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一組

第兩百一十章 中田一夫

第兩百一十章 中田一夫

“一夫對於我來說,是一個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因為有了他,我才能夠創業成功,才能夠讓我的公司變得越來越大。

我是在大學裏認識他的,那個時候我們讀的是東京大學,我讀的是數學係,他讀的是管理,我們那個時候加入了同一個社團,經常一次參加活動,所以我們就變得越來越熟了。

我在東京大學讀完本科的時候,就有了創業的想法,所以我找上了他,想和他一起創業,他想了好久之後,才同意的。不過在我們創業的時候,一夫還是讀完了研究所和碩士的課程。

我可以說,惠子的聰明都是遺傳一夫的,那個時候應該是一夫最聰明的時候,我們的創業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很快就達到了一個規模,公司也就這麽建立起來了。

那個時候他並不管事,因為創業初期的困難都挺過來了,他拿到屬於自己的那部分股權之後,就又回到了東京大學,讀完了管理係的博士。

在他讀博士的時候,他遇到了秀子,就是他的妻子。他們認識一年之後就結了婚,我那個時候是證婚人,看著風華正茂的兩個人,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墮落。

之後就是一長段時間的平靜,秀子也讀完了博士,然後回到了家裏,專心做起了家庭主婦。一夫回到了公司,和我一起繼續把公司的規模擴大。

你們想不到那個時候的一夫是多麽有才華,我每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他身上的一種英氣,那是我在其他人身上都看不出來的。

公司的規模在那個時候迅速擴大,我們的財富也越來越多,我本來在那個時候就想上市的,但是他阻止了我,讓我一定要先緩一緩,現在的股市非常不穩。

結果告訴我,他是對的,那個時候日本的經濟開始衰落,所以上市的公司都差點破產了,隻有我們因為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所以幾乎沒有收到任何影響。

我和所有的股東在那個時候都非常崇拜一夫,那也是一夫最巔峰的時候,等日本的經濟稍微好轉了一些後,我們的公司也趁這個機會迅速擴大規模,讓整個日本都知道了我們。

等我們的分公司開在了北海道之後,惠子也出生了,那個時候一夫和秀子隻有25歲,我覺得如果這麽做下去,我們遲早會變成日本首富的。

但就在惠子2歲的時候,一夫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任何英氣,也不能夠做出任何有用的決定。但是因為之前的功勞,股東也沒有說什麽。

我那個時候也征得了所有股東的同意,開始準備上市的事情,那一段時間真的很忙,忙得讓我根本管不了一夫。結果當我可以稍微放鬆一下的時候,一夫徹底變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那樣,但是一夫就是變了一個人,他突然愛上了賭博,什麽樣的賭博都來,賭馬,賭球,每一次都是幾十萬日元的輸,很快就沒有錢了。

賭博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來了,股東對這件事情非常不滿,認為這會影響公司的上市計劃,我也在糾結,我要不要去開除一夫,畢竟在幾年前,他是救過整個公司的大人物。

但是當貪汙公款的事情被曝光之後,我就知道一夫肯定待不下去了,為了讓他不至於失去一切,我把他手上的那些股份都買了下來,給了他很大一筆錢。

我以為在這之前,一夫能夠清醒過來,那我也許還能夠說服股東,把他重新聘請回來,那些股份也重新還給他。可惜啊,一夫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他還是喜歡賭博。

最後把那些錢都輸光了,債主找上門的時候,他隻能把孩子和妻子都藏起來,有的時候藏在我家裏,有的時候來不及,隻能把她們藏在閣樓上。

我那個時候很可憐他,但我也知道這是他自找的,我不能夠幫他。所以我隻好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繼續忙著上市的事情。1年之後,一夫就離開了,去到了東京。

6年之後,一夫又回來了,我熟悉的一夫好像也回來了,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可能把那些股份還給他了,也不可能把他重新聘請回來了。

但是還是和他重歸於好,經常去他家裏做客。等惠子上完初中和高中,考上了大學之後,一夫和秀子突然就死了。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兩個大活人就這麽死掉了。惠子辦網葬禮之後,也就沒有回來過。一夫的一生就是這樣,除了他去東京的那幾年我不知道外,其它事情我都很清楚。

一夫是一個天才,秀子也是一個天才,所以惠子那麽聰明也是很正常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夫就這麽墮落了,好像就是一秒鍾的事情,一夫就變成了我不認識的那個人。”

本田景遊歎了一口長氣,中田一夫一生的轉折點,就是在喜歡上賭博的那一刻,如果他不愛上賭博的話,以後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中田惠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中田一夫明明是一個天才,但他卻喜歡上了賭博。他那麽聰明,肯定知道賭博的危害,那他為什麽還要去賭呢?”

李維斯低下了自己的頭,他的嘴裏默念著這句話,我現在還是沒有一點頭緒:中田一夫,野上華,中田惠子,這三個人到底有什麽關係?

李維斯站了起來,我們也跟著他一起站了起來,向本田景遊鞠了一躬後,慢步離開了他的家。

當我們到街口的時候,井上一雄突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他突然停止了腳步,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突然停下來,我看著麵前的李維斯,他也疑惑地看著井上一雄。

“師父,你應該來看看這個,剛剛警局給我發來了一封郵件,上麵寫著何彥和中田惠子父母的基本資料,還有那個上野家的主人的資料!郵件已經被翻譯成中文了。”

聽到井上一雄的這句話,李維斯馬上衝到了他的身邊,井上一雄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我也走到了李維斯的身後,仔細地閱讀起了郵件的內容:

中田一夫(1966—2010):東京大學管理係博士,曾任日邊公司副總裁,後因貪汙公款被開除。之後移居東京,6年後重新回到大阪,在2010年時因釣魚時失足溺水而死。

美菜秀子(1970—2010):東京大學物理係博士,與中田一夫結婚後成為家庭婦女,隨其移居東京,6年後回到大阪,在2010年時因為失足溺水而死。

野上華(1965——):日本籍華人,1991年時舉家移民日本,曾用名何華,後來改名為野上華。其子鬆下彥,曾用名野上彥,因為父母離婚,而跟了母親姓,所以改名鬆下彥。

根據可靠資料,上野家就是野上華曾經居住的地方,但是在10年前,野上華就已經搬走了,但這棟房子依然留在那裏,並沒有掛牌出售或者出租。

野上華就是上野家的主人!我看著麵前的李維斯,他的臉上也出現了驚喜的表情,對我們來說,真相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但是還缺一個線索,一個關鍵的線索。

“井上,等我們回到東京的時候,你就把何彥還有中田惠子叫過來,我會告訴她這個案子的真相,即便她已經知道了。”

李維斯把手中的手機還給了身邊的井上一雄,後者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手機放了回去。

李維斯看著我們,他的雙眼裏閃過了一道光,我知道他已經知道了那個關鍵的線索。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野上華就是何彥的父親,上野家是野上華曾經住過的地方,何彥和中田惠子又是好朋友,但是中田一夫卻欠了野上華很多的賭債。

這四個人的關係,簡直亂得可以寫一部小說了,李維斯臉上興奮的表情已經預示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我看著多雲的天空,腦子一直在不斷地回憶著之前的線索。

突然,我的腦子裏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樣,那些線索在一瞬間變成了一條水平的直線,我甚至能夠想象到在那個時候,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麵前的李維斯,但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我不要說出來。他仿佛會讀心術,知道我現在已經明白所有的真相。

“好了,我們現在趕緊走吧,這個持續了超過15年的案子,需要我們去解開了。井上,告訴你們警局的專案組,這麽簡單的案子,他們竟然花了15年都沒有想出來?

他們已經不配當警察了,如果他們想聽真相的話,可以在警局的審訊室外麵聽,但我可以肯定,所有的線索他們都已經找到了,但卻沒有好好地利用。”

李維斯看著麵前的井上一雄,臉上泛起了一抹微笑,但是井上一雄的臉上,卻滿是不解的表情,難道到了現在,他都沒有找到真相嗎?我看著井上一雄,內心有些疑惑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