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宮心計

第八十四章 驚弓之鳥

第八十四章 驚弓之鳥

院子的外邊,來了一輛警車,車上下來兩個警員,林總的心懸得差點當場噎氣,他抖著手按了藏在茶幾底下的開關。

“嘩啦!”柴林西和黑子滾了出來。

牆體合上了。

竟像什麽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柴林西拍著胸脯,幾乎憋死,他拍著黑子的肩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林總擠著笑臉請他們:“那就勞煩二位老總了。”

柴林西搭腿坐了下來,他坐下來時林總更緊張了,他不住地往外麵瞧,兩個警察已經進院子了,他一急,心就跳得賊快,額頭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掉。

黑子往窗外一看,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正往院子裏來,他們並沒有報警,那些話都是隨口編的,他向柴林西使眼色,柴林西會意,他站起來對林總說道:“打擾了,改日我們兄弟專程上門賠罪。”

“不用不用,你們好走,好走,不送。”林總巴不得這兩尊神趕緊離開,他們出了門,他立刻把門鎖上了。

下了樓的柴林西和黑子被兩個警察招手叫了過去,其中一個警察開口說道:“我們接到有人報警,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摸進了別人的家門。”

還真有這種歪打正著的事情啊,柴林西和黑子均驚愕不已,柴林西忙撇清:“一定不是我們,我們是這家主人的朋友,不信,你可以找主人問問情況。”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說道:“既然有人報案,筆錄是一定要記的。”他指揮他的同伴,“你,把他們帶上車做筆錄。我上樓找主人了解情況。”

他的同伴把柴林西和黑子帶上了車。

柴林西和黑子戰戰兢兢的上了車,而更戰戰兢兢的是躲在樓上的林總,他眼瞧著警察把他們帶上車,他的心裏一陣狂亂地跳。

“砰砰!”有人敲門了。

他不敢去開門。

他保險箱裏的東西,對了,轉移,隻有轉移了,他才能見警察。哎,不行,好不容易找了這麽一個安靜的地方,轉移去哪裏呢?

燒毀?

不行不行,這些東西將來都能換成錢,燒它們就等於燒錢,誰能跟錢過不去呢,他左想右想,怎麽想都覺得不對,不管放在哪裏都覺得不安全,正是坐立不安。

外麵除了最開始的幾聲敲門聲,後來沒聲音了,難道已經走了,他湊到貓眼處看外麵,嗬,穿製服的家夥還在哪?他怎麽還沒走?

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什麽時候他才會離開?

林總不知道的是,其實那個警察早就離開了,他掛了一張自己的照片貼在貓眼上,林總透過貓眼看過去,以為警察還一直站在門口,這讓他整晚不敢安睡,在沙發上坐一陣,在床邊坐一陣,這樣一直折騰到半夜,每次去看貓眼,警察一直都在。

外麵一聲鳥叫聲,嚇得他直接癱在地上。

再說那警察把照片貼在貓眼上之後就離開了,坐在車上審問柴林西和黑子的警察要他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他上車之後,對同伴說:“把他們帶回警局,樓上的主人說了並不認識他們。”

“啊!”柴林西和黑子掄圓了眼睛互瞪:那個死老頭,把他們害慘了。

“哎,警察同誌,我們真的冤枉啊!”這時候不得不喊冤了。

“冤不冤枉,到了警局自有分曉。”

他們,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兩個人垂著頭,相互靠著。躲在暗處的謝少卿看得真切,警察是他的兄弟昆少和蜂哥扮的,他真是扮什麽像什麽,瞞過了老眼昏花的人,卻瞞不過他。

還有開警車的是盧笛。

他看到盧笛,心情很沉悶。

他們把車開走以後,他從暗處出來,回到車上,迎春默默看了他一眼,他的不開心她都看在眼裏,找不出可以安慰他的話。

“謝少,你喜歡聽什麽歌?”

“隨便吧!”

迎春把音樂打開了,不說話,有音樂陪著,至少不會尷尬,她開著車窗,任風吹著她的一頭秀發。她在看風景,謝少卿卻在看她。

突然想回家一趟,他已經有許久沒回去過了,他把方向一打,沿著這條路往父母的家裏趕,迎春並不問他去哪,他去哪,她跟著去哪。

一轉眼,到了父母家,每次回來他的心情都很怪異,這次也一樣,他把車開進車庫,他的爸媽在屋子裏老早就看到他的車了。

謝父對謝母說道:“電燈泡回來了。”

“可能是兒媳婦回來了,出去看看。”她就關心她的兒媳婦,兒子麽,不重要。她興致勃勃地換了一身漂亮又輕巧的衣裳。

當她出現在謝少卿和迎春的麵前時,迎春的眼前一亮,謝少卿的媽媽看起來好年輕,好漂亮,他的爸爸也好帥,難怪能生出這麽出色的兒子來,基因好啊。

謝母看了迎春一眼,又看他們身後,她癟著嘴特別委屈地問謝少卿:“我的兒媳婦呢?”

“沒有。”

“沒有你回來幹嘛?”謝父對著謝少卿一頓凶,“又讓你媽媽不開心,滾!”

謝少卿默默地拉著迎春離開了,迎春坐在車上,仍在回想剛才的那幕,她用無比同情地目光看著謝少卿,他是他爸媽撿回來的嗎?

“我想喝一杯,你能陪我嗎?”

“好。”她不喝酒,可以喝開水陪他。

謝少卿把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前,停好車之後,拉著迎春進了酒吧,他點了很多酒,上來自己先飲了一杯,他喝酒的姿勢很man,她很少跟一個男人有這麽親密的接觸,對他的一切都感覺到好奇。雖然好奇,但她不會主動問對方,她一直靜靜地等著,等著他對她說她想知道的事情。

都說酒後吐真言啊。

謝少卿一杯接一杯的喝,並不對她說什麽。

這樣坐著太無聊了。

“不如,回去吧。”

他終於說話了:“再坐一會兒。”

還喝啊,這都已經多少杯了,她找了一個很正當地理由:“喝醉了怎麽回去呢,我又不會開車。”

“打的。”

思路這麽清晰,那是還沒醉啊。

她發現謝少卿偶爾會看手機,他在看什麽呢?迎春借口上衛生間,從吧台上下來的時候,她特意湊近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謝少卿看的是盧笛的照片,那是一張有著傾城容貌的笑臉,任何一個人看到這張笑臉都會忍不住停下來多看一眼。

她以前從沒看過。

她站在衛生間裏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想起盧總的那張臉,她自嘲:現在,她到底在幹嘛?他們隻是鬧別扭了,並沒有分手,她是要做第三者嗎?

她捧了一捧水拍在自己的臉上。

冰涼的水拍醒了她,她告訴自己:不管他多好,多迷人,多優秀,他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的女朋友還是自己的上司和朋友,她不能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情。對了,阻斷她的癡心不難,想他的缺點,他的缺點,他的缺點是什麽?

太矯情了,他,他,他,她摸著頭想,對,太招蜂引蝶了,不適合她。她如此這番的自語了一陣子後,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從衛生間裏出來。

出來的她才看到謝少卿已經喝趴下了,手機仍緊緊地握在手裏,他是不是還在等盧笛的電話,但是盧總,她真的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她的全部精力都在她的工作上。她從他手裏奪過手機,指紋鎖,她拿著他的手指開了鎖,找到盧笛的電話,他的通訊錄裏備注的是一個“笛”字。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撥通了盧笛的電話,電話接通了,正如謝少卿看到那般,盧笛夥同昆少、蜂哥把柴林西和黑子帶走了。

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們才放兩人下車。

柴林西和黑子嚇死了,黑子嚷道:“警察同誌,我們是犯了錯,還不至於就地處決吧。”

都到這份上了,幾個人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柴林西和黑子這才看清是他們幾個,他的那個惱怒啊都崩到頭頂上了:“你們幾個,也太壞了,知道我這一路上都在想什麽嗎?在想我入獄以後,家裏人是怎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來看我們。”

黑子跟著道:“就是,玩了我們那麽長時間。”

昆少和蜂哥不說話,他們隻是配合盧笛,她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做什麽,要解釋也隻管找盧總要去,盧笛正色道:“這是讓你們長個記性,商場如戰場。”

她的一句“商場如戰場”讓柴林西和黑子沉默了。

迎春打電話給她時,她還在公司裏加班,電話接通後,那邊一直沒有聲音,她說道:“謝少卿,我現在在加班,有什麽事情你趕緊說。”

還是沒回應。

果然,盧總還在忙。

她的辛苦她都知道,她是做設計的,有時候為了一張設計圖她也得加班到深夜,但是比起盧總來,她那個是九牛一毛。

盧總把電話掛了。

迎春看了一眼謝少卿,他醉得好死,此刻把他賣了他也不會知道,這麽一個美男子,找成別人早把他賣了吧。她的手指旋著手機,打開了謝少卿的微信,微信上他加了盧總兩個號,一個是公司裏常用的那個微信號,另一個,頭像嫵媚婀娜得讓女人嫉妒。

她發了一條信息在那個頭像嫵媚的頭像上,順便把定位也發給了她。

像謝少卿等盧笛那般,她也等著盧笛的回音,過了大概五分鍾左右,盧笛發了一條語音:“在酒吧做什麽?”

她回了兩個字:“喝酒。”

盧笛一直用語音,迎春一直打字,聊了好長一會,盧笛終於答應過來見他,她把與她的通話,微信聊天全都刪除了,算準時間眼瞅不錯的把手機塞回到謝少卿的手下。

盧笛過來了,眼睛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趴在吧台的謝少卿身上,她歪著頭仰視著酒吧的閃光燈,她走到他麵前來,“謝少卿!”

她推了推他,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她招來服務員:“喝了多少?”

“賬已經結了。”

“我問他喝了多少?”

服務員比了一個數字,盧笛點頭,“很好,還知道發信息給我。”他醉成這副死樣子都還沒忘記她,她摸著唇,開手機打昆少的電話,可能太晚的緣故,昆少的電話沒打通,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她跟吧台的服務員說了幾句什麽。

吧台的服務員怕她聽不見似的,扯著嗓子喊道:“酒吧後麵有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