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為君鎖寒眉

蘇菲的房間裏，有一個衛生間、一個小臥室、一個小客廳。小客廳隻有十平米，隻放了一個圓形的黑色小茶幾，茶幾的旁邊放了三個紅色的小沙發椅。

蘇菲、楚雲和安如煙坐在小沙發上。蘇菲給每一個人倒了一杯茶。茶氣飄香。楚雲喝了一口，頓時掃卻了殘留的睡意，頭腦也清晰起來。

蘇菲問安如煙說：“小煙，你剛才說，你在死神的內部有一個臥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養父端木銳光知道這件事嗎？”

安如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小聲點。這可是我心中最大的秘密了。其實，這件事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因為我相信你們，才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的。”

蘇菲說：“也就是說，這件事，連端木銳光和獨孤雨燕也不知道？”

安如煙微笑著點了點頭。

蘇菲詫異地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楚雲。於是說：“那麽，這個臥底隻是給你工作的了？那麽，你有什麽目的？”

安如煙說：“其實，那個臥底，是我的弟弟。他叫安天瑞。是我父親和逐月的孩子。逐月並不是我親生的母親。我的親生母親阿雲，在我出世不久就由於意外去世了。逐月是我父親在我母親死後娶的第二個妻子。他們從小就沒有對我隱瞞這一點。逐月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她卻像對待親生孩子那樣對待我。甚至許多時候，她對我比對待她的親生兒子安天瑞還要好。因此，我的弟弟安天瑞，總是很嫉妒我。不管是什麽事，都和我對著幹。其實，天瑞也不能算是一個臥底啦。隻不過由於我加入了血月組織，天瑞為了和我對著幹，於是就加入了死神。這個小子，也許就是為了和我抬杠，才這麽幹的。但是對於我來說，如果我問我的弟弟一些事情，我想他是不會不告訴我的。”

楚雲搖了搖頭，說：“看來，你的弟弟和你一樣很有個性啊！不過，是不是可以這樣說？也可以把你看做你弟弟在血月的一個臥底呢？”

安如煙微微地笑了笑，說：“是的，也可以這樣說吧。不過，我們都是憑著對於煉金術的興趣才來到這裏的。我們隻是為了玩。其他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血月也是很正常的。他也一樣。我們都沒有太明確的目的。我們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獵奇。這裏很好玩。可以見到許多有意思的人，遇到許多有意思的事。甚至有一種探險的感覺。比閱讀那些曆險小說更為刺激。這也許就是我愛尋求刺激的本性決定了我加入了煉金聯盟。我弟弟也許和我一樣。怎麽？我們加入煉金聯盟的原因很好笑吧？”

楚雲搖頭說：“很正常。如果說可笑的話，也許我是最可笑的了。因為，我來到這裏，完全是由於蘇菲。如果不是我愛上了蘇菲的話，我可能永遠也不會來到血月。更不會接觸到什麽人體煉成。我想，這會是我這一生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楚雲看了一眼蘇菲，說：“不是說，不應該愛上蘇菲，而是說，我應該將蘇菲從血月拐跑，然後過普通人的日子。而不應該在血月進行什麽人體煉成。我總有一種預感。總有一天，我會由於人體煉成，而沒命的。”

“不許胡說！”蘇菲馬上堵住了楚雲的嘴，說：“其實，如果不是我的養父在這裏工作的話，我也不會為血月賣命的。畢竟這裏的工作極其危險，就好像卡洛的死，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如果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反而我會感到奇怪。小煙，也許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遭到了許多殺手的攻擊。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有一種力量，讓我奮力一搏。因為我還沒有結婚呢！我怎麽可以這樣就死了？如果我沒有留下一個孩子的話，我死了也不會瞑目的。說起來，可笑吧？這就是我和那些殺手拚殺時唯一想到的事。也是我奮力想活下來的唯一動力。連我自己想一想，都覺得有些可笑。”

楚雲忽然平靜地說了一句：“那麽你為什麽不抓緊時間結婚呢？難道你現在還沒有確定的對象嗎？其實，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

楚雲說完了這句話，房間裏似乎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蘇菲看著楚雲，楚雲看著蘇菲，蘇菲張口結舌的。而安如煙也呆呆地坐在那裏，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

最後，安如煙笑了笑，說：“你們兩個什麽時候結婚？一定要通知我一聲啊。我給你們做伴娘總可以吧？你們上哪裏找我這麽漂亮的伴娘去？”

於是蘇菲大笑，說：“小煙，你可要一言為定哦！”於是蘇菲含情地看了一眼楚雲，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楚雲說：“當著如煙的麵，你看我是在開玩笑嗎？”

“哎喲喲！”安如煙一邊搖頭一邊笑，“你們互相之間說情話的時候，能不能背著點人啊？我覺得牙都酸得要倒了呢。”

楚雲忽然站起來，說：“好了。好了。快九點了。我們再不出去到大門口集合。恐怕我們的領導同誌到時候要發牢騷了！”

於是，蘇菲和安如煙也站了起來。楚雲第一個走了出去。蘇菲馬上跑到了楚雲的身邊，好像受到了楚雲剛才話語的鼓勵，甜膩地抱住了楚雲的胳膊。小鳥依人般地貼在楚雲的身邊。

楚雲和蘇菲在前麵走著。安如煙獨自一個人在後麵關上了蘇菲的門，默默地往外走。

楚雲沒有看到，安如煙的眉頭微微地皺著，眼角眉梢，有一絲淡淡地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