身上的氣勢不輸強盛時期的燕坤澤。

這下子,戰九歌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陰陽體了,原來就是男女一身!

風招環抱著自己的手臂,紫色的眼瞳中略含欣慰:“想不到你我還有再見麵的一天,從知道你被那些凶獸追殺,我還以為你死透了呢!”

到底是變作了男人,說出來的話與方才截然不同,氣勢上就強勢了許多。

戰九歌驚得說不出話來,隻有燕坤澤心裏還記著仇,幽幽說道:“那是自然,我還未看著你和那死龍的孩子出世,怎麽能就這麽輕易地死去了呢?你倆後來又上床了嗎?”

仿佛是被戳到了痛腳一樣,風招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段事遠遠要比應龍那些風流韻事荒唐多了,早在風招還不是魔界頭領的時候,陰陽體並不能隨意地控製變幻,每到夜間就會變作女子形態,而到了白天就變回了男子模樣。那日也算是他倒黴,被魔界同道追殺受重傷時遇著了龍族一條出了名的**不羈的黑龍,隨便給他渡了口氣,看他女子形態嬌媚動人就強上了他,第二日變回了男子後本想著他會放自己一馬,誰料這**龍生冷不忌、男女通吃,又把他上了一回。

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日,讓風招羞憤不已,發誓要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戰九歌聽著覺得玄幻,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這些龍族都是一個德行!好色!

“上他先人!”風招冷笑,扯著嘴冷哼一聲:“這死龍不知道在哪兒留下了種,養出了一條小黑龍之後,就失蹤不見了。要是被我抓到……”他陰惻惻的笑聲聽著十分恐怖,讓剛才還戰意昂揚的戰九歌頓時萎靡地向後躲了躲。

也就燕坤澤還能保持點理智,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了在東華山遇著的那條黑龍,疑惑道:“該不會就是……”

“沒錯。”風招嘴一咧,“那小黑龍就是東華山的山神,看樣子,你已經與他遭遇過了。”

“嗯。”燕坤澤應了一聲,看著風招眉宇間還沒散去的怒氣,故意氣著他說道:“早知道那是你仇人的兒子,我就該多賞他些寶貝,免得被你怒火波及,一招就把山神給打死了。”

風招一聲冷哼:“先人的恩怨本不該波及到後輩,但是倘若那個家夥一直不肯露麵的話,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聽他們這一來一往的交談,戰九歌總算是總結出了什麽東西出來。她對戳著自己的手指,問道:“那個……這麽說來,你是不二城的城主?”

“是又如何?”

“那你看見我大哥了嗎?”

“你是說,方才那隻出了風頭的小鳳凰?”風招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對她恐嚇道:“城門我已經封閉,可是這裏卻已經沒有了他的氣息。你猜,他是被哪個妖怪吃掉了呢?”

戰九歌驚覺眼前此人是個魔頭,頓時暴跳如雷:“你吃了我大哥?!你這個混賬玩意兒、快把他吐出來!”急得小鳳凰都快要噴火了。

燕坤澤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歎了口氣,說道:“九兒,他騙你的,你聞聞他身上哪有你大哥的氣味?”

夫妻倆嘛,踏踏實實講道理,挖根究底去尋人,這才是眼下要緊的事兒。沒想到戰九歌仿佛吃了炮仗一樣,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罵:“你閉嘴!你跟他那麽多年交情肯定護著他!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唔!”捂她嘴幹嘛!

九歌不忿地踢了兩腳,結果就看到風招在那兒瞅著她笑,戰九歌哼了一聲,別開了頭。

捂住她的嘴瞬間感覺清靜許多的燕坤澤長舒一口氣,“行了,多餘的我也不同你說了。我的那些個後嗣,你可別對他們動什麽歪腦筋。”

“你越是不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偏要做。”風招冷哼一聲,“你憑什麽命令我?”

燕坤澤臉上無甚明顯的變化,隻是在片刻的思慮過後,嗯了一聲:“也好,鳳族和麒麟族我看著都鬧心,你去教訓教訓他們也好。”

“???”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燕坤澤同他點了下頭,就要帶著戰九歌出不二城。

豈料風招伸手將他一攔,說道:“我看你還是先管管你那方小國吧。”

燕坤澤回頭看他,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聽說你現世,現如今還是燕國的君王,你可知有多少人惦記著你國和你後宮之位?隻怕是你那些小輩快操心不過來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嗎?”

也許是他臉上竊喜的表情太過張揚,以至於燕坤澤都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咬著牙根說:“不勞費心!”

說完,他就拖著想要對風招拳打腳踢的戰九歌往城門口方向走去。

“你別攔著我、讓我揍他一頓!”

“乖,你打不過他,先去找你大哥……”

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應龍這麽哄一個女子,真是長見識了。風招當然不會讓這兩人那麽好過,於是吹了一聲口哨,將周圍還在尋找鳳凰的各路人召喚到此,指著燕坤澤和戰九歌離去時的背影,說道:“我方才瞧見鳳凰往那兒去了,你們快去看看,是否有他的下落。”

“是!”

看著一群人都迅速地追了上去,風招這才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直接從城門口破城而出的燕坤澤和戰九歌兩人引起了各路人馬的注意,順著道兒就追了出去。無奈之下,兩人隻好再次返回到東華山。因為隻有進入了這裏,那些人才礙著山神的麵子,不敢動手。

令燕坤澤驚訝的是,戰九歌一落地,冷靜得很,直言道:“大哥失蹤得離去,興許能從不二城那麵鏡子上看出是誰帶走了他。你這樣急匆匆地拉著我出來,不是就沒辦法去看了嗎?”

燕坤澤道:“那兒的人太多了,我擔心若是就那麽找下去的話,恐怕連你也會暴露。為今之計,就是你留在這兒,我去看那鏡子。”

戰九歌小心眼兒又記仇,幽幽地說了一句:“你該不會要回去會老相好的吧?”

“唉。”燕坤澤歎息,“我就知道你還惦記著這事。”他鄭重其事地伸出手來握著戰九歌的雙臂,問道:“戰將軍,在遇到你之前,我還並不是應龍,隻是個皇帝。萬年以前,應龍那些風流事,多是與我無關的。”

這時,他就聽見許久都沒有在識海中出現的殘魂嫌棄地冷哼一聲:“不要臉,撇得倒是幹淨。”

燕坤澤就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安慰戰九歌:“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你總不能將所有的罪過都扣在我頭上吧?”

戰九歌點了點頭,深表認同:“你說的也有道理啊,行吧,那我就不追究了。”

燕坤澤微微一笑,龍心大悅。

豈料戰九歌話音一轉,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們就來談談皇上現如今的三宮六院吧。聽八哥和那個風招說,現在整個燕城都是等著要迷惑皇上的仙子魔女,還有皇上三千佳麗。臣想問問您,您這是打算怎麽處理啊?”

嗬,連以前的自稱都用上了,看來這是氣極了吧?

燕坤澤抿緊了唇,愣是沒敢開口說話。老實講,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看來還需要深思一下。

就在他即將開口的時候,天上傳來熟悉的一聲鳴叫,兩人抬頭,就見一隻白鳥從天而降,直直地落在了燕坤澤下意識伸出的手心裏,一副累癱了的樣子,躺著蹬腳。

戰九歌納悶:“白文?你來這麽遠的地方作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