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沙丘貓之毒
第299章 沙丘貓之毒
玉珠的呼救聲從沙丘後麵傳來，一聲清晰一聲模糊，一聽那陣仗就知道她是被沙丘貓追逐，在沙地裏爬行。
“你別動！”我大聲提醒，“玉珠，把你埋進沙裏一動不動！”
玉珠聽見我的聲音，呼救聲反而更加急促，還帶著哭腔：“長生，我要死了，要死了……你快來救我！”
她不是長期生活在沙漠裏嗎，不會連沙丘貓也沒見過，怎麽能表現得這麽失常，在她的哭喊聲裏我忍不住的調轉方向，準備回去救她。
“你要幹什麽？你瘋啦！”
唐不凡在不遠處嘶吼，他阻止我去救玉珠，我倆深知沙丘貓的厲害，剛才好不容易才從裏麵逃出來，現在又要進去，這不是傻子嗎？
但是玉珠的聲音讓我不忍心就這樣置之不理，我叫唐不凡自己先撤離到安全的地方，我進去救人。
“操你大爺啊！”唐不凡大罵一句，幾個翻滾就到了我的跟前。
“你來做什麽？”
“你都不出去，老子能一個人走！我操你大爺！再說，裏麵的玉珠是我要的人，你憑什麽要一個人獨占。”
“你說話真難聽。”我說，“我本來想感動一把，被你這麽一說，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說話間，沙丘後麵玉珠沒有聲音了， 沙丘貓的聲音很大，喵嗚喵嗚的叫得人心煩。
我發現我們匍匐前行，隻要不暴露過多的色彩，沙丘貓也不會來攻擊我們，隻是速度不能太快，一旦速度超過某種限度，沙丘貓就“喵嗚”一聲，就像抓老鼠一樣衝過來。
這讓我和唐不凡就像兩條蠕動的蟲子一樣，在沙裏慢慢的蠕動，繞過裏一堆沙丘，前方是一個小沙堆，玉珠的鞋子還露在外麵，她很聰明，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裏麵一動不動，沙丘貓也躲進了沙丘裏，露出藍盈盈的眼睛，偶爾喵嗚一聲，蓄勢待發。
我匍匐過去，問玉珠現在怎麽樣。
玉珠哽咽的聲音從沙堆裏傳來，她說她被沙丘貓咬傷了。
剛才我和唐不凡雖然被包圍，卻都沒有被沙丘貓所傷，唐不凡在後麵抱怨說矯情什麽，不就是被貓咬了，又不是被老虎咬了。
沙堆裏的玉珠在瑟瑟發抖，我覺得不妙，她在沙漠裏生活慣了，就算沒見過沙丘貓，也聽過，不至於被貓咬了就嚇成這樣。
我刨開沙土，露出玉珠的腦袋，她的臉埋在沙土裏，側麵看起來不正常，我抖掉她臉上的沙土，隻見她的臉是一片藍綠色！
玉珠中毒了！
“這是不是沙丘貓毒？”我問，“你的臉變色了。”
“是，這就是沙丘貓的毒。沙丘貓是沙漠裏四大怪獸之一，也是最毒的一種動物。隻要被它咬傷，身體會出現三種不同的顏色。一開始是藍綠，接著是紅紫，當身體出現黑色的時候，人就要死了。”玉珠悲傷的說，“我沒想到……我想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時候，我竟然被沙丘貓咬了。”
“可沙丘貓怎麽不咬我們？”唐不凡不解的說，“剛才它們在我們身上飛來飛去，就是沒下口。”
我明白了，因為我和唐不凡身上都塗過治妖毒的那種藥水，沙丘貓一定是聞到了那種藥水的味道，所以不敢下口。
唐不凡問我身上還有沒有那種治妖毒的神藥，他雖然口上說得驚天動地，但是看見玉珠這樣，他也是想著出手相救。
我遺憾的說剛才僅剩下最後的藥被明輝用了，唐不凡說這就是天意。
“這就是命。”玉珠歎了一口氣說，“唐不凡，趁著我還有一口氣，你殺了我，也算是你了結了自己一輩子的心願。”
“放狗屁。你要是死了，就是被沙丘貓咬死的，不是被我唐不凡殺死的，你搞清楚。”唐不凡沒好氣的說，“我唐不凡才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我雖然追捕你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我絕對不會在你苟延殘喘的時候捅你一刀。”
玉珠冷聲說：“你不是一直想把我抓住，想殺我嗎？現在機會就在你的麵前，你怎麽……你反而還軟蛋了？唐不凡，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哼！玉珠，你少來激將我殺你。老子決定的事情，你再激將也沒用。你不就想死個痛快？那你就讓林長生成全你。”
玉珠幹嘔了幾聲，身體蜷縮成一團，痛苦不堪的抽搐，臉上的顏色在經過一陣抽搐之後，變成了紅紫色。
變化之快，讓我震驚，我以為變成另一個顏色，至少需要幾天時間，如果是幾天的時間，那也能從飛獵門那裏求得一些解妖毒的藥來。
玉珠幹嘔之後，周圍的沙丘貓發生了一次暴動，它們咆哮著在各個沙丘之間飛來飛去，揚起沙塵暴，我們身上堆了半身的土。
“唐不凡，你剛才說讓林長生殺了我，你說的是人話嗎？他要是殺了我的話，他的罪過就是天大的罪過，連老天爺也不會饒恕他的，因為好歹我也養育了他那麽多年，我和他說沒有母子之實，卻有母子之情。你問問林長生他會不會殺我？”玉珠喘著氣說，“林長生，你告訴他，你會不會殺我？”
我轉移話題說道：“你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你一說話一用力的話，血液就會加速流動，身上的毒素就會跟著血液的速度蔓延……你很快就……”
玉珠搖搖頭說：“我現在把我能說的全都說了，不然的話一會兒毒發，我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我知道你不忍心殺我，因為你救了我好幾次，剛才你從外麵進來救我的時候，你知道嗎？長生，我心裏是多麽的感動。”
“你快別說話了。”我說，“我們發出聲音就會引起沙丘貓的注意。現在我們想想辦法，怎樣才能三個人同時都出去。”
唐不凡說：“他叫你不說話，你就不要說話，你怎麽那麽多廢話！”
沙丘貓在頭頂飛行，咆哮，不過並沒有降落下來攻擊我們，玉珠回上一口氣說，沙丘貓在等她掉氣，她隻要一掉氣，就是沙丘貓最喜歡的食物，沙丘貓跟普通的土貓有一個特點，喜歡玩弄自己的獵物，直到把獵物玩死之後，它們才會吃掉獵物，以此為樂趣。
“你們快走吧，現在沙丘貓要等我死，等我死了之後它們好吃我的屍體……你們現在離開沙丘貓不會去追逐你們，它們會留在這裏保護自己的獵物……”玉珠聲音弱弱的說，“唐不凡，我再說一次你要是想殺我的話，現在還來得及。不然的話等我死了，你就隻能殺我的屍體了。那時候你就要和沙丘貓再展開一場搏鬥……”
“你這個女人心裏有多陰暗！我又不是變態，我還會殺你的屍體。”唐不凡不耐煩的說，“林長生，你不是知道他們黑苗族人的弱點嗎？你快把她的死穴封住，不要讓她的氣血流動，這個女人不能讓她死了。”
我扣住玉珠的脈搏，我的心往下一沉，現在她身體裏的脈象全都亂了，氣血很虛弱，沙丘貓的毒素在她的身體裏占據了主導地位，現在正順著她全身的血脈流向身體的各處，她的身體已經大部分被沙丘貓的毒素給控製了。
不過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她的身體裏似乎還有一個東西，這個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就像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藕，正靜靜地在她身體的某一處藏著。
這個東西還沒有被沙丘貓的毒素侵入，是她全身上下保護得最好的一樣。
我對唐不凡搖了搖頭，表示玉珠已經沒救了。
“這怎麽可以呢？她不能死。”唐不凡固執的說，“她要是就這樣死了，我的那個案子就無法完結，我要是在案子的後麵寫到她被沙丘貓咬死了，誰信？”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說，“還是給她留點尊嚴，讓她最後就停留在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但是她涉及到許多人，有很多線索就在她這裏。”唐不凡說，“你控製住她體內的毒素，我馬上就去找解除沙丘貓毒素的解藥。你那種藥是飛獵門給你的，我在飛獵門裏麵有熟人。”
“我估計她等不到了……”
玉珠打斷我的話說道：“唐不凡，你不甘心沒有抓活的，我還不甘心就這麽死了，那我就留著這口氣等你回來，你把解藥找到，你要是把我救活了，我這裏知道的，我全都會告訴你。”
“你說話算數？”
玉珠說：“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我還有什麽可騙你的？長生，我現在不能動，我教你一個辦法，你可以留住我這口氣，我就在這裏等他回來，我不死，沙丘貓也暫時不會來攻擊我們。”
“你們兩個這是何苦呢？”我勸道，“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都能拋下以前的恩恩怨怨，你們這又是何必？”
我想說唐不凡好像有些過分了，人家都要死了，他還要留著人家最後一口氣，想從她身上撈點什麽好處，得到某些信息。
但是他們兩個執意如此，我怎麽勸他們也不聽。
唐不凡要我守住玉珠，他說在苗疆就有飛獵門的熟人，他就一來一去，隻需要半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