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改造者

vip_第二百七十一章 練新軍迎戰鐵木真

康瑞圍著金帳巡視一圈,見左右無人,一縱身閃入旁邊的一個房中。有兩個侍衛正在喝酒,見有人闖進來,唬了一跳,立時搶過坑上的兵刃,站了起來戒備。康瑞皺皺眉,大步走了過去,笑道:“阿森、劉桂,有酒沒?”

二人這才看清楚是康瑞,連忙放下兵刃,笑道:“原來是康大人,正有幾袋美酒。”

康瑞走到近前,抓起一袋酒,低聲道:“皇上要讓袁弘大人留守燕京輔佐太子。”一麵喝了兩口,高聲笑道:“果然好酒,可惜還要值班,我先走了。”

阿森與劉桂會意的點點頭,躬身道:“送康大人。”二人直把康瑞送出門外。

康瑞出得門來,正待返回宮帳,忽的瞥見帳角微微抖動,再望夜空,卻無一絲風意,他心中一動,朝阿森、劉桂嗽嗽嘴,二人立時會意,忽地往兩麵竄出,直抄房後。二人方動,便見一個身影從房後逃出,康瑞冷冷望了身影一眼,忽然撥出兵刃,大吼一聲,擲向黑影。但聽“卟”的一聲,黑影倒在地上。

康瑞快步上前,翻過黑影的身體,見他一息尚存,連忙彎了腰,厲聲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卻瞪著康瑞,卻不答話。

康瑞正待再問,便聽阿薩在身後低聲道:“康大人,有人來了。

康瑞臉色一沉,抓起刀柄,猛的撥出那人身體,反手一刀,便把此人的頭砍了下來。也不管血濺得滿身都是,一手持刀,一手提著頭顱,大步往宮帳走去。阿森與劉桂連忙緊緊跟在他身後,一道往宮帳而去,任由那些聞聲而來的侍衛去處理屍體。

丁莊見康瑞如此模樣走近,心中一驚,正要攔他,卻見他手中人頭形狀,不由驚喚道:“這是蒲哥!”

康瑞一怔,問道:“你認得此人?”

“他也是護衛,最近方調進來的。”

“原來如此。”

“康瑞點點頭,冷冷的說道:”他在宮帳後覷視,我到阿森、劉桂房中討口酒喝,正好看見,追他不住,被我擲刀砍了。“丁莊愕然道:“他怎會做出如此行徑?”

康瑞雙目瞪圓,悖然作色,厲聲道:“怎麽?你以為我撒謊?”

丁莊知道康瑞勇猛過人,怒則殺人,心中先怯了,哪敢再和他爭辯,連忙放下臉來,笑道:“誰不知康大人是我們帝國軍中的英雄?小弟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康瑞臉色稍霖,將刀和頭顱遞給阿森,進帳稟報。

袁惠新正在喝得開心,見康瑞滿身是血走了進來,心中一驚,以為哪裏造反了,頓時連酒也醒了幾分,坐穩身子,厲聲問道:“康愛卿,怎麽回事?”

康瑞躬身稟道:“護衛蒲哥覷探宮帳,意圖不軌,被臣給殺了。”

袁惠新聽說不過是一個侍衛不軌,立時放下心來,笑道:“這等小事,殺了便殺了。”

“陛下,臣以為但凡謀反行刺,必有同謀……”

袁惠新擺擺手,不以為然的笑道:“康愛卿,有些事你不知道。一個護衛又怎敢來行刺朕?無非是來刺探點隱秘罷了。殺了便是,不必深究。朝中有多少人想知道朕說了什麽,是怎麽想的?朕可殺不完。”說罷,有意無意望了袁偉、袁燕閣一眼。

康瑞不敢再說,連忙答道:“遵旨。”袁惠新笑著倒了一杯酒,放到案上,笑道:“康愛卿,你忠心耿耿,便賜你禦酒一杯。這個金樽,也賞了你罷。”

“謝陛下。”康瑞大步上前,接過酒來,一飲而盡,將金樽揣在懷中,退出帳來。一陣夜風剛好襲過,他竟然不禁打了個冷戰。

**次日一早,天色剛剛大亮,太陽兀自還在努力地向著空中攀爬,浩大的帝國軍營中聚將鼓聲突響,那巨大的聲浪頓時讓整個營盤都噪動起來。雖然諸將都有些宿醉難醒,但軍令不可違,仍然飛快地著甲整裝趕往帥帳。

帥帳裏,便見袁惠新衣甲整齊、麵色嚴肅地居於正中,而江萬裏坐於袁惠新右首,側其餘諸將則分立兩旁、等侯軍令!

杜杲、陳春昂然上前,朗聲道:“參見皇上。”

袁惠新擺了擺手,淡然道:“湖北流寇作亂,知府秦傑督師不力,致有前敗,今朕親自督師五千前來討賊,還望二位奮力殺敵。”

杜杲與陳春皆性情耿直之輩,見袁惠新態度如此冷漠,遂也勉強拱了拱手,應道:“敢不從命。”

袁惠新道:“可各率本部據城而守,沒有聖旨,斷不可輕易出擊,以免予八百流寇以可趁之機。”

“遵命。”

正說間,楊剋家昂然而進,向袁惠新道:“皇上,探馬剛剛回報,八百流寇已然上了精山,正伐木紮營,準備過夜。”

又是精山!

杜杲、陳春兩將頃刻變了臉色。

“精山?”

袁惠新神色一動,急步走到湖北地形圖之前,侍立一側的袁偉、江萬裏亦圍將過來,袁惠新伸手在帛質地圖上重重一拍,說道:“就是這裏了。”

袁偉大喜道:“皇上,八百流寇可破矣!”

袁惠新道:“袁愛卿何出此言?”

袁偉道:“精山雖然地勢險峻,卻是孤峰一座,方圓不過十數裏,隻需數千精兵即可四麵合圍,八百流寇屯兵山上、無路可走,豈不成了甕中之鱉?屆時不必與戰,隻需困守即可不戰而勝。”

江萬裏凝眉思苦許久,搖頭困惑道:“觀匪首馬越用兵之道,不似這等無謀之輩,怎會出此下策、自投絕地!如若意欲憑山據守,當初為何又棄了大冶城?大冶城之利豈非勝過精山百倍?奈何不守大冶城,而獨守精山?”

一邊的杜杲終是忍耐不住,大聲道:“皇上,隻恐其中有詐!”

袁偉皺眉反駁道:“探馬回報,八百流寇業已屯於山上,何詐之有?”

杜杲道:“賊酋馬越最擅瞞天過海,漢陽-隨縣之戰,正是馬越挾裹城中百姓以為疑兵,騙過了前任知府秦大人,當我等以為流寇大軍尚在漢陽不遠時,馬越卻奇兵突出,一舉襲占隨縣得手!此番精山之情形,亦頗為可疑。”

袁偉怒道:“探馬回報,流寇多青壯、皆身披厚甲,手執刀矛,豈是百姓所能喬妝?簡直一派胡言!”

“這……”

杜杲語塞。

袁惠新正自為難時,陳祥忽然小聲地說道:“將軍,探馬無意中還發現一件怪事。”

袁惠新停下腳步,回頭霍然問道:“快快道來。”

楊剋家說道:“沿白水一路南下,直至精山,八百流寇於路棄屍,足有數十人之多!所遺賊屍身上多有創傷,有的亂箭攢體,有的亂刀加身,死狀頗慘,倒像是流寇內部發生火並所致,委實令人生疑。”

江萬裏聽到這裏頓時心頭一跳,擊節叫道:“皇上,精山賊寇必屬疑兵無疑!”

袁惠新聞言雙目一亮,頓有柳暗花明之感,袁偉則皺眉不悅道:“子遠兄何以如此肯定?”

江萬裏道:“八百流寇,精銳之師也,其心必齊,豈有於路火並之理?此必是馬越挾裹大冶城百姓披甲執銳以為疑兵,百姓於路遁逃不遂,反為斬殺,是故於路棄屍。此股疑兵意在混淆視聽,料想流寇主力已然他往矣。”

江萬裏話音方落,陳春也忍不住說道:“江大人,隻恐精山上的千餘流寇非是疑兵,乃是流寇主力。”

江萬裏道:“這是為何?”

陳春道:“馬越用兵很是詭詐,從來虛虛實實、虛實難料,就以漢陽-隨縣一戰來說,最初這廝故意露出破綻,擺出要在漢陽伏擊帝國軍的架勢,然我大軍苦候日餘,八百流寇卻長途奔襲隨縣得手,等到我等恍然大悟,自以為中計,趕緊驅軍救援隨縣時,八百流寇又驟然殺了個回馬槍,一舉重占漢陽。”

江萬裏道:“足下的意思,八百流寇於路棄屍乃是故意露出破綻?”

陳春道:“不無可能。”

袁惠新皺眉道:“這可難了,虛實難料,如何是好?”

江萬裏歎道:“可惜秦丞相不在,否則定能窺破馬越用心。”

袁惠新道:“罷了,各路大軍休要擅動,皆各守本營,再派探馬嚴加監控精山之流寇,但有任何異動即刻來報。”

“遵命!”

楊剋家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杜杲、陳春各自返回駐地不提,袁偉、江萬裏亦各自散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前方的探馬突然傳來不好的消息:前方一條穀道上堆滿了亂石與樹木;道路上還發現布了許許多多的木釘,長達一裏。但讓人奇怪的是,附近並沒有發現任何埋伏。

袁惠新立即停下了大軍,讓參軍取出地圖分析起來——讓人很頭痛,被破壞的道路算得上是必經之路,若要繞行,須得多走上三十多裏。

袁惠新猶疑起來。

“你們確信不曾發覺山賊埋伏?”袁偉喝問著探馬。

“回大人,小的們仔細查了道旁兩裏,確是不曾發現山賊。”探馬的回答中有掩飾得很好的不滿之情,能夠被派出去做探馬的,都至少是銳士一階的軍士,個個都很精幹。袁偉明顯的不信任,雖然是下位者,也會略覺不快。

“知道了。再探!”

“是。”探馬朝著袁惠新與袁偉行了一禮,轉身策馬離去。

袁偉轉身對袁惠新說道:“依微臣看來,這不過是山賊滯敵之計。否則豈會隻壞道路而無伏兵?我軍不必理會,著先鋒開道便是。”

“若是如此,山賊遲滯吾軍,又有何用?”袁惠新反問道。

“黔驢技窮罷了。總不過是能拖得一時算一時。”

袁惠新默然,轉頭去看身邊的行軍參軍們,參軍們也是各執一辭,但卻也沒有人主張繞道而行。顯然,帝國軍內的將校們普遍對山賊持著蔑視的態度,認為不值得為了這一點點伎倆便繞道三十裏。這種心態連符懷孝也不能自外,隻不過他心中更加矛盾而已。

“全軍姑且緩緩前行,差人去喚楊剋家去看看再做定奪。”袁惠新最後說道。他記得楊剋家是個謹慎的人。

楊剋家受命之後,不敢遲疑,立即帶了一什人馬急疾趕往探馬所說的穀道。

待到了山穀,隻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村落。眾人策馬上前,正要討口水喝,卻聽遠處傳來馬蹄聲,漸行漸至,沒多久,便看從東側衝來一小隊人馬,看裝扮是賊兵,為首的那個騎兵還舉著麵大旗。

就看這隊賊兵各各手持馬刀,高舉過頭,馬匹尚未行至,數隻強箭已射到眼前,幾名村人慘叫一聲,捂著胸口倒下。村內頓時哭聲,哀號聲,逃竄聲混成一片。那鐵騎如閃電般轉眼便急奔至村口,不辨男女老少,明晃晃的彎刀如割麥子,劃過潰散作一團的村人的身軀脖頸,高高飛起

的頭顱引得周圍又是一片恐慌的尖叫。數十具身軀頓時就這麽沒了生氣,或交錯,或疊落的倒在一起,鮮血浸黑了土地。

一個年輕少婦緊緊護著懷中一個啼哭的嬰兒玩命的奔跑,賊兵一刀砍在了這少婦的背部,少婦絕望的慘嗥,滾了幾圈,倒在地上跪趴著攢成了一團,卻將嬰兒密不透風的緊摟於胸前。那賊兵促馬毫不停滯的衝上前,身後的十幾騎人馬隨之蜂擁而過,煙塵四起,錚錚鐵蹄就這麽從她身上踏過,那少婦發出一聲悲厲的嘶喊,頓時血花飛濺,頭破腸流。

“都給我去死!”

呼的一聲風嘯,刹那間,那個又縱馬衝向另一老翁的賊兵已身首異處。隻見楊剋家雙眼暴瞪,滿是紅絲,神情甚為恐怖。單足在馬背上一蹬,騰空而起,一手奪過另一賊兵的大刀,另一手衝他天靈蓋上重重一拍,這人也立時跌落下馬,七孔流血倒地身亡。跟著,副將薛義、童蕭也奪得兵刃,揮砍挑刺,縱馬上前。

三人一陣砍殺,凶猛至極,那隊賊兵不想此處竟有如此神勇之人,驚的麵麵相覷,為首之人用黑話不知高喝了一聲什麽,一隊人馬立即兵分兩派,前後排開,大槍前置,羽箭上弦,包抄衝擊。

“哼,你們一個也別想活!”楊剋家一馬當先衝上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刹時間,隻聽“嗖嗖”箭鳴劃破半空,無數箭支幕天襲來。他們幾人躍下馬匹,以馬刀格擋,腳下騰錯四動,將亂箭撥散,幾輪過後,箭矢鋪落一地,淹過腳麵,三人卻沒傷到分毫。

賊兵大駭,再擲大槍,楊剋家獰笑一聲,拔地而起,轉眼間落到那為首之人馬前,猛地一拳轟在馬頭之上,那馬甚至來不及嘶鳴便馬頭迸裂倒地而亡。不等眾人反應,跟著旋身回轉,手到之處人頭落地。

楊剋家竟是殺紅了眼,在薛義、童蕭協助下,隻半個時辰,便將這對騎兵盡數殲滅,這時他才慢慢緩了過來。看了看滿手的鮮血,楊剋家嘴中有些鐵鏽味兒,想不到他也有如此彪悍凶猛爆SEED的時候。

村中幸存的百姓瑟瑟發抖,眼前這三人雖救了他們,但也好半天才有人敢哆嗦著靠近,上前相謝。

“楊將軍!”童蕭忽然叫了一聲,走到之前那個被馬蹄活活踩死的少婦跟前,將她殘破的身軀翻轉了過來,露出胸前緊護著的嬰孩。那嬰孩得到喘息,漲紅了一張小臉,頓時縱聲啼哭,竟是沒受到分毫傷害。

童蕭將嬰兒抱起,楊剋家、薛義走過來,看著地上化作一團血肉,辨不清模樣的少婦,“了不起的母親……陽兒,幫我把這些死去的村人一同埋葬了吧。”

三人與幸免於難的村民一同將死掉的村人埋葬,楊剋家向村裏的人借了隻破碗,從懷中取出離開大營時帶出來的糖漿,倒入碗中和著清水調勻,喂給嬰兒喝下。

帶了山賊頭目鄭文首級,楊剋家和其餘眾人回袁惠新大營之中複命領賞,袁惠新喜道:“鄭文既死,馬越孤木難以成林,我等盡早發兵,擊敗馬越,兵發精山!”

休息一日,袁惠新再一次召集眾將,發令道:“楊剋家、杜杲、陳祥為先鋒,統兵一千向馬越大營進軍,我率其餘眾將隨後便到!”

楊剋家與杜杲、陳祥奉命出了議事廳,點起十萬精兵,浩浩蕩蕩直向馬越軍營前去,行到半途,隻見一將率兵於路擋道,大聲喝問著:“汝等官兵,將鄭文頭領如何了?”

楊剋家大笑道:“鄭文已葬身我手,你要為他報仇嗎?”

那將大叫道:“你這混蛋,竟敢殺害鄭文將軍,我乃馬越之弟馬明,特來斬汝為鄭頭領報仇!”

楊剋家對馬明冷冷一笑,說道:“自尋死路的家夥,來吧,本將等著與你一戰呢”。

馬明陰險地笑道:“楊剋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

說完,馬明已是縱馬舉刀,向著楊剋家衝來。

此次楊剋家沒有拔劍。而是從得勝鉤上取下鋼戟,雙腿微一用力,戰馬已是奮蹄“鬃毛腎古而起,風馳電掣的向對方衝尖

戰馬起速快、衝勁足,後發而先至。

丹田內的四象之力湧起,直貫戟身,鋼戟疾刺而出。

鎖聲刺耳的撞擊聲傳出,輕而易舉地蕩開了馬明的單刀,鋼戟去勢不止,一輪連刺疾攻,打得馬明單刀隻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攻。

楊剋家的鋼戟使得神出鬼沒,徹底壓製住了馬明。

跨下戰馬更是凶悍,兩騎相交之際,張口就給了馬明一口,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肉來。一雙前蹄更是微揚,揚蹄就踢向對方的馬腿,巨大的馬蹄踢在對麵的馬腿上,頓時就將慘嘶不已的馬匹一雙馬腿踢斷。

轟隆不待楊剋家鋼戟出擊,馬明就被龐大的馬身,壓在了草地之上。

斷骨之聲隨即傳出,接著傳來馬明鬼哭狼嚎般,已是失了人聲的慘叫聲。

楊剋家見狀,簡直哭笑不的起來,沒等自己揚威,這小子就獻身於馬下了,也太有夠衰了!

杜杲、陳祥趕上來,道:“這人身手如此稀鬆,還敢當我們的去路!”楊剋家笑道:“多說無用,咱們還是早早趕去馬越大營!”

不多時,他們三人趕到馬越大營之外,馬越見勢不妙,慌忙率領一軍出營迎敵。

陳祥道:“早聽吾弟說馬越武藝高強,今番某遇見了,卻要跟他比上一比!楊將軍、杜將軍不要相助,看我取馬越項上人頭!”

楊剋家與杜杲都點了點頭,陳祥橫槍立馬,指馬越喝道:“馬越,認得大將陳祥否?”

馬越叫道:“早有耳聞,隻是人皆怕你,我卻不怕,今天我就跟你較量較量,掃滅你一世英名!”

陳祥冷笑一聲:“好個吹大氣的家夥,吃我一槍!”說罷,縱起坐下馬,徑取馬越,馬越亦揮槍來迎,二人交鋒一回合,兩條槍尖之上已經射出星星點點的火光。

“好槍法!”陳祥高聲讚歎一聲,“隻可惜離我還差上一截!”

馬越麵上一陣紅一陣白,但仗著自己年輕力壯,調轉馬頭來,道:“我槍法是不及你,但是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陳祥笑道:“勇氣值得讚賞!那就試試看吧!”

二人再次交馬,雙槍齊出,纏作一團,看的人眼花繚亂,不多時,二人交鋒三十餘合,盡管陳祥守多攻少,顯得頗為狼狽,卻是未露敗象。

楊剋家與杜杲在一旁看得有些焦躁,杜杲道:“這馬越還真是個硬手,陳將軍要收拾他,還要多費一番功夫!”

楊剋家說道:“陳將軍有言在先,咱們不好插手,反正陳將軍絕無失敗之可能,咱們何不兵分兩路,圍剿賊軍營寨,鄭文、馬明已死,賊營之中無人能獨當一麵。”

杜杲大喜:“如此甚好!”商議已定,楊剋家與杜杲各率軍兩百,分開兩處,馬越早已瞥見,想要脫身,卻被陳祥死死纏住,慌忙大叫:“左右軍士,給我攔住他們!”

馬越身後賊兵聽得號令之後,立即散開,準備攔阻楊剋家與杜杲,杜杲大喝一聲,揮刀連斬十數人,賊軍戰戰兢兢不敢抵擋,杜杲一騎絕塵,殺向賊營;楊剋家在這邊也衝開一條路,徑向賊營衝殺過去。

這一仗,殺得賊軍損兵折將,丟盔卸甲,匪首馬躍與陳祥戰到八十餘合,手忙腳亂,被陳祥一槍搠中咽喉,死在馬下。

袁惠新隨即命陳祥帶領二營的兵力橫掃這片地域,這裏大大小小的山賊有上百窩,淨被剿匪專家陳祥給剿除了,得金銀五十萬貫和糧食三十萬石,將近三千多俘虜是免費的礦工或者讓他們去嶺北地區作為開拓隊。

北邊疆幅員遼闊,通行不便,若想僅僅依靠政府的力進行控製,顯然力不從心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漢製夷”,通過大量的將漢人移民向邊疆,並在軍隊的保護下,不斷的“侵吞”土著民的土地,最終對該地區徹底實現漢化。

如此一來,既解決了該地區遊離於中央之外的威脅,又開了擁有著資源豐富的西北土地,同時,還解決了漢地大量無主農民的生存問題,可謂一舉數得。

當然,這個計劃實行起來絕不可能一帆風順,當地的土著民必然不會允許大量的漢民進入他們所謂“世代居住”的土地,所以袁惠新才會免費武裝移民之漢人,使漢人們在必要的時候,能夠迅速的團結並武裝起來,配合政府軍,鎮壓那些企圖入侵他們土地的土著民。

計劃是有點陰險和殘酷,但在這個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時代,這也是袁惠新為維護國家領土完整,避免國家分裂所能想到的最切實可行的手段。

隨著戰爭的暫時結束,西部大開發的進行,帝國終於進入了難得的休養生息,展經濟的良好階段。

此時地中國農業仍然是業之根本。展農業經濟自然也是袁惠新經濟改革地重頭戲。而改革要完成地。便是農業生產實現機械化。

而在南方水網。以及西北山地型農田府則為農民們引入小型地廉價機械農具。以適應當地地地理實際情況。

所以。早在袁惠新還是前宋地新州知府之時。他就已經在著手一項偉大地工程。

帝國十五年(西元1227年)年秋,袁惠新對蘇州的一座不起眼的小農場進行了秘密的考察,這座名為“稻花香”的農場早在數年之前袁惠新攻陷南宋所據的蘇州之時就已建立,現在隸屬於帝國農業部下屬的“農業科研司”。

在三角洲一邊修了個農場,發展集約化農業,農田裏的禾苗長勢喜人。

工業區這邊,一些工廠也陸續開工建設了,木材廠已經滿負荷開工生產,為工農業建設提供木材,圓鋸帶鋸開動加工木材,一天天噪音響個不停。弄得女生們半真半假抱怨袁惠新破壞了“美好靜謐的田園風光”。

因為沒有煤,一些工廠的設備還留在山洞裏,暫時不能用。

寧波這個港口自從修建之日起,就成了江南重要的海上生命線,大量的物資從廣州福州一帶運來,而浙江一帶的貨物又是通過這個港口轉運到廣州、福州再運往海往。正是這種重要的地理位置,使得這個港口城市草創不到一年時間就初具規模,店鋪林立,一派繁華景象。再次駕臨寧波的袁惠新微服街頭,對身邊的康瑞道:“康瑞,我可以打賭,再過一段時間,這裏將會更加繁華。”

當初建設寧波港口主要是從戰略上考慮,袁惠新打算建成重要的軍港,作為海軍的基地,再兼顧民用。而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是民用多過軍用,原因就太簡單了,這裏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重要,船隻不斷,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船隻從這裏進出。這還是在戰爭期間,長江三角洲處在戰後重建時期,要是等江南恢複到以前的繁華,不用說肯定是繁華勝昔。

“這都是老板英明,才有寧波的繁華。”康瑞也是一身便衣,緊跟

在袁惠新身後,很有信心地說。

袁惠新微服私訪,給康瑞說好了的,不要稱他皇上,叫他老板就行了,康瑞一直記著,表現不錯,袁惠新很是滿意,道:“浮生難得半日閑,好多時間沒有出來透透氣了,這裏的空氣真新鮮,很是有益於健康。人來人往的繁華盛景,看著也挺舒服,讓人樂不思蜀了。”

想想當初,袁惠新初到這個世界時麵臨的是什麽樣地局麵。在當時的情況下能不能幸存都是問題,哪裏還敢想出現寧波這樣的繁華都市,袁惠新真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康瑞提醒道:“老板,我們出來有一陣子了,該去辦正事了。”

“是啊,你真是個好監工,連半日閑的功夫都不給人家。”袁惠新無奈地埋怨。

人們都說當皇帝好。大權在握,生殺之事*於己手。可以讓人富貴,可以讓人族滅,這僅僅是片麵之詞,人們隻是看到了皇上威風的一麵,卻不知道他有多少苦處。要當一個好皇帝,必然要麵對諸多困難,戰爭時期的皇帝麵臨的困難就更多了。

康瑞自然是明白袁惠新的心思,解釋道:“老板。人家也是沒辦法嘛,這是公事公辦。”

袁惠新上了馬車正要掀簾進去,又止住道:“康瑞,侍候朕回宮——江萬裏,你到戶部領些錢來,今日見朕的百姓人人賜銀二兩。”說話間,車已摧動,一陣馬蹄聲響,轎車已馳進了城門。

金陵文華殿裏,袁惠新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

枯燥的太監聲音響起。

“山西巡撫右都禦史秦士文報:鐵木真業已收服嶺北各地,謀犯塞……”

太監的聲音不急不慢,徐徐道來,如果不是聲音中參雜了一絲的尖銳,你很難想象這是一位太監在朗讀。

內閣大臣連忙叫人找來地圖,匆匆忙忙的掛在了文華殿的柱子上。

袁惠新走到地圖邊上一看,地圖雖然粗糙,也畫得不是很準確,但是也知道了大致在那裏,絕對的純手工。想了想,估計那裏就是後世的山西大同到內蒙古的呼和浩特那裏了。

“怎麽鐵木真這種廢柴都可以打劫我帝國嗎?眾位卿家有什麽看法和意見?”袁惠新無語,連蒙古那種廢柴都可以在自己家裏打劫,實在是叫人無語。真的是沒有最爛,隻有更爛,純粹的比爛。

看樣子內閣大臣是沒有什麽好辦法了,都漠不作聲,袁惠新歎了口氣,道:“這個就在這裏暫停了。下一個話題,記得用簡單的白話把事情盡量簡單的說清楚,不要老是把事情搞得那樣複雜,朕傷腦經啊!”

那位負責宣讀折子的太監又繼續說到:“戶部主事劉大群劾大學士黃立極。”

袁惠新揮揮手,內閣的大臣們算是鬆了口氣,知道這表示皇帝不討論這事了。

接下來比如什麽釋放薊鎮總兵備道耿如琪,官複原職。

袁惠新之覺得頭大:“這個問題你們內閣自己考慮吧,給你們三天時間,限期完成。如果有不同意見,就投票,少數服從多少,明白?”

對於這個問題,袁惠新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臣等明白。”一幹大臣對皇帝的放權行為表示十分的讚同。

“下一個。”袁惠新又揮揮手。

一個上午下來,袁惠新有點想死的感覺了,不過還是堅持了下來,知道自己這是頭幾次,不太熟悉的緣故,慢慢的就熟悉習慣的。

和馬鈺學習兵法,按照袁惠新的說法,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東西要學。

袁惠新認為,自己怎麽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了,兵法在他眼裏那就是渣啊,在袁惠新看來,打仗勝利的關鍵就是怎麽將更多的攻擊力投送到敵人的身上去。

沒有足夠的實力,再先進的兵法也是渣。

馬鈺對自己的這位皇帝學生也是驚歎中帶著哀歎。真是個天才,可惜是位皇帝。不然馳騁沙場,也是一員能流芳百世的名將。

“馬道長,這些兵書朕基本都大致的看了一次,也聽您給朕講解了一番,朕心裏也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了。”袁惠新這樣說到。

“哦,陛下,有什麽心得嗎?”馬鈺問道。

“馬道長,在朕看來,一隻軍隊能打勝仗的關鍵因素在於三點,紀律、意誌、組織這三種要素,這三要素有這一個共同的目標,將更多的殺傷力作用於敵人身上,直到敵人崩潰。”袁惠新大膽的用未來的觀點忽悠馬鈺,袁惠新要的是盡快的組建新軍,而不是和馬鈺學習什麽兵法,正兒八經的學習兵法,沒有個十年八年根本不會出師,可惜鐵木真馬上就要殺來了,這絕對等不起的。

“陛下,說說您的看法。”馬鈺有點疑惑,帶著凝重的問道。

“這三種要素組成一個完美的組合,目的就是把軍隊的殺傷力投送到敵人身上,先說說組織吧,十個普通的小兵由一個什長管理著,5個什長上麵有一名都頭,都頭上麵有虞候,虞候上麵有都虞侯,都虞侯上麵有指揮使。這就是組織,沒有了組織,任何軍隊都不叫軍隊了。”

“紀律嗎,一隻軍隊紀律的好壞,直接關係到這支軍隊的戰鬥力,比如嶽家軍的紀律就非常強,寧可睡在街上,也不會進百姓家裏,比如宋朝的嶽飛的嶽家軍,可以站在雨中一兩個時辰不動一下。紀律就非常的強,強悍的紀律可以使他們在戰場上忘乎所以,隻記得紀律二字,可以在敵人的鐵騎衝鋒之下仍然按照規定列隊,搏殺,隻管向前,他們的戰鬥力也將非常強,例如安營紮寨,守城衝鋒,這些都是紀律的一種體現,可以視為戰爭紀律。”

“意誌,一隻軍隊的戰鬥力(殺傷力)靠的是戰鬥意誌來釋放的,盡管是一隻很強的軍隊,但是如果沒有很強的戰鬥意誌,那也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最強的意誌是信仰,願意為某種信仰,信念去自願犧牲,去戰鬥,例如保家衛國,這樣的意誌力是最強的,接下來才是金錢,物質方麵的,充裕的物質保障,比如月錢,燒埋錢,賞銀,榮譽,升官,這些都是增強作戰意誌的手段,強烈的作戰意誌,能保證一支軍隊在隻有一個人的時候依然在戰鬥。有了這三樣,這隻軍隊已經是一隻強悍的軍隊了,如果再配給足夠殺傷力的武器,將會是一隻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強軍……”

……

馬鈺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陛下果然是天縱之才,對於兵法居然有如此的看法,實在是令老臣汗顏,老臣已經沒有多少東西教皇上了。”馬鈺也挺鬱悶的,皇帝才讀了幾天的兵書,既然比自己讀了幾十年的兵書還要厲害。這皇帝怎麽忽然變得如此厲害了?

“馬道長,朕準備再練新軍,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請馬道長幫忙。”

“新軍?難道陛下認為現在的軍隊已經不能用了嗎?”

“馬道長,難道你覺得現在還有那隻地方軍隊有戰鬥力?”

“呃!這……”馬鈺對於目前帝國各地方軍隊多少有些了解。要說還有那隻軍隊很有戰鬥力,馬鈺自己也不相信。

“唉~陛下,臣盡力而為吧,陛下對新軍肯定是有些新想法的,不知道陛下有哪些要交代的?”馬鈺和袁惠新聊了蠻久,自然知道皇帝陛下對於訓練軍隊有很多自己的看法,所以就先問問袁惠新有哪些地方需要遵從袁惠新的新想法。

“給,馬道長,這是朕這幾天根據一些心得寫的一點東西,馬道長看看。”袁惠新遞給了馬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這是?”馬鈺翻看小冊子,扉頁上寫著《新兵*練手冊》。

“這是朕最近一段時間的心得,把它寫了下來,就集成了這一本下冊子,馬道長看看,有哪些不妥。另外如果新軍招來,還請馬道長按照冊子上麵的內容來訓練新軍。”袁惠新給的那個小冊子是根據他印象中軍訓的內容和看了N多年小說得出的內容。無外乎就是加大體能訓練,天天吃肉,作死的訓練,列隊,站軍姿,行進,等過了一兩個月之後進行格鬥,武器訓練,最後進行實戰演練,大約半年的時間,就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了。

總體來說,相當的粗糙,幾乎隻有一個大綱,聊聊幾句話。

馬鈺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是皺著眉頭,但是看了一會,卻是越開越心驚,這分明是一本集成了曆代練兵大家的精華之作,雖然相當的粗糙簡單,但是絕對實用。沒想到皇帝會有如此的才華,真的是天降大幸於中華啊!

馬鈺是越看越激動,居然激動的拉著袁惠新的衣袖道:“陛下真的是天縱之才啊,真的是天佑我帝國,有這本小冊子,陛下訓練出的新軍,必將是一隻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強軍。”

袁惠新看馬鈺,幾乎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小星星,就是崇拜的那種感覺,這讓袁惠新覺得很有感覺,被崇拜的感覺,還是曆史名人。

馬鈺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拉扯皇帝的衣服是怎麽樣的犯忌諱。

“馬道長不要急著走,朕這裏還有話要問馬道長。”馬鈺已經急著要走了,袁惠新卻像起來還有話要問馬鈺。

“陛下,還有什麽事要問微臣?”馬鈺隻想快點閱讀那本校冊子。

“馬道長,您對這次新軍的招兵有什麽看法?”

“呃,新軍的招兵?難道皇帝不是從各地駐軍中抽調精銳?”馬鈺的想法很好,直接從各地方駐軍裏抽調精銳,這樣訓練下來的兵自然是精銳中的精銳。

“馬道長,是這樣的,朕認為新軍最好是沒有沾染地方軍那些腐爛氣息的農民比較好。”

“陛下,這是為什麽?難道帝國幾十萬的地方軍中還抽不出幾千人來嗎?”

“馬道長,不是的,朕覺得,抽調地方精銳,固然能很快取得很好的成就,但是,馬道長,您不覺得這幾年的天災**越來越頻繁了嗎?”

“陛下,這天災和**和這招新兵有什麽關係嗎?”馬鈺也是一頭霧水。

“馬道長,朕準備在受災的地區招兵,這樣一來,那個地方有能力,有些不甘願等死的年輕人就會被抽出這個地方,也就降低了這個地方造反的可能性,另外賑災效果馬道長也知道,但是如果有幾千人領軍餉,朕想這個地方的人更加容易活下去,馬道長以為呢?”

馬鈺沉凝了一下,拍手讚道:“妙啊!皇上,這樣一來,那些因為饑餓準備造反的人因為沒有成年男子的參與,造反的動力和能力會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皇上的軍餉撒下去,如果是一州一縣之地就招幾千人的話,就憑軍餉,的確基本就可以平息叛亂啊!陛下,這真的是好手段的。另外,這些饑民自然比地方精銳的要求要低,要好訓練啊!他們得皇帝陛下的救助,怎能不效死力給陛下,陛下真的是天縱之才。好主意。”馬鈺覺得這個辦法是在太妙了,即可以降低叛亂的可能性,又可以得到一批忠心的士兵,一石數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