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魔道

第16章 量仙台

第16章 量仙台

量仙台上空雲層之中,應聲落下一道紫色虹芒,筆直的豎立在天空中,直到近前赫然是一朵紫水晶雕琢的荊棘花,頂端三尺長的荊棘梗激蕩出陣陣法道威嚴。

‘荊棘’刑罰之具,上古曾有負荊請罪之說,以荊棘為法器激蕩法之威嚴,乃是法家至強道統之一,由此可見掌管量仙台之人在歸柳門地位之尊崇。

風嘯天凝神望去,隻見荊棘花中有一年月二八芳齡的女子,她容顏如玉,身材修長,蠻腰纖細,雙腿筆直,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華麗高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質。

紫衣女子鳳目微閉,神光如芒,讓人不敢對視,先然眼前此女亦是神通秘境的強者,甚至更高,否則傅語嫣也絕技不會如此尊敬。

紫衣女子目光在傅語嫣身上掃過,微微頷首:“不錯,短短一年,進境如斯,看來你機緣果然渾厚!望你不要自滿,須知天道茫茫,不知前路何方,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否則終嚐苦果!”

傅語嫣出奇的沒有反駁,恭敬地應道:“弟子受教了!”

“好了,山門之事我已知曉,這段時間外門弟子確實需要管教一下,至於藍湘玉雖有處事不公之過,但念在一直以來其作事尚算勞苦,此事就此結果吧!”紫衣女子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前事揭過,讓雙方都無法追究,可見其心思縝密。

“弟子,謹遵法旨!”傅語嫣也知此事太過追究,無疑再豎強敵,得不嚐失。

至此紫衣女子才將目光放到風嘯天身上,目光如芒,好似洞穿虛空,讓風嘯天有一股赤身**之感,好似任何秘密都逃不過紫衣女子那一雙眼睛。

目光一掃之下,紫衣女子麵露異色,但是這一縷異色也僅僅一閃而逝,伸手一揮,風嘯天便被卷上量仙台。

在那一刹那,風嘯天冷汗浸濕衣襟,如此毫無反抗之力便被人擒拿的事情還尚屬首次,那種感覺就如同螻蟻麵對天神,連反抗的念頭都欠奉!

這就是仙道!轉而風嘯天眼底湧起一片火熱之色,有朝一日,自己也定要修煉到如此高度,俯覽世間!

“背靠量仙尺,平心靜氣,抱元守心!”不容置疑的聲音傳入雙耳,風嘯天不敢有絲毫怠慢,雖然從未有過類似經曆,但也知道日後自己在山門之中地位如何,今天至關重要。

在風嘯天靠在量仙尺上的刹那,頓時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流入體內,潛藏在體內各處的力量如萬馬奔騰,洶湧而出,周身氣血頓時好似吃了興奮劑,激流洶湧,如萬裏長江自山巔奔流而下,浪聲陣陣!

風嘯天體內的能量流轉五髒之後竟然沒有停止,順流而下,衝向六腹!

沉浸在那莫名的感覺之中,風嘯天對外界變化一無所知。

紫衣女子和傅語嫣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震驚之色,隻見量仙尺在風嘯天靠上的刹那,竟然爆發出陣陣低鳴,如此異象並未絕無僅有,每隔百年,總有一兩天資卓越之人出現,引發量仙尺低鳴,當年傅子明便是如此,傅語嫣更甚,被宗門長老譽為歸柳門的春天,預示著百年之後,歸柳門將領袖樓蘭仙道。

俗話說:“氣血如煙,三丈可修仙;氣血如柱,天資渾厚搏雲天;轟鳴陣陣,萬物化聲展仙顏!”

然時隔十年之後,量仙尺竟然再次爆發異象,展現傳說中的天縱之姿,這讓人如何不心驚,縱然是紫衣女子臉上千年不化的寒冰都露出一絲暖色。

但是異象遠遠沒有結束,低鳴之聲愈來愈盛,最後竟然如萬馬奔騰,戰鼓轟鳴,血氣如狼煙,直衝雲霄,這是何等天資,縱然說千年不遇,甚至萬年不遇都不為過,紫衣女子甚至預見,隻要此子不提前夭折,定然可踏入造化之境,威震一方。

量天尺異象,驚動了整個歸柳門,甚至一些閉關的長老都破關而出,道道虹芒激射而至,矗立一旁,門內弟子更是引動無數,但是此時卻沒有一人敢大聲喧嘩,縱然密語傳音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他人,引來災禍。

那些長老表現更是不堪,一個個雙目通紅,隻差風嘯天踏下量仙台,出手搶奪,如此天縱之姿,誰不想讓其繼成衣缽。

但是一個個在紫衣女子目光之下,有畏縮不敢上前,看起來著實可笑,但是卻沒有一人敢麵露譏諷之色,除非他感冒著得罪在場眾長老的危險,大逆不道。

量仙尺轟鳴不絕於耳,持續了足有半盞茶時間,依舊沒有消散,讓眾人倍感不耐之間,更麵露希冀之色呃,想看看這個被眾長老眼紅之人是否再露波瀾。

轟!轟!轟!

突然接連六聲巨鳴,如天雷轟頂,風嘯天頭頂血氣狼煙竟然再度凝聚數倍,扶搖而上。

“這!”不少人驚呼出聲,“竟然突破了,這怎麽可能,還讓不讓人活!”

但是卻沒人責怪,因為他們也被震驚了,這顯然是晉級的征兆,竟然在量仙台上突破,雖說在量仙台感受那一縷天級,臨場突破的不在少數,但是在此時卻顯得更為驚人。

與他人的驚異相比,在量仙台後方以閣樓之內,一英俊男子麵露陰沉之色,臉上殺機陣陣!隨後惡狠狠的盯了傅語嫣一眼,消失在暗處。

伴隨風嘯天突破,量仙尺異象逐漸消散,但是卻少有人離開,很明顯如此天縱之姿,定然會引起眾長老的爭奪,無論是一睹長老爭鬥之風采,以期頓悟,亦或單純湊熱鬧,為以後增加吹噓的本錢,都不允許自己離開。

果然眾長老並未讓眾弟子的失望,不待風嘯天踏下量仙台,眾長老或二或三一群,爭得麵紅耳赤。

其中一中年壯漢,一臉絡腮須,堪比猛張飛,虎目圓睜,氣勢沉凝,說話鏗鏘有力,哈哈大笑道:“你們雖然成名比我早上一千年,但是積累卻讓人不敢恭維,平時維持自己的修煉就已經相形見拙,何必誤人子弟呢!”“陳黑鐵你什麽意思?”其他的幾位老人麵露不愉之色,全部上前,站在量仙台石階之上,當初陳黑鐵的去路,同時也將風嘯天護在身後,與看護小雞的母雞一般無二。被稱作陳黑鐵的中男子,人如其名,黑如墨鐵,壯如寶塔,像是山一般立在那裏,給人以壓迫感,他說話非常的直接,大笑道:“你們一個個弟子少說有十數個,而我現在孑然一身,正好卻一個衣缽弟子,我也不多掙,就他了!”

傅語嫣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竊笑,還不多掙,想多要,也要有啊。

至於風嘯天心底卻是膩歪無比,你們再怎麽爭,怎麽也要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思吧,也太不民主了,不過這些話也隻能在肚子裏轉一圈罷了,否則說出來有人聽還好,要是沒人聽,豈不是自討沒趣。

眾長老聞言,諾諾不吱聲,畢竟陳黑鐵說的也是實情,如果鬧大了,不僅僅會撕破臉皮,而且一旦驚動了太上長老,恐怕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但是要他們就此放棄卻又不甘心。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沉不住氣了,“陳黑鐵,你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雖然比你早了六百年,但是我跟前也隻有一個隨身童子罷了,徒弟沒有一個,再者我壽元無多,今生恐怕無望榮登造化大道,你難道就忍心我衣缽無傳,你隻需再等上十年,屆時我舍出一張臉皮,幫你奪得下次開山大典優先選拔弟子的機會,如何?”

說吧,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笑而不語,不斷打量風嘯天與龐博,不時點頭。

陳黑鐵被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氣得直哼哼,一張臉本就烏黑如墨,這一惱怒之下更是黑若鍋底,顯然被這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無賴舉動氣的,幾次喘息之後,破口大罵:“老匹夫,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兩百年前,你機緣巧合,得了一顆天元丹,增加了兩千年壽元,就算我老死了,你依舊活蹦亂跳的,你還有臉說!”

陳黑鐵一句話,頓時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地元丹,這可是無上聖藥,隨便一顆都會掀起腥風血雨,可偏偏被他的了,兩千年壽命啊!隨即眾人望向身著杏黃道袍老者的神色變得不那麽和善。

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被拆穿老底,露出訕訕之色,但是要讓他放棄風嘯天萬萬不可能,隨即脖子一梗,語氣不善道:“陳黑鐵,難道非要手下見真章不可嗎?”

“我會怕你!”陳黑鐵絲毫不讓。

一時間,量仙台前變得劍拔弩張,氣氛非常緊張,幾個長老各不相讓。

“哼,要打,給我離開量仙台!”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如三九寒分,冰冷徹骨,紫衣女子一句話絲毫不留情麵。

眾長老卻無一人露出惱怒之色,著實讓風嘯天心驚。

隻見陳黑鐵上退出數步,道:“看來我們隻能到山門之外比鬥一場了。”“正該如此。”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也朗聲說道。說罷,數道長虹衝天而起,緊接著無數各色豪光緊隨而去,顯然那些弟子也不想放棄觀看這曠世大戰的機會,風嘯天被傅語嫣和紫衣女子看的緊緊的,隻能極目遙望,隻是很可惜,那些人飛出山門,越戰越遠,無法看清。

隻見傳出天地變色,匹鏈橫空,神虹縱橫,偶爾爆發出陣陣雷鳴,又或戰鼓轟鳴,風嘯天目眩神馳,向往不已。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天際才有神虹出現,劃破長空,瞬間而至。

第一個落下的赫然是陳黑鐵,麵露憤恨之色,死死盯著風嘯天,恨不得搶下就跑,風嘯天也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惡寒連連,不有惡意的揣測其是不是有不當的嗜好。

隨後降下的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盡管看起來十分狼狽,甚至身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但是其自鳴得意的笑容,讓人不難猜到結果。

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徑直來到風嘯天麵前,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揮手抓起風嘯天的手臂:“讓我看看你修煉的什麽功法,回去之後,師父我……”然而就在這時,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一張老臉變了顏色,臉上頓時沒有了笑意,嘴唇一陣哆嗦:“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