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銜接的記憶碎片
第109章 銜接的記憶碎片
辰巳最後還是同意了，讓竺雨試著去和楚霖交流。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絕對不答應讓竺雨冒這種風險。但如今一切都改變了，如今的竺雨已經不再心軟、弱小、總受欺負，如今的辰巳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固執、意氣用事。
“他一會兒從這邊路過，可能是去校外。在這裏等就好了。”
宿舍區外，竺雨站在通往校門口的單行道旁，對辰巳點了點頭。
“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麽突**況一定要馬上通知，我會第一時間過來的。”
辰巳一臉不安，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叮囑道。
竺雨再次點了點頭，幾人將辰巳拉開。
時間特意選在今天上午，楚霖沒課，七曜也前來支援。而且玖彌依然沒能過來。
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平靜。
昨晚剛下過雨，路麵有些濕。同計劃中的一樣，楚霖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竺雨的視線之中。
和平日裏不大一樣，他難得將長長的劉海梳的平平整整用橡皮筋束在腦後，身穿顯眼的淺藍色羽絨大衣，步子有些急，但很快就緩慢了下來。
才走出沒多遠，楚霖就察覺到了異常——道路的正前方有一個障礙結界。
隻是這個結界的力量實在很弱，可以直接聯想到布置者也是個能力不足掛齒的無名小卒。他絲毫沒放在眼裏，徑直闖了進去。
“你好……楚霖。”竺雨試著打了聲招呼。
這讓楚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不知何時身後又多出了這麽一個女孩。
“你是誰？”他問。
“你……不認識我嗎？”竺雨有些緊張，問話也十分小心翼翼。
楚霖眯起了眼睛，仔細打量她一番之後，反問道：“怎麽，你認識我嗎？”
這個回答在竺雨的意料之外。她有些訝異。
“不會的……我好像認識你，所以你也應該認識我才對。”
“‘好像’？”楚霖皺起了眉。
竺雨慌忙擺手，“不是的，那個，你仔細回想一下，四年……”
“你找我什麽事？”楚霖沒興趣翻找以前的記憶，直接問道。
找他……有什麽事呢？竺雨避開他的目光，視線遊移不定。太意氣用事了，產生熟悉的感覺之後就急匆匆想要見麵，之前準備過的那些措辭一時間竟然忘得一幹二淨。
看了她片刻，依然沒有得到答複，楚霖隻好將這件事完全拋掉，轉身欲走。
“等等！你再給我點時間，抱歉……我還沒想好該怎麽說……”竺雨著急的不免有些臉紅了。
她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打聽楚霖的什麽私事，也不是為了通過楚霖去了解關於惡靈的事，她純粹隻是為了確認他們以前是否認識，或者說是否見過麵。
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發現極難開口。
看著竺雨那副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樣子，楚霖似乎明白了什麽。果然這些“無名小卒”在他的眼中實在是可笑至極。
“如果是搭訕的話，奉勸你還是先回去提升自己的能力要緊。這樣就送上門，簡直是自尋死路。我現在沒興趣欺負弱者。”
楚霖冷冷扔下這麽一句，轉身離開的同時還隨手打破了結界。
結界四壁支離破碎，像玻璃渣一樣掉落下來。竺雨的心髒也跟著劇烈跳動。
這是她第一次對其他生靈……動怒了。
“你誤會了！我的心裏隻有辰巳，才不是來向你搭訕的！”
這句話讓楚霖再次皺起了眉，停下腳步，轉過身冷聲問道：“你認識辰巳？他派你來的，有什麽目的？”
“不是他派我來的，是我自己要來找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確認！”竺雨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道。
楚霖沒有接話，等待著她的後半句。
竺雨緊接著問：“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對了，我的本體是一隻貓，黑色的貓！四年前就在這個地方，你能記起來嗎？”
“黑色的貓？”楚霖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勉強回憶了一下四年前發生過的種種。
但隻能勉強回憶，因為那些記憶對他來說已經是決定要封存起來，不想再觸碰的。
“我不知道有什麽黑色的貓。我不認識你。”楚霖直截了當的回答。
竺雨有些著急，“不！不會的！那種感覺變得很強烈……我見過你的，絕對見過！你再仔細想想，四年前……”
“惡作劇到此結束。”楚霖強硬地打斷她，卻沒有挪動腳步。
“不是惡作劇……我相信，那種感覺不是憑空出現的……一定是有什麽存在的理由，不然我不會貿然來找你的！”
竺雨緊攥著拳頭，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她明明就是貿然要來找楚霖的。
“你叫什麽名字？”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楚霖問道。
本來是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無視掉這件事的，但聽到和辰巳有關之後，不禁又生出些好奇心來。和辰巳有關那也就間接與妖靈有關、與惡靈有關，與他自己有關。
“……我叫竺雨。”她沒想到自己都著急的忘了報上名諱。
沒想到的是，楚霖聽到這兩個字之後忽然睜大了眼睛。
“你說你是竺雨？四年前……住在外麵的街道上，總是受欺負的那個妖物？”
“你……你記得我？”
別說是竺雨，連楚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那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提醒之後竟然清晰的恍如昨日。
“有些印象。怎麽，你不記得了嗎？”楚霖打量她一番。
竺雨完全沒心情解釋那些，趕緊追問道：“那你記得當時的情況嗎？當時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不值一提……”
“不！一定有很重要的事，雖然我不記得，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光是聽到‘楚霖’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竺雨幾乎要哭出來，“拜托你了，想起來，告訴我……告訴我那件事……”
楚霖有些無奈，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先告訴我你為什麽失去了記憶。”
“我……我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有一天晚上，受了傷……”
竺雨拚命使記憶倒退回最模糊的那一天，絲毫不想放過任何的線索。
也就是在她仔細回憶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兩道白光。一些早就被遺忘了的片段忽然銜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