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仙山有怪靈

被壓製的靈力

被壓製的靈力

“哈哈哈,雕蟲小技!”

妖物很快掙脫了身上的符咒束縛。看來果真是一個麻煩的家夥。良木這麽想著,回過神來的時候,麵前隱約閃出幾條黑色利刃。

“良木!”

蘇起軒從地板上爬起來,下意識將良木推開,兩人同時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你怎麽樣?”

良木成功躲開了攻擊,趕緊去查看蘇起軒的情況。但是蘇起軒沒那麽好運,他隻覺摔得天昏地暗,肩膀一陣撕裂感,痛苦的蜷曲著身子。

“喵嗚……”

一旁的願瞬間炸毛了,縱身躍起就對妖物展開了它的“尾刺”攻擊。

在感受到身後突然騰起的一股強烈殺氣之後,願穩穩的收住了力量,落在地板上回過頭看。

良木麵色平靜,從容的站起身,隻是麵前有一股靈力迅速聚集,有序鋪開,如同一個巨大法陣。藍色的光芒照亮了整間屋子,蘇起軒隱約看到窗外的身影:那妖物穿著修身燕尾服,帶著一個鬼臉麵具。完全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此刻那妖物稍稍後退了一步,語氣驚訝:“好強的靈炁!你之前一直在壓製自己的力量嗎?”

“不壓製的話……我怕傷及無辜。”

這是蘇起軒第二次聽到良木這種冷冰冰的語氣,雖然他早就記不清楚第一次聽到是在什麽時候,當時說了些什麽。

話音未落,良木麵前鬼畫符一般的法陣向四周延伸包圍,形成了一個狹小的空間,那妖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禁錮其中。接著,那狹小的空間內一道道光刃交錯飛出,妖物在其中無處可躲,隻能任由自身妖力潰散直至打回原形。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蘇起軒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再加上肩膀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頓時一股莫大的恐懼感襲了上來。他感覺精神都要崩潰了,隻想逃避,他不想看到眼前這一切,希望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噩夢……此刻他隻想快點醒過來!

蘇起軒能感覺到淚水在沿著臉頰慢慢滑落。

視線忽然被遮蔽,黑暗籠罩,臉上傳來的溫度讓蘇起軒終於平靜下來。

“對不起。”

良木蹲下身,像之前一樣用手遮住蘇起軒的眼睛,同時也達到了催眠效果,蘇起軒漸漸昏睡過去。以後還會經曆許許多多無法接受的事,良木並不打算幫蘇起軒一一避免,但眼前這件事良木無法釋懷——他讓蘇起軒受傷了。

那妖物終於散盡了妖力回歸本體,靈力匯聚成的法陣也跟著消散。願跑出了窗外,歪著腦袋一副好奇的模樣盯著那妖物的本體——老鼠,而且體型幾乎要趕上願!這麽大個的老鼠肯定不是家裏的,應該是從外麵的下水道或是什麽地方來的。

於是兩個天敵展開了有趣的追逐遊戲。

與此同時,良木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線索:在妖物恢複本體之後,那團黑氣並沒有消失,而是撤離了。說不定關鍵點就在於那黑氣,可能它還會去尋找下一個宿體。

這樣的話,又變得很麻煩了呢。

……

蘇起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屋內有些昏暗,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條件反射似的坐起身來:從昨晚上到現在他已經睡了十四個小時!

右肩傳來輕微的痛感。他扯開衣領,並沒有看到任何傷口,也就是說——妖物的攻擊所致的都是內傷?他坐在**俯下身,兩手撐著額頭,腦子亂作一團。

良木推開門進來,頭發濕淋淋的,看來是出門了。

“你去哪兒了?”蘇起軒問。

“你怎麽樣了?”良木反問。

蘇起軒搖了搖頭,“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昨天……”

“對不起,”良木平靜地打斷他,語氣緩和而嚴肅,“我可以躲開的,卻讓你為我擔心了。以後無論怎樣你都不要再幫我了,我不能再讓你受傷。”

這些話在蘇起軒聽來絲毫不覺得感動或是高興,反而讓他很不悅,前所未有的不悅。

“良木,我們是朋友嗎?”

“……某種意義上說,算是吧。”

這個回答完全在蘇起軒意料之外,他用錯愕的目光看著良木。

“你是妖靈大人,我是你的追隨者。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蘇起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提高了嗓門說道:“可是拋卻妖靈這個奇怪身份來說,我是人類啊!人類……人類跟其他生靈一樣,卻比它們更複雜,就像……我知道‘蘇良木’和我不一樣,但我還是把他當朋友,甚至家人。”

良木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笑容略帶歉意,“老實說……我對‘朋友’的概念相當複雜。或許就是……”

“分享,和分擔!”蘇起軒急於解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完全本能的組織著語言。

想讓良木做到與他分擔什麽的……很難。畢竟良木永遠都在斟酌什麽是蘇起軒能承受的,什麽又是他絕對不能承受的。

“還有……”蘇起軒微低下頭,問道:“你之前,真的在壓製自己的力量嗎?”

“嗯。”

“為什麽?”

“……力量越強,越容易失控。”

這才回想起那句“不壓製的話我怕傷及無辜”,蘇起軒頓悟,抬頭看著他,“原來,你也在害怕。”

良木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手裏的東西,他把一個白色塑料袋遞了過去。

“這是……”蘇起軒接過袋子,看到裏麵的東西之後有些茫然,“薄荷草?”

“嗯。可以補充靈力,讓你的傷好的快些。”

蘇起軒有些疑惑:薄荷草可以補充靈力?難道靈獸身上的靈力就是來自於薄荷草?明明是一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本植物而已,它的妙處到底在哪兒?

似乎看出了蘇起軒的想法,良木拿起桌上的水杯遞過去,並指了指袋子說:“把那些吃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