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三章 初戰明匪
次日起早吃飯喂馬，然後一隊隊出發了。三萬人馬從銅陵縣城開拔，前望不到頭，後看不見尾，無邊無際全是兵馬，向南行進一白天，傍晚到達錢塘江北岸，這第一日，全天行軍，進入了臨安府地界。袁惠新的車隊，從青龍鎮到臨安，經過四天沿途行進，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圍在車隊周圍，浩浩蕩蕩的業餘八卦宣傳隊伍傳揚著天神軍、勇士們的各種神話......平淡的內地生活，有大量的閑散百姓、好事之徒，遇到這麽一個勇士的團隊，有了這麽一個刺激的話題，自然趨之若即。
九月份新的巨大城堡也是袁家的第二座城堡袁家堡在袁家莊近郊建成，這座建築規模之宏大令人歎為觀止。它的建築像一個日字形，圍住了中間兩個四四方方的大庭院，每個庭院足有二十多畝。城堡有七層，每一個樓層有五米高，共有房間一千多個，平均每個房間八十平方米。耗時僅用了四個月，消耗的城牆磚足有十噸，動員了工匠達三千多人，雇工兩萬多。建成後的袁家堡威嚴肅穆，氣勢磅礴，城堡周圍都被鏟平，建立了一係列馬廄、集市、磚瓦房、跑（草泥）馬場、倉庫之類的輔助性建築物，整個建築群占地一平方多公裏，比故宮還大。
這座建築物之龐大，遠遠超過了禮製的規定，因為它的建築麵積，比南宋皇宮的大殿還大。就單個建築物而言，這座城堡也是宋朝天下最大的，但在世界範圍內，卻要落後於金字塔和羅馬大競技場。但是禮製的問題比較好辦，他今年多向宋寧宗貢獻一百斤精製紙張就解決了。
到了十月十五這一天，辛苦了一年的袁惠新，迎來了一群客人，他們是族中寒門子弟，其中有袁盾、袁淵、袁弘還有其他二十七八個家族子弟。因為父親袁尚文一支是袁氏家族裏麵最富有的，而當時的宗族規矩，富有的支派有義務扶持貧窮的支派，這樣的規矩，即使到了二十世紀，也還是有的。因此這些袁家子弟每到冬天，便要到他家來過冬，一直要到快過年才回去。這一回是袁惠新央求父親請他們來他的農莊，父親也是素知他喜好交遊，跟族中子弟交情匪淺的，便也答應了。
袁惠新請大家進了袁惠新的小樓，心裏想著以後這恐怕就是他的袁家幫幫底了，一定要好好籠絡才行。等大家坐定，幾個仆役便拿出果品、酒肉，另外每個人一個小杯子，倒進了白酒。
他們酣暢淋漓，痛飲美酒，結果竟是袁惠新酒量最小，醉過去了。第二天便命人把各人用過的杯送給他們，這杯價值不菲，他們也甚是喜愛。
於是酒席開張，袁盾放開肚量，大吃大喝，袁淵豪爽過人，但酒量卻是一般，唯有袁弘談笑風生，卻隻推說不善飲酒，不肯多喝。
袁惠新細細觀察袁弘，這時候的袁弘年輕英俊，卻又非常成熟，一點也沒有輕浮之態，正襟危坐，脊背從來不會彎一下，正是意氣風發，躊躇滿誌的時候。
袁惠新問袁弘道：“如今臨安府最近形勢如何？”他一直留在這裏，消息自然比袁惠新靈通。
袁弘搖搖頭；“情況很不好，錢塘縣明教賊黨在一月便起兵反叛，錢塘縣大亂，官倉衙門民房被燒毀的不計其數，目下臨安物資十分匱乏，要剿滅明匪實在困難。”
怎麽一直都沒聽到這樣的消息？袁惠新心裏納悶，看來緊緊依靠搜集商旅流民的消息實在不夠及時，有必要向各地派出細作才行。袁弘慢慢跟他說起臨安府的形勢，原來臨安也有大量明教信徒滲透，甚至於殿前司、禁軍以及低級官吏之中也有士兵信奉明教。這群人在接到紹興府明教賊黨馬友的命令之後在錢塘縣起事，雖然很快就歸於失敗，但卻對錢塘縣造成了巨大的破壞。
這些天袁惠新的日子過的還比較愜意，每天淩晨起床，先舞刀弄槍一番作為晨練，然後騎上馬跑一圈，再開始早例會。
早例會後整個白天就是袁惠新的自由時間，或去看鎮遠軍訓練，或到軍械局看李大錘、陳師傅他們工作。不管是看鎮遠軍訓練還是到軍械局，袁惠新都免不了用他的前世記憶來品頭論足或出些主意，倒是挺受歡迎的。袁惠新還把一些前世的歌曲做些改動教給秦九韶和他的軍宣隊，反正到了異世也不怕有人來告袁惠新剽竊。
馬鈺和孟拱這段時間也組織輪訓文官武將，有時袁惠新也去上課，但更多的還是給教官們灌輸一些來自前世的知識和觀念。為了避免遺忘，袁惠新自己有空也在回憶和記錄前世的東西。每天傍晚回去還能看一會兒秦蓉帶著幾位女工為鎮遠軍紡紗織布，陪她們說說話。
平靜的日子注定不會長久，隨著對岸多路明匪軍開往富陽縣，戰爭的烏雲漸漸籠罩了整個臨安府，縣城一帶的官府百姓已經搬遷了一半，鄭爽負責的冶煉局也已經基本停止並開始搬遷了，位於富陽縣附近的軍械局也隻剩下一些易動的活兒還在繼續。
今天早例會後袁惠新又帶著劉飛來到富陽縣附近的軍械司，年齡相仿的劉飛和陳天然已經成了一對好友，經常混在一起，劉飛一到就加入了陳天然他們幾個工匠當中。
富陽縣西側，李大錘正在和十幾名工匠一起修理著從戰船上拆下來的投石機，雖然還是初秋，午後江南的太陽已經曬得他們汗流浹背了。
很快，明軍後隊到達後，大規模攻城開始了，明軍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展開了全線進攻，十幾部投石機和石炮地向城上投擊；城下明軍的弓箭手不停地向城上射擊；城牆上到處是明軍的雲梯，雙方都損失慘重。宋軍騎兵
隊也數次殺出城去，重創明軍，但自身也損失過半，後來隻能棄馬上城牆參與防守了。由於新兵缺乏戰鬥經驗，老百姓的戰鬥力就更低了，所以雖然是守城一方，宋軍和助守百姓的傷亡還大於明軍。十來天後，富陽縣城內能動的男子甚至一些壯婦都上了城牆，富陽縣城搖搖欲墜。
北門是明軍的重點攻擊目標，守北門的副將早幾天就已陣亡，騎兵隊也早就被拉上了城頭，劉元珍奉命守在這裏已經幾乎三天沒合眼了。
遠處袁惠新的旗幟漸次行近，大隊明軍向已經破落不堪的城牆衝來。
袁惠新一拉韁繩，雙腿一夾，就要打馬下山，可是馬紋絲不動，抬頭一看，劉飛攔在馬前。
“劉校尉！眼下軍情緊急，我們趕緊下去支援吧！”
劉飛說道：末將奉劉將軍將令護衛大人，請大人在此處觀戰，不得離開。
“劉元珍大還是本官大？你敢抗旨？”
一把佩刀遞到眼前：末將不敢！但若放大人下山，劉將軍必斬末將，還是請大人先將末將斬首，然後下山。
“你！你！你！劉校尉我求求你了，就讓我下山吧！”
劉飛還是一副沒心沒肝的樣子：請大人恕末將無禮！
袁惠新抓狂地說道：難道你沒看到下麵情勢危急嗎？我們這支力量是宋軍唯一可以投入戰場的生力軍啊！
劉飛說道：末將知道，若大人能保證不下山參戰，末將願帶一半士兵下山。
袁惠新叫道：原本就隻有二百人，一半下去就更不頂用了，全部帶走，本官保證和孟拱在此觀戰不離開！
“大人萬勿食言！”劉飛還是很猶豫。
“本官發誓一定不加入戰場總行了吧！”
劉飛叫過一個小頭目：你們十人在此護衛大人！若大人下山參戰或有損傷，你們就全部自行了斷吧！其餘人等隨我下山攻擊明軍！
.在付出數百人傷亡後，明教的首領安貞、孟奇、翟國秀帶著明軍終於衝上了西麵的城牆，與一千多名宋軍展開肉搏，眼看宋軍即將不支，秦九韶帶著軍宣隊的三十來名男隊員高呼著“殺明匪！保大宋！”衝入了戰團，宋軍士兵見狀個個高呼上前。
安貞帶著明軍垂死掙紮，特別是那些明教士兵更是凶猛異常，終於安貞帶著百多名明教徒衝了出來。就在此時，劉飛帶著近二百名騎兵殺到，由於明軍馬匹不多，這一小支宋軍騎兵發揮了很好的作用，明教徒遭到了宋軍騎兵的迎頭痛擊。不一會兒，來自中間和東麵的增援宋軍陸續趕到。
安貞揮舞長槍，挑下了一名宋軍騎兵，躍上了戰馬，向劉飛衝去，不防那個倒在地上的宋軍騎兵臨死奮力揮刀，將自己的坐騎馬腿砍斷，安貞跌落地麵，沒等他站起來，幾把刀槍一起紮在了他的身上。
身負重傷的翟國秀對身邊的部下歎到：“我本宋將，在錢塘縣貪生怕死降於明軍，罪該萬死，無顏再見宋人。你們皆為我所害，罪不致死，趕快投降去吧！”說罷揮刀自刎。
劉元珍也在靠過來用投石機支援宋軍，孟奇見大勢已去，繳械投降。
.正午已過，在宋軍的一片歡呼聲中，袁惠新和孟拱、馬鈺、鄭爽、劉元珍等人在富陽縣城外商議下一步行動。
喜形於色的馬鈺道：公子！此次我軍以七千不到的兵力以少勝多全殲八千多明軍，是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大勝，真是大快人心！看來振興大宋指日可待啊！
袁惠新說道：這是我們在江南的立足之戰，但是離我們恢複華夏的目標還有很長的路可走。單是在臨安府一帶就還有十萬明軍，他們得知消息後也很快就會北上，我們要抓緊時間發展自己啊！孟將軍和劉將軍先說一下戰況吧。
劉元珍道：詳細情況尚在清查，在城外共殺死明軍四千多人，俘虜四千多人，主要是原來的官軍。此戰勝利多虧大人戰前英明策劃，末將指揮不力，差點給安貞破城，若非大人派劉飛支援，後果不堪設想。末將慚愧啊！
“劉元珍忠勇有餘，但獨當一麵指揮作戰的能力有限，今後要注意發掘和培訓將領啊。”一邊想著，袁惠新一邊說道：劉將軍不必自責，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戰鬥總體而言十分成功，劉將軍功不可末啊！
鄭爽道：這次我軍士氣比以前也強多了，不象其他的宋軍那樣動不動就潰散。安貞攻上城頭時，宋軍將士沒有後退的，依舊堅持奮戰。大人組建的軍宣隊功勞不小，可惜明軍攻上城頭時，秦九韶帶著軍宣隊也衝了上去，損失很大。
劉元珍再次請罪：末將之過！末將之過啊！
袁惠新大驚：以後作戰時不得讓軍宣隊加入肉搏。各位切記！然秦九韶和軍宣隊如此英勇，也要嘉獎！並且告戒他今後不許如此。劉將軍也不必自責，畢竟這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尊命！”
於是袁惠新等一行人便再開赴了輕騎兵訓練基地。由於於五鎮守鎮遠鏢局不便輕離，所以現在輕騎兵大營的訓經營活動暫由鄭爽、袁盾負責。不過於五也派出了精曉輕騎兵作戰的袁淵，輔助鄭爽等訓練兵馬。
鄭爽、袁盾聞袁惠新到來，忙出寨迎接。老規矩，便仔細觀看了這支由鎮遠狼騎為主組建的輕裝騎兵。由於於五一向統帥的鎮遠狼騎就是輕裝騎兵，所以現在這支騎兵所展現出來的軍事素質不禁讓袁惠新頗為歎服。無論是騎術、弓術都頗為精妙，再加上其現今裝備的先進裝備，戰力也頗
不能小看。
袁惠新笑笑對鄭爽、袁盾二人道：“看來小五平日對部屬要求極嚴啊，要不然我軍之輕騎如何可以這般快的形成戰力！”鄭爽笑笑道：“主公所言甚是。未將等對輕騎作戰並不甚精通，倒是平時常向袁淵兄弟請教呢！”袁惠新笑笑道：“有道是‘達者為師’，孔子尚能不恥下問，何況我等乎？”當下便喚過袁淵，賜與重賞，令其勿要偷懶，當再盡忠心，精心訓練騎兵。
袁惠新忽地想起一個問題，便喚過身後劉飛問道：“聽說你善於輕騎突擊，是嗎？”劉飛道：“大人過讚，愧不敢當！”袁惠新笑笑道：“惠新久聞中原金國騎兵可以日行千裏！可有此事？”劉飛一愣道：“一般來說不太可能，因為就是人受得住這樣奔跑，馬也是受不了的。”
袁惠新愣了愣道：“可是惠新確實聽說像韃靼騎兵和女真騎兵就有可以日行千裏的！”袁淵聞言搭話道：“主公，這屬下聽說過，其能也沒有什麽大了的。隻不過就是一人多騎罷了！行軍時輪流換馬，所以能得長力！”
劉飛搖了搖頭道：“可不止如此。這一日千裏的要求可多啦，基本上有這幾條。第一就是要一人多馬，戰馬輪流歇息之下，方才可以長奔。第二就是要在秋高馬肥之時，戰馬此時彪肥體壯，方可以耐得住千裏遠襲。第三、就是要事先做好準備，最起碼提前一個月左右就大量喂食戰馬以上好的粟糧，方能使得戰馬在奔跑千裏之後，尚有餘力再戰，不至於精力衰竭，倒地立斃。第四就是一定要有騎術精絕的騎兵*控戰馬，方才可以盡可能的減少馬力在奔襲途中不必要的損耗。此四點缺一不可！”
袁惠新與眾將聞言不由得有些齧牙道：“看來，這使用輕騎遠襲也不是那麽件容易的事啊！”他想了想對袁淵道：“現下我軍能否立即輕騎突襲七百裏左右？”袁淵搖了搖頭道：“突襲千裏辦不到，七百裏應該可以辦到。不過依我軍目前的實力一日強行七裏的話恐怕到了目的地也已經失去戰鬥力了！”袁惠新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們提出這樣兩個訓練要求：一、我軍的輕騎要能夠具有立即出發突襲七百裏尚有一戰的餘力。二、在經過長時間的準備以後，我軍的輕騎要具有突襲千裏尚有可一戰的餘力！你們有沒有信心可以辦到？”
鄭爽、袁盾、袁淵三將不由得麵露難色，顯然是沒有信心。鄭爽硬著頭皮道：“未將等對如此長途奔襲的騎戰並不熟悉，恐怕難以達到主公要求！”袁惠新當下轉過身對劉飛道：“我任命你為都頭統帥千人騎隊，幫助鄭爽等將訓練騎兵，你可願意？”劉飛本是關中男兒，一向尚武，自小便憧憬能夠統帥千軍馬馬，後來為躲避戰亂才逃到南宋境內，投奔的袁家，聞言不由得興奮道：“願為大人效命！”袁惠新點了點頭，便對鄭爽等人道：“我現在讓劉飛兄弟助你，你等是否有了信心？”鄭爽等人鬆了口氣，喜道：“劉飛兄弟深通騎戰要理，有其相助，我等信心百倍！”
袁惠新點了點頭道：“你等要記住，我軍日後的敵人可不僅僅是中原的金國，還有北方草原的韃靼族的大量騎兵。那些草原騎兵無不善於長途奔襲，如果我軍沒有長途奔襲能力的話，根本沒有辦法主動出擊、迅速殲滅敵軍，隻能被動的挨打。所以你們的擔子很重，希望不要讓我和天下萬民失望！”鄭爽等將聞聽我有如此大誌，不由得交換了一下眼色，熱血沸騰地回應道：“請主公放心，我等一定為主公訓練出一隻真正的無敵精騎來！”
袁惠新點了點頭，看著校場中央旗甲鮮明的三萬輕騎，不由得心中壯誌湧動道：“是啊，我軍日後能否再現漢武時的雄風，就要看你們啦！”
夕陽漸漸開始落了下去，天色已經開始晚了，袁惠新不便久待，當下便與劉元珍等將告辭回袁家堡。一路上也是感慨良多，隻是不知麾下的這支精騎日後能否承擔起護衛大漢民族的重任。希望能夠消彌後世‘元寇侵華’的慘狀，使民族融合可以以一種更加和平的方式來進行。
回到袁家堡以後，次日，袁惠新便召集了秦九韶等人宣布了一件事情。袁惠新一臉正經地道：“軍事方麵的革新，惠新昨日都看在哪裏，一切都甚為順利，令惠新還是頗為滿意的。隻是這民事改革的成效惠新卻一時不能看到，所以惠新有心微服私訪江南，親自查看一下各郡縣的史治、民生情況。不知諸公以為如何？”
不出所料，秦九韶、馬鈺等人對明教的勢力還是心有餘悸的，都不由得出言相勸，力阻我微服出巡。袁惠新笑笑道：“我袁惠新堂堂一七尺男兒，豈會被區區幾個明匪所嚇得閉門不出。若是如此，談何統帥千軍萬馬爭霸天下。諸公勿要多言，惠新決心已定。惠新不在袁家堡之時，一般之事被請九韶、馬道長、子步（袁弘的字）等負責處理。如有緊急大事，可以飛鴿傳書於我或是快馬聯係！”眾人見袁惠新決心已定，拉不回來，隻好作罷。馬鈺道：“雖是如此，但主公務必多帶侍衛，路上一路小心！”
袁惠新點點頭道：“知道！此次我令於五率五十鎮遠軍貼身護衛，隻要沒有千軍萬前來突襲我等，料可無事！”
於是細細安排一下後，便於十一月初起程巡遊江南各地。也開始了一段頗為奇妙、驚險的刺激之旅。收獲之大，實是始料未及。
“叮，任務狀態欄歸空，進入自由發展階段。今後如有新任務將另行提示，請密切關注任務手表。與南宋朝廷關係變為中立，與明教關係變為不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