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一組

第兩百五十章 誰是誰

第兩百五十章 誰是誰

1992年4月15日,美國華盛頓特區。9歲的普朗克走在過道上,他正茫無目的地走著,他想要找到珍妮,他想和她一起玩耍,或者隻是說一會兒話。

但無論普朗克怎麽找,他都找不到珍妮,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普朗克累了,他不想再去尋找珍妮了,於是他慢慢地走向自己的房間裏。

今天的別墅也冷清的嚇人,父親與母親還在自己的房間裏,偌大的別墅裏,仿佛隻有普朗克一個人。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冷清,但這不代表他喜歡這種冷清。

普朗克繼續往前走著,他突然聽到了一陣鋼琴聲,難道是父親醒過來了?普朗克有些疑惑,他朝著鋼琴聲的源頭走去,他走到了一層,才發現真的是父親在彈鋼琴。

“普朗克,怎麽了嗎?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

艾德察覺到了普朗克,他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他。普朗克看著麵前的艾德,他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了艾德的麵前。

“爸爸,珍妮姐姐去哪裏了?為什麽我找不到她?”

普朗克噘著嘴,艾德笑了笑,他把普朗克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隨後彈起了鋼琴。

“珍妮還在休息,她今天有點不舒服,你今天就和我玩吧,不要去打擾她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艾德慢慢地彈著鋼琴,普朗克點了點頭,珍妮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自己也就不要去打擾她了,讓她能夠好好地休息一下。

“普朗克,你知道嗎?在我小的時候,我曾經想要放棄這個爵位,專心當一個鋼琴家,因為我覺得我喜歡彈鋼琴,我也一定能夠成名,然後賺到足夠多的錢。”

艾德一邊彈著鋼琴,一邊在給普朗克講著年輕時的故事。

“但是當我爸,也就是你爺爺聽到我的想法之後,他馬上哈哈大笑,他跟我說:‘孩子,如果你不是爵位的繼承人的話,是不可能學彈鋼琴的,也不可能彈得像現在這麽好的。’

‘可是,爸爸,我現在已經彈的很好了,我的老師也說我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我覺得我可以成為一個鋼琴家,我可以靠彈鋼琴來養活自己。’

我爸聽到我的話後,笑得更厲害了,我從來沒有見他笑得那麽厲害過,我很奇怪,明明我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麽我爸還會笑得那麽厲害。

‘孩子,你覺得是爵位重要,還是你去當一個鋼琴家重要?如果你放棄了這個爵位,你即便真的成名了,高層社會也隻會把你當成一個彈鋼琴的。

但是,如果你繼承了我的爵位,那麽無論你能不能彈好鋼琴,都會有很多人說你是百年難遇的鋼琴家。在這個時代,錢和權永遠能夠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也許就是因為我爸的這些話,我才突然明白了爵位的重要性,也明白了我為什麽會那麽受歡迎。即便我們的家族隻是旁係,但也足夠讓我們高人一等了。

普朗克,你要時刻記住這一點,在這個時代——不管過了兩百年還是三百年——隻要你有了錢,有了權,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東西。”

艾德說完時,正好彈完了最後一個音符。普朗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艾德笑了笑,抱著普朗克離開了客廳,來到了餐廳裏。

仆人已經準備好了下午茶,艾德和普朗克一邊吃著,一邊看著窗外的油菜花田,油菜花田剛剛盛開,香味從遠處溜進了普朗克的鼻子裏。

到了這個季節,普朗克終於能夠去油菜花田裏玩了。但下午茶還是需要耐心地吃完。就在普朗克喝著奶茶的時候,珍妮走進了餐廳裏,仆人馬上走了過去,扶著她坐到了普朗克的對麵。

珍妮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除此之外,她還是那麽美麗動人,普朗克很想和她說點話,但是因為有艾德在,他還是選擇了沉默。但艾德卻親切地問起了珍妮的身體情況。

“你還好吧?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如果有的話,我馬上派人帶你去醫院看看,或者直接叫一個醫生過來。”

珍妮搖了搖頭,仆人在這個時候把下午茶端了過來,珍妮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麵前的普朗克,臉上終於揚起了笑容。看見珍妮笑了,普朗克也馬上笑了起來。

下午茶終於吃完了,珍妮站了起來,她走到了普朗克的身邊,牽起了他的手,征得艾德的同意之後,帶著他走到了油菜花田裏。

普朗克看著麵前的油菜花田,他記得自己在這裏曾經見過沒有穿衣服的珍妮,他轉頭看向了珍妮,後者正在看著遠處,背對著陽光的她,依然是那麽美麗。

“普朗克,你喜歡這個家嗎?你喜歡你的父母嗎?”

珍妮突然低下了頭,她看著普朗克。普朗克有些驚訝,因為珍妮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她好像厭惡透了這個家庭,但是又無法離開這裏。

“我覺得這個家很冷清,也很沒有人情味兒。但我覺得爸爸是愛我的,但是媽媽的話。”

普朗克看向了遠處,他想起了很久之前,被喝醉酒的母親痛打的場景,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珍妮及時地抱住了普朗克,她的懷抱讓普朗克漸漸安心了下來。

“放心,你爸爸愛你,我也愛你。雖然你媽媽對你做過那種事情,但我也相信她曾經也很愛你。你不需要害怕,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

珍妮緊緊地抱著普朗克,後者點了點頭後,珍妮才鬆開了自己的懷抱,重新看向了遠方。

“我來這裏這麽多年了,一開始覺得這裏很好,因為這裏有我愛的人,我也再也不需要去擔心我能不能活下去。但是到了現在,我覺得還是離開這裏比較好。”

普朗克有些疑惑,為什麽珍妮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在這幾年裏,她遇到了很多不能說出來的事情嗎?

普朗克看著珍妮,躺在了她的腿上。珍妮笑了一聲,輕輕地摸著普朗克的頭,他緊緊地抱住了珍妮的腰,後者又笑了笑,並沒有抗拒。

“普朗克,如果某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突然找不到我了,千萬不要哭,也千萬不要鬧,我隻是回到了我該去的地方而已。你就當我感染了瘟疫,最後病死了。”

珍妮撫摸著普朗克的頭,後者有些疑惑,但最後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珍妮說這些話是為什麽呢?普朗克並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想要和珍妮一直一直在一起。

溫暖的午後非常適合睡一小會兒,珍妮的身體散發出來的香味勾引出了普朗克的睡意,他在珍妮的哄睡下,慢慢地合上了雙眼,很快就睡著了。

對於我來說,催眠也到此為止,我睜開了眼睛,陳墨和葉瀾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李維斯看著我們,臉上露出了笑容。

“歡迎回到現實裏來,你們被我催眠的同時,也被我帶入了‘線性迷宮’裏麵,這讓你們在不知道事情發展的情況下,能夠按照自己的智慧推理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李維斯合上了那一本日記,我疑惑地看著李維斯,他剛剛說的‘線性迷宮’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

我看著麵前的李維斯,他似乎是看出來我心裏的疑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了。

“‘線性迷宮’,就是讓你們自己去發揮自己的潛力。我相信每一個人的身上,肯定都會一個到兩個的共同點,隻要利用好這個共同點,就能夠推理出凶手下一步的行動。

我剛剛在催眠的同時,讓你們想象自己是一根羽毛,其實是想讓你們進入一個絕對放鬆的狀態,能夠讓線性迷宮發揮更大的作用,我剛剛在念日記的時候,也就等於在給你們提示。

你們的大腦被我充分的激發了出來,你們能夠利用你的想象力和判斷力去推斷出下一個情景是什麽。你們在想象中會進入不同的角色裏,有的時候是艾德,有的時候是普朗克。

也有可能你們什麽角色都沒有進去,是用上帝視角在看整個事情的發生。這就是‘線性迷宮’,‘迷宮’的意思就是在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李維斯的話讓我有些吃驚,他把合照以及日記本放在了床頭櫃上,隨後又打了一個響指,但這一次,並沒有任何人被催眠。

“這個響指打完,你們的催眠狀態才算徹底結束,如果沒有這個響指的話,你們很快就又會進入催眠的狀態中,繼續‘線性迷宮’的狀態,那對你們的大腦會是巨大的消耗。

會對你們的健康帶來很大損害的,所以如果不是訓練有素的人,是不應該讓任何一個人進入這種狀態的。”

李維斯下了床,我拍了一下我的頭,剛剛的情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但事實真的是我想象的那樣嗎?我看著麵前的李維斯,他的微笑背後,又藏著什麽特別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