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_第七十七章 先發製人
見到秦九韶呆呆不動，袁惠新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要說如今這宋朝的君臣，昏庸若斯，那權相史彌遠手把朝綱，卻隻知排除異己，上蒙昧君王，下欺壓士官。而皇帝……嗬，更隻知偏居一隅，安圖享樂，親小人，遠賢臣，大難當頭尤不自知。真要說起來，這樣的朝廷，早該亡了！”
卻看袁惠新似渾不在意，繼續道：“而那北方金國皇帝完顏永濟，更是昏聵之主，內有佞臣胡莎虎專權，外有韃靼國主鐵木真虎視中原，朕觀金國早晚亡於韃靼人之手。可若那鐵木真得了江山後，能善待天下百姓倒也罷了，隻可惜，以朕所打探分析出來的情形，恐怕是不能得願以嚐了。蒙古兵與當年靖康之變時的金人一般模樣，都是好燒殺搶掠，以暴易暴之徒！而朕身為大中華帝國皇帝，更身為漢人，卻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漢室江山就此覆滅在蒙古之手，千百年的繁榮毀於一旦，千百萬的同胞就此做了奴隸！不隻是為朕的社稷，更為我漢家百姓，華夏的長遠利益，朕不能袖手旁觀！”
隨即袁惠新一聲令下，大隊人馬由東門開出，在夕陽斜暉的襯托下，壯觀非常。
袁惠新和於五親自領隊，出城後朝消息裏宣增出現的山陰城而去。
這批近五千人的城衛，隻是作個幌子，到了有林木遮掩行藏的地方，便會駐守各處，入黑後再繞到指定地點，由鄭爽指揮伏擊山陰城外南大營的宋軍。
袁惠新和於五等則掉頭潛返新州城裏，在暗裏*持大局。
他們躲在宗卷室內，聽取雪片般飛來的情報。
不等群臣說話，袁惠新道：“秦九韶，北邊的情報，歸你軍情局負責，從現在起，朕要知道南宋朝廷的一舉一動，知道蒙古和金國那邊的一舉一動，這個，你自己去想辦法，務必做到，否則，朕的軍法，可是無情的。要人，可以從袁家莊那邊抽取，要銀子，從朕的內帑裏出。參謀部這邊，你隻負責提供情報……”
秦九韶聲說道：“微臣遵旨，軍情局一定盡心盡責打探情報。”
“好！用心去辦吧，辦好了，朕有大用。”袁惠新說完就走了，呆在這裏實在沒什麽益處。
翌日新州議事廳袁惠新仰望書房窗外的景色，一名兵士麵帶喜色，飛奔前來說道：“啟稟陛下，前線傳來捷報！”
袁惠新問道：“戰況如何？”
他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道：“果然不出陛下所料，鄭將軍將宋軍圍困後，火槍營火器齊發，宋軍大部分都受了重創，宋軍都督宣增、宋將陳力、譚元、王真、劉辯、孟善都被我軍格殺了！史嵩之親率精騎衝擊出戰陣，倉皇退兵，俘虜宋軍三千餘人，鄭將軍正在清點。”
於五大笑道：“好，太好了！陛下神機妙算，宋賊此次吃虧不小！”
袁惠新神情欣悅，道：“收兵回營，明日再攻山陰城！”
袁惠新僵立在窗前，心隱隱作痛。
這些戰況都在袁惠新意料之中，但是閱讀殘酷的戰爭曆史和親耳聽到一個個熟識之人的噩耗，感覺全然不同。
次日，袁惠新親自領兵兵到達山陰城下。史嵩之初次見到“鎮遠軍”的威猛，袁惠新於是大舉攻城。
鎮遠軍奮勇迫近，推了鐵裹車猛撞城牆，聲音轟隆轟隆，勢道驚人，撞擊了很久，城牆撞破的地方很多。鎮遠軍再用像雲梯那樣的裹鐵高車來撞擊城牆高處。隨後又把裹鐵車推到城牆邊，上麵用木板遮住，以擋城頭投下的矢石，車裏藏了兵士，用鐵鍬挖掘城牆牆腳。鎮遠軍攻進了城牆下的死角，大炮已打他們不到。在這危急之時，守軍想到了計策，抬了屋子前的長條大階沿石從城上投下去。階石十分沉重，鐵
車上的木板擋不住，壓死了不少鎮遠軍。
攻城時候經曆很久，城基被鎮遠軍挖成了一個個凹龕，鎮遠軍躲在城牆洞內向裏挖掘，城上再投大石下去，就打不到了。這時山陰四周十餘裏的城牆牆腳已被挖得千孔百瘡，眼看城破在即，滿城百姓驚惶得很，都抱怨說：“史相爺為了他自己一人，害死了我們滿城百姓。”
於五射出訊號鳴鏑箭，通知攻城的鄭爽他們山陰城將被攻破。
號角聲起。
驀地全體戰士齊聲呐喊道：“城破了，城破了！”城內軍民一齊愕然時，殺聲震天而起，隻見後城牆處高插“袁”字大旗，以數百計的戰士從城上飛將軍般殺至。
那些被迫的城民，一齊發喊，丟下正搬運的滾木石頭等東西，四散逃走，還大嚷道：“城破了，城破了！”混亂像瘟疫般散播著。
袁惠新等由城牆的梯級蝗蟲般湧下來，弩箭如雨飛射，敵兵紛紛倒地，轉眼便控製了後城門的廣場和附近的建築物。
袁惠新命人打開城門和放下吊橋，同時指揮手下占領屋頂，布防堅守。
衝前來的敵人都給射了回去。
己方的人卻源源不絕從城門湧進城來，還送進了長矛高盾等重武器。
於五等則趁敵人陣腳大亂之際，勢如破竹地攻下了西北各小半截城牆。
鄭爽的攻城隊伍則全力攻擊東門，把敵人的主力牽製在那裏。
占領了西北城牆的己方部隊，居高臨下，以強弓勁箭，掃清在城內下方奔走攔截的敵人。
袁惠新見時機已至，揮臂發令。
一排排的袁家戰士，在勁箭的掩護下，持矛挺戟地往東、西、北三門殺去。戰況淒厲慘烈。
牆上的袁家戰士又高喊道：“棄械蹲地者不殺，棄械蹲地者不殺！”不斷重覆著，這當然是學過現代心理戰的袁惠新想出來的妙計。
多處房舍均為火焚燒，烈焰從屋頂冒起老高，再往四方房舍蔓延開去，把整座城沐浴在火光之內，狼煙蔽天，星月立即黯然無光。
守兵紛紛拋兵棄甲。與城民一批一批的蹲在城角或廣場通衢之間，士氣全消。
城內已成混戰之局，袁家戰士結成一個個組織嚴密的戰陣，不住擴大占領的範圈。
城牆上的戰士更不斷挺進，殺得頑抗者血流成河，屍伏牆頭。
受傷者均被迅速運返南牆，由專人救治，一切井然有序。
今趟是這支部隊首次在對南宋的攻城戰爭中初試身手，果是非同凡響。
在一批盾手和箭手打頭陣下，袁惠新領著十八鐵衛，成功破入內城，此時西、北兩門剛落入控製中，並打開了城門，讓己方人馬狂湧入城。
守內城的敵兵苦苦抵抗，袁惠新等撲了上去，左衝右殺，不半晌突破了內城門的防守，朝縣衙殺去。
敵兵知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
袁惠新使人把降兵集中到一處看管。鄭爽和袁弘已率領數千精兵，衝了進來，兩股人馬會合後，更是勢如破竹，不到一盞熱茶的工夫，就攻進了縣衙內。
縣衙內亂成一片，哭聲震天，老幼婦孺摟作一團，顫抖求饒，守兵則紛紛跪地投降。
袁惠新心生憐惜，著人好好安撫和照頓他們。
“砰！”大門被硬生生撞了開來，隻見一群三十多個敵方將士，舉劍團團護者中間一名身穿宋朝官服，頭頂高冠的青年，氣氛淒壯激烈。
外麵的喊殺打鬥聲逐漸疏落，顯示山陰城已落入攻城軍的手上。
袁惠新等在這群人前重重排列，數十張弩箭直指敵陣。
袁弘大喝
道：“立即投降，否則殺無赦！”鄭爽湊到袁惠新耳旁道：“此子乃是史彌遠的同族史嵩之，向來作惡多端，曾*婦女無數，死不足惜。”
那身著官服的青年昂頭喝道：“我乃史嵩之是也，寧死不降！”袁惠新苦笑道：“你倒知我心意，這處由你主持吧！”
歎了一口氣，掉頭走出門外，後麵傳來密集的箭矢破空聲和慘叫聲，然後一切漸歸靜默。
“厚葬此人。”袁惠新歎息道。他的目光移過裝著史嵩之首級的木匣，高聲命令道：“全軍進城！”便在此時，便聽到東城方向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未多久，一個士兵策馬跑來，高聲稟道：“有宋軍突圍“截住他們！”袁惠新身後的袁弘，不顧身份的發出了命令，表情無比猙獰。
數十名殘存的宋兵在彭惟誠的率領下，朝西麵狼奔豕突。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轟隆的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
忽然之間，彭惟誠停止了前進。一種濃烈的殺氣從前方傳來，彭惟誠心中一凜，連忙驅馬上前，喝道：“斥侯呢？”
“將軍，斥侯都失蹤了。所以屬下自作主張……”
彭惟誠的瞳孔忽然縮小，他舉起右手，厲聲喝道：“全軍列隊，準備戰鬥”
“全軍列隊，準備戰鬥！”
彭惟誠這話才一出口，才發現其實根本不用自己下令，手下兄弟們早就很自覺排列成了戰鬥隊形，他們的動作顯得是那麽的嫻熟，有經驗。
轟隆隆！
嘶律律！
如雷的蹄聲，馬匹長嘶聲，陣陣傳來，不但彭惟誠，所有的鎮江軍都聽到了聲響，紛紛望著前方，遠處的天際，出現了一股細細的黑線，挾帶著碾碎一切的聲勢向著鎮江軍陣席卷過來，心驚膽戰的宋軍們驚恐地發現，連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驚惶失措地就往後退卻！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他們的步伐，所有的阻礙都會在那鐵蹄下被踏上粉碎！
“帝國軍——威武！”
體內的鮮血隨著馬蹄陣陣而熱血沸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豪氣從體內噴薄而出。負責追擊任務的劉元珍臂高喊，激昂的聲浪劃過，清晰地撞進每一個帝國軍的鼓膜！
“帝國軍——威武！”
帝國軍振臂高舉著如林的兵器，發出了怒吼聲！
“殺！”
近了，越來越近了！帝國軍騎兵齊齊的架起粗長的刺槍，齊聲吼叫一聲。迅速的排成了品字形衝鋒陣形，一夾馬腹，加速，加速，如離鉉之箭！呼嘯著衝了出去。徑自朝向了宋軍的中軍，狠狠的捅了過去！
“放箭，放箭！”
彭惟誠嘶啞著長喊，奮力揚起手中的長刀！
一聲令下，彭惟誠的親兵，立時分散開來，弓拉滿月，箭似流星，朝著對麵射了過去。其他親兵和護衛們，也趕來湊熱鬧，一齊放箭。劉元珍大怒，揮動兵刃撥箭。劉元珍哪顧前麵是刀山箭林，一陣風的衝將過來。眼見劉元珍居然不避箭矢，直接揮兵而來，彭惟誠頓時嚇得臉都白了。鎮江軍的士兵未免限製射箭時的發力，因此身上穿的幾乎都是輕甲，防禦力可以說是十分低下。再加上此時又沒有步軍騎兵在前方抵擋，若是被劉元珍的騎兵衝鋒過來，恐怕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隻見大隊帝國騎兵奔馳來去，將宋軍圍在中間，帝國兵彎弓搭箭，一箭箭向人圈中射去。彭惟誠心想：“此時我軍無人發號施令，如何抵擋得住大隊敵兵的圍攻？”腳下加快，搶上前去。
彭惟誠大叫：“眾軍切莫戀戰，跑得越快越好！隻要回到鎮江府，吃雞吃肉，吃魚吃羊。”宋軍聽的如此號令，紛紛撥轉馬頭，縱馬突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