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靈引靈

“大人，情況有些不妙！”穿雲此時的神色明顯不是太好。

“正如我所料，淺草大人在跟蹤惡靈，”穿雲說道：“我們隻要找到惡靈的出沒地點，就一定能找到淺草大人！”

廉桎立刻就揚起唇角露出了微笑，說：“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也已經派隨從去調查過。惡靈的出沒地點在妖界之內，然而妖界的山川地形並非固定形態，找起來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玖彌附和著點了點頭。

說到妖界的山川地形，不得不用“奇妙”兩個字來形容。所有的景物幾乎都隻是虛幻的，正如廉桎所說的那樣，沒有固定的形態，一種形態不會維持太久，可能隨著環境或者妖力而自行改變。所以人類誤入妖界稍不留神就會迷失。

蘇起軒看了看四周在他們的結界之外仍然不明情況的生靈們，問廉桎道：“加上他們也不行嗎？”

“他們是我的隨從，因此常年駐守在琥珀之地，少與外界有接觸。”廉桎說道。

穿雲明顯不安起來，緊握著的雙拳在微微顫抖著。

這個動作很快便被蘇起軒捕捉到，出於安慰他隻好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的……”

“要不然，你考慮一下我說的那個辦法？”廉桎再次用那種期待的目光看著蘇起軒。

他的意思是，讓蘇起軒用召喚靈體的方法大麵積使用妖靈之力，嚐試召喚淺草。本來蘇起軒覺得這話隻是無稽之談，而此刻他倒覺得也許隻能一試。

“這個辦法不可取。”

良木轉過身，麵無表情的望著廉桎，說道：“召喚靈體這種能力屬於高級別能力，無疑是十分消耗靈力的。如果大麵積使用，領主你可知道後果？”

任誰都是知道的。廉桎微眯著眼睛，沒有答話。

“……後果？”蘇起軒不禁問出了聲。

良木遲疑了片刻，深不可測的目光移向蘇起軒，用不容置疑的嚴肅語氣補充道：“就像暝初那樣。”

蘇起軒感到心頭猛的一顫。

記憶瘋狂倒退，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嗡嗡作響。

『製造夢境是一種高等能力，十分消耗精力』、『他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你的妖力現在嚴重缺失……你這是在送死』、『契約者暝初，願永世追隨妖靈大人』。

……

“其實很久以前，我聽說過一件事，或許會有些幫助。”穿雲突然開口，語氣卻是異常的平靜。

蘇起軒還沒有從回憶中完全清醒，抬起頭迷茫地看著他。

穿雲直直看著手中的碎玉，“玉器本就是靈性之物，這塊佩玉是淺草大人的貼身之物，我想，它必定是最熟悉淺草大人的。”

玖彌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吃驚的問道：“你該不會是想……”

“引靈。”穿雲直截了當的回答。

“你想以靈力來助這塊碎玉成靈？”廉桎也忍不住皺眉，“先不說這碎玉是否能成功孕育靈體，再者，它也並不一定悉知淺草的一切。靈力過度損耗的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蘇起軒大概聽出了個所以然：也就是說不管怎樣，總得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總得付出一些代價嗎？

他下意識將目光投向良木。

然而良木並沒有要說些什麽的意思。他隻是稍稍皺著眉。同暝初和堯蘇一樣，穿雲也是間接性的為了其他生靈而消耗自己的力量。但是良木沒辦法去阻攔。

穿雲麵無表情，隻是看著手中的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