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是誰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是誰
平逢人的後山之，有一座怪石嶙峋的石頭矮山。
矮山山腳，一圈滿是一人高的鎮石，好如一圈石牆長城，組成禁陣阻擋任何人靠近。
矮山名曰，麅鴞（paoxiao）山。
麅鴞也是饕餮的古稱，關於麅鴞山的傳說很多，大凡是某某弟子傳入此地，神秘失蹤，或者看見飛鳥飛過，被天空之的漩渦吸入麅鴞山，或是夜晚聽見鬼哭狼嚎般的瘋叫聲。
盡是離詭異的故事。
麅鴞山的半山腰。
有一個僅容一人進出的黑漆漆的石洞，石洞周圍，草木禁絕。
石洞好似黑洞，越走近，越能聽到空氣發出呼嘯聲，不斷被吸入洞，丟支火炬進去，數個呼吸便熄滅了。
傳說饕餮什麽都吃，可沒說餓了連空氣都吃。
向石洞邊，有一人正持劍站立，擰緊著眉頭，俯看深不可測的石洞。
“饕餮，堯舜古四凶之一。”
“被舜帝擊敗的共工、驩兜、三苗與鯀，饕餮是他們四人的其一人，共工為渾沌，這個饕餮又是誰所化？”
“不過不進去什麽都不知道。”
楚望仙持劍在手微微一抖，深吸一口氣後一腳踏出，無所畏懼，一躍而下。
踏！
落地之後，楚望仙右手一張，彈指射出四縷火焰射向天花板，照亮整個饕餮洞。
他發現情況不妙，本以為有一段前序，哪知道直入正題。
饕餮洞，空無一物。
也許以前有各種貢品，甚至神宮，但餓極了饕餮什麽都吃的，甚至連土都吃光了，眼前一個空空蕩蕩的大洞。
十丈外，有一隻堪大象巨大的妖獸正用殷紅的眼睛瞪著楚望仙，正是饕餮。
有健壯如猛虎的身體，一對彎曲翹的羊角，全身灰白趴在地麵，臉龐卻是人麵，額頭有淡紫紋路。
一種前所未見的新妖獸。
這隻是饕餮的分身，在此看守九鼎之一。
楚望仙心襯道，世人多傳說饕餮是一個大肉球，看來多是虛言。是一隻非羊非虎非人的人麵怪物。
“呼！”
饕餮嘴巴一張，猛力一吸，天花板照明的火焰竟也被吸入吞下。
雖然相貌和傳說的不一致，但這貪吃的性子，卻是和史書記述的一模一樣。
“我餓！我餓！”
饕餮發出模糊人聲，嘴滴落著涎水，瞪大眼睛看著楚望仙。
楚望仙怕這怪物餓紅了眼，什麽都吃，當然也吃人。
糟糕！
楚望仙暗叫不好，邁步卻邁不出，這是古四凶之一，算是分身，也是碾壓他的存在。
此刻被瞪一眼，也讓楚望仙吃盡苦頭，全身難以移動，仿若被施加了定身術。
娘的，真的被盯了。
楚望仙苦笑咒罵，被擁有人麵的妖獸活生生吃掉，這才真叫驚悚。
不過有了次應付渾沌共工的經驗，楚望仙心並無多少驚慌，他猜出了饕餮的底細，也許可以好好談談。
“驩兜(hando)，你想吃我？”楚望仙平靜問道。
被楚望仙一聲質問，饕餮的人臉竟然有遲疑之色。
“你怎麽知我真名？”饕餮好看著楚望仙，開口說話。
楚望仙心一喜，果然有戲。
他聳了聳肩，用勁衝開被加諸在身體的威壓，彈了彈衣衫，慢條斯理說著：“《神異經|西南荒經》載：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頭戴豕。貪如狠惡，積財而不用，善奪人穀物，名曰饕餮。”
“史書可是把你說得壞的頭頂生瘡。”楚望仙輕鬆道。
“饕餮居華夏西南，堯舜四凶之，誰居西南。”
“渾沌共工我見過、驩兜、鯀（大禹的父親）、有苗氏，有苗居西北，而住在西南的隻有你驩兜。”
“所以我現在是叫你饕餮呢？還是叫你驩兜呢？”楚望仙完美推演，摸了摸鼻子笑道。
驩兜便是饕餮，饕餮便是驩兜，妖獸大部分有根有源，是人變的。
饕餮對楚望仙有了興趣，不論是凡人，還是妖族後裔，聽到饕餮之名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哪有楚望仙這麽淡定。
他開口求證問道：“你見過渾沌共工？在哪裏。”
“我叫楚望仙，在南風界之見過渾沌共工，它看守九鼎之一，我可有說錯。”楚望仙繼續說著，“對於你們四人，化身四凶，我已從渾沌共工處聽說了……”
“夠了！”
饕餮可不想聽楚望仙喋喋不休的廢話，它攜著駭人的氣勢，一步步走來，好若猛虎走向他的獵物。
它餓了，餓極，長年累月的饑腸轆轆，使得它很難集精神聽楚望仙廢話。
“不要廢話，給我吃的！”饕餮的人臉扭曲道。
它在此三千年，餓瘋了什麽都吃，這些年最多吃些飛鳥。
“想吃，簡單，我不僅可以給你吃的，還可以讓你吃飽。”楚望仙無畏說道。
對付饕餮，來硬的隻有死無葬身之地，饕餮的憤怒之聲，在石洞之回蕩。
“吃飽！荒謬！給我食物。”
“食物，我可沒帶！”楚望仙輕笑凝視搖頭。
饕餮大怒，一個小兒，竟敢欺瞞古四凶，即便它隻是一道身份在此，但一口吞掉楚望仙卻是輕而易舉。
楚望仙雙手一攤，一步步挪步道：“把我當菜吃掉，也不過緩解一時的饑餓。不過你若有時間等等，在吃我之前，我可以教你如何吃飽……或者你願意再此被關一輩子。”
饕餮不語，它在想著楚望仙的話語，思索著，明顯沒有人想在此呆著一輩子。
它步步壓來，逼近楚望仙，在人麵之下的腹部，竟然還有一張巨口，巨口之伸出長蛇，隻要楚望仙稍有異動，便會被卷入饕餮腹。
“說，怎麽做才能吃飽？”
迎麵的凶獸威壓，使得楚望仙呼吸難受，他鼓起真氣幹脆道：“很簡單，隻要離開此地，不可以吃飽了嗎。”
“螻蟻，你竟敢耍我。”
饕餮動怒，一步作勢張口，長舌卷來，它能走早走了，這個楚望仙是耍嘴皮子。
“耍你？笑話！”楚望仙順勢右手一抬，“那你看看這是何物？”
饕餮的舌頭生生停住了，他的身前，楚望仙將四凶玉帛捏出。
“原來你是那個混賬的徒子徒孫，好，我任務完成，終於可以吃飽了。”
“等等！”楚望仙不解問道，前世的他是誰。
他不敢直接問自己在前世的身份，旁側敲擊道：
“我師祖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三千年前，武王伐商之，到底發生了什麽？”楚望仙隨便胡編道。
饕餮活動著身體，它的背後，生出了一雙肉翅，狂風扇起，準備離開。
“帝俊想借商紂之身複活，被阻止了。”
“被誰阻止？”
“東皇太一，女媧和伏羲。”
這一瞬間，楚望仙靈犀一閃，明白了三千年前，武王伐商紂，妲己亂政，薑子牙出山，這背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