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淡定、從容
帶頭的混沌族人怒斥一聲，那名混沌族人立即閉嘴，並暗自懊悔自己失言。
“你們無需這麽緊張，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的玄界需要混沌氣息的洗禮嗎？”淩希淡淡道：“我若不知道，豈會把你們全部收入玄界中。”
“你什麽意思？”
“意思很明確，讓你們為玄界做貢獻！”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們隻是混沌氣息所化，並非真正的初生混沌，無法對玄界進行洗禮。”
“相比混沌氣息，你們隻是多了部分神識而已。隻要我將你們這點神識湮滅，再將你們打散回最初的蒙蒙狀態，你們照樣對玄界進行洗禮。”
“你……”混沌族人皆怒目圓瞪，在他們眼中，淩希就是一個陰險恐怖的存在。
“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你們就等著被我打散吧。”淩希身形在原地虛淡，轉眼就消失在混沌族人眼前。十餘名混沌族人麵麵相覷了半晌，最終無奈的留在原地，等待他們的將是神識被湮滅，軀體被打。
……
“玄界空間太大，這幾個混沌族人遠遠不夠用。好在這群混沌族人來到聖城，真可謂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淩希自語一句，出了玄界，若無其事道：“與混沌族人的大戰就要展開，我們立刻趕往聖城。”
納蘭雨雖心有疑慮，但見淩希不願透露，便沒敢多問，徑直跟隨淩希向聖城飛去。老龜和噬靈獸邊吵邊鬧的靠近聖城。雖說遭遇混沌族人入侵，但聖城的城牆一如曾經，亙古永恒的氣息中散發的獨特的威勢，城外的大陣並未減弱分毫。
“這就是聖城？看起來還是很一般嘛！”老龜無趣的打量著聖城：“人間界這群城池多的是，更不用說仙界。沒想到傳說中的聖城就這麽簡單，早知道就來這裏湊熱鬧了。”
噬靈獸不留餘地的諷刺道：“老龜，你好意思自稱遠古老龜。牛吹多了是會破滴，這麽簡單的陣法布置都無法識別，你還是別自稱遠古老龜了，這不僅辱沒了‘遠古’一詞，更辱沒了你們‘龜’族的名聲。”
“切，這點陣法我能識別不出嘛？哼，陣法之內的聖城還不是蕭條破落……”老龜不服氣的反駁起來：“想當年……”
……
“我們走吧！”淩希直接無視老龜和噬靈獸，跟納蘭雨相視一眼，向聖城大陣的入口衝去。
聖城陣法沒變，但守陣的早不是聖城的仙人，而是入侵聖城的混沌族人。幾名混沌族人見納蘭雨和淩希等陌生人靠近，立刻提高警戒。可他們還未來得及上前盤問，就突兀的被一股大力吸到莫名的空間中。
“你的動作還真利索。”納蘭雨灑然一笑，跟隨淩希徑直邁入聖城。一路上，一波又一波的混沌族人上前盤問阻擋，但他們全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直接被吸入莫名的空間中，沒有一名混沌族人可以幸免。聖城中的混沌族人正急劇銳減，就像大劫降臨前，紛紛隕落的仙人一般。
老龜和噬靈獸落在後麵，原本想大展身手，跟混沌族**戰一場。但淩希根本沒給他們機會，這讓老龜和噬靈獸不停的抱怨‘混沌族人’太稀少，聖城土地太空曠。
混沌族人對聖城的入侵果然夠徹底，這一路上，除了混沌族人外，淩希沒發現任何修煉者的氣息。如此一比，魔人入侵人間界，還算是‘手下留情’，至少沒想混沌族人這樣一掃而空。先前聽納蘭雨描述的時候，淩希就遇見到會是這種可能。但親臨現場一看，還是不禁嘩然。混沌一族的行事風格果然幹淨利索，不留任何隱患。
……
“報告族長，不好了，不好了。”一名混沌族人跌跌撞撞的衝入一座恢弘的大殿中。
殿宇深處，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睡眼惺忪的躺在紋龍寶座上，慵懶的神態中，透露出漠視一切的氣質，語氣平平緩緩道：“慌什麽慌，慌什麽慌，什麽小破事把你嚇成這樣，真是有掃混沌一族的顏麵。”
“族人，不是小事，這件事非常重要，非常重要。”
“說吧，說吧，重要就說吧！”族長仍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語氣中滿是不屑的姿態。
“是。”稟告的族人頓了頓聲：“稟告族長，我們族人的氣息相繼消匿，而且是莫名其妙的消匿，還望族長指示。”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族長，小的認為這件事情非同一般，還望族長慎重考慮。”
“不就是族人氣息消匿，用得著如此震驚嘛？”族人淡淡道：“我們混沌一族入侵聖城，聖城聚攏力量采取反擊實屬正常，無需大驚小怪。”
“可是族長，族人的氣息是成批成批的消匿，我覺得……”
“聖城中不乏修為強絕的修煉者，我們入侵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成批成批的隕落。如今他們奮力反擊，我們族人損失部分再正常不過。”族長仍是不動聲色：“你下去吧！聖城修煉者反擊不了多久，聖城還是我們混沌一族的。”
“可是族長！！”
“可是什麽，你覺得你是族長，還是我族長。”族長終於流露出一絲慍怒，但這絲慍怒也是一閃即沒，語氣中還是保持著從容淡定。
“屬下知罪，還望族長處罰。”
“下去吧！我豈是不明事理之輩，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族人考慮，我豈會降罪與你。”
“謝族長。”此名族人如蒙大赦，趕緊退出殿宇。離開殿宇之後，此名族人深深鬆了一口大氣：“族長今天是怎麽了，碰上這麽大的事還無動於衷，而且以他平日的脾性，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觸怒他。真沒想到今天他今天能赦免我的不敬，這到底是怎麽了？不管，不管了。反正能撿回一條命，就算上天對我的恩賜。下次就算族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去跟族長多廢話，不然隨時都有被滅的危險。這個族長真是性情怪癖，讓人不好琢磨啊！”
殿宇之內，原本從容淡定的族長‘蹬’的躍起身，滿臉不自信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混沌族人成批成批的消匿，這該死的聖城修煉者，我……我……”
“你什麽你！”一道白影突兀從殿宇後方閃現而出。
目空一切的族長一見到白影，立刻變得恭敬無比，好像在白影麵前，他就是可以任由他人踩捏的螻蟻，卑微的姿態盡顯無遺：“小人見過……”
白影單手一擺，沒讓族長繼續說下去。族長識趣的閉上嘴，安安靜靜的侯在一旁，半低著頭，雙手不自然的擺在身前。此等姿態與先前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可見在白影麵前，他這個混沌族長根本什麽都不是。
白影似是無形的物質，模糊不清的影像，將他罩上一層神秘的光環。淡淡的聲音像是從他體內發出般：“接下去不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大驚小怪，你若是再像今天這等不從容，休怪我手下無情。”
“是！小的定當銘記於心。”族長為顯謙卑，聲音弱不可聞，根本就不像一個正常的族人能說的話。
“嗯，記住就好！”白影虛淡的身影越加虛淡，逐漸消失在族長眼前。
白影從殿中消失了好長一會，族長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呼……’的一聲軟倒在紋龍寶座上，紋龍寶座的霸絕氣勢，跟他此刻萎靡不振的形態極不相符。
……
“沒想到這麽順利就抵擋忘憂村。”納蘭雨滿心激動的看著眼前蔥蔥鬱鬱的森林：“我回來了。”納蘭雨的聲音沿著重重疊疊的森林傳到遠處，就如向忘憂村中的修煉者傳達信號般。
“這片森林長的挺不錯的？”老龜貪婪的神情顯露無疑：“嘿嘿，不知道森林中有沒有巨大的寶藏，哈哈……如果有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噢！”
“咚……”噬靈獸毫不留情的敲了老龜一記，滿心說教道：“老光頭常說，人不可有貪念，龜不可有欲念，你介於人龜之間，可謂是龜人一個，更不可有貪念與欲念，所以……”
“小家夥，居然敢敲本神龜。”噬靈獸的說教對老龜不起任何效果，隻見老龜‘噌’的躍到半空，全身縮入龜殼中，‘嗡……嗡……’幾聲響後，朝噬靈獸盤旋而去。噬靈獸不驚反喜，擦了擦金黃的小拳頭，揮舞著腦袋上的獨角，迎上衝來的老龜。
……
如此順利的抵達忘憂村，淩希毫無放鬆的氣色。按照納蘭雨的描述，混沌一族共有兩名神皇坐鎮。他和老龜等如此高調的進入聖城，這兩名神皇不可能毫無察覺。就算兩名神皇沒有親自出手，但他們至少會派遣神王出來阻止。然而從頭到尾，淩希遇上修為最強的不過是中位神境界的混沌族人。越是如此，淩希越覺得其中有貓膩。他可不認為混沌一族的神皇，是懼怕他而不敢出來應戰。
見淩希眼眸中閃過疑慮，納蘭雨不禁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疑慮？”
淩希毫不隱晦道：“你不覺得我們太容易就抵達忘憂村了嗎？”
“太容易？”納蘭雨笑道：“以你的修為，那些個混沌族人哪能抵禦的住。我們順利抵達聖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混沌一族沒派遣高階族人出來阻止，你不覺得古怪？”
“這……”納蘭雨神情微微一怔：“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不管如此，既然抵達忘憂村，我們就先進村。具體情況，我想東方神皇可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