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一百八十五章 殺人滅口

第一百八十五章 殺人滅口(1/3)

身後邪門的人瞬間都驚呆了,不約而同地往戰一龍的身上看去。

戰一龍冷著一張臉,道:“你看錯了。”

“這怎麽可能呢?我想……”

“不,你不想。”

眼看著這鬼王要是再說下去就有被揍的趨勢,任平生上前一步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們自然不能把這些人交給你了。至於他們,我會親手不留他們活口的。”

這些人已經知道了戰一龍的身份,自然留不得。

誰料邪門的人聽他這麽說,惱怒道:“任平生!你這樣做,就不怕同道中人與你為敵嗎?!”

“笑話,誰都知道你們邪門修煉的都是些巫妖術,邪魔外道的手段,早就令同道之人嗤之以鼻。殺了你們,那可叫除害。”

“你!我們邪門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墨門什麽時候怕過你們?”

“……”

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沒想到像任平生這種沉默寡言的人,竟然也會跟人家辯舌嘴炮?真是出乎戰一龍的預料了。

那些人聽了當即就要動手,卻被那位奄奄一息的滄桑老人,給舉手攔住了。

任平生給了戰一龍一個眼神,而戰一龍卻有些驚訝的是現在他隻要示意性的飄過來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任平生有什麽樣的想法了。

他心中覺得好笑又驚異,於是便往鬼王的麵前一站,看著眾鬼唯唯諾諾地向後退了一步,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對鬼王說道:“借一步說話。”

見到眾多厲鬼散開,邪門的人才鬆了一口氣,任平生望向了那位老者。

這個老人很特別,他身上穿著的並不是普通邪門弟子的衣袍,而是看起來料子質地更好,做工也更加精細的綢袍。他頭發花白,其中有一隻眼睛還戴著黑色的眼罩,應該是有一隻眼睛已經失明了。

任平生還注意到,在戰一龍看到他的時候,情緒明顯緊張了下,似乎跟他的那雙異色眼瞳有關係。

拋開這些,任平生問那老人:“你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隻見那位獨眼老人,枯老又幹癟的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裏,從懷裏摸出一個精致的令牌來,說道:“我以邪門長老烏青的身份,請求你放過這些弟子。我雖命不久矣,但是他們卻是邪門的未來。”

“你既然求我,想必要拿東西與我交換。先說說你的籌碼。”任平生本不是一個市儈之人,但是對方是邪門的人,他甚至覺得自己還可以更無賴一點。

“我方才,去過第十六層。”

這個消息從老者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任平生感到這裏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就連站在身後和鬼王說話的戰一龍也別過頭來,眯起眼睛望向了那獨眼老人。

戰一龍放棄了和鬼王溝通,走到了獨眼老人的麵前,問道:“你看到了什麽?”

獨眼老人握著邪門可以證明身份令牌的手緩緩垂了下來,目光有些遊移,還帶著幾分恍惚。

“那裏是個很美的地方,有著漫山遍野的花兒,五顏六色,好看極了……還有一個長得十分貌美的姑娘,可惜,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她的眼睛,分明像火一樣熾烈,但是裏麵卻凝結著冰霜,誰也融化不了……”

話說到這裏,老者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觸碰到了一樣,抖得好像篩糠一樣。很快就口吐白沫,眼白一翻,頭一歪,昏死過去了。

邪門弟子們慌張地叫著他:“長老!長老!”

不管他們試盡了什麽方法,這位獨眼老人都已經活不過來了。而有一樣東西,也從他的胸口溢出,那就是鬼王一直要找的魂魄。

隻見那抹幽魂從老人的胸口飄出來,很快就回到了鬼王的手中。鬼王客客氣氣地向戰一龍鞠躬,然後就帶著眾多的小鬼們離開了。

戰一龍說道:“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什麽了,不如我們……”

“你們想殺人滅口?”邪門弟子方才還哭唧唧的,但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瞬間變作了凶狠的嘴臉,變臉之快讓戰一龍咋舌不已。

見他們動手,任平生自然不會客氣,兩個人與邪門正式交手,被十數人圍攻,竟也不落下風。

任平生劍術高超,自是不用擔心。於是他們有幾個人便都把主意打向了戰一龍。戰一龍很少活動筋骨了,但是這不代表著他的本事就會退步。

戰一龍的手中握出了一把閃著璀璨金光的寶劍,劍一亮出,在場的人就知道這是一把絕世的好劍。他並沒有動手,而是冷冷地威脅道:“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邪門的弟子互相看看,不太敢相信他說的話。有個人便出口嗆道:“哼!你會有這麽好心?而且我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放我們離開,難道就不怕我們把你的秘密都泄露出去嗎?”

聞言,向來沒什麽表情的戰一龍竟露出了微笑,帶著幾分邪肆,十分好看,卻也讓人深感不安。他說:“你們不提這件事,我都快忘了。

“你!”什麽叫設下套子自己往進鑽,今天算是見著了。

任平生雖然不懂戰一龍為什麽想要放他們離開,但是既然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於是他抬起了手,將這些人的記憶一並抹去,看著他們都在原地昏沉地睡過去,才與戰一龍離開。

兩人並沒有察覺,其中一名弟子大開的方包裏麵,躥出一條體積很小的蜈蚣,朝著任平生的方向爬去。

兩人並沒有把耳邊的鬼嘯聲聽在耳裏,戰一龍淡淡地道:“其實你沒有必要抹去他們的記憶。”

“嗯?”任平生不懂他話裏的意思,追問了一句:“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啊。”戰一龍長歎一身,意味深長地道:“他們很快就要死了。”

“啊?”

像是為了印證戰一龍的話似的,鬼城的上空有悶雷聲響起,隨即,驚雷從遠處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奔來,直直地劈在了這些邪門弟子的身上,死了。

任平生:“……”

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像任平生自己,也許是該天生孤獨的命。像戰一龍,也許是該操勞的命。也或許像邪門中人,是該早死的命。

進入下一層境界之時,戰一龍問任平生:“你覺得,那位邪門長老,是怎麽進入的第十五曾境界?”

任平生沉吟片刻,說:“我曾聽聞,邪門之中有一種秘術,可以使人的神魂暫時離體,寄托在某樣還未開智的生靈體內,隨意控製它的行為。試煉之地雖然很亂,但是這裏的生靈對待同樣被困於此的生靈,有著別樣的關照。”

“怪不得。”戰一龍恍悟。

任平生又問道:“那你呢?可從鬼王的口中,打聽出什麽消息來了嗎?”

“嘴巴緊的很,好像說出來就會被毀滅一樣。不過漏的口風,和青蟒告訴的差不多。”戰一龍的目光中帶著有些興奮和好戰,躍躍欲試的模樣,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任平生突然就想起了他那雙隱藏起來的異色眼瞳,不由得失言問道:“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這是一段過往,令戰一龍有些驕傲卻又難堪的過往。他並不為這個決定所後悔,卻未這個決定帶來的一切煩惱而難堪。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提起。

任平生對他,有點不一樣。雖然不像妹妹那樣關係親近,但是現如今算是有點默契的朋友,他有些想告訴他,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隻能說一句:“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麽委婉的話在任平生聽來,就是:咱們倆的關係還不夠好,恕難告知!

任平生欲言又止,卻覺得手背上一痛,低頭一看,發現手背上多了一隻蜈蚣。雖然不怎麽痛,不過料想它應該是從邪門弟子的屍體上爬出來的,毒性不會弱。

戰一龍見他的手背上破了血,皺眉問:“嚴重嗎?要不要停下來療傷?”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其他的道門在得到消息之後,想必都在往試煉之地趕來。他們兩個隻有在先一步深入前麵的境界之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任平生知道戰一龍對這裏有些執著,他放下了手,將袖袍把手背給蓋上,然後對著戰一龍搖了搖頭,平靜地道:“我沒事,走吧。”

“真的嗎?”戰一龍反複強調:“你可不要勉強,我可不想在你毒發的時候,什麽忙都幫不上。”

明明就是任平生這個男人欠他太多,為什麽自己要對他這麽好?戰一龍在任平生含笑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略顯憂慮的表情,慢慢地閉上了嘴。

因為有戰一龍在身邊的關係,任平生感覺自己進入十層之後一直都很輕鬆。不管是罕見的凶獸也好,還是暗藏殺機的生靈,在戰一龍走過的地方,這些家夥們都蟄伏在暗中,不敢動彈。

甚至還有凶獸遠遠地觀望,眼裏滿是崇敬。

一點都不像是進了試煉之地,反而像是看著戰一龍回道了故鄉一樣。

這讓任平生不由得低聲驚歎:“不愧是上古神獸,在獸界,可為王者。”

戰一龍不屑地嗤笑,腦海中憶起那條巨龍,仿佛還能聽到龍嘯聲一般,勾著唇角。“萬獸之王,隻有一個。唯我鳳族先祖,應龍大人是也。”

天上的神,地上的人,三界的生靈,都比不得應龍在鳳凰們心中的位置。

戰一龍更是如此,他一心虔誠地仰慕著應龍,願意為了守護著鳳族向應龍獻祭出自己的眼睛,他對應龍的崇拜,可以說是已經到了有些癡狂的地步。

人都會有信仰,神也不例外。

看他這麽癡迷的樣子,任平生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將話題轉移開,看向了前方。

“前麵就是那位長老口中所說的第十五層了,可要現在進去?”

戰一龍從不知道怕這個字怎麽寫,當下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是自然,時間不多了,我猜測你門派中的弟子最多至第六層,要不了

多久,他們就會折返回去。到那時,你恐怕要很忙了。”

“不礙事,他們都年紀不小了,該知道什麽時候見好就收。”任平生倒不是誇讚他們,而是確信,前麵幾層沒什麽油水可刮,說不定他們現在正垂頭喪氣地打算出去呢。

其實任平生所料不差,境界的難度越來越大,墨門的弟子們即便是將兩隊合並到了一起,對付起凶獸來都有些難度,於是就猶豫著要不要折返回去。

這時,一直跟在他們後麵的長風,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道:“想退卻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等到了危險時刻,連我也救不了你們的時候,那時就晚了。”

弟子們麵麵相覷,內心的想法開始動搖了。

這時,就見長風的身後躥出了一隻矮小的身影,有些不滿地說道:“大師兄,你就別滅師兄師姐們的鬥誌了!他們可是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步的。”

少年的腔調聽著怪可愛,眾人定睛一看,這不是長鳴還能是誰?

隻見長鳴的手心攤開,一顆閃亮又剔透的晶魄石躺在他的手心裏,發出璀璨的光芒。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被它吸引,於是都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吵開了。

“長鳴啊!你這是從哪兒得來的寶貝啊?”

“高階的晶魄啊,好純淨!”

長鳴被問及這樣東西的來曆時,忍不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我運氣好,在五層的時候遇到了一隻小猴子。它要跟我玩猜拳,玩了好久都沒贏過我,於是就把這樣東西送我了。”

機緣,總是在等待著適合它的有緣人。

一想到自己的機緣有可能在更深的境界中,這些墨門弟子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想要往前衝。長風頭痛地攔下了他們,說道:“就算是要去,你們也要等多些人再去吧?這麽幾個人,還不夠下一層凶獸塞牙縫的呢。”

“……”

別人家的大師兄都是噓寒問暖體貼入微,還在師弟妹們失落的時候給予安慰的。怎麽墨門的這位大師兄,除了毒舌就沒有別的技能了呢?

就在他們等待著方可長老和其他幾位弟子往這邊來集合的時候,這層境界入口處突然湧進了許多其他道門的弟子,個個氣勢洶洶,來曆不凡。光是看他們身上的道袍,就能叫出好幾個與墨門平起平坐的道門。

出門在外,他們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那些眼高的道門,為了不讓別人奪他們的機緣和法寶,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隻有名氣不那麽大的道門,才會勉強結伴而行,卻又各自心懷鬼胎。

這不,幾個大門派的人在掃蕩無果之後,便從他們麵前成群結隊地前往下一層境界。倒是有幾個聞名的道門來上前搭訕,其中就有之前和墨門結下梁子的暮春門,以及和長風搭訕的靈雲宗。

“小友好!怎麽不見你們墨門的任平生任長老呢?”靈雲宗的帶隊之人,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吊眼尖嘴,並不是什麽善類的麵相。長風並沒有見過此人,臉上雖然掛著溫和的笑,卻是在認真思考,這人究竟是誰。

見長風但笑不語,這人便繼續說道:“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幽穀子,乃是靈雲宗的左長老。”

長風故作挑眉的模樣,一副恍然大悟,連連道:“久仰久仰。”不過是些客套話罷了,誰真的久仰過他?

幽穀子繼續說道:“這試煉之地越往前走越是難過,不如……咱們兩個道門搭個伴兒?”

說句實在話,靈雲宗來的人,幾乎是墨門的兩倍還要多。這麽多的人,就算是把他們按在這試煉之地生吞活剝了,也不足為奇。

與狼為伍,哪還有命可活?

長風客氣地說道:“你說的小輩慚愧了,誰不知道靈雲宗聲名遠赫的威名呢?”

反正他不知道。

“不過我們隨行的長老至今未歸,長風作為一名普通弟子,是沒法做決定的,還希望前輩諒解。”

“哎,你這個小娃娃真是……”

這時,旁邊暮春門的姑娘們笑出了聲,忍不住嘲諷道:“老前輩,您是聽不懂人家的話嗎?人家是在婉拒您呢,你們靈雲宗如今可了不得,門派之中出了傲遠這麽個天才少年,我看你們靈雲宗上下怕是要樂瘋了吧?這種搭夥的事兒呢,就讓給我們這些弱女子吧。”

兩邊的弟子不由得開始仇視起來,看樣子還有要打一架的趨勢。長風不由得出聲勸道:“那既然這樣的話,兩位何不帶著自己門中的弟子,一塊兒走呢?”

打什麽打?都想著一起走,幹脆你們結夥算了!

說到這裏,不管是幽穀子還是那開腔的女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地閉上了嘴。

聰明如長風,哪裏看不出他們是想借著任師伯沾沾光?墨門的光,豈是這麽好蹭的?他若是真的應下來,才是傻了。

好在這時,方可跟著的另外兩隊弟子們繞了過來,遠遠地就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