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秘密
第二十六章 秘密
“我剛剛打給他了，我本來以為審訊室裏麵隻能坐得下兩個人，所以就先打算叫你來，然後再告訴老張情況，沒想到審訊室比我想象得要大一點，可以同時坐下三個人，所以我就叫老張過來了——順便帶給我們兩杯熱咖啡。”
李維斯端起手中的那杯熱咖啡，一口氣喝掉了一半，我也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看著身邊的張齊。
“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麽？”
“對，你剛剛有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的感覺，比如感覺到整座樓在晃啊什麽的！”
“整個樓在晃？沒有啊？我隻是一直在和小琴聊天而已，她真的是一個蠻可愛的女孩兒，也不知道葉瀾為什麽那麽討厭她？”
張齊的回答讓我放心下來，看來李維斯說得沒有錯，整座總部都是以安全第一的標準來建造的，那麽那種爆炸的餘波，肯定也影響不到這一座大樓了。
“趙琴很厲害的，她可是被特招進來的，重案一組這麽多年的曆史，能夠被特招進來的人也就隻有十幾個而已，她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
李維斯再用一口喝完了剩下來的咖啡，我發現李維斯似乎很喜歡和熱咖啡，每一次遇到熱咖啡，他總是喝得比其它飲料要快得多。
“趙琴那麽厲害，為什麽葉姐要討厭他啊？”
我剛剛問出這個問題，李維斯和張齊的目光就鎖定在了我的身上，張齊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後邪笑著拍了拍我的肩。
“老顧，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如果你喜歡的女孩子和另一個你完全陌生的男孩子在一起熟絡地聊天，你會不會生氣呢？”
“會啊！可是我現在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你沒有不代表人家沒有啊？你和小琴聊得那麽嗨，你覺得葉瀾會高興嗎？小琴估計也是想逗葉瀾玩，所以小小地諷刺了一下她，結果葉瀾更不高興了，差點就和她打起來！要不是我及時阻止了她，很可能現在兩個人早就進了醫院了！”
李維斯一邊打開通話機讓自己的助理進來，一邊開著我的玩笑。不一會兒，李維斯的助理敲了兩下門，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去把這幾張筆錄都給王叔看看，還有，在看之前先幫我每一張複印三份，等回來的時候拿給我。”
“知道了，李隊長。”
助理點了點頭之後，就馬上離開了辦公室，等他關上了辦公室門，李維斯才繼續看著我，開著我的玩笑。
“葉瀾是真的喜歡你，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就確定了這個事實，但是你好歹也回複一下人家啊？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隻要你回答了，葉瀾的心也許還能夠平靜一點。”
“我也想回答，可是現在我對任何女性都沒有什麽感覺，但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而且現在還有這個案子，等案子結束之後，我再回答葉姐吧！你們放心，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有一個答案，不會去做一個渣男的！”
捫心自問，我的確對任何女性都沒有感覺，但我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的，也許辦好這個案子之後，我會有一個答案吧！
李維斯點了點頭之後，就馬上進入了辦案的狀態，他把之前的情況都複述給張齊聽之後，才繼續說了下去自己的推理。
“我覺得李啟銘肯定知道什麽，但是現在的他不會跟我們說，隻能看王叔的了，如果他同意我對他用催眠，那麽無論什麽事情，我都可以知道，但是如果王叔不同意，這事兒就會有點棘手了！”
“催眠？催眠難道還需要批準嗎？不是隨隨便便找一個催眠專家就行了嗎？”
張齊喝了口熱咖啡，然後看了看我們兩個人，眉頭緊皺著。對李維斯的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這個催眠不是你認為的那種催眠，如果隻是普通的那一種催眠，那麽我當然可以自己來，但是那種催眠需要一種安靜的環境和對方絕對的配合，我們能夠布置一個安靜的環境，但是要想得到對方絕對的配合，是幾乎不可能的！”
我皺了皺眉，那這種催眠是哪一種催眠？為什麽李維斯每次提起這種催眠，眼神中都會帶有一絲淩厲呢？
“說是催眠，其實和用刑沒有什麽區別，不過比真正的那種刑罰要舒服多了。
我們會用一種特殊的藥物，類似於LSD，但是性質不太一樣，LSD是吃過以後整個世界都會扭曲，但你自己還是你自己。
但是我們的藥物是整個世界不會扭曲，但是你自己會扭曲，你的智商會暫時退化成10歲小孩的程度，但是你腦子中的記憶不會被影響。
那些人也會暫時安靜下來，因為我們的藥物含有鎮靜成分。然後我們再請催眠專家來，催眠一個安靜的十歲孩子，比催眠一個高智商的罪犯簡單多了。”
特殊的藥物？我和張齊麵麵相覷，這似乎不被法律所允許，重案一組會有特權這麽做嗎？
“那這種藥會帶來什麽副作用嗎？”
我看著麵前的李維斯，他看了我很久，眼神逐漸從淩厲變得溫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猶豫了很久之後，才終於下定決心，回答了我的問題。
“副作用——說實話並沒有什麽副作用，這種藥不像LSD，吃過的人不會上癮，但就是記憶會喪失一些，這是不確定因素，因為沒人知道吃過藥的人會少了哪一部分的記憶。
我見過最嚴重的人，就是忘記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出去之後沒有再找過他的家人，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著。我們給他的家人們下達了死亡通知書，算是減輕了他們家人的一些痛苦。”
“那個人是無關緊要的人，還是一個幫凶？”
我看著李維斯，已經明白了‘催眠’是什麽意思的我，竟然會感覺到惡心。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算是一個幫凶。之前我們重案一組每一次審訊犯人都會用這種辦法，雖然這會對那個凡人有危害，但是關我們什麽事兒呢？誰讓他們成了幫凶的呢？
但是重案一組被偷襲之後，這種審訊辦法太不人道，所以就改成每一次使用，都要打個報告給王叔看，看他同不同意我們用這個辦法。”
李維斯看著我，他似乎讀懂了我的眼神，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手遞給了我，讓我看手心中的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那似乎是被一把利器劃傷的，我不知道是什麽人才能劃出這麽恐怖，卻又這麽具有美感的傷疤。
“你不需要覺得這個很惡心，如果我們對他們人道了，那他們曾經傷害的人呢？對他們這種人從來不需要人道，這個傷疤給我上了最好的一課。
這是我曾經放過的一個罪犯劃傷的，那個時候他求著我不要殺了他，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心軟了，我放過了他，然後就在下一秒，他把刀刺進了我的手掌。
他本來是想殺了我的，可是我反應得夠快，及時用手擋住了他的刀，鮮血濺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看見的他是血紅色的，就像一個魔鬼！我的同事們擊斃了他，然後把我送進了醫院。
我在醫院裏整整躺了半年，就為了這一隻手，醫生說我這一隻手差一點就沒有了！那個罪犯根本沒有留情，他刺進去之後，還用力地把刀旋轉了360度，讓我的整隻手掌幾乎沒了，骨頭和筋隻剩下了兩三個。
王叔之後跟我說，我的那台手術用了一天一夜才做好，他們移植了一個人的手，把他的骨頭和筋用最先進的技術接到了我的手上。
半年之後，我的手能夠活動了，王叔問我要不要消了這個傷疤，我說不要，因為我要一直記得這個教訓！老顧，我告訴你這個故事，隻是想讓你知道一個道理——
對於那種喪盡天良的人來說，用任何手段對他們都是人道的！他們不是人了，他們隻是野獸而已！”
李維斯把手收了回去，他的過去到底有多麽曲折？我的腦海中滿是之前那道傷疤，或許那道傷疤給我的震撼，比起之前的那場爆炸要更厲害。
還有李維斯的那一句話：
“對於那種喪盡天良的人來說，用任何手段對他們都是人道的！他們不是人了，他們隻是野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