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老牛歸來
第400章 老牛歸來
明朗聽了花和尚的話，問道：“大師，你的意思就是說，這一份符咒密碼，是第七界內部的人給授權才能進去的？”
花和尚點點頭說：“對，就好比門裏被反鎖了，裏麵的人不給開門，你怎麽進去？這是一份裏裏應外合的符咒密碼，需要裏外合作才能進入第七界。”
明朗失望的說：“那……他們是不會給我授權的。我們要怎麽才能進去呢？”
花和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明朗，略神秘的說道：“長生，不如這樣，把你這個朋友借給我用一用。”
我說怎麽借？
“我和他一起來破譯這份密碼。”花和尚說，“我熟悉各種符咒，明朗熟悉他們黑苗族的文字和符咒特征，我們兩個一起合作，什麽困難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沐珺沒說什麽，看她的表情就是不屑，我覺得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不如讓躍躍欲試的花和尚試一試。
當即他就和明朗開幹了，還興師動眾的讓我找了許多大白紙和各種顏色的筆，把大白紙鋪滿了整間屋子，各種顏色的畫筆全都摘掉筆帽，和明朗說了一兜子的大道理和專業術語，聽得我和沐珺是一愣一愣的，如墜雲裏霧裏。
不大一會兒，花和尚寫寫畫畫，大白紙上寫滿了鬥大的字，他自己的身上也弄得五彩繽紛。
沐珺和我站在門口看，沐珺對我搖搖頭說道：“你就由著他胡鬧嗎？”
我無奈的說，由著他吧，但是我覺得他這不是胡鬧。
沐珺讓我和她到隔壁說話，她說：“你是看著他搞這麽大的陣仗就不是胡鬧？長生，花和尚老了，思女心切還有些神誌不清，就是個老頑童，由著他鬧可以的，但是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啊。”
“這是自然。”我對沐珺說，“沐大師你放心。花和尚不容易，就讓他折騰吧，萬一被他折騰出什麽來，也算是意外之喜。”
“不給你意外驚嚇就可以了。”沐珺說，“不過他判斷那一份符咒密碼，倒是讓我受到了啟發，既然是門裏門外的合作才能打開第七界，如果你三叔在裏麵的話……”
我連連點頭說道：“剛才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三叔要是在第七界，我們隻要和他取得了聯係，我們進入第七界就不難。”
“問題的關鍵就是絕塵他在不在裏麵。長生，你可有什麽辦法你和三叔達到通靈聯係？”
我想了想，猛然想起在石頭村地下墓穴石壁上，記錄著靈石家族成員之間在困境中心有靈犀的法術，過程很複雜，需要雙方的法術修為都到達一定的高度，且不一定成功，所以我就算看見了，也沒在意。
現在看來，倒成了我和三叔取得聯係的唯一方法了。
我說我可以試試，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和紫玉長安他們商量。
沐珺留在家裏等我，她趁著閑暇的功夫整理三叔的屋子，她說要是絕塵突然間回來，讓他看見家裏明亮幹淨的樣子，一定會心情愉悅。
我突然間失落心酸，卻不是為沐珺對三叔的情意。
我想我爹了，他在世的時候，總是把家裏弄得井井有條，幹淨整潔，隨時回來，都有家的溫暖，我想起每個夜晚他為我留的燈。
他去世之後，我習慣的把外麵的燈都亮著，就像他給我留燈一樣，我把燈留給三叔，留給我爹，萬一他哪一天也想回家看看，不至於迷了路。
我到葉梨花的梨園找到紫玉長安商量，長安直接說道：“哥，你胡鬧什麽？三叔是被神仙兩界帶走的，怎麽會去了第七界？”
“六界中都沒有他的消息，他應該就在第七界。”我說道，“長安，我們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呢？”
長安微微動怒：“你不計後果的去試試，你難道不知道，貿然去第七界通靈，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會把自己搭進去，靈魂被吸入第七界破碎，你這個人在六界中就剩下一具肉身？”
“啊？會有這樣的結果？”紫玉驚訝的問道，“長安，你怎麽知道？”
長安耐著性子說，第七界的傳說由來已久，因為大家對第七界的了解不多，越是了解不多的事情，大家的好奇心就越是要去探秘。
於是許多人的法術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向第七界探索，試圖用意念出體的方式探尋到第七界的奧秘，甚至到達第七界。
但是古往今來，意念出體探尋第七界的人，沒有一個是活著的。
他們死得很徹底，以至於後人想從他們身上積累失敗的經驗，也無從查起。
“你就死了這份心吧。”長安直截了當的說，“你要是想用這種方法探索第七界，與三叔聯係，你想都別想。現在靈石家族剛剛走上正軌，我們大家在一起不容易，你不要冒險。”
紫玉也說，成功的概率太低了，既然古往今來都沒有人成功，我們不是那幸運的百分之一。
我沒想到兩人都極力反對我，長安還說，自從我和花和尚沐珺重聚之後，我這個人就變得不正常起來，說我近墨者黑。
他連帶著花和尚沐珺也一起罵了，說他們要把我帶歪，如果我繼續聽他們的話，他就把花和尚殺了。
“好了，我不去就是了。”我說道，“我怕了你們了。”
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考慮，不讓我去冒險，失去了他們的支持，我自己無法完成那一整套繁瑣艱險的法術。
長安帶我去看修煉中的族人們，現在他們都在地下密室裏，我看著大家認真的樣子，心裏非常安慰。
晚上我和紫玉一起回去，沐珺迫不及待的問我結果如何，我無奈的搖搖頭，沐珺沒說什麽，臉色卻一下子變了。
花和尚和明朗一整天都沒有休息，我過去看了看，兩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看樣子還小有收獲，我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就當我不存在似的。
深夜，我和紫玉在樓頂天台靜坐，周圍的一切就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麵。
忽然間，就像一粒石頭被扔進了海裏，蕩起了一圈漣漪，我警覺的站起來，紫玉也隨著站起來了。
“有人進來了。”我說，“放心，不是敵人。”
我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是個男人，他雖然身上帶著很濃的陰氣，但是他平和溫順，沒有絲毫的殺機。
紫玉笑著說，這深更半夜的是誰來造訪？同時她驚歎我身體的感知能力這麽強大。
我讓紫玉不要害怕，來的可能不是人。
紫玉一驚：“不是人，那是什麽？”
我們下一樓開門，燈光下的男人讓我又驚又喜，雖然我想到可能是他，但是真正看到是他的時候，我還是非常高興的。
“老牛，你終於回來了！”我高興的迎上去，老牛一身風塵，胡子拉碴的，看起來比之前滄桑了不少，更添了幾分硬漢的氣質。
他去打探三叔的消息，不知道這次回來帶來了什麽。
老牛沒有我這麽激動，臉上的神色不大好，他看了一眼門內，輕歎了一聲。
唐不凡沒有出來迎他，他這一聲歎息裏麵包含了太多的內容，我打算把唐不凡遇害的消息告訴他，他徑直走了進去，到了一樓最後一間房。
我在他身後，看老牛現在的狀態不錯，要不是我之前知道的他的底細，我也看不出他是個鬼啊。
紫玉悄聲對我說：“明明是個人……”
我小聲說你認為是人那就是，叫紫玉別說破，老牛從混元空間出來之後，是帶著裝滿了靈力的身體出來的，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不算鬼，至少不是個純粹的鬼。
可能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是一個正常的人了，而且跟了三叔之後，老牛各方麵的能力又一次的得到了提升，他就算是鬼，也是鬼傑。
一樓最後一間是我供奉的幾個靈位，裏麵有唐不凡和我爹的靈位。
老牛分別給我爹和唐不凡上了香，到唐不凡的靈位前，老牛站了許久。
“唐不凡，你這條命是抵給我的，我不讓你死，你怎麽就死了。和你做了一輩子的朋友，臨了臨了，你趁我不在的時候，一個人就走了。你欠我一條命，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唐不凡啊，你不仗義啊！”
老牛雖然在責怪，但是字字句句都帶著淚，聽得我忍不住想起了唐不凡跟我們在一起的種種，往事曆曆在目，我和紫玉不禁也黯然神傷。
“他是怎麽去的？”老牛問，“是誰敢在我的手裏搶人？”
這句話殺氣很重，我們麵前的燭火跳躍了幾下。
我把唐不凡遇害的始末都告訴了老牛，我說我已經親自去苗疆滅了苗疆十二巫蠱，給我爹和唐不凡報了仇。
“痛快！男人就是這樣，有恩必報，有仇必報！這才是快意恩仇！”老牛說，“唐不凡啊，你死得冤，風風火火一輩子，最後卻死在了幾條蟲子的手裏。哎……林長生給你報了仇，你在天之靈也該滿足了，你去吧，投胎轉世過來，興許我還能等到你，到時候我找到你，咱倆來做一對忘年交，等我老了，你就幫我推輪椅……”
老牛在唐不凡的靈位前感慨萬千，十分煽情，搞得紫玉在旁邊掉眼淚，等了好一會兒，老牛用一塊黑布把唐不凡的靈位給擋住了。
我說這是為什麽？
老牛解釋說，唐不凡在這裏受著我們的香火，我們都是通靈的人，自身的靈力很足，本來就會吸引過世的人，如果再以香火供奉他們，他們就更加不想離開，就這樣留戀人世，到最後反而成了孤魂野鬼，不得善終。
聽到此，我也用一塊黑布搭住了我爹的靈位，我在心裏默默的說道：“爹，你走吧。我也希望你的來生，我們還能遇見。”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牛和我一起到了二樓的會客廳，紫玉幫我們沏了兩杯茶之後知趣的離開。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這次回來給你什麽消息？”老牛首先開口。
“是的，老牛大哥。”我誠懇的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這段時間六界中傳得紛紛揚揚的大事件？”
老牛說人在人界中，豈能不知六界事？
我把這些事又詳細的給老牛說了一遍，還有我們對第七界假設以及進入第七界的設想。
老牛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說完之後，我說道：“所以我很想知道三叔的下落，他到底在不在第七界？如果在第七界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他取得聯係，進入第七界，抓住老苗王。”
“他不在第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