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魔道

第10章 陰邪公子

第10章 陰邪公子

就在王姓男子的豪言壯語話音未落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我能殺你!

聲音爆發的同時,一道劍光奔襲而至。

青衫女子福至心靈,強壓傷勢翻身而起,秀指撥動間,數把青色鐵錘,切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惡狠狠的打向王姓男子的頭臉。

兩個人在這個時候的配合,表現出讓人震驚的默契程度,就如同他們事先商量了無數遍,又演練了無數遍一樣。可實際上,他們事先根本就連個消息都沒有傳遞。

驟遭受偷襲,王姓男子自然是大吃一驚,不過他畢竟也曾經是百戰高手,瞬間就反應過來,連忙心神一動,調回九位緊那羅。

這金扇顯然耗費極大地心力,僅僅一瞬間,九位緊那羅一閃而至,就來到了王姓男子的身前,然後幻化成有相神體,九位緊那羅出現當場,各自恰動法決,布下了四相伏魔陣,隨即就見到一道九轉金光陣,將王姓男子團團保護起來。

而且不僅如此,兩個蒙麵男子在見到王姓男子受襲,也大吃一驚,將自己的護體法寶,一柄彎刀,一杆長槍招呼出來,射到王姓男子身前,將其護在其中,同時王姓男子自己的三件護體法寶也依次射出,分別擋在身前。

五件法寶,加上一件金扇,這王姓男子的防護力,絕對堪稱奢侈,別說是兩個明顯先天之境的高手,恐怕尋常輪海秘境的高手都難以打破他的層層防護。

說時遲,那時快,等到所有保護措施到位的時候,時間也不過就過去了一瞬間,王姓男子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心裏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那位偷襲者在發現自己有如此多的防護後,會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但是,這時,一個讓王姓男子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風嘯天手中長劍一收,左手打出一個羅盤,幾十道劍罡噴灑而至,絞碎天地異象,一道昏黃的長橋虛影橫貫長空,磅礴的氣息震懾萬物,苦澀的嗚咽讓人陣陣心揪!

奈何橋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無對錯,望鄉台邊會孟婆。

那幽咽之聲如泣如訴,魂牽夢繞,傾瀉出一曲清雅哀傷入骨的悲歌,整片天地頓時寧靜下來,狂暴的心鏡也逐漸安詳,感受到一種痛澈心扉的落拓,眾人在那一刻,從昏黃的長橋之上讀懂了深刻的哀傷!

青石橋麵,五格台階,橋西為女,橋東為男,左陰右陽。“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約定。也許這一世的夫妻情緣,開始於斯,恩斷於此。奈何橋下幾千丈,雲霧纏繞,等待來生的是什麽道,誰也不知。來生的約定,隻是此生的一種後續,喝過了孟婆湯,已經把所有忘卻,來生的相見,隻是一種重新的開始。奈何橋,奈何前世的離別,奈何今生的相見,無奈來世的重逢。

賭注百世輪回願化奈何之橋,引渡萬生歸路!

“奈何橋!”王姓男子一聲驚呼,臉色陡變,那昏黃的橋身、枯澀的幽咽赫然便是凶名累累的奈何橋,‘化肉身,奪魂魄,毀基滅道墜輪回。’如此凶物豈是他可以抵擋的了得。

一念至此,王姓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狠辣之色,飛速退後一步,雙手泛起滾滾黑氣,拍向兩個蒙麵男子的背心,“隻要我逃過此劫,汝等後人宗門可保其萬年不衰!”

突遭的變化,兩個蒙麵男子眼底湧現出無限的悲涼,聽聞王姓男子之言,心底湧起死誌,時至今日,悚然他們違背望向男子的命令,活命的機會恐怕也無萬分之一,縱然活命,恐怕也會因此受到門規嚴懲,生不如死,反不如拚卻性命為族人謀得百世榮華!

兩人配合數十年,配合默契無比,同時激蕩心脈,將所有氣血灌輸到各自的發起之中,一刀一槍光芒暴漲,氣息伴隨著兩人的衰老愈加慘烈。

轟!兩人陡然化作飛灰,所有的精氣神匯入法器體內。

寶刀化狼,長槍變蛇,擇人而噬的凶光透眼而出!

嗷——嘶——

奈何橋的威壓愈來愈大,一狼一蛇衝天而起,妄圖以魚死網破的代價,為王姓男子爭取逃命的時間。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眨眼之間,快到青衫女子都來不及反應,直到一狼一蛇衝天而起,王姓男子飛出數十丈,這才猛然驚醒,秀指連撥,一條青光鎖鏈激射而出。

誰卻想青光鎖鏈尚未抵達王姓男子身後,就被奈何橋黃光消融,枯黃之氣逆襲而上,若非青衫女子果斷後退斷掉鎖鏈,恐怕此時早被枯黃之氣侵蝕。

青衫女子秀眉微皺,連退數丈,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之色,戒備的盯著風嘯天,朱唇輕啟:“什麽意思?”

風嘯天聳聳肩,尷尬的摸摸鼻子,無奈道:“如此重寶,我隻有觸發之能,卻無多少操控之力!”

青衫女子忘了一眼剛剛消融一狼一蛇,再次掃向王姓男子的奈何橋,眼底光芒閃爍,“你僅僅後天五重淬髒之境,難道不知懷寶其罪的道理,難道不怕我恩將仇報,殺人奪寶?”

風嘯天被青衫女子盯得一愣,隨即大笑:“狡兔死,走狗烹,如此焚琴煮鶴之事斷然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何況……”

“不好,他身上盡然有複王派長老的一絲本命元靈,快走!”王姓男子死亡的瞬間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際,青衫女子臉色一變,打斷風嘯天的話,一甩浮雲袖,卷向風嘯天。

風嘯天聞言神色大變,如果隻是王姓男子這一類的強者,自己和青衫女子尚有一戰之力,如果果真引得什麽複王派長老來此,恐怕此命休矣,這青衫女子在發現危急之時沒有獨自逃命,足見其秉性,既然已經繳入其中,索性所佛送到西,自己也可借機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

一念至此,風嘯天揮手抓住卷向自己的浮雲袖,拉響自己。

青衫女子萬萬沒有想到風嘯天會在此時做出如此唐突的舉動,心中一動,就要震開浮雲袖,任其自生自滅。

“快過來,我有辦法逃命!”風嘯天見青衫女子眉宇間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頓時明白自己的舉動引起了誤會,但是現在早已經來不及解釋,頓時一聲大喝。

青衫女子聞言一愣,麵對風嘯天不容置疑的神色,心底竟然湧不起反駁的念頭,迅速的靠近風嘯天,堪堪其一側站定,便見一道枯黃之氣將他們托起,落在奈何橋橋麵之上。

青衫女子忐忑的站在橋麵之上,四周盡是枯黃之氣,仿佛在這一刻屏蔽了她所有的感知,若是那個男子意圖對她不軌,恐怕此刻真的落入虎口了,不過讓她微微心安的是,直到目前為止,除了被屏蔽感知之外,尚未發現其他不適。

待黃霧散去,入眼之處隻一片猩紅的沼澤,遍地都是破碎的枯骨,陰暗地沼澤中霧氣繚繞,陣陣惡臭讓一些野獸都遠遠避退,青衫女子眉頭緊皺,以手掩鼻,一層青光閃過,放下纖纖玉手,素手輕撫琴弦,戒備的四處張望。

風嘯天一陣愕然,雖然青衫女子一顰一笑之間夠心動魄,但是依舊對青衫女子這般異常的舉動頗感無奈,要知道在這危機四伏的絕地,每一分力量都無比珍貴,斷然不會因為氣味刺鼻而至生命於不顧。

微微搖頭,風嘯天拔出泰阿劍,護在胸前,這才觀望四周,猩紅地淤泥中除了爛掉的根葉外,還有不少動物的骸骨。雪白的骸骨從半米到七八米,長短不一,大多都半陷在淤泥中,陰氣格外地重。隱約間繚繞著一股森然的氣息。

參天的大樹雖然並不很密集,但是樹冠繁茂,足以將這裏完全覆蓋,讓這片沼澤幽森而又陰暗,但是這些樹木要不就是奇黑無比,無論是枝幹還是樹葉,因為年久而逐漸脫落的樹皮猙獰的扭曲著,讓人不寒而栗,自進入這裏以來眾人就感覺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均是小心翼翼。

這片沼澤中異常地寂靜。除了高大地古樹外。沒有一隻活的野獸出沒,甚至連一隻飛鳥也沒有。

不遠處地水塘偶爾會傳出陣陣恐怖的水花聲響。像是有巨物在水中翻動。格外的嚇人。恐怖的水塘、死寂的泥沼……陰霧繚繞。仿佛一片死地。

這一切相對於遠方來說,算得上和諧安靜,在更遠處地地域,一座座巨大的石墓此起彼伏,腥紅的石料升騰起陣陣粉色的血霧,仿佛那不是一座石墓,而是一座座絞屍場,石墓中不時傳來陣陣低沉的吼嘯聲,聞之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什麽鬼地方?”縱然風嘯天神經堅韌,連日來的經曆依舊讓其神經陣陣發顫,今日終於遇到同類,迫不及待地想要追根問底。

青衫女子疑惑的看著風嘯天,宛若發現了史前生物一般,不過想必因為良好的家教讓其沒有發飆,要知道此處在整個樓蘭國都眾所周知的上古戰場。

青衫女子避重就輕,朱唇輕啟道:“這裏是上古戰場十大邪地之一血獄,上古大戰億萬生靈為抵擋域外天魔戰死於此,數千年後形成了這一片絕地,無數將士死後不得輪回,化作血屍四處遊蕩,而前方那些石墓更是血屍中王者的大殿,其中最甚者據說是一具萬年腐屍。

生前本是樓蘭國的巾幗英雄赤巾,嘶吼英魂不朽,征戰不止,直到上古大戰終結,靈智潰散之後,吸食地肺陽氣,久而成精,萬年之後,她有了靈性,破館而出,日夜吸收日月精華,噴氣可以殺人。

一代仙尊突有所感來到故友隕落之所,偶然發現赤巾,本欲將她除去,她報機價,眼看敵不過,就下跪求饒,說她修煉多年,並未為惡,仙尊大發慈悲,憐其功績,欲渡她由邪入正,於是把她封於石墓池底,引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布下天地封印,同時傳以道家正宗吐納之術,並警告過她,若她為惡,必遭天譴,到時自有人來收拾她,使她神形俱滅。除非有朝一日,悟得天地大道,由邪入正,她便可破開禁製,修成正果。

豔屍赤巾被形勢所通,走也走不出去,隻能閉門苦練,同時她不時試探禁製奧妙,竟被她在這三十萬年之後,摸透一絲規律,身軀雖不能離開幻波池,無神卻可以脫出禁製,在附近點化血屍。”

故事說到這裏,青衫女子歎息一聲道:“這豔屍赤巾身兼正邪之長,而且因是萬年腐屍所化,道家有些法寶,對他毫無作用,加上她的肉身堪比寶器,尋常利器難傷她分毫,所以此處終於成為上古戰場十大絕地之一!”

說到這裏青衫女子語氣一轉,聲色俱厲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