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遠古故人
“他們已經在地下大戰了十數天，想必是難分高低。”冷月雪貂落在遠處一座高峰山，靜靜眺望地下時不時衝天而起的能量。
冷月雪貂身旁，寒石金猴雙目炯炯道：“兩者之間誰強誰若著實難以判斷，但我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結果。”賀山蠻牛等其它妖仙皆靜坐眺望，並未發表任何看法。畢竟淩希和老不死之間的大戰，已經超越它們想象的能力範圍。
“轟……”又是一聲震天巨響，一團金藍交錯的耀眼光芒驚天而起，此光芒一衝上高空，整片天際立即色變，無物的虛空被強行撼動，人間界的空間膈膜難以抵禦這等恐怖的能量。喀喇……一聲，一道巨雷橫空出世，巨雷背後是一片被破碎的虛空。三尾彩狐等妖仙透過虛空，清楚的看到另一片世界，濃鬱的靈氣，氤氳的芳香……
“仙界？這就是仙界通道？”三尾彩狐頓時失聲。
蠻牛貪婪的盯著滾滾靈氣：“好濃鬱的靈氣，雖說仙界殺戮殘酷，但就憑仙界濃鬱的靈氣，我們就該坦然釋懷，毫不猶豫的加入殺戮當中。”
“蠻牛，你可別鼓動我們，不然我真會忍不住衝上仙界的。”黑海魔蛟的貪婪之色絲毫不比蠻牛少。
“你們還需要鼓動，瞧你們的神情，早就對仙界垂涎已久。”蠻牛大眼一瞪：“想去仙界就去仙界唄，反正現在的人間界一點都不安全。”
被蠻牛這麽一說，寒石金猴和赤炎藍龜幾個妖仙立馬蠢蠢欲動。白紋劍虎更是直接，往虛空中劃去一爪，‘喀喇……’一條空間裂縫在它身前形成。
“劍虎，你確定要登入仙界？”三尾彩狐提醒道：“你可考慮清楚，仙界到處都是殺戮，說不定你剛登上仙界，就被修為強絕的仙人馴為坐騎。”
白紋劍虎身形一震，立時停下腳步。
“彩狐，你少危言聳聽。”黑海魔蛟指著偌大的仙界通道：“你看看，仙界的靈氣多濃鬱，仙界的仙人多祥和，哪像傳言中……”
黑海魔蛟話音未落，數名仙人進入仙界通道的視線範圍。確定的說，是數名仙人在追殺一名仙人。被追殺的那名仙人至少上位神初階境界，但麵對其他仙界的追殺，上位神初階境界的仙人隻反抗了數招，就被擊殺在妖仙們的視線中。妖仙皆倒吸了一口冷氣，對仙界的憧憬再次下滑數分。白紋劍虎更是餘悸不止，趕忙遠離空間裂縫數丈外。
……
“小子，你果然沒令我失望，哈哈……”老不死的聲音在土層中此起彼伏，這片虛空好像都由他掌控。
“哼，驚喜還在後頭。”淩希一抹嘴角的鮮血，神識極速向外蔓延。曆經十數天的大戰，烏光戟早已傷痕累累，老龜背負的玄龜盾遭遇多次衝撞，惹的老龜連聲抱怨，多次拒絕參加‘戰鬥’。
“數萬年，等了數萬年總算等到一個可培養的對象。”老不死話音一落，四方能量滾滾而來，猶如一個驟然縮小的球體。
“好詭異能量！”淩希心頭一驚，手上的速度慢慢變化，僅僅是抬起烏光戟這個動作，就耗費了足足十幾秒。如果老不死想要取他性命，這十幾秒時間足以讓他死上數次。
“又得本神龜出馬了是不是。”老龜不滿的撇了撇嘴，‘嗖……’的一聲從玄界中鑽出。‘鏗……鏗……鏗……’老龜化成尖錐形狀，向詭異的能量旋鑽而起，刺目的火花在龜殼外閃閃而現。
“咦……又是這個龜殼。”老不死疑惑的輕咦一聲。就在老不死疑惑的刹那，放緩的時空破開細微漏洞。
“機會來了。”淩希暗語一句，手臂一振，沿著漏洞將烏光戟擲出。‘呼呼……呼呼……’烏光戟脫離詭異能量的區域，立刻極速自轉起來，發出陣陣呼嘯之聲。詭異的能量見烏光戟脫離，立刻擴張數倍，再次將烏光戟包裹其中。但隨著詭異能量的擴張，能量漏洞也隨之開張。
“老龜，走……”淩希一提老龜的尾巴，‘唰……’的一聲從擴展的漏洞中飛出。
“哈哈，你能逃到哪裏去，哈哈……”老不死詭異的笑聲充斥著整片空間，像是無處不在的幽靈。
“逃，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逃！”淩希一把將老龜扔進玄界，單手往虛空中一抓，‘撕拉……’一條裂縫展開。淩希手臂探入裂縫中，‘嘩啦……’被定住的烏光戟周圍虛空一震晃動，一隻手臂突兀衝開虛空抓在戟身上。
“嗡，嗡……”烏光戟像是兵魂覺醒，發出嗡嗡的響聲。‘鏗……’淩希抓緊戟身，將其強行從詭異的能量中拉出。‘轟隆……轟隆……’詭異的能量上留下一條狹長的裂縫淩希和烏光戟一擺脫詭異能量的控製範圍，就見詭異的能量凝成實質化的形態，此形態正是老不死枯瘦的模樣。
“小靈子，是時候動手了。”淩希心念一動，隻見土層深處，一道金光衝天而起。
老不死眉頭微皺：“神王巔峰修為，怎麽可能？我怎麽會沒發現它的存在？”
“老不死，你怕了！”淩希凜然笑道：“跟你說好戲還在後頭，現在隻是好戲的序幕。”
“有意思，有意思。”老不死不驚反喜：“但願它跟你一樣，不會讓我失望。”
“哼，失望是不會，但絕望倒是有可能。”淩希坦然一笑：“老不死，現在就決出勝負吧。”
‘咻……咻……’淩希話音一落，衝天而起的金光急轉向下，在老不死周圍劃出幾條光線，嗡……光線如捆縛虛空的金絲，張開數個網狀，將老不死團團圍住。
“搞定。”噬靈獸‘嗖……’的一聲飛到淩希肩頭，似乎對布下的光網十分滿意。
“噬靈獸……”老不死表情微微一怔：“沒想到遠古破滅後，還能見到噬靈獸！難怪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老不死，你還是盡早認輸吧！”淩希和噬靈獸相視一眼：“小靈子，你可要給他留點麵子，畢竟他這麽大的歲數，我們不能讓他太難堪，你說是不是啊！”
“嗯！我會有分寸的。”噬靈獸機靈的眨了眨眼睛：“你稱他為老不死，他如果這麽輕易就死了，豈不是對不起你對他的期望。”
“哈哈……”老不死大笑道：“我本以為遠古破滅，活在這世上就沒什麽意思。今日能在這遇見噬靈獸，我的人生將不再暗淡無光。”
“切……”
“切……”
“切……”淩希、噬靈獸、老龜同時向他投去鄙視的目光。老龜蹣跚著身軀，從玄界中鑽出，對著老不死罵道：“你這個老不死，還不記得我是誰？”
“原來你們認識啊！”淩希詫異道：“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的來頭不大，遠遠比不上九天和十大遠古始神。”老龜神色凝重道：“但他來頭也不小，遠古時期就有神皇巔峰修為。”
“遠古時期就有神皇巔峰修為。這麽說來，如今的他確確實實邁入聖者？”
“瞧他的樣子好像已邁入聖者行列，但是……”
“但是什麽？”
“我是在神墓中，度過遠古大破滅那段時期。依我之見，他邁入聖者行列後，定是遭受重創。不然以聖者的能力，足以掌控整片世界，何須想他這樣到處晃蕩。”
“嗯！”淩希讚同的點點頭。
噬靈獸好奇的躥到老龜肩頭：“嘿嘿，既然你們是舊相識，怎麽不早點跟他打招呼啊！”
“哼，誰跟他是舊相識。”老龜不滿的撇了撇嘴。
老龜話音剛落，就聽老不死驚喜的喊道：“是你，沒想到是你。”
“你，你，你什麽你啊！”老龜對著老不死喊道：“我跟你很熟嘛？一邊呆著去。”
“哈哈，痞子龜，沒想到你還沒死。”
“本神龜萬壽無疆，你都沒死，我怎麽會死。”老龜鄭重喊道：“請尊稱我為神龜。”
“得了吧，我覺得痞子龜叫的聽順口。”
噬靈獸好奇道：“老龜，你的真名是痞子龜啊！”
“去，去，小孩子不懂事，陌生人的話也能信嘛？”老龜瞪了噬靈獸一眼，轉而對老不死喊道：“本神龜再次提醒你，請尊稱我為神龜，不然我可就不給你麵子了。”
“好吧，好吧！”老不死無奈的搖搖頭：“今天難得遇上你，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聚聚。”
“誰說要跟你聚了？”老龜邪笑道：“瞧你的樣子，修為大有進展。多年不見，就讓我的徒弟向你領教幾招。”
“徒弟？”
“徒弟……”
“徒弟！！”
……
淩希、噬靈獸乃至老不死皆向老龜投來詫異的目光。
老不死嗬嗬笑道：“你這個痞子龜也會收徒了，這是遠古一大奇聞啊！他們誰是你的徒弟？？”
“老龜，你什麽時候有徒弟了？”淩希饒有深意道：“在玄界中收徒，都不向我匯報一下，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
“沒錯，沒錯。”噬靈獸在老龜的肩膀上跺了跺：“虧我們還是好朋友，收徒弟都不跟我‘吱’一聲，說不定我還能慷慨的給你徒弟送點見麵禮什麽的。”
淩希眉頭微微一皺：“你說讓你的徒弟去會會老不死？？你的徒弟有這個本事嗎？”
“嘿嘿……”老龜賊笑數聲：“我說的徒弟就是你們兩個啊！”
“什麽？”
“老龜，你不是開玩笑吧！”噬靈獸一把扯住老龜的尾巴：“居然敢將我視為你的徒弟，看我不把你從龜殼中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