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悲慘世界
第442章 悲慘世界
方興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很痛恨煙雨樓這樣的組織，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煙雨樓能在中州立足千年不到，沒有強大的實力怎麽可能？方興現在暗中探查雪都千難萬難，更別說和煙雨樓做對了。
不過女子的話讓方興看到了機會，她不願被賣，這是不是個突破口呢？方興雖然潛入了煙雨樓，但依舊兩眼抹黑。若有人幫助，辦起事來也就方便多了。
微微歎了口氣道：“這種話你可千萬不能亂說，若是傳到長老們的耳朵裏，就麻煩了。”方興從女子口中大概可以聽出，那些長老掌控著她們的命運，她們很怕那些長老。不然她親姐姐被殺，不會一個人跑到這裏躲著傷心。
女子被方興這麽一提醒，猛然一驚，慌忙四顧，見周圍沒人才微微出了口氣。毫無疑問的，她剛才那句話若是傳到長老們的耳朵裏，有她的好果子吃。
在煙雨樓，誰若反抗被賣，那就是大逆不道，違背樓規，處罰讓人談及變色。方興沒有偷偷的去打小報告，反而提醒她，她心中頗為感動，頓時覺得方興親切多了。
方興腦海中則想著怎麽從女子口中撬出有用的消息，直接開口就問，顯然不妥，必須得循序漸進。問道：“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雖然不認識方興，但毫無提防之心，答道：“我叫柴煙煙。”
方興笑了笑道：“我叫紫琳，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嗯。”柴煙煙高興的點了點頭。
方興為了不露出破綻，很自然的就拉起柴煙煙的手道：“走，我們去那邊坐坐。”
手中軟軟的、滑滑的，帶著淡淡的涼意，方興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還好柴煙煙沒有注意。
兩人來到不遠處一塊平滑的石塊上並肩坐下，方興問道：“煙煙，你來這裏長老們發現了嗎？”
柴煙煙搖了搖頭道：“我是躲在暗處看到的，若是長老們發現我，肯定早就把我抓回去關起來了。”
柴煙煙看到親姐姐被打死，情緒肯定會激動的，長老們為了不讓她影響到其他人，若是知道一定會把她關起來，然後進入洗腦模式。
方興點了點頭，這樣他也就放心了，他還怕那些人來找柴煙煙，到時人一多，大家都不認識方興，就穿幫了。
為了能與柴煙煙情緒共鳴，方興幽幽一歎，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姐姐，你怎麽了？”柴煙煙急忙問道，此時她的心緒已經平緩了不少。畢竟自從來到煙雨樓，見過的死人不在少數，死的人中也有些情同姐妹的人。現在雖然是親姐姐死了，但也隻是當時心痛萬分，過會就平淡多了。
方興卻是搖了搖頭，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憂傷更濃了。
“姐姐，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或許會好點。”柴煙煙關切的道。
方興臉露迷茫之色，呆呆的看著水麵，過來好一會兒才道：“再過幾天，我也要被賣了！”
“啊？”柴煙煙捂著嘴，驚訝很快變成同情與悲傷，低著頭問道：“姐姐，你是自願的嗎？”
方興慘然一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方興心中無限哀歎，沒想到他演悲情戲演得還挺像的。
其實，這哪是悲情戲，這對於煙雨樓很多女子來說，就是悲慘世界。
“是啊！”柴煙煙喃喃自語，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她姐姐不願意，結果被打死了。和死相比，被人賣也算不得什麽了。
方興目光迷離，喃喃自語：“如果上天能給我一次逃出去的機會，我會毫不猶豫。”
“姐姐，你說什麽？”柴煙煙聽得不是太清楚。方興聞言回過神來，驚慌的道：“沒--沒什麽！”
見方興的樣子，柴煙煙已經確定方興說什麽了，拉起方興的手道：“姐姐，其實我和你想的一樣。”
雖然柴煙煙已經按照方興預先的猜測軌跡一步步上鉤，但方興絲毫喜悅都沒有，還為騙了柴煙煙的信任而愧疚。這實在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她的願望是擺脫這裏的命運，我就幫她實現這個願望，功過相抵吧。”方興心中嘀咕。
“姐姐，你在想什麽？”柴煙煙現在就想有個人和她說說話，所以見方興不說話，她急忙喊道。
方興轉過頭看著柴煙煙，這下才仔仔細細的看這個女子。這是一個身材偏單薄的女子，年紀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雖然算不上絕色，但也絕對不醜。現在雙眼紅彤彤的，還不時抽著鼻子，惹人憐愛。
方興倒也沒多想，完全是當作妹妹一樣看待，渙散的目光漸漸變得凝實，傳音問道：“你真想出去嗎？”
柴煙煙一愣，但很快想明白方興肯定是怕隔牆有耳才選擇傳音，柴煙煙已是應龍三變的修為，已經可以傳音了，點了點頭傳音道：“很想。”
方興接著問道：“若現在有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方興說話的時候微微釋放出了威壓，在這樣的情況下，柴煙煙才不會說謊。
柴煙煙無形中感覺到了一股壓力，以及方興語氣中的強硬，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方興心中一寬，如此就好辦多了，傳音道：“其實我不是煙雨樓的人。”
方興之所以這麽快說出自己的來曆，一是相信柴煙煙會幫她保密，二是縱然柴煙煙要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來，方興已可以瞬間把她製服。所以說話的時候，方興一直盯著柴煙煙的眼睛。
一個人的嘴會說謊，但眼睛不會！
柴煙煙先是震驚，接著是疑惑，最後是驚喜，抱著方興的胳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方興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說破自己是男兒身，因為他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才讓柴煙煙信任。若說出自己是男人，柴煙煙恐怕接受不了，反而影響了計劃。
柴煙煙接著問道：“那你進來做什麽？”她想不明白，這裏的女子大多都想出去，外麵的女子怎麽還想著進來？
方興幽幽一歎道：“我姐姐在這裏，我要把她救出去。”穆塵雪的年紀比方興大，方興叫姐姐倒也合理。
柴煙煙問道：“你姐姐怎麽會在這裏？”
方興道：“小時候失散了，說來話長，以後我再和你細說。”
柴煙煙點了點頭，倒也不細究，問道：“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了？”
方興愧疚的道：“對不起煙煙，剛才我不敢說，所以才騙你，但現在我相信你不會說出去的。”
柴煙煙非但不惱，反而為方興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她而高興，這說明方興把她當成真正的姐妹。顯得更親昵了，問道：“那你姐姐找到了嗎？”
方興搖了搖頭。道：“煙煙，我可以把你救出去，但你得聽我的。”
聽到自己也能出去，柴煙煙差點興奮地跳了起來，腦袋頓時點得如搗蒜一般，就像一隻聽話的小綿羊，道：“姐姐，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方興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問道：“煙煙，你見過雪嗎？”
“雪？什麽雪？你說的是下雪嗎？”柴煙煙問道。
方興一愣，難道在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雪，她們都不知道？問道：“就是煙雨樓今年的頭牌。”
柴煙煙搖了搖頭道：“每年的頭牌都是很神秘的，隻有拍賣那天，我們才會知道是誰。就算頭牌是我們身邊的姐妹，在拍賣之前，我們也是不知道的。”
方興眉頭微皺，本以為通過柴煙煙可以直接找到雪，沒想到煙雨樓保密工作竟然做得如此周到，連自己人都不知道。
看來想找到雪，不是一般的難啊。不過方興並不氣餒，這隻是第一步而已。問道：“煙雨樓的地下密室在什麽地方？”
“你說的是哪個地下密室？”柴煙煙問道。
“這裏地下密室很多嗎？”方興道。
“嗯，也不是很多。一處是專門培養新人的，一處是長老們閉關的，不過我不知道長老們閉關的密室在什麽地方，隻知道新人培養的密室。”
“煙煙，你把你知道的直接都傳在我腦海中吧。”
方興的時間緊迫，一問一答太浪費時間了，直接讓柴煙煙把她知道的傳來，方興直接可以從裏麵刪減需要的信息。
頓時方興腦海中湧入大量的信息，不過讓方興哭笑不得且十分尷尬的是，柴煙煙竟然把一些她生活中的信息都傳給方興，包括大姨媽周期什麽的。
“咳，煙煙，就傳關於煙雨樓的信息就行了。”
“哦。”柴煙煙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太著急了，當然，若是讓她知道方興是個男的，會不會尖叫呢。
沒多久，方興便獲得一套比較完整的信息。不過可惜的是，柴煙煙不知道煙雨樓的核心機密。這些信息裏最多的就是煙雨樓如何訓練新人，如何給新人洗腦。
這些信息中包含著煙雨樓使用的大量殘酷手段，又讓方興咬牙啟齒，他現在有一種衝動，鏟平煙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