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仙道

第294章 先天陰元

第294章 先天陰元

淩蒙以化血魔刀所施的隨風舞柳第八式雖然不過初成,甚至尚不能按風之韻律控製刀勢,但數量實在夠龐大,這些血刃飛流交織,不但快得如浮光掠影,而且其上強大的吸蝕之力更是可怕之極,鐵魁妖屍雖然力大無窮,掄動的巨矛大斧等法器飛轉如輪,但隨著一下下交擊,卻不由越來越遲滯。

就在這些麵目猙獰的妖屍不明所以,露出驚詫之色的一瞬間,一輪輪血月刃已震開巨型刀矛斧戟,狠狠地斬在了他們身上,鐵魁妖屍不愧號稱鐵骨銅筋,已進化為上品法器的化血魔刀雖然剖開了血色皮甲,切入了他們的身體,但竟被他們如鋼鐵般堅韌的肌肉硬生生的夾住,隻入體不及三寸,便被一震離體。

不過,雖然化血魔隻斬傷了十幾名鐵魁妖屍,並且入體不深,霎時便被震了出來,但就隻這片刻之間,其上的吞噬之力卻已驟然發動,一刹那間,一股股炙熱的生命精華瘋狂的從金靈化血魔符中湧出,淩蒙隻覺全身一熱,不過這種熾熱隨即消失,卻化為了一種清涼舒爽的細流在四周百骸中漫延開來。

一時間淩蒙感覺簡直就像是服下了瓊漿玉液一般,醉醺醺的,暖洋洋的,通體舒暢,飄飄若仙,妖屍精血元氣雖然旺盛無比,但卻很少有修真之士願意打他們的主意,因為他們體內的精華是屍氣融合天地間最霸道的孤陽之氣而成的,對於正常人來說,這東西比任何毒藥都毒,哪怕是隻一絲進入體內,也會蝕肌化骨。

但淩蒙卻是個特例,因為一是化血魔刀有洗滌雜質之能,大部分屍毒之氣都被金靈化血魔符直接過濾掉了,二是他的純陽之體本身就是邪穢氣體的克星,要不然小小的皓魄聚陽果也不會對晁烈有那麽大的作用了,因此少量的屍毒之氣進入他的體內後,瞬間便被煉化了,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危害。

所謂太極分兩儀,兩儀化四相,四相也就是太陰、太陽、少陰、少陽,淩蒙體內的純陽之氣得自獨尊百色幽蘭,純淨而溫和,因此屬於後天少陽,而妖屍吸納的乃是大地之中孕育的孤陽之氣,暴烈而剛猛,所以屬於後天太陽。

因此這兩種陽屬性元氣在他體內相遇,反而陽極陰生,由後天轉先天,變為了一絲絲至陰至純的純陰元氣,陽氣築體,陰氣滋養,何況是先天元陰,一刹那間,絲絲縷縷的先天元陰之氣散布開來,分別滲入了淩蒙周身百骸之中。

他體內本來隱隱泛著晶瑩白光的肌骨、皮膚、經筋、內髒等處一瞬間光芒全斂,不過這些光華並非消失,而是與流轉而來,無形無影,但卻至純至靈,能量恢弘無比的先天元陰之氣互相纏繞,互相濃縮,最後融進了淩蒙身體各處。

隨之淩蒙的每一寸皮膚,每一絲肌肉,每一條經脈,每一處內髒卻都變得有些晶瑩發白起來,不但比原來更加緊密結實,而且有一種似要結成晶體般的感覺,這一刻分心內視的淩蒙不由大喜,要知隻有修為達到了築基期,才能夠引動先天之氣入體。

而以先天靈氣不斷洗煉肉體,育養筋骨時間長了,凡胎俗骨便會慢慢化去,這也就是所謂的先天之體了,而如今吞噬了鐵魁妖屍的元氣後,自己的肉體居然開始了向先天之體蛻變,這確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淩蒙隻覺自己簡直就像是被清涼的泉水洗滌了一番一般,通身舒甜暢美,遍體如酥,感覺之妙,無以言說,不過還沒等他體會身體變化帶來的好處,那上百隻鐵魁妖屍卻已發出了震天怒吼,各舉寒光四射的巨型法器,如一道無可阻擋的洪流般,直撲而至。

罡風怒嘯,炙氣飛卷,如雷鳴霹靂般的咆哮聲中,一股讓人心膽欲裂的暴戾之氣鋪天蓋地而至,不過淩蒙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因此麵對氣勢洶洶而來的妖屍絲毫不懼,鎮定的抬手招回化血魔刀,同時催動了身上的九幽鬼魅幻形披風,身形一搖之下,立時憑空幻沒。

再出現時,卻已到了百丈之外,不過他快,那些鐵魁妖屍同樣不慢,就在他遁隱消失的一刹那,衝在最前端的幾隻鐵魁妖屍突然用鼻子猛地在空中嗅了嗅,隨即巨大的腳掌在虛空一踏,如十幾道呼嘯的狂風,順著淩蒙遁隱的方向疾撲而至。

這些鐵魁妖屍的天賦確實強大,碩大的身形不但奇疾無比,而且方向掌握得極為精準,居然就在淩蒙現身的一瞬間,三刀兩劍四叉五斧,十四柄長達兩丈的巨型法器同時高高舉起,帶著森森寒芒猛然斬下。

在巨大無匹的力量灌注下,這十四件法器產生了駭人無比的速度,以致空氣被劃開的怪響,就如同滾滾殷雷,轟隆隆的作響,麵對如此威勢,並突然而至的十幾件法器,驀然轉身的淩蒙麵上卻沒有一絲緊張之色,正自凝神觀戰的孔嚴甚至看到了他嘴角之上,竟泛起了一抹微笑。

淒迷的夜幕下,這一絲微笑顯得說不出的詭秘,不知怎地,孔嚴隻覺渾身一陣發寒,竟突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緊接著,預感便化為了現實,就在巨大的刀劍叉斧轟然斬落的一刹那,隻見淩蒙頎長的身形穿掠騰挪,竟以一種極奇特怪異的姿式,扭曲著從十四件法器之間的縫隙中硬擠了出去。

而緊接著妖豔的血光暴漲,兩柄長達近丈,閃爍著血焰的彎月血刃突然幻現在他手中,隨著他雙手隨意一揮,兩條手臂竟突然延展而出,喀嚓兩聲,三丈外兩名促不及防鐵魁妖屍頓時被攔腰斬成了四段,不過古怪的是,斷裂處不但沒有一滴血液濺出,而且雄壯如山般的妖屍瞬間便幹癟了下去,像是變成了兩截枯槁了無數年的破樹樁般,從半空直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