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刀劈幻暇
淩希還未來得及回身，一對欺霜似雪的藕臂自身後，將他緊緊纏住，絲滑如脂肌膚、柔若無骨的嬌軀，即使隔著衣服，仍舊懾人心魄、惑人欲念。
傲然高聳的shuangfeng，直抵後背的感覺，令淩希的氣血不斷的噴張，全身湧起**待澆的渴望，華茗急促、柔暖的喘息聲，在耳邊起起伏伏，猶如催情**般。
“我知道你不會這麽無情，心中定然割舍不下我……”華茗酥入骨髓的話音，在淩希耳畔蕩漾。
“華茗姐姐，你……”小萱麵頰已如梨花帶雨般，聲調語氣都不停的顫抖。
“不，這不是真的……”小萱痛苦的呐喊著，如泉湧般的淚水早湮沒了她的視線。
“小萱……”淩希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哽咽住一般，想要發出聲音，卻艱難無比。
“我們已經多次有肌膚之親，難道他沒告訴你嗎？？”華茗媚惑的嬌嗔著。
“淩大哥，茗姐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淩希的喉音完全被阻塞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如此曖昧的關係，他隻在心中享受，哪裏願意告訴你啊！！”華茗的嬌嗔不止。
“淩大哥，你和茗姐姐~~~我祝你們幸福……”小萱將頭一甩，飛快的跑開。
“小……萱……你……聽……我……講……”淩希心中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腳猶如灌鉛般，腳步難以邁動分毫。想掙開華茗，卻發現全身也無法動彈，此時的自己，像是一塑泥像，任由華茗雪白的纏繞。
“嘶啦……”華茗纖細的手臂，一下撕開淩希的上衣。如脂的肌膚與結實的後背緊緊貼在一起，兩團柔軟於兩體之間磨蹭不休。
雖說迷離，但小萱離開時，悲戚的身影，深深烙入腦海：“小萱……”淩希無助的呼喊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時間，悲戚、無助、哀傷、痛苦、**……交織成一張無縫之網，將淩希緊緊裹在一起，逼得他幾乎喘息不得，而耳邊華茗的酥言軟語綿綿無盡……
淩希靜靜的閉上雙眼：“我何以如木偶般，任憑世事擺布，生無法疼惜所愛之人，何異於死……”
“小萱，我對不起你……”淩希心中湧起一股求死之念，任憑華茗纏綿，而無動於衷。
在華茗的纏綿下，淩希的身影越來越稀薄，漸漸如同幻像一般，便的飄渺不定，而華茗曖昧的柔音，小萱悲戚的身影，越加清晰，直欲吞噬他的心神，淩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咻……咻……”在意識幾近模糊之時，神封穴深處，閃出兩道金光，深入淩希腦海。
“啊……，我怎麽會有求死的念頭。”在金光的刺激下，淩希驀地恢複心神：“幻像，一切都是幻像……我自問無愧於心，任天地如何擺布，我也不改心誌分毫……”
說罷，淩希開始運轉起真氣，而華茗的纏綿仍舊無休無止，小萱的哭泣聲也愈加清晰，一縷不掛的、楚楚動人的臉頰，不停的在腦海中交織。
“淩大哥，你真的和華茗姐姐……”小萱的聲音再次於淩希耳邊響起。
“小萱。”淩希剛定下的心神微動，卻不敢睜開雙眸，仍舊生生不輟得運轉的真氣。
“你睜開眼看看小萱啊。”小萱懇切的聲音清晰入耳。
“你真的不再喜歡小萱了嗎？？”
“你為何不肯看小萱一眼，小萱真的令你感到厭倦了嗎？？你已經徹底把小萱忘了嗎？？”
“小萱隻想陪在你身邊，你要是喜歡華茗姐姐，我不怪你，我隻要你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你真的已經深深愛上茗姐姐，不再理會我了嗎？”
“我不會連累你，我會很乖，我會自己照顧自己，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
“還記得華沙城外，我們一同看過夕陽，一起踩過沙灘……”
…………
小萱的動情的訴說，更勝華茗的撩撥，雖然心中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些都是幻像，可如此貼切、真實的聲音，還是令他幾次差點忍不住想睜開眼睛。
“小萱，是你阻礙了我和他的結合，我不放過你。”華茗恨聲喝道。
“茗姐姐，我真的很愛淩大哥，你成全我們吧……”小萱驚恐道。
“哼，不可饒恕。”華茗冰冷的聲音在淩希耳邊響起。
“華茗你……”淩希隻覺背上一輕，緊貼於背上的，飛離後背。
“茗姐姐，你要幹嘛？？”
“我要掃清感情路上的絆腳石。”
“不要，淩大哥，救我……”
“哼，你以為他會救你嘛？你可別忘了，他現在可是我的人。”
“淩大哥，救我……”
“別癡心妄想了。”
“咻……咻……”
“啊……”
…………
“一切都是幻象，幻象，這一切都是幻象……”淩希在心中不停默念著，金色真氣生生不息的運轉著。
“小萱，你都看見了吧，就是你死了，他都不會眨一眨眼皮，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不，淩大哥不是這樣的，不是……”
“不信你就試試看，看他會不會救你。”
“連淩大哥都不理我了，我活著也沒什麽意義，華茗，你動手吧。”小萱滿含視死如歸的語氣。
“不……，這不是真的……”淩希高聲一喝，精神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啊……”淩希周身金光閃耀，真氣如同決堤的洪流，在體內奔騰不息。
“淩希大哥，你這是？？”小萱驚恐的聲音傳來。
“他連眼睛都不舍得睜開，你還指望他救你嘛？哈哈，哈哈……我下手會很利落，很幹淨的……”
“一切都是幻象，是幻象……”淩希終於感覺到身體可以動彈，虛浮的感覺也漸漸消失。
“皓月當空下，界鏡凝霜華，……，靜凝百世煉，流光千年寒，……，萬人劈幻暇，一刀泯天下。”古樸的聲音在淩希心間響起。
“萬人劈幻暇！！劈幻暇！！！！”淩希口中默念，雙掌間凝起一把金色光刀。
淩希雙眸緊閉，雙臂高舉，光刀凝成一米長，宛如絕世狂刀一般，“萬……人……劈……幻……暇……”淩希一字一頓，高聲喝喊，長刀就要向前劈去。
“淩大哥……你要殺我嗎？？我是小萱，你還記得……”
“好，好，好，你殺了她，懶得我動手。”華茗冰冷的語氣與華茗楚楚的言語交織成一片。
淩希身形一滯，高舉的長刀停在半空中，遲遲無法劈下：“這真的是幻境嗎？如果這是真的，我豈不是……~”
“淩大哥，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在生命彌留之際，能讓你的眼簾中，留有我纖瘦的身影，小萱此生足矣……”
“小萱……”淩希的手臂漸漸軟下，雙掌間的光刀，隨著猶豫不決的心神，忽明忽暗。
“淩大哥，我不懇求你能疼我一生一世，隻願你心中，曾經留有我的位置，今日我如煙似塵，消散於茫茫今生。若有來世，我願是你額前發絲，停駐於你眉前，與你相守百世情緣。”
“小萱，小萱……”淩希在心中高聲呼喊著，開始質疑起幻境的真實性，所幸的是他還守著最後一道防線，沒有睜開緊閉的眼睛。
“淩大哥，我就要消散了，讓我在你的眼眸中，看一眼我自己的身影好嗎？？”
“小萱，不要走，我不要你消散……”淩希的最後一道防線，在這一瞬間徹底崩塌。
淩希驀地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一幕幕，令他悲痛欲死，雙掌間的光刀，刹那隱沒。隻見絲絲血漬，透過小萱的素色絲衣，滴滴落下，異常醒目。
“淩大哥，在你的眼眸中，終於留有我的身影，小萱……此生……足矣……”小萱的話音開始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直到最後，小萱每說一個字，嘴角都會淌出一口鮮血。
小萱嬌弱的身影，如霧靄般隨風而散，似折翼的仙子，僅靠絲毫意念，彌留人間。
“小萱，我不要你走。”淩希一個閃身，便飛到小萱身前。
“小萱，小萱……”淩希張開雙臂，向小萱抱去。
“呼……”小萱卻如虛影般，看的見，觸不到，並在時光的指縫間，悄然消散。
“小萱……”
“淩大哥，你不要難過，我已將生命中關於你的點滴，封存在記憶深處，還望來世，當我解開前世封印時，第一個可以遇見還是你……”小萱話音剛落，如幻夢似幻般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不……，小萱，不要走……”淩希站在原地竭力嘶喊著，震天吼聲，直欲撕裂時空般。不著一縷的華茗也隨著小萱消散無蹤，空寂的四周，唯有連綿起伏的草坪和無盡的遠空。
“小萱，我對不起你……”淩希隻覺心力交瘁，“噗……”一口鮮血自口中飛噴而出。
“砰……”淩希雙膝跪在無邊的草坪上，雙臂無力的垂下，落寞的身影，彷如蕭瑟的秋風中，無根的枝葉般。
落寞、孤寂、無助如無處不在的時間，自草坪上劃過，也許過了一年，也許過了十年，也許過千年，也許隻過了片刻……
“小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淩希一拳又一拳的擊打著草坪，而草坪卻無絲毫的損壞。淩希雙目血紅，緩緩的站起身，身軀在一瞬間，變得傲然偉岸。
淩希墨發飛揚，仰頭望向無盡的蒼穹，高聲喝喊：“刀劈長空，揮掌立誓，小萱，天欲滅你，我必逆天，地欲葬你，我定裂地，縱使上九天，入幽冥，決無分毫猶豫……”滾滾音波如怒海奔騰般，在無邊的天際中久久回響。
“啊……”淩希仰天怒吼，衣服獵獵作響，手臂高舉，在虛空中，凝出一柄丈長光刀，“刀劈長空立誓言，此生無悔為小萱！”
丈長光刀上，激射出璀璨刀芒，如驚天長虹般，劃過天際，虛空中傳來隆隆巨響，哢嚓……哢嚓……一道電芒當空而出，生生劈開一個空間，悠遠古樸的氣息穿越時空般，籠罩這片空間。
“幻暇陣滅，靜凝界現，千古幽長，隻歎朝夕……”隻見翠色的草坪，隨著古樸的音波，動蕩扭曲。
“哢……哢……哢……”空間碎裂聲，清晰入耳。旋即，整片空間開始搖晃動蕩，周圍的影像已經模糊不清。
“嘩嘩…………”眼前的場景煥然一新，萬千思緒如潮水般，從淩希心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