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魔道

第12章 爾虞我詐

第12章 爾虞我詐

既然此處曾是那位仙尊修煉之所,而這巨塚又是依此而建,就該有條路通下去才對,但此刻四處一看,四周石壁,連縫都沒有。

既沒有縫,就表示沒有通路。那又怎麽走下去呢?

風嘯天十分著急,真的成為熱鍋上的螞蟻,要知道直到現在,過去了足足有一刻鍾,時間所剩不多,要是最後空手而歸,未免虧得太大了,再說了就算自己願意,傅語嫣也不甘心啊,想到這裏,風嘯天回過頭去,隻見不遠處傅語嫣也是焦躁的爬來爬去。

若要進去,路又在哪裏?

就在這時,修聽到赤巾在棺材裏嗤嗤笑道:“道友,你能不畏天道之力,入我居所。足以證明修為高深,何不現身一見!”

風嘯天大吃一驚,他不知道赤巾對誰說話。

若是說又有別人進來,這石室中一點動靜都沒有,若是對自己講話,自己已變成小螞蟻,她又如何知道,就在驚疑未定之際,赤巾又在棺材裏講話了:“是不是很吃驚,我居然能知道有人潛入!要知道我苦修數十萬年,雖未達破封之境,但這一方天地之中卻也為我掌控,若你能助我破封而出,我定以奇寶祖培,絕不毀約,若想自己先行盜寶,隻拍你是妄想了!”

風嘯天渾身一震,向著傅語嫣望去,隻見其此時也是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不敢有絲毫妄動。

赤巾又笑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那通往仙尊修煉之地的唯一通道,就在我睡的棺材下麵,過不了我這一關,又如何下得去?”

一聽這話,風嘯天大喜,因為人過不去,但螞蟻卻能過去,此時傅語嫣與風嘯天一般無二,風嘯天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其卻是對大變化神符無比自信。

兩人立刻向棺材方向爬去。

赤巾又道:“別看你修為高盛,我雖出不去,但在這石室中,我要把你搜出來,置你於死地,自信輕而易舉,別以為這天道地理大陣僅僅是為了封印我而存在,否則你以為我為何占據秘寶存活至今?若非我我想早日脫困,有求於你,才說這許多,否則,隻要我想,你早已死了幾十次了!”

風嘯天心底雖然忐忑,但見傅語嫣一副處變不驚之色,不禁心底升起一股傲氣,縱然身死也不能讓其小瞧。

風嘯天在這種心態之下,先傅語嫣一步爬到棺材邊,仔細一看,頓時大失所望,因為相答好像與地麵是一體的,根本沒有縫隙可鑽進去,不由暗罵,難道棺材底才是通道?這可如何是好,先不說鑽到棺材底部,單單要從百戰屍皇眼皮子底下進入棺材就已經凶險萬分,更何況其他!

再者這棺材裏裏外外,看來幹幹淨淨,不要說沒有蟲蛀,連灰塵都沒有,一爬上去,一定會被她發現,大拇指一提,自己就死翹翹,速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但自己已是過河的卒子,有進無退。

就在風嘯天猶豫之間,傅語嫣也到了近前,見轉眼底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奈何思來複去,傅語嫣也沒有良策,隻有躲在棺材與拒腳邊,等待時機。

果然,赤巾沒聽到回音,從棺材中坐了起來,風嘯天從地上望去,嚇了一大跳,此時的赤巾,早已不是剛才嬌俏的模樣,隻見她其全身血氣繚繞,麵部血紋密布,獠牙猙獰,眼睛突出,血光四射,說不出的恐怖!

更甚其聲音沙啞陰森,“道友,你難道還不肯現身?比我下殺手嗎?”

隻見赤巾突然飛身而起,在石室急速穿梭,人雖能隱身,畢竟是實體,她是想把隱身在暗中的人撞出來,哪知找了半天,毫無所覺。

不禁一聲冷哼:“我小瞧你了,看我搜天索地大法!”說吧,成千上百條紅色鎖鏈自其身上激射而出,整個石室宛若碎裂的鏡片,被分割成無數個空間,更有甚者,一條鎖鏈向著兩人激射而來。

風嘯天見狀亡魂大冒,誰知那鎖鏈卻巧之又巧的再其麵前避過,好似故意躲開一般,若非螞蟻沒有汗腺,恐怕此刻風嘯天早已冷汗淋漓,心有餘悸的望了赤巾一眼,想要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誰知回頭去看傅語嫣,卻見其眼底沒有絲毫的驚懼或者劫後餘生之色,風嘯天大感慚愧之餘,心底亦湧起重重密雲,是其心境堅若磐石,還是?

赤巾驚奇地怪叫一聲,站在地上,目光四下回掃。

其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潛入的隻是兩隻螞蟻,隻是兩人生氣仍在,使她略有感應罷了,再者縱然有所懷疑,她也不敢相信,化身螻蟻,這樣的神通比之當年的仙尊不成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兩人見機不可失,立刻沿著棺材爬上去,鑽進棺材裏,直達棺底,果然看到縫隙,鑽了進去。

一到下麵,果見下麵石室中有一寒玉龕,裏麵懸浮著一件五彩霞衣,藍色為基,赤橙黃綠為虹,縱然是風嘯天都挪不開視線,更何況傅語嫣。

若非傅語嫣還殘存著一絲理智,恐怕早便回本體,將五彩霞衣收入囊中,良久之後,兩人才將目光放到寒玉龕前方的石桌之上,放著九件異寶,都隱匿異彩,閃閃生光。

雷神錘居中,不時爆發出絲絲電光將其他異寶排斥在外,占據了石桌最大的麵積,可見其威力之盛,火龍罩僅次之,九條火龍隱現其中,不是傳出陣陣龍吟,莫大的神威將靠近其的異寶排擠到石桌的邊緣。

兩件異寶的神威令兩人眼中爆發出陣陣異彩,兩人緩步上前,在風嘯天手指觸摸到石桌的那一刻,他感覺胸口的胎記生出一絲灼熱之感,依稀間讓他聆聽到了一種極為飄渺的聲音,初時那種聲音還很小,而後竟然越來越浩大,風嘯天胸口胎記也越來越滾熱。

風嘯天渾身一震,這怎麽可能?眼前這口毫無特色的石桌,竟然傳出的如此怪異的聲音,像是世界誕生之時本源之音,又像是玄妙至理,“心神丹元字守靈,形似童子臥蓮華,丹錦飛裳披玉羅,金鈴朱帶坐婆娑,臨絕呼之亦登蘇,久久行之舉山霞……”

本源之音漸消,隨後竟然是一段七言絕句,不對,難道是?風嘯天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經文!這聞所未聞的玄奧古經,雖然難以明其意,說不定就是那位仙尊所留,那浩大而又深奧的聲音,似從那遠古洪荒劃破時空傳蕩而來,如晨鍾暮鼓在風嘯天耳畔震動,傳入他的心中。

風嘯天手扶石桌,身如靜湖明月照,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依稀間,風嘯天竟然逐漸脫離螻蟻之體,變化人形,蕩漾出一股超塵脫俗的氣息,在這一刻他看起來飄逸出塵,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會隨時乘風而去。

而他此刻的神魂仿佛正經曆著一次洗滌,愈發的清淨如新一塵不染,本源天音,如海似獄,深奧飄渺,每一個字響起,天地再造,重設輪回。

如天使賜福,佛陀禪唱,又似神祗祈禱,圖騰賜福,源源不絕,連綿不斷,劃破天地束縛,流入風嘯天的心田,使他體內那一絲造化之力脫離消耗殆盡的歸宿,龜縮於心口。

外界發生的一切,風嘯天茫然不知,手指輕點石桌靜立不動,傅語嫣露出一抹驚駭之色,待發覺風嘯天的變化並未驚動赤巾之後,眼底流露出深深羨慕,甚至夾在些許不容忽略的嫉妒。

風嘯天整個人如石雕般定在那裏,本源之音如鍾似鼓,渾厚而悠遠,艱澀難懂,難明其義。一會兒如臨深淵地獄,一會兒又如走進極樂淨土,種種莫名的感受浮上心間,讓他時而警醒時而迷茫。

這種玄奧的經文非但不冗長,反而惜字如金,總共才不過寥寥數百字而已,頗有大道至簡,繁華落盡,平淡歸真的古樸感覺。

每一個字節都宛若天將霹靂,又或地麵峰巒疊起,一個個化作深奧的符文環繞在神魂四周,仿佛穿上了一件金光霞衣,高貴而深沉。

傅語嫣不時回望入口處,深怕屍皇赤巾發覺此處異變,而讓兩人陷入絕地,時間一點點過去,傅語嫣恨不得將風嘯天拉開,又擔心因此而打斷這難得的機緣。

就在傅語嫣這猶豫之間,耳邊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響,雖然微不可聞,卻無比清晰,甚至可以說震人心神,傅語嫣渾身一顫,警惕的掃視四周,卻見那白玉石桌之上出現了一絲絲裂痕,顯然剛剛的聲音就源於此。

望著不斷增加的裂痕,傅語嫣眼底驚恐之色愈來愈濃,在這一刻,她似乎可以聽到自己心髒的跳動,如戰鼓一般在耳邊回響,若是此時換回人身,恐怕早已冷汗淋漓。

依照現在趨勢,無須多久,石桌就會破碎,傅語嫣所化的螻蟻觸角不住的抖動,雙目緊緊盯著石桌,隨時準備在石桌破碎的那一瞬間將雷神錘和火龍罩收入囊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大變化符的時效僅僅還可以維持一刻鍾,但是這一刻鍾卻如紀元一般漫長……

嘩啦——

嘩啦——

白玉石桌陡然破碎,在白玉石桌破碎的同時,風嘯天體內也隨之傳出一陣碎裂聲!這聲音宛若來自無比遙遠的天際,又似近在咫尺。

就在傅語嫣這一愣神之間,一股狂暴的威壓從頭頂壓下,泰山壓頂一般,無法力敵,縱然神念都變得無比遲緩,“不好!”

傅語嫣猛然驚醒,雲袖卷向雷神錘和火龍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