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一組

第兩百零七章 李維斯的筆記

第兩百零七章 李維斯的筆記

送了和田光友回到校門口後,我和葉瀾重新來到了剛剛的那條巷子裏。我看著直通校門的巷子,在這裏能夠犯罪嗎?

如果凶手不是在這裏犯罪的,那麽會在哪裏犯罪?凶手又為什麽要把中田惠子帶到這裏,難道是想讓她故意被發現嗎?

這些謎團都沒有答案,但我們已經找到了足夠多的線索,我們現在隻需要一個契機,能夠讓我們把所有的線索都集合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掏了出來,是李維斯發給我一條語音。

“老顧,我們馬上就回來了,你和葉瀾先回酒店等我們,我們現在需要集合一下,把我們現在有的線索都放在一起,也許就會有一個新的突破。”

聽到李維斯快回來了,我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我向一邊的葉瀾招了招手,和她一起走到巷口,拍了一張巷子的照片後,才招手叫來了一輛出租車,往我們居住的酒店駛去。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酒店前。我和葉瀾坐上電梯,回到了我們的房間裏,卻發現李維斯他們已經坐在了裏麵,我有些驚訝,但李維斯卻隻是向我們招了招手。

“你們晚了10分鍾,這兩間房間都是用我的身份證開的,所以我隻需要向前台說一聲,就可以拿到備用鑰匙了。”

我點了點頭,和葉瀾一起坐在李維斯的身邊,他看了我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本筆記本,遞給了我。

“你先看一遍吧,這是我們在大阪的收獲。還有一些線索,等你讀完筆記,我再跟你好好說一說。”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把筆記放在了桌子上,讓葉瀾也能夠看到上麵寫的內容,李維斯的字剛勁有力,看上去應該是刻意練過的。我一邊看著內容,一邊在心裏默讀著:

“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年齡,還有認識中田惠子的時間?還有認識她父母的時間。”

我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超過了55歲,身高180cm,體重大概有70kg。長得很普通,如果我在人群裏麵看見他,下一秒肯定就會忘記他的樣子。

“我叫本田景遊,今年已經56歲了,我和中田惠子的父母在和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應該是在我們20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就已經結婚了。”

本田景遊的臉上帶著微笑,眼神清澈,沒有任何閃躲的瞬間,也沒有任何不自然的動作,說的話可信度很高。

“那中田惠子是什麽時候出生的呢?在她出生之前和之後,她的父母有沒有什麽變化?”

我看著麵前的本田景遊,井上幫我翻譯了之後,他做出了沉思的動作,大概5分鍾之後,他才抬起了頭。

“中田惠子今年已經27歲了,所以應該是在1991年生的,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已經25歲了,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很恩愛的。”

本田景遊的身體開始顫抖,看來他想到了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我必須要追問下去。

“‘還是’?難道在之後,她的父母就不恩愛了嗎?”

我盯著本田景遊,他害怕和我的目光相觸,他肯定知道什麽,而且還不是一件小事!

“沒錯,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她的父母其實是生意上的夥伴,本來生意做得都不錯,我們兩個人的財富已經可以讓我們逍遙十輩子的了。

但是她的父親,也是我公司的合夥人,突然喜歡上了賭博,我知道這個東西肯定不能沾的,一沾的話,輕則變成窮鬼,重則家破人亡,所以我一直在阻止著她。

但是我還是失敗了,他一直在賭博,不斷去世界各地賭博,一會兒在拉斯維加斯,一會兒又到了澳門,反正在那個時候,公司給他的分紅,都被他賭博花光了。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其他股東非常不滿,董事會也已經忍無可忍了,但是因為他是公司的創始人,所以他們沒有什麽理由的話,也不可能開除他。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會計部突然發現一筆賬目不對,有人拿了公司的錢,而且數目非常大,整整5億日元!我那個時候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知道肯定是他。

我馬上召開了股東大會,讓人把他抓了回來,仔仔細細地問清楚了一切,最後他才承認,自己的確是偷了一筆錢。

那筆錢一部分被他花在賭博上,一部分被他用在了還賭債上麵,他的賭債是還清了,但是他的位置也呆不久了。很快,董事會就提出了抗議,股東也向我施壓。

最後,我隻能同意把他開除出去,而且他的股份也在那個時候被我買了下來,那些錢也不少了,如果他戒賭的話,肯定夠他用一輩子的了。

但是他還是繼續賭,隻用了半年的時間,就把那些錢全都輸光了,他的妻子和女兒隻能被他送到東京去,以躲避前來討債的債主,不過他的女兒長得非常漂亮,我見過很多次。

不過那個時候我的公司忙著上市,所以我也沒有空去管他們,等到公司成功上市了,我再想去找他們家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家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怎麽找也找不到。

後來大概過了6年吧,他們又回到了大阪,我也總算是和他們重聚了,到了那個時候,惠子的父親已經變得很老了,他的妻子也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魅力。

隻有他的女兒,變得越來越漂亮,在大阪市內也已經小有名氣了。但是到了那個時候,他的女兒也變得沉默寡言,幾乎不和人來往,我也隻見過一麵而已。

再過了3年吧,他的女兒去東京上大學了,他們夫妻倆也開始在正常地生活,我有的時候也去做客。但是等惠子剛剛上了大一沒有多久,他們兩個人竟然溺水而死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就趕到了醫院,但是我來晚了,他們在那個時候已經死了,我也是在停屍間裏見到他們兩個人的。臉都發青了,看上去溺水的時候肯定很痛苦。

惠子在那個時候也回來了,主持了他們的葬禮,葬禮舉行的很潦草,隻是讓我們吊唁了一下之後,就馬上埋進了墓地裏,前後沒有三天的時間。

我知道惠子很忙,所以我也沒有去多想,等到葬禮舉行完,惠子就馬上回到了東京,從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即便是在父母的忌日,她也從來沒有回來過。

雖然有很多人罵惠子不孝,但是我覺得,她肯定也非常痛苦,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她在東京上大學,肯定也很忙,我們看不到,不代表她就是真的不孝。

對了,忘記說了,她的父親叫中田一夫,她的母親叫美菜秀子,如果活到現在,也應該是我這個年紀了。可惜啊,剛剛有了穩定的生活,還沒有享受幾天,就死掉了。”

本田景遊的臉上帶著惋惜的表情,據他所說,中田惠子的父親中田一夫是一個賭徒,在世界各地賭博,把自己的錢全都輸光了,為了躲債主,才不得不去往東京。

但是後來他們是怎麽還清賭債的呢?這其中肯定還有隱情,我必須要繼續問下去。

“您知不知道他們溺水的地方?如果知道的話,能不能帶我們去一趟?我想實地看一下。”

“那個地方,我曾經去過,隻是過了好幾年,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夠找到那個地方,離這兒還是挺遠的。”

本田景遊站了起來,他帶著我們走出了別墅,開著車載著我們駛向了中田惠子的父母溺水的地方。

汽車開了31分鍾,才停在了一個廢棄的公園裏麵,我們下了車之後,本田景遊帶著我們走進了公園裏麵,他一邊走著,一邊在辨別著方向。

10分鍾以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早已經幹掉的湖前麵,我看著那個湖的深度,又跳了下去親身試一下,發現足夠淹沒我的整個人,如果突然溺水的話,有可能死亡。

“這裏就是他們死的地方了,聽說那個時候他們是準備來釣魚的,可是不小心掉進了水裏,就這麽死掉了。警察得出的是這個結論,我們也就都這麽說。

這個公園本來就沒有什麽人來,但是湖裏麵養著很多魚,所以他們才會來這裏釣魚的。所以在死之前,才會沒有人來救他,才會這麽憋屈地死掉。”

本田景遊指著周圍的森林,我走到了湖的中間,有些問題在困擾著我:為什麽他們夫婦會在這裏釣魚?為什麽他們夫婦又會在這裏失足溺水?

如果要釣魚的話,可以去更大的地方,更有名的地方去釣魚,可是他們卻在這裏釣魚。而且他們兩個人都是成人,應該知道安全常識,不可能很輕易地溺水。

而且他們明明有兩個人,但是他們卻兩個人都死了,這如果是意外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現在隻剩下了一種可能——在那個時候,他們是被人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