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煉金師

第六章:第一次風波

安如煙忽然覺得頭暈目眩,甚至連保持身體的平衡都很困難。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嚴重。安如煙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著一側倒下去。她感到整個車廂在旋轉,自己就好像飄在雲端,又好像坐著遊樂園裏的海盜船。身體飄飄悠悠,惡心不已。

安如煙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意識非常清楚,她知道也許是有什麽人在暗中做了什麽手腳,否則以自己的體質,坐火車是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的。

迷迷糊糊中,安如煙把眼睛睜開了一道縫。安如煙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個人影,自己隻看到了這個人的腿部和腰部。由於光線昏暗,甚至連這個人衣服的顏色都沒有看清楚。但是,安如煙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人的手裏,似乎拿了一把刀。

在看到這把刀之後,安如煙非常想大聲呼救,但是自己卻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安如煙的心裏一沉,心想,難道自己就這樣玩了?不甘心啊。……不會的。楚雲一定會即使趕回來的。想到了這裏,安如煙已經失去了意識,昏厥了過去。

…………

楚雲在衛生間裏蹲了很長時間,因為肚子實在是有些不好受。在十分鍾之後,才從廁所裏麵走出來。車廂裏的燈光十分昏暗。他沿著狹窄的過道,走到了自己的臥鋪前,發現蘇菲仍然在睡覺,輕輕的鼾聲仍然絲毫不亂。而安如煙則倒在另一個臥鋪上,似乎也睡著了。

開始楚雲並沒有怎麽在意,隻是坐到了安如煙的身邊。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本電子書,閱讀起來。

讀了一會,忽然覺得很奇怪。安如煙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按照安如煙的性格,一定會看守著蘇菲,確保蘇菲的安全的。於是,楚雲仔細地看了看安如煙。發現安如煙的姿勢非常奇怪,身體扭曲的角度有些不對,一般人以這種姿勢躺著是會很不舒服的。

於是,楚雲搖了搖安如煙的身體:“小煙!”

可是安如煙沒有反應。這下楚雲有些著急了。使勁地搖了搖安如煙的身體:“小煙、小煙!”

可是安如煙的身體像是麵條一樣,完全沒有了生命的跡象。這下可把楚雲嚇了一跳。

先是把手放在了安如煙的鼻子下麵探測呼吸,發覺安如煙仍然具有微弱的呼吸。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然後,從包裹裏拿出手電筒,放在桌子上照明。通過手電筒的光線,楚雲發現安如煙的臉色非常蒼白,體溫也有些低。楚雲於是叫醒了旁邊的蘇菲。

蘇菲從夢中醒過來,有些發懵。“怎麽了?怎麽了?”蘇菲環顧左右。

楚雲說:“小煙昏過去了。你具備醫療的知識,你趕快給她治療一下。我去找一下列車長。”

這個時候,楚雲跑到了列車長的隔間。列車長是一個中年的女人。穿著鐵路的製服,身體微微有些胖,身材也不高。“你有什麽事?”看到楚雲闖進來,列車長微微有些不愉快。

楚雲說:“大姐。我有些事,希望你能夠把列車上的燈打開,這樣會安全些。”

列車長說:“列車上有規定晚上九點以後就熄燈的。”

“但是,”楚雲說:“現在我的同伴突然出了意外的情況,昏了過去。如果在黑暗中,我們怎麽給我的同伴治療呢?”

列車長猶豫了一下,說:“這樣啊。好吧。我可以給你的車廂開燈半個小時。”

楚雲說:“我希望可以開燈一宿。這樣才能夠保證我們的安全。”

列車長有些不耐煩,說:“如果你有讓我這麽做的原因,我倒是願意聽一聽,如果你不能說服我,我就無法這麽做。”

楚雲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法把真正原因和列車長說明。因為如果將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說出來,說自己是去找賢者之石,所以路上一定會有殺手來暗殺自己。為了防止殺手的暗殺,求你開燈吧!如果自己這樣說的話,那麽這個列車長一定會笑話自己是一個瘋子。再說,這是秘密,自己更不能說出來了。

楚雲張了幾次嘴,但是就是無法將自己的苦衷說出來,於是隻能歎了口氣,說:“好吧。那就請您給我們開半個小時的燈。我們需要救助昏過去的病人。”

列車長點點頭,說:“好的。燈會馬上打開的。而且我們會幫助你們的。病人在哪裏?”

楚雲於是帶著列車長來到了安如煙的身邊。這個時候,列車裏的燈已經打開了。隻見,安如煙的臉色蒼白,而且嘔吐了一地。

列車長見狀,說:“我去廣播一下,看一看列車上有沒有做醫生職業的。也許可以幫上你們的忙。”列車長大姐很熱心,於是就小跑著去廣播室去了。

楚雲問蘇菲,“蘇菲,你看小煙這是怎麽了?”

蘇菲說:“典型的蒙汗藥。”

楚雲說:“你是說,有人給小煙下藥?”

蘇菲點點頭,說:“是的。而且下藥的方法非常高超。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他下毒的方法。”蘇菲擦了擦頭上急出的汗水,說:“但是也許是通過空氣來施毒的。因為我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種淡淡的蒙汗藥味道。”

楚雲皺著眉頭說:“你這樣靈敏的嗅覺才剛剛聞到淡淡的蒙汗藥味。如此稀薄的毒藥怎麽會對人產生這樣大的影響呢?蘇菲,我覺得那個人一定是通過其他的手段下毒的。”

蘇菲點點頭,說:“下毒的那個人,也許是一個下毒的高手。看來,我們遇到對手了。沒想到這麽早就遇到了對手。我們才上車一個多小時而已。還遠遠沒有到達我們的目的地。”

蘇菲用憂慮的眼神看了看楚雲。

楚雲說:“可以想見,這一路上會有怎麽樣的危險。這才出發一個多小時,就出現了這樣的意外。”楚雲歎了口氣,說:“真不應該讓安如煙和我們一起來。”

“是啊。”蘇菲說。蘇菲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解毒丸。說:“雖然不知道對不對症,但是還是先給小煙吃下這種廣普的解毒藥吧。”於是,蘇菲一隻手扶起了安如煙的無力的頭,一隻手將這粒解毒藥送入了安如煙的口中。給安如煙喂了一口水。然後期待著安如煙能夠醒過來。

這個時候,火車的喇叭裏,傳來了列車員的輕柔的廣播聲:“列車上的乘客注意了。在5號車廂裏有一名旅客突然發病,如果列車上的哪位乘客是醫生的話,請到5號車廂幫助救治這位生病的旅客……”廣播裏廣播了兩遍。

楚雲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廣播的聲音剛剛停止,一個帶著眼鏡,穿著西裝的男士,就從其他的車廂趕了過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隻手提箱。看起來文質彬彬,頭發上抹了好些發油,簡直油光可鑒。

這個人來到了楚雲和蘇菲的身邊,問:“病人在哪裏?我是醫生。讓我來看看。”

楚雲和蘇菲把視線投向了這個人,楚雲連忙指了指安如煙,說:“病人在這裏。您,是醫生?”

“是的。”那個男人回答,然後蹲下來,開始給安如煙做簡單的檢查。

——下毒者是誰——那個醫生來到安如煙的身邊,先是看了看安如煙的瞳孔,然後測量了一下血壓,血壓低得驚人,然後醫生又摸了摸她的脈搏。折騰了一會,說:“是藥物中毒。”男人站起身來,對著楚雲說:“她剛才吃了什麽藥物嗎?”

楚雲搖了搖頭,說:“沒有。至少我在她跟前的時候,她並沒有吃什麽藥物,而且也沒有什麽不良的反應。我隻是離開了十分鍾,回來的時候,她就這樣了。”楚雲簡單地將情況講述了一下。

男人說:“根據我的經驗,應該是一種類似於毒品的藥物。而且她目前體內的藥物濃度還很大,所以昏厥是正常的。”這個時候,安如煙又開始嘔吐。黃色的粘液從安如煙的口中嘔吐出來,但是安如煙還是沒有恢複意識。她是在下意識地嘔吐。

男人說:“必須馬上注射解毒藥物。”說著,開始在自己的箱子裏尋找著什麽。不一會的功夫,就從自己的箱子裏,找到了一瓶注射液。他利落地將注射液的瓶口打開,然後拿出針管將藥物吸進了針管裏。

男人來到了安如煙的身邊,抓住了安如煙的胳臂,就要給安如煙注射。

可是這個時候,楚雲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說:“等等。”

“怎麽了?”男人用疑惑地眼神看著楚雲。

楚雲說:“一個醫生隨身攜帶著藥物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恰巧帶的藥物正好是解毒藥,而且和小煙中毒的症狀對症。這是不是太巧合了?”楚雲的眼神銳利,不信任地看著正要給安如煙注射的男人。

男人笑了笑,說:“我是一個解毒方麵的專家。所研究的方向正是藥物解毒。所以隨身攜帶著這樣的藥物也不奇怪。不過,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觀。隻不過作為醫生,看到病人垂死,而不救治的話,違背我們的醫德。但是,最後都有你來決定。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就救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離開,當我不存在好了。”

楚雲看著男人的眼睛,這個男人是坦誠的。眼睛裏沒有一絲雜質。如果擁有這樣眼睛的男人也是殺手的話,那麽這個世界就沒有人可以相信了。楚雲決定賭一把。至少,如果不快速對小煙施救的話,小煙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與其讓小煙這樣死去,不如信任這個醫生。

楚雲於是慢慢地鬆開了手。由於過度用力,醫生的手腕已經被抓紅了。醫生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問:“我可以施救了嗎?”

“好吧。我相信你。”楚雲說。

於是,男人將枕頭刺入了安如煙的手臂。楚雲看著男人將那透明的**一點一點地注射到安如煙的體內。心中暗暗地祈禱,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殺手才好。

男人注射完畢,站起身來。說:“應該沒事了。我想藥物會在半個小時之內起作用。一個小時以後,就會清醒過來。兩個小時之後,就完全沒有事情了。不過,你們要告誡這個女子,不要再吸食這種藥物了。濫用藥物,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男人專業地告誡楚雲和蘇菲。

“你是說小煙她濫用藥物?你說她吸毒?”楚雲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男人。

男人說:“她吸不吸毒我不知道。這隻有她自己知道。不過,如果她不吸毒的話,她體內的藥物是怎麽進去的呢?不會平白無故地就這樣了吧?”

男人笑了笑,說:“如果還有什麽狀況發生的話,你們可以隨時叫我。我會隨叫隨到的。至少在我下車以前,我會照顧好你們的這個病人的。”

楚雲也禮貌地笑了笑,伸出手去,和男人握了握手。說:“真是謝謝你了。不知怎麽稱呼。”

男人遞給楚雲一張名片,說:“我姓陳。叫陳為。是昌明第一人民醫院的主任醫生。”

“哦。陳醫生,謝謝你了。”楚雲再次和陳醫生握了握手。扭頭看了看安如煙,隻見安如煙的臉色稍稍好轉,也平靜了很多,不再嘔吐了。

陳醫生又囑咐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蘇菲看著楚雲由於著急而滿頭大汗的樣子,說:“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如果不是遇到陳醫生並且幫助我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於是,楚雲和蘇菲坐在一起,看著躺在對麵的安如煙。車廂裏的燈光隻維持了三十分鍾。然後,車廂裏又恢複了黑暗的狀態。隻留了一盞非常幽暗的小燈。楚雲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電筒點著。才算把自己周圍的地方照亮。

這個時候,安如煙已經開始有了複蘇的跡象,手指輕輕地微動。嘴角也微微地扯動。口中輕輕地念叨著:“水。水……”於是,楚雲將桌子上的礦泉水拿起來,想要給安如煙喂水。忽然,蘇菲一把攥住了楚雲的手。楚雲回頭問:“怎麽了蘇菲?”

蘇菲有些顫抖地奪過了楚雲手中的礦泉水瓶,說:“讓我來聞一聞。”

蘇菲將自己的鼻子湊近瓶口,然後眉頭就皺緊在一起。顯然,蘇菲聞到了什麽氣味。

“果然。”蘇菲說:“這個礦泉水裏有問題。我從這個礦泉水瓶裏聞到了一種藥物濃重的味道。這說明有人在礦泉水裏下毒。如果,我判斷的不錯的話,隻要喝一口這樣的水,就會中毒致死。”

“什麽?”楚雲大吃一驚,楚雲拿著礦泉水瓶,用手電筒仔細地照了照,果然在水中發現了一些雜質,那些白色的雜質漂浮在水中。楚雲問:“到底是誰幹的?”

蘇菲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剛才一直在睡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楚雲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況也是毫無所獲。當然,楚雲回憶起來,剛才安如煙似乎喝了一小口水。如果果真是由於這瓶水的話,這倒是找到了安如煙中毒的原因。隻是,究竟是誰下的毒?從剛才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麽可疑的人物靠近這裏。如果說,真的有人下毒的話,那個人是怎麽下的?又是誰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毒藥投入封閉的礦泉水之中?

——神秘的施毒者——楚雲非常疑惑,究竟是誰下的毒?但是無論楚雲怎麽回想,也找不到一點線索。下毒者究竟怎樣躲過自己的視線而實現下毒的目的的?這不得而知。

楚雲重新拿出一瓶礦泉水,仔細地用手電筒照射過後,沒有在水中發現類似的雜質,這才輕輕地打開瓶蓋,然後又親自嚐了嚐,確定沒有毒以後,讓蘇菲喂給安如煙喝。而楚雲自己則拿著那瓶有毒的礦泉水去找那位陳醫生去確認了。

深夜裏的火車上,燈光昏暗。一路上摸索著找到了陳醫生所在的第七車廂。又經過了幾次認錯人的過程,才在一個中鋪上找到了陳醫生。

陳醫生微笑著迎接了楚雲。“怎麽?病人又有什麽情況嗎?”

楚雲笑了笑,說:“不。病人現在情況很好。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不過,我們發現這瓶礦泉水似乎有些問題。您能不能幫我們檢測一下,看一看是不是這個礦泉水的緣故。如果是的話,又是什麽毒藥呢?”

“找到毒源了?”陳醫生皺著眉頭接過了礦泉水瓶,打開瓶蓋,小心地聞了聞。然後拿出了一隻小試管,倒出一些礦泉水,然後接著加入各種試劑。顯然陳醫生是毒藥方麵的專家,很專業地進行著簡單的測試。

過了一會,試管裏的**變成了紫紅色。陳醫生沉默了半天,才開口,說:“這的確不是毒品。應該可以排除患者自己吸食的可能性。”接著,陳醫生又問楚雲:“患者以前有自殺傾向嗎?”

楚雲連連搖頭,說:“不可能。自殺是不可能的。我剛才還和患者談論一些事情,她的情緒穩定,絕不會自殺的。”楚雲雖然想說,這是他殺,因為自己身上有著重要的任務。手裏還有一張重要的地圖。這個時候,楚雲想到了地圖。地圖會不會丟失?剛才自己上廁所的時候,安如煙失去了意識,那麽那張地圖會不會丟失?楚雲想到這裏,絲毫沒有擔心,反而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關於地圖,他的心中有底。因為地圖被楚雲藏了起來,而蘇菲包裏裝著的那張地圖是假的。真正的地圖沒有人可以找到。

“這麽說來,應該是有人下毒了。”陳醫生說。“我看我們需要報案。這是一種結構很複雜的、很罕見的氰化物。毒性極強烈,而且具有毒品的某些性質。會對患者的神經係統照成很大的危害。多虧我剛才及時給患者注射了解毒的藥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楚雲沉吟了片刻。終於開口說:“很抱歉,陳醫生。由於我們身上負擔著一些事情,所以既然小煙現在沒有什麽事情了,那麽,就不要報案了。”

陳醫生奇怪地看了看楚雲,說:“這說明這個列車上有一個想要謀害你們性命的人。你為什麽不報案?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啊!”

楚雲低下頭,說:“這樣的事情,我們早就預料到了。而且這件事,即使是警察出麵也無法解決。對手是比警察強大一百倍的對手。我們從出發的時候,就已經預見到了這樣的事情會發生。陳醫生,您能不能將你的解毒藥物分給我們一些。賣給我們也好。這樣我們也好防禦一下對手的攻擊。”

陳醫生歎了口氣說:“是啊,現在的警察也很弱。我知道現在的社會很亂,而且警察們多數對於混亂的治安束手無策。既然你們有你們的秘密任務。不報案也可。不過你們要小心。我這就給你們一些常用的解毒藥物吧。”

陳醫生說著,就從自己的箱子裏遞給楚雲一些常用的解毒藥物。陳醫生說:“這些藥物的上麵都有一些簡單的說明,你可以參看說明來使用這些解毒藥。切忌不要亂用。”陳醫生看了看正在掏錢的楚雲說:“至於錢嘛。就不要提了。我們也算交個朋友。”陳醫生說得很大方。

楚雲從懷裏掏出500元錢,遞給了陳醫生,說:“也不知道這些藥物需要多少錢。反正我不能白拿你的藥物。您本來就幫助了我們,怎麽好意思讓您搭上藥錢呢?”楚雲強行把錢塞在陳醫生的手裏,就拿著藥物離開了陳醫生。

陳醫生手裏拿著這些錢,無奈地搖了搖頭。陳醫生沒有發現,一個危險的身影,已經接近了他。在他的旁邊不知什麽時候站著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這個男人正透過墨鏡看著陳醫生。這麽昏暗的環境,還帶著墨鏡,說明戴墨鏡的人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隱藏身份。

陳醫生一歪頭,看到了這個男人,不由得被他嚇了一跳。

隻見這個戴墨鏡的男人對著陳醫生說:“能借個火嗎?”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根煙來。

陳醫生生性樂於助人。而且他本身就抽煙,口袋裏有打火機。於是就掏出了打火機,給這個男人點上了一根煙。

這個男人點著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一口香煙向著陳醫生吐來。陳醫生沒有提防,背著一口煙嗆得直咳嗽。陳醫生心想這個男人可真沒有禮貌。自己好心給他點煙,他竟然衝著自己噴煙氣。可是抬頭看時,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忽然,陳醫生覺得有些惡心。接著就是頭暈。接著就有些中毒的症狀。很敏銳的陳醫生很快就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是很嚴重的毒。陳醫生的思緒飛快地轉動。頓時對於剛才那個男人產生了懷疑。陳醫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咽喉,說:“不好!剛才的煙霧裏有毒!”但是令陳醫生不解的是,剛才的那個男人本身也吸了煙,他自己為什麽沒有事?難道是事先吃了解毒藥?陳醫生來不及多想,根據毒藥的性質,在自己的醫藥箱裏麵尋找對症的解毒藥物。可是,很不巧,那種對症的解毒藥物,剛才正好給了楚雲拿去了。所以藥箱裏一時找不到。

陳醫生覺得呼吸變得非常困難,而且頭暈得厲害,還有些惡心。從剛才那個男人吐煙氣,到現在,隻過去了三十秒。可是就是在這短短的三十秒的時間過去之後。陳醫生就知道自己不行了。陳醫生很快地失去了意識,口中的“救命啊!”三個字還沒有來得及全部說出來,就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有一個眼尖的乘客剛從夢中醒來,看到陳醫生倒地,發出了一聲呼救聲。“陳醫生!你怎麽了?……來人啊!陳醫生暈倒了。”

隨著這個旅客的呼救聲,迅速有一些人聚攏過來。

“快找醫生啊!”有人說。

“可是陳醫生本身就是醫生啊!”有人又說。

“這列火車上還有其他的醫生嗎?”有人說,“快去廣播室,讓其他的醫生過來救助陳醫生吧!陳醫生剛才還好好的,怎麽……”……車廂裏亂成了一團。

有人跑去廣播室。不一會廣播裏傳來播音員輕柔的聲音,似乎這一切緊張都與播音員無關。“請列車上的乘客注意了。如果有那位乘客是醫生,請到第七車廂協助救助一位病人。請列車上的乘客注意了……”

一會的功夫,就有一位自稱為醫生的人來到了陳醫生身邊。可是這位醫生隻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陳醫生的身體,就宣布了一個令眾人都驚詫不已的結論:“陳醫生,已經死了。”

這位醫生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說:“雖然不知道這位陳醫生的死因,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現在陳醫生已經死了。心跳完全停止。呼吸完全停止。所有的生命跡象都消失了。”這位醫生遺憾地搖了搖頭,宣布了這個讓所有人都感到遺憾的消息。

這個時候,楚雲聽到了消息,也跑了過來,結果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結局。楚雲分開眾人。親自探了探陳醫生的鼻息,摸了摸陳醫生的脈搏。果然,所有的生命跡象都消失了。楚雲想到,這位剛才還在為安如煙診治的陳醫生,剛才還幫助自己救人的陳醫生,就這樣迅速地死亡了。如同一顆流星一樣地消逝了。楚雲心中有所不甘。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按壓陳醫生的胸口,給陳醫生做人工呼吸。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最後,那位醫生把楚雲從陳醫生身體上拉下來,勸說道:“這位兄弟,陳醫生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這樣楚雲才停下手,有些失神地望著地麵上的屍體。

楚雲輕輕地說出了幾個字:“絕對不能饒恕!”

於是楚雲分開了眾人,失神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車廂中。

——無法原諒的罪惡——楚雲坐在那裏發了一會呆。事情比自己所想到的要糟糕。因為,對手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要強大。不光是異能者,就連擅長施毒的旁門左道的人都來湊熱鬧了。這真是讓楚雲頭痛不已。想了想剛才的那個幫助自己的陳醫生,真是死得很冤。

絕對不能讓那個施毒者逍遙法外!這就是楚雲此刻的想法。

“想什麽呢?”蘇菲小心地湊到了楚雲的身邊,試探著問。

楚雲說:“陳醫生他死了。”

“陳醫生死了?”蘇菲睜大了眼睛,說:“怎麽死的?”

楚雲說:“被那個善於施毒的人殺死了。”

蘇菲咬了咬嘴唇,說:“那個殺手太可惡了!有能耐就真刀真槍的幹一場,這樣暗地裏下黑手算什麽英雄好漢?”蘇菲氣得臉色都有些發白。

楚雲看了看躺在對麵的安如煙,依然沒有醒來,還在昏睡。楚雲說:“為了給陳醫生報仇,我一定要把那個人揪出來,讓他血債血還。”

蘇菲點點頭,說:“的確,不給他點厲害瞧瞧,還真讓他把尾巴翹到天上當旗杆去了。”

楚雲從旁邊拿起一隻浸了水的手帕,擦了擦安如煙頭上的汗水。然後,站起身來。對蘇菲說:“蘇菲,我是相信你的。你的年齡比安如煙大。經驗也比安如煙多。我離開一會,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你一定要確保自己和安如煙的安全,知道嗎?”

蘇菲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如果讓我見到了那個施毒者,我一定讓他死得很難看!”蘇菲看了看楚雲問:“你去哪裏?”

楚雲說:“我去找一找那個會施毒的牛人殺手。我想,他一定就在附近。也許在某個角落裏正在觀察著我們。如果我不能夠把他揪出來,就算我沒本事。”楚雲有些氣憤。壓低了聲音對蘇菲說。

楚雲於是一轉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自己臥鋪的兩側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旅客。由於剛才發生了騷亂,所以他們此刻都有些惶然。有一些人在低語,眼神裏有著一種畏懼的不信任。這樣的人楚雲覺得不會是嫌疑犯。那些嫌疑犯,應該會有一種深不可測的眼神和獨特的氣質。楚雲深諳閱人之道。

於是,楚雲向著一側的車廂信步而去。楚雲一邊走,一邊觀察車廂裏的每一個人。

忽然,楚雲的胸口的皮膚上微微一痛。楚雲開始以為又被人施毒了,以為是中毒的反應。但是自己低頭掀起衣襟一看,原來疼痛的地方是胸口新長出來的那個金色十字星。忽然,楚雲的耳朵裏傳來一陣耳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很安靜的車廂裏,忽然傳來了各種各樣的低語聲。這些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難道是自己有了幻聽?

楚雲來不及多想,於是向四周觀看。隻見周圍的人物都閉著嘴,有的人躺在臥鋪上睡覺,有的人坐在黑暗裏沉默不語。楚雲又仔細地聽了聽。這些話語沒有對答,大多數是自言自語,好像是某個人的內心獨白。楚雲很快就將這些低語聲和它的主人對上了號。這是很容易的。憑借一種本能和天生的觀察能力,就可以很輕易地將這些低語和發出這些低語的主人對上號。但是奇怪的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張嘴,也沒有說話。楚雲的腦海裏迅速地掠過一絲驚喜。難道這些低語,是其他人的心理活動?難道自己學會了讀心術?如果自己掌握了這種讀心術的話,那麽尋找起那個施毒者的蹤跡就更加遊刃有餘了。不過自己是怎麽得到這種能力的?這簡直太神氣了!楚雲有些興奮得有些呼吸局促。

楚雲不知道,當昨天夜間,他和安如煙共度良宵、**之後,楚雲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幻族人。而且在楚雲的胸口處,出現了象征著幻族皇族血統的金色十字星標誌。現在楚雲的基因已經發生了改變。他已經是一個具有幻術能力的幻族皇族人。讀心術隻是幻族人的一種平常的本領。楚雲不知道,此刻他除了讀心術之外,還擁有了安如煙的那種幻術能力。而這一切都來自於與安如煙的**。安如煙之所以選擇了昨夜和楚雲**。就是為了要賜予楚雲這種特殊的能力。

而楚雲此刻還不知道安如煙對他的良苦用心。

楚雲迅速地通過對四周每一個人的讀心,來判斷對方是否是殺手。

楚雲緩慢地走著,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每一個人。楚雲從他們的心中讀到了各種各樣的信息。這些信息讓楚雲可以清楚地判斷出對方是否是殺手身份。他聽到的內容是這樣的。

“這個夜晚好漫長啊!……”

“睡不著啊!媽的。又失眠了!……”

“對麵的那個小妞長得不錯……”

“唉!失業了。經濟危機真他媽該死!明天還得辛辛苦苦去找工作。……”

“好累啊!家裏麵老爸老媽都辛辛苦苦種地。而我在外麵辛苦打工,也無法改變家裏的狀況。唉!加油努力吧。又有什麽辦法。……”

……人們的想法千奇百怪,千差萬別。當然無法一一盡述。而且有些人的想法肮髒的說不出口。也許也隻有在他的腦海裏存在,他是永遠不會把他的這種想法說出口的。而楚雲的這種讀心術的能力,也給楚雲一個機會,來領略人類心靈的深處的秘密。楚雲知道了什麽叫人心深如海了。

忽然,楚雲來到了第七車廂。這裏,陳醫生的屍體還躺在臥鋪上,周圍的一些認識陳醫生的親友,哭哭泣泣,悲傷不已。楚雲走過去,簡單地安慰了幾句。於是咬著牙,繼續向車尾走去。在楚雲的心中有這樣的決心。那個下三濫的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我不能把你這個敗類揪出來,我就不姓楚。在楚雲心中,那個殺手不顧職業道德,竟然對手無寸鐵、無辜的陳醫生下手,這是無論如何無法原諒的。