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宮心計

第二十六章 預謀 一

第二十六章 預謀 一

“喂什麽,肚子餓了,先去吃點東西。”

屬狐狸的麽,變得這麽快。

謝少卿不由分說將她帶到了盛世荷苑對麵的一樓餐廳,盧笛什麽也不想吃。

謝少卿點了兩份餐點,自顧自吃了起來。

盧笛一直看著對麵的盛世荷苑,從落地窗玻璃走過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兩個人拉拉扯扯的似乎在爭論什麽,盧笛的注意力被轉移到他們身上。

女人比男人高大強壯,男人瘦小,女人抓起男人提了起來。男人順勢一滑,從女人手裏滑了下來,接著女人去追男人,每當女人快要追到男人時,男人都會來個急轉彎,女人刹不住腳,都要往前幾步才會折回來繼續追,這樣看,會覺得女人不如男人敏捷。其實不是的,這是因為人的慣性,質量越重的物體慣性越大,一道靈光閃過,盧笛突然想到那兩名保潔員,如果不是意外呢?

她死死的盯著謝少卿,謝少卿被她看得沒了食欲。

謝少卿拿著擦嘴的紙巾往邊上一扔,眯著眼睛對她說道:“想說什麽直接說,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讓我誤解你對我有意思。”

“我對你沒意思。”

盧笛:“我想查那兩個保潔員。”

謝少卿道:“不要查了,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

“他們兩個關係好不好?”

謝少卿不懷好意地笑:“你指哪方麵。”

“謝少卿。”盧笛怒了。

“到!”

盧笛被氣著了,站起來要走。

謝少卿說話了:“他們兩夫妻關係很好。”

“那他們最近有沒有吵架?”

“沒有。”

“你確定?”

“百分百確定。”

“怎麽證明。”

謝少卿湊她更近悄聲說道:“要查到兩個人的關係好壞,從日常生活的蛛絲馬跡裏就能查出來,這種證據不難找。”

他湊得太近了,盧笛感覺氣息都噴到她臉上來了,她下意識往後退。

謝少卿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著茶慢慢悠悠的喝著。盧笛的眼珠子一轉,問他:“那他們倆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麽異樣?”

謝少卿打了個響指:“可算問到點子上了,確實有異常。”

“誰?”

“我查到死者生前在醫院做過一係列的檢查。”

“檢查結果呢?”

“這要問醫生。”

“那你查出什麽結果來了嗎?”盧笛**地感覺到或者跟女保潔的死有很大的關係。

謝少卿的眉峰一鎖,正色道:“她的檢查是正常的。”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但是我在醫生那裏查到了她的家族史,她的外祖母是45歲過世的,母親是42歲,外祖母和母親都死於腦溢血,她今年41歲。”

“你的意思是說她很有可能也是腦溢血。”

“但是鬆掉的欄杆,它的責任是避不開的。”

也就是說,即便查出女保潔是由於腦溢血倒下的,開發商,物業,裝修公司這三者的責任都逃不開,撇掉的是他,她,還有女保潔的丈夫的責任。

“吃飯吧。”謝少卿把飯菜推給她,盧笛的心裏始終不踏實。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打電話過來的是江工,他問她在哪裏,盧笛還沒來得及說話,江工接著說道,“1號地所有樓棟的水管爆裂,趕緊回來處理。”

盧笛站了起來,謝少卿一隻手按在她的手上:“等我。”

“我要回去工作了。”

“我陪你去。”

“不需要。”說完之後盧笛又覺得自己的態度太冷漠了,她轉而用委婉的語氣說道,“你看我們也不是什麽親密的朋友關係。”

“你想要什麽樣的關係?”

“什麽都不需要。”

盧笛回到對麵的盛世荷苑,小區的一樓擠往了人,盧笛也擠了過去,她湊到麵前才看到,所有的工人都擠在一樓打水。

“為什麽要到一樓打水?”

“樓上的水管都爆裂了,二樓以上都沒有水。”一個排在中間的泥工告訴她。盛世荷苑的樓層比一般小區的樓層高,樓層越高,施工越慢,首先材料的運輸待在電梯裏的時間就比樓層低的要慢,再一個,碰上電梯故障,低層的可以直接選擇走樓梯,高樓層隻能等電梯恢複正常,爬上二十層,三十層再夾帶個東西別說工人不願意,願意的也沒有哪個監理開得起那個價。

盧笛目前在跟的一共有九套房,K2已經完工,原先沈工跟的那套現在正在收尾,其它多數在做水電,有一部分的業主著急銀行拍照放款,水電這塊催得比較急。

有兩套房在貼地磚,泥工要和泥漿,需要用水,為了不影響泥工的工作進程,很多監理都是親自上陣,為泥工打水。

盧笛到施工地找了兩隻水桶,也拿到1樓草坪排隊接水。排到她時,她費勁地提著半桶水往7棟走,另外半桶水放在原地,被一個泥工給拌倒了。走出去不遠的盧笛聽到水倒出來嘩嘩聲,她將這隻桶放在旁邊,去拿那隻桶,“麻煩你,幫我接點水。”

“排隊,排隊。”後麵的人不滿地喊道。

正在打水的泥工表示無能為力,盧笛看著長長的隊伍,心裏一陣拔涼,她提著這隻桶站在隊伍的後麵,這隊排得她心煩意亂,她伸著脖子望著前麵的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終於等到她了,這時天已經快黑了。盧笛去找另外一個水桶,那隻水桶也被打翻了,她把空桶和那半桶水提了回來,重新接水,還好後麵已經沒什麽人了,當她終於把水弄到7棟時,打開門一瞧,裏邊除了放得亂七八糟的材料,任何一個房間都沒法找到工人。

盧笛打電話給泥工。

泥工不滿地說道:“盧工,沒得水,沒法做事,回去了。”

“我這不是已經幫你們提水上來了嗎?”盧笛也火了,這群工人比祖奶奶還難伺候,天氣不好不開工,家裏有事不開工,去朋友家吃酒也不開工,心情不爽快更不開工。事情做得不多,要價卻高。

“趕緊回來啊。”

“開玩笑吧,盧工,現在天色這麽晚了,待在工地多危險啊,聽說前幾天有工人從樓上掉下來,到現在賠償還沒下來呢,賺錢是重要,命更重要,沒有命,一家老小吃啥喝啥?”

那起事故是盧笛的心結。

她剛才一直在忙打水的事情,沒往那方麵去想,現在在聽到工人這樣說,沒來由的害怕起來,她好像沒聽到女人的嘻笑聲,她把水放下了,不敢在房子裏多待,慌張地進了電梯,電梯裏隻有她一個人,好似有一股陰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她嚇得縮著脖子。

電梯一直往下沉,突然“咣當”一聲,電梯停住了,“啊”盧笛尖叫出聲,她使勁地按著開鍵,所有的按鍵都是紅色,她好像看見一個倒吊的人影在她眼前晃動,她眼前一黑,暈了。

樓下的保潔員拍著電梯,他四下張望著看過之後這才壓低帽沿,避開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謝少卿正好開車進來。

進來盛世荷苑以後,他一直打不通盧笛的電話。

在群裏問了其它的監理,江工回複了,他說他的員工看到盧笛在一樓的草坪打過水,謝少卿沒問第二句,盧笛的工地他很清楚,需要水的隻有兩個工地,從江工所說的打水的草坪,再計算距離,謝少卿推測出她所在的工地。

一直打不通電話,代表有事情。

謝少卿來到7棟的地下停車場,看見電梯的故障燈在閃,他打了物業的電話,等著電梯維修員過來。物業和電梯維修員來得很及時。

盧笛被他帶走之後,他給江工回了一條信息。

公司宿舍這邊炸了鍋。

艾工撇著嘴說道:“一個女人,做什麽監理,力氣不如男人,頭腦不如男人,一個月還有幾天生冷不近,又有幾天脾氣暴躁。不如早點嫁人生孩子。”

“胡說什麽。”正在吃著飯的燕燕把碗往桌子上一拍,其它人傻眼了,燕燕輕易不發火,除了孩子不聽話時會生氣,她對所有的員工都客氣,何況艾工還是她姐夫。

江工在給劉會炒牛肉,他炒牛肉也是一絕,色香味俱全,他把牛肉端出來時,王工要去夾菜,被劉會攔住了:“想吃啊同,給錢。”

王工把筷子縮了回去。

艾工要麽不開口,開口了絕對要把他的觀點透徹分明地灌輸給其它人,他臉厚如城牆:“我沒胡說啊,真的一點沒冤枉她,你們說,她除了給公司惹麻煩,還會些什麽,她的工地上出了事故,她就像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這些人善後了,她又出來了。麻煩都給別人,便宜她都占了,我說錯了嗎?”

江工聽不慣他這些話,他嗆艾工:“她占你什麽便宜了?”

“我沒說她占我便宜,我說的是他占了公司的便宜。”

“那也輪不到你說。”

兩人公然嗆開了,其它人默默扒飯,都不敢開口。

這時,王工說話了:“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都少說兩句吧。”

江工一看,自己人不幫著他說話,他想:他既然要出頭,就讓他吃些苦頭,好叫他長長記性。於是吼他道:“你還好意思說話,你看看你的工地,都成什麽樣子了,這麽好的天氣,有幾個人做事啊?”

王工也受不得別人說他,他反嗆道:“沒工人,怎麽做事啊?”

劉會幫著江工說他:“別人的工地都有工人,就你的沒有,你怎麽不自己反省一下。”

“反省什麽,沒有工人,這又不是我的事。”

“真是沒救了。”

“王老弟,走出去喝兩杯。”艾工攬著王工的肩膀邀請他去外邊轉一轉,江工氣得不清,想把王工的腦袋踢兩腳,看看他的腦袋裏裝了什麽。

劉會安撫他道:“別生氣了,為這種人,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